第八十六章、鱼和熊掌
在最开始，柏林就明白了一件事——
乐瑶和陈可欣，他只能选择一个。
他的犹豫只会让这之间的关系变的更加复杂。
只不过一直做出真正果决的他，仍旧徘徊在两人中央。哪怕他选择了陈可欣，努力的去逃避乐瑶，努力的去改变乐瑶出现在脑海里的频率，可内心的情绪，生活中固定的关系，已让他难以自拔。
也就是如此，又一次酿造了这样的结果。
慌乱低头捡着东西的乐瑶，走过来帮忙的陈可欣...
低下身的两人再次见面。
惊艳于乐瑶精致五官的陈可欣与乐瑶对视愣住的刹那，后者却立刻偏过后，生怕被陈可欣瞧清楚相貌一般，也不顾地下的未捡起来的物品，快速起身跑开，她匆匆略过马路，哪怕一辆驰过的摩托车险些将她撞到，摩托车司机停下来的斥骂也未进入乐瑶的耳中，她抱着手里的生活用品，拼命的跑着，哪怕怀里的物品随着她奔跑的抖动中掉了个七七八八....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柏林与陈可欣的视线中。
两人沉默。
很快，率先回过神的陈可欣先捡起了超市门口掉落的生活用品放进了袋子里，接着起身对柏林挤出了一丝微笑，递过了袋子，温声道“你把东西给她送过去吧....马路对面那还掉了些，你过去记得捡起来。”
柏林眼中有些慌乱，他道“我今天来帮她买些生活用品...”
陈可欣依然保持的温和，多了种安慰“我知道她会有这些需求，要你帮忙很正常，没关系。你去吧，我也要进超市给家里买些东西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去的陈可欣似乎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再回过头，轻声道“你帮我和她道歉一下，她不用这样子的。”
“...”
陈可欣也匆匆的消失在柏林的视线中。
她像是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想逃避，想压抑住什么一般....
陈可欣是温柔的。
可就是这种过分善良的温柔，让她学会了更多的坚强。
柏林明白这些....
他愧疚于乐瑶的同时，对这个家庭，也是如此。只不过是不同的，他能弥补犯着的错误，可他弥补不了对乐瑶的错误。
他一直在错...
而这正因为他的矛盾....
久久，柏林轻叹了口气，苦涩笑了笑，朝马路对面乐瑶的家走去。一路上捡起乐瑶掉落的物品，慢慢的走到了乐瑶的二楼。
柏林敲了敲门。
门没开。
他再敲了敲...
依旧如此。
好似房间里根本没有人一样。
不过柏林知道，房间里有人。乐瑶在。那扇与出来前，掩着的未关死的门出卖了她。
“我知道你回来了，开下门，乐瑶，我把东西给你送进去。”柏林喊道。
屋内依旧安静。
“你不要想那么多，陈可欣....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用在意...”柏林声音放小了些许。
终于，乐瑶回应了。
她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来逃走，无声的话语听起来是那么淡漠，毫无生气“我知道了，你把东西放下就走吧。”
“我进去看看吧。”柏林道。
“看什么？看我多狼狈吗柏林？”乐瑶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
“柏林，你不要每次把每个人都想的和你老婆一样，好吗？我最讨厌你那副自以为是，总将自己想法硬生生的塞在到别人身上的面孔。你觉得无所谓？你觉得不值得在意？可我有所谓，我在意，知道吗...”
乐瑶带着怒意与冷漠的声音缓缓变小，最后怒火与冷漠散去。声音甚至带着些哀求“你放在那吧，我等等自己去拿，行吗？”
“.....”
逼仄的楼道，柏林点开的昏黄白炽灯在时间到达时，熄了。
遮住了月光的楼道里，漆黑的一片。
老鼠的窸窣声，楼顶的风浪声...
宁静的楼道并不宁静。
杵在门口的柏林，在微弱的轻叹声后，把几袋生活用品放在了门口，转身走了。
柏林回到家里时，陈可欣还没回家，女儿在写着作业，他坐在了床上，望着窗外的的昏黄夜色，柏林发起了很久的呆。
直至陈可欣回家。
陈可欣是有些意外柏林过早的归来，不过她没有多问，擦了擦鬓角的些许汗渍，把重重的半袋米放在了冰箱旁。
“你去买米怎么不和我说...这么重我帮你搬回来就好了。”柏林见状，皱起眉。
陈可欣摇了摇头“没事，其实不是很重。”
她似乎不愿意提起方才那让两人尴尬难堪的事，想了想，转移了话题“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都行。”
“对了柏林，马上就到月底了，咱们这几天挑个时间把房子搬过去吧。”陈可欣继续道。
“好，这两天我找个时间准备一下。”柏林点头。
吃完晚饭，洗完澡，柏林没有直接入睡。他记得方圆与他嘱咐的事情，告知了声陈可欣，回到了网吧中。
此时网吧内，方圆在悠闲的打着游戏，坐下来的柏林自然看的有些不大懂。不过作为一个实际年龄还不到18年轻学生，柏林哪可能对这没兴趣？这可比他玩的小霸王游戏有趣多了。
“这是什么游戏？”
“这游戏叫梦幻。好玩是好玩，就是要买点卡，充钱。一个月没有几百块钱根本玩不了。”
“.....”
柏林立刻失了兴趣。
方圆瞥了眼柏林，淡淡道“看你这样子，和乐瑶又聊的不开心了？”
“.....”
柏林苦笑一声。
方圆一时间似乎也失去了兴致，狠狠地吸了口烟，浓浓的白雾弥漫。
“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真的。第几次了？她要没怀孕还好，现在肚子这么大，你不知道吗？还不如让我多睡几个钟头呢，去那干嘛？”方圆略带不满的声音陡然冷了些许。
“不是你想的那样...”
柏林立刻进行了解释。
他没有隐瞒方圆。
后者听完，脸上的不满散了些许，他也无话可说。
这种情况，他能表达什么？
“唉，你啊，如果要形容，就像是一个人，中了五百万彩票，马上就要超了领奖时间了。你想过马路，可马路上都是车，过去就要被撞死。你不现在过去，那几百万的钱就全没了。你一边纠结着想要钱，可一直以小命为主，怕车撞你....两样都想要，世界哪有那么好的事？”
方圆嘲讽道“我记得初中语文应该教过一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可是高中文凭，不是初中，不至于没学过...”
柏林无奈低下头，随着顾客的下机上机，他帮游戏中的方圆忙碌了起来。
他喜欢这样的忙碌，他恨不得现在这样持续个几小时。
起码他也不用操心那些破事。
操心着下面该如何去面对乐瑶，操心着乐瑶此时的情绪....
以及，陈可欣。
乐瑶的心情他能了解些许，哪怕不了解，他清楚乐瑶的性格，最多是下次面对她恢复往常的冷漠与生疏。
他唯独不清楚陈可欣会作何感想.....
时间就这样匆匆过着，很快，11点了。网吧的顾客开始少了些许。留下的人也有不少，都是交了包夜10元的钱，在这熬个通宵的。
“好了，咱们现在算算这两天的账吧，晚上11点起我没事干，不用你帮忙，整完早点回去睡觉吧。”方圆关掉了电脑的游戏，熄掉手中的烟，拉出了抽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