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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99节

  “你疯了吧阎老三?”这一声比曾经小旺叫的凄惨多了。
  一把,只是一把,阎肇直接把陈美兰的背给搓破了,她总算知道当初他为小旺搓背时,小旺有多疼了。
  ……
  小狼和圆圆早就睡着了,小旺卧室的灯还亮着,因为jim得要读两个小时的书,今天他还有篇文章要写,名字叫《god bless america》,这可是要投稿的。
  jim认认真真在读书,小旺则在一旁翻jim的书包,见里面全是外文书籍,觉得没意思,翻开一本《笑傲江湖》连环画就看了起来。
  陈美兰一声嚎,jim就是一瑟缩:“爹,你的爸爸妈妈要开始吵架了。”
  “没事,他们床头吵架床尾合,我妈甚至不会把我爸赶出卧室。”小旺蛮不在乎的说着。
  “不,他们会毁灭世界的,我的爸爸和妈妈要吵起来就会毁灭世界,我妈妈甚至会逼着我爸爸给她下跪!”jim说着,缩到了小旺怀里,在瑟瑟发抖。
  不仅能逼到阎军下跪,刘秀英真发起脾气来,其声音能吵闹到,让邻居报警,并喊警察上门逮阎军的。
  而在im从小到大,亲眼见阎军被警方带走过两回,一次是因为他们做饭油烟太大,另一次则是刘秀英的吼叫声太大,邻居报警,说阎军在搞家暴。
  小旺的父母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剧烈的战争,所以他根本理解不了jim,因为jim缩在他怀里,他顺手撸了一下jim的黄毛,惊讶的发现jim的发根子是黑色的。
  “你原来也是黑头发,为什么要染成黄色,是不是美国鬼子欺负你你才染的,告诉爹,爹替你收拾美国鬼子。”小旺说。
  “不不,美国是个非常伟大,民主的国家,虽然有歧视,但跟发色无关,头发是回国之前我妈妈替我染的。”jim解释说。
  其实染发是刘秀英的私心,她只是太想表现自己作为一个美国人的优越而无处表现,才给儿子染的头发。
  “那就起开,躲远点,别挡着我看连环画。”小旺一把推开了jim
  俩小男孩已经算是朋友了,因为连环画看起来很好玩,jim问:“这是什么?”
  “眼睛瞎了,《笑傲江湖》呀。”小旺说。
  jim只会说汉语,并不识字,看角落里有个篮球,怀里抱着书,但眼睛在篮球上:“我也喜欢篮球,但我妈妈说既然当不了篮球运动员,就不要干无意义的事。”
  小旺跳下床,抱起篮球在卧室地上连拍带转,继而转身一跃:“老子打球老子快乐,快乐就是最有意义的事。”
  jim看了半天,突然把手里的书一扔,下了炕,用他金贵的,只能拉小提琴的手拍起了球,一下又一下,孩子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他这样子要叫刘秀英看到,大概会被气到原地去世。
  但这还不算,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
  看jim拍个球就兴奋的跟个傻子似的,小旺拉着他又到了隔壁,这时小狼和圆圆已经睡着了,炕上有帘子,拉起来俩小傻子啥都不知道,窗子上也有帘子,拉起来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小旺从抽屉里翻出一盘录像带摇着:“《纵横四海》看过吗?《整盅专家》看过吗?”说着,他又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副扑克牌,刷刷乱飞在jim的脸上:“《赌侠》你看过吗?”
  jim从三岁起就在阎军的教导下识字,从小到大,除了读书就是练琴,慢说娱乐,生活方面严重不能自理,因为直到现在,为了节省时间出来学习,就连刷牙的水都是阎军替他准备的。
  阎军是儿子们的仆人,同时也是他们最严厉的老师。
  即使上了床,还要读半个小时的世界名着才会睡觉。
  他从来没熬过夜不说,甚至三岁以后就很少看电视了。
  美国是很伟大,很发达,身为美国人他由衷骄傲。
  但他并没有朋友,繁重的作业让他没有时间去交朋友。
  孩子就是孩子,他们天性就会被孩子吸引。
  刘秀英把儿子留在这儿,是想用他来衬托阎肇家俩儿子,让阎肇父子汗颜,让他们知道教育的重要性。
  从而明白她的教育理念,以及,让国内两个兄弟由衷承认,她家的孩子才是老阎家的希望。
  只有这样,等将来她走了,阎佩衡被部队问责的时候,她才能理直气壮的跟阎肇兄弟说:“我虽然犯了错,但我是为了你们老阎家的后代子孙着想。”
  但她要知道jim此刻搓着小手,望着小旺,就仿佛望着新世界的大门,还正准备尽情拥抱这个懒惰,平庸,没有思想的新世界的话,她估计得吐血三升。
  俩孩子没敢放声音,看哑剧。
  但《整盅专家》好看到jim为了忍笑,把小旺的大腿都掐青了。
  《赌侠》更好看,边看边搓扑克牌,假装自己是赌侠,那种感觉棒到无法形容。
  至于《纵横四海》,在看的同时,jim一直不停的往后抿着自己的头发,幻想他像周润发一样帅气。
  这还不算,今晚小旺只给jim展示录像带的好玩,约好第二天早起就去东方学校打球。
  打球的快乐,男孩子必须尝试啊。
  第二天一早,阎肇等了一个多小时,迟迟不见刘秀英再回来,只好去上班。
  他是公安,要在西平市找到大嫂很容易,毕竟她登房子需要护照,到几个宾馆转一转,就能打听出她住在哪儿。
  他甫一出家门,小旺就抱着篮球,带着jim也溜出家门了。
  “我早上要练琴,要读书。”jim毕竟是第一次干坏事,还有点害怕。
  “赶中午我们就回来啦,回来再练。”小旺拍着篮球,蛮不在乎的说。
  一场球打完正好中午,俩孩子打了一身汗,从学校出来,在小卖部一人买了一支雪糕,简直完美。
  村里的阎奋正好来替他爹买酒,进门就说:“老板,来瓶酒,要牛栏山。”
  这不过普通一句话,但jim顿时惊呆了:“爹,老板在向儿童出售酒类,这是违法的。”
  “多新鲜啊,给他爹买的呗,你要有钱,你也可以买。”小旺说。
  在美国,商店是不给未成年卖酒的,但在华国没有这种法律。
  不知道是美国的孩子天生爱喝酒,所以要出这样的法律,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华国的小孩子鲜少有喝酒的,但是有些美国孩子则把独自买酒,喝酒当成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到了十八岁,他们所要做的事最先就是喝酒。
  对于小jim来说,他在这儿呆的不久,早晚要回到刘秀英身边,也早晚要回美国。
  回了美国,他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用半天的时间去打球,用一整夜的时间去看录像带。
  就跟和尚破戒似的,既然一晚上没睡,又打了半天球,尝口酒又何妨?
  “爹,喝酒!”他指着牛栏山说。
  小旺虽说常在社会的小河边悄悄淌,但从来没喝过酒。
  对酒既不好奇,也没兴趣。
  但他理解错了jim的意思,以为jim这个小洋鬼子是想跟自己拼酒。
  在美国来的小洋崽子面前他当然不能认输啊。
  所以从屁兜里掏出毛线小钱夹,小旺豪爽的说:“老板,来瓶牛栏山,我这小洋弟弟想跟我拼酒呢,我必须喝赢他。”
  小卖铺老板也是村里人,挺吃惊的:“洋孩子跟咱的孩子果然不一样啊,酒都会喝?来,我再送你俩一包五香花生,小旺,一定要比赢他!”
  “我爱华国,我爱阎小旺,爹,我想永远留在华国!”jim接过花生,兴奋的大吼。
  ……
  早晨去上班,刚刚打着车,陈美兰就接到薛鸣放的电话,电话里,薛鸣放说,顾霄从新加坡派来的会计,早晨七点半就到271厂了,正在等着查账。
  陈美兰在电话里问薛鸣放:“顾霄派来的会计是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染了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名字叫刘秀英?”
  “首长,神机妙算啊,你怎么知道的?”薛鸣放问。
  继而又说:“早晨,是保和制药的张总把她送过来的,据说她在保和制药查了一夜的账,保和那边情况不太好,被她查出对方做假账了。听这位刘会计的意思,顾霄那边,要给保和制药派常驻的财务人员,进行财务监管,首长,咱们的账没问题吧?”
  “咱们一分钱的假账都没做过,不怕她查!”陈美兰轻松的说。
  事实上,就在昨天晚上,崔敏说顾霄要派一个会计来查账的时候,陈美兰就隐隐猜到,他派的人正是大嫂刘秀英了。
  271今年的流水整整有200万,厂子才成立一年,这个营业额,就连部队领导们都可谓大开眼界,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如今华国正在腾飞的经济,以及潜在的,巨大的消费市场。
  可以说只要搞好经营,271简直就是一架在日夜不停的,狂转着的印钞机。
  顾霄那种资本巨鳄,只占49%的股份,没有拿到控股权,他当然心有不甘。
  他想腐蚀华国军队,想拿控股权,而唯一的拦路石就是阎佩衡。
  他想打击阎佩衡,想除掉阎佩衡,在公开的方面当然不可能。
  作为一个商人,难不成他还能买凶杀人,除掉一个华国的高级将领?
  那当然不可能。
  作为一只老狐狸,顾霄明知阎肇三兄弟关系很差,也明知是阎军夫妻把苏文的庙送人的,还知道阎军要让麦克在美国参军。
  这些事一件件一桩桩,对阎佩衡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所以他偏偏要派刘秀英来替自己查账,一箭双雕,他既能气死阎佩衡,同时还能保证,刘秀英肯定会好好替自己查账。
  在办公楼前下了车,陈美兰远远就看到刘秀英斜胯着小包,站在办公楼下。
  而站在她身边的,则是胡小华和薛鸣放。
  薛鸣放一贯挺拨,跟株小白杨一样,胡小华一贯松松侉侉,流氓二百五似的。
  还有好些个厂里的中层管理人员也都在,站了一列,稍息的姿势。
  刚从车里出来,陈美兰就听见胡小华的笑声:“大嫂,你这体格要在农村人说来,就是年猪的份量了,你该有二百斤了吧?”
  同是一村人,胡小华当然认识刘秀英。
  不过在胡小华的印象中,刘秀英还是个黑黑瘦瘦,混身补丁的乡下女人,十年未见,没想到她跟冲了气的皮球似的,直接胀成了个球。
  “美国物质太丰盛,太发达,生活条件太好,不想发胖太难了,我正在努力减肥。”刘秀英笑着,转口却问胡小华:“对了,你妈呢,现在跟的是谁,还是原来村里那个修鞋的瘸子吗?”
  齐冬梅为了养大胡小华和胡小眉,年青的时候跟过好些男人。
  其中最猥琐的一个,是五支队一个修鞋的瘸子。
  那瘸子喝醉了还喜欢打胡小华,恰是胡小华心里最恨的人。
  刘秀英一针戳到位,胡小华的脸煞时就变白了。
  但胡小华也不认输啊,高声说:“我妈再怎么着也比不过大嫂您啊,我美兰嫂子开的是军工厂,养的是咱共和国的军人,我三哥当的是公安,保家卫国,保的是咱整个西平市人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您倒好,当初要出国的时候,我记得您和我大哥给全村人说,你们出国,要赚资本主义的钱,养大咱们社会主义的崽,回来报效咱的国家,怎么一转眼,您就成资本家的会计了,您说这会计,它跟狗有区别吗?”
  正好陈美兰下车了,喊了句:“小华,不准胡闹。”
  刘秀英气的脸色都白了,却依然强撑着笑,指着胡小华说:“美兰,你怎么用这种人啊,从小没读过书,混社会长大的,要文化没文化,要素质没素养质。”嘴角一掀,她吐了个英文:“stupid guy。”
  “哦,我明白了,会计跟狗的区别是,狗可不会说洋文。”胡小华说。
  刘秀英个高级知识分子,有素质的人,给胡小华气的准备动手了。
  “赶紧上楼,对账吧。”陈美兰拉过刘秀英说:“阎肇已经把您和大哥想让他给麦克在西点军校写推荐信的事告诉咱爸了,咱爸最近在中部战区,今天晚上就能回家,他肯定要见您,等公事办完了,咱赶紧回家。”
  刘秀英正在上楼梯,脚步一滞:“美兰,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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