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内心发毛
秦长雍就这么被柴卿月盯着，突然觉得内心发毛，这样的柴卿月让秦长雍觉得很陌生。战战兢兢地开口喊了一声“卿月”，但柴卿月还是不说话，就继续这样盯着秦长雍。
“卿月。”秦长雍不死心继续叫了一声。
柴卿月眨了一下双眼，眼圈泛红，两行清泪毫无征兆地从脸颊滑落，哑着声音回答秦长雍：“长雍，我从没想过你会是这么......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尽管心里很难受，停顿了一下，柴卿月的心脏被紧紧揪着，一口气始终是呼不出来，憋在胸口，感觉整个人都闷闷的。
随着柴卿月说出口的话，秦长雍轻拍柴卿月后背的动作也随之一顿，僵硬地停在原处，不知道应该是接着拍背还是该收回。
秦长雍咬了咬牙关，伸出的左手捏成了一个拳头，慢慢地收回袖子里。努力抑制自己的气息，让自己尽量不大喘气，秦长雍才开口和柴卿月求饶道：“你误会我了，卿月，真的。”
怕柴卿月不相信自己的话，秦长雍好脾气地顿到了柴卿月的身边，把柴卿月的脸转过来迫使柴卿月看着自己。
柴卿月僵硬地被扭转过头看着秦长雍，默不作声。
忍无可忍地秦长雍深深吸了口气，稍微直起一点身子，双手捧起柴卿月的脸，用指腹轻轻拭去柴卿月的泪痕，想在柴卿月的嘴角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意识到人有往下压的趋势，柴卿月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在秦长雍的嘴唇即将碰到自己脸颊的时候，柴卿月下意识地迅速地转过了脸。
感受到手里的人的抗拒，秦长雍愣住了，心里刚刚被压下去的怒火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趁着秦长雍发愣的时候，柴卿月从秦长雍的双手里挣脱出来，起身站到一旁，依旧不说话。
可能是自我抑制地太久了，秦长雍终于是爆发了，一股脑地开始向柴卿月撒气。
“柴卿月，你说我自私？我怎么就自私了？难道我寒窗苦读，努力想考取一个功名就只是为了我自己吗？”
从没见过秦长雍发这么大脾气的柴卿月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秦长雍，待听完秦长雍的不满，迅速地反驳道，语气里慢慢都是不可置信：“难道是为了我？”
“难道不是吗？我想努力考一个功名，然后娶你，让你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我。”秦长雍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瞥了柴卿月一眼之后，又继续说道，“可是现在呢？你嫁给了慕容司宸那个混蛋，做你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柴卿月一时气急，用力按住桌子才能勉强稳住身形，咬着下唇反问道：“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贪图富贵的人？”
“难道不是吗？”
秦长雍异常肯定的话让柴卿月被噎地说不出话，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泪水早已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柴卿月的没有反驳让秦长雍更加认准了是柴卿月的错，开始追着柴卿月发难。
“你不就是看不起我考了这么多年，依旧考不上功名吗？不就是是因为慕容司宸是当朝的太子吗？”
柴卿月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了，就这么任由秦长雍数落着。
“慕容司宸不就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嫡长子，所以才能当得上太子的吗？他不就是出生好了点吗？不就是生在皇家吗？这有什么的？”
“慕容司宸仗着自己是太子的身份，为所欲为，他不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吗？这有什么好嘚瑟的？”
深知慕容司宸为人如何的柴卿月觉得秦长雍实在是黑白颠倒，这明明是在往慕容司宸身上泼脏水啊！
忍无可忍的柴卿月怒骂了一句：“秦长雍，你实在是不可理喻！”
被柴卿月直呼其名的秦长雍觉得实在是怒火中烧，想对柴卿月使用暴力，但又实在是不舍得下手，最后还是把拳头砸向了桌子。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柴卿月吓到直接绷直身子，觉得自己已经和秦长雍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毅然决然地转身，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
就在柴卿月的手快触到门栓的时候，秦长雍已经快步追到了身后，强行一步控制了门栓，把柴卿月圈在自己胸膛和门之间，秦长雍恶狠狠地对柴卿月说道：“如果你今天从这里走出去，那我们就再无关系了。”
柴卿月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去拍秦长雍的手，打开门走了出去，留给秦长雍一个落寞的背影。
被留在屋里的秦长雍懊恼地靠在门框上，身子在慢慢滑落，一直到秦长雍坐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才意识到柴卿月走了，永远地走了。
那......自己的那点打算是不是就落空了？
秦长雍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最后的一点期许也渐渐被消耗殆尽。秦长雍觉得自己好像是完了，慕容司宸应该不会放过自己的吧？看来今年的科举又要落榜了吗？
秦长雍不敢去相信接下来自己一个人要怎么去面对这些？难道就这样放弃吗？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觉得那么不甘心呢？
双手紧紧捂着脸颊，秦长雍痛哭失声，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而另一边的柴卿月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厢房，慕容司宸察觉到柴卿月回来的状态不太好，但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一个劲地在问。
“卿月，你怎么了？”慕容司宸伸出手在柴卿月没有聚上焦的演讲前晃，语气里全是关心和焦急，“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柴卿月毫无反应，只是木讷地坐在那，呆愣愣地不说话，双眼无神地看着虚空。
慕容司宸有点着急，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加快：“卿月，你别吓我啊，你不是去见你那个小情郎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柴卿月依旧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到慕容司宸声音似的，傻愣愣地坐着，目光开始探寻桌上的茶壶。
见状，慕容司宸急忙地倒了杯热茶递到柴卿月的面前，希望能借此引起柴卿月的反应。但奈何柴卿月还是没有多大反应，看到水只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咙口的小动作被慕容司宸看在眼里，慕容司宸立马把水杯递到嘴边喂柴卿月。
柴卿月按照本能喝了茶水，半晌才开口用喑哑的嗓子说道：“我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