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道歉

  到了预订好的饭店，黄小淑已经在等候，还有丁灵。我是老总，应酬当然讲究排场，这两位美女纯熟是充场面用的。当然，宴请这帮人我花的还是蓝猫的钱，只是花完这次以后估计就得突破应酬费用的限额，因为这个饭店很高级、昂贵。
  “各位老板好。”包间里几十号人，认识的就那么一个，只好用笼统办法打招呼。
  “宁总好。”
  “都请坐吧大家。”
  落座，随随便便扯着些天气、国内外新闻之类的无聊话题，直到酒足饭饱，由黄山山发起一番暖场话，然后我才发言。我很诚恳跟各个老板道了歉，然后相对给些价格优惠他们，建议他们在近期做一些促销活动，响应我的某项伟大的决策，打挎小王……这帮代理商那叫一个乐意，毕竟打挎小王他们每个人都有利益，销售额肯定提升，前面损失的钱很容易就赚回来，况且现在他们是用最低价格响应，失败了也不会损失多少。
  持续忙碌了几个星期，周一至周五仿佛陀螺似的转来转去，周六日则需要应酬，加上那么多乱子，我无法自然自在的休假。现在好了，一片风平浪静，虽然往后仍会暗涌连绵，但至少能让我先有个喘息的机会。
  开着我的配车回市区。
  掏出电话，想打给陈芊芊，犹豫了！
  之前，我会经常给陈芊芊打电话，问一些生活上面的事情，但自从喝醉那晚以后，接到陈芊芊电话我都会手抖。陈芊芊则倒一如既往，三天两头打过电话关怀我，让我既汗颜又惭愧……哎，没良心的家伙。
  “芊芊，在干嘛呢？”犹豫了十多分钟，终于还是打了。
  “准备下班。”陈芊芊笑，“你在回来的路上？”
  “你又知道？”
  “我听见汽车声音。”其实正确来说那是引擎声音。
  “芊芊，你耳朵贼了！”
  “呵，回家吃饭吗？”
  “当然。”
  “我去买好吃的。”陈芊芊很是愉悦，“买你喜欢吃的。”
  “好。”
  “你小心开车。”
  “拜拜！”
  挂断电话，百般滋味在心头。
  陈芊芊多好，简单、善良、纯真，对你好就是好，没目的，不显刻意、不显突兀，就好象一股暖流流动在你身边。此种女人或许不适合恋爱，但绝对适合结婚，她会是个好妻子，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那一个，你不需要担心她会对你发脾气，她脾气非常好；你不需要担心她胡思乱想，她非常开朗；你不需要担心她受伤害，她适应能力非常强；你不需要担心任何生活上的事情，她会为你打点一切；你不需要费煞心神编谎话解释自己的行为，因为她从来不会主动去质问。
  甚至，把她什么什么了，她还害怕你一时转不过来而装的若无其事，如此这般站在你的立场替你考虑问题，一般人能做到吗？陈芊芊能，不是说她没要求，至少她对自己的要求多于对你的要求，不会因为身份的变迁而做出任何更改，她就是她——简单而又聪明的她。
  哎，说起来我够狼心狗费的，居然想着逃避问题，良心给黑客黑了！
  回到市区，电话响，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掏出来一看，果然。
  “佳佳！”
  “在那儿？”没错，是梁佳。
  “刚回……到市区。”
  “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兑现啊准备？我现在有空，在布心大街心怡美容院。”
  “美容院好啊，多做美容精神年轻百倍……”
  梁佳不说话。
  “让我过去？”我知道，我必须面对了！
  “不愿意？”
  “不是，我，这个……”我刚刚干嘛那么老实？说在郊区多好？虽然撒谎不是好孩子，但有时候撒谎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以及冲突，能挽救自己，顺带也挽救别人，某种程度上撒谎甚至是神圣的。
  “你不来我一直等。”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给陈芊芊打个电话表示歉意。接二连三被我放鸽子，陈芊芊当然有所失望，但她不会表现在脸上，更不会埋怨，只会叮嘱你小心注意安全之类。我无比惭愧，而且我开始对梁佳不满，我讨厌别人逼迫我、威胁我，真想一脚送她去云游四海。
  把车开到布心街，一眼看见梁佳在她说那家美容院门外左盼右顾，我按喇叭……
  “宁总，怎么这么久啊？”梁佳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挤进来。
  “路上塞车。”我勉强笑了一下。
  “车不错。”
  “去那？”
  “你请吃饭你问我？”梁佳挽我手臂，“吃完饭我们看电影。”
  “喂，我开车呢！”靠啊，梁佳不是一向害羞吗？忽然间这么亲昵挽我手臂我还真的不太习惯，另外我总觉得奇怪，只是奇怪在什么地方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梁佳笑了笑，放开手。
  刚刚我说塞车是借口，现在真塞起车来，十分钟过去连两百米都没开出。
  “开门，我下去一下。”梁佳忽然道。
  “干嘛？”
  “快点，我去买票。”梁佳指了指车窗外，“戏院。”
  我看了看前面，密密麻麻是车辆，估计要塞一阵子，所以开门让梁佳下去。
  开了车窗玻璃，点燃一根香烟，吞吐了两口，忽然听见一阵铃声。梁佳把手机落车上了，屏幕刚好对着我，来电显示是一个英文字母——l。响了一遍又一遍，到第五遍的时候我按下接听键……
  “喂。”
  “佳……你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貌似有几分熟识。
  “佳佳买东西去了，电话落在这里，你有要事吗？我可以转告佳佳。”
  “让她回电话。”电话挂断。
  等了几分钟，路面恢复畅通，梁佳及时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
  “你手机忘带了，有个叫l的打过来，响很多遍，帮你接了，你赶紧回个电话。”
  “l？”梁佳一脸惊慌，“你接了我电话？”
  “没办法，一直响。”
  梁佳没有回电话，而是发信息，是不是与l发信息我不清楚，反正她一直在那按按按，还收了三次回复。按完了，盯着两张电影票发愣。
  “干嘛了？”红灯，我拿手在梁佳眼前晃，“没事吧你？”
  “没事。”梁佳挤出一个笑容，“我不能跟你吃饭了！”
  “真可惜。”可惜个屁，我心里正偷着乐。
  “我在前面路口下车。”
  到了路口，梁佳下车……
  “你先走吧！”梁佳说，“我有空再找你。”
  “哦。”
  “拜拜！”
  我风驰电掣、一骑绝尘……兴奋得有点没心没肺了……
  回家小区，停好车，轮到樊辣椒电话打进来。这次我学乖了，直接掐断，再打来我再掐断，反复多次直到铃声停止了五分钟都没再响我才放回口袋。过了半分钟我又掏出来，打陈芊芊电话，呵呵，我已经走到楼下，准备给陈芊芊一个惊喜……
  “芊芊，你猜我在那儿。”
  “猜中有什么奖励？”
  “奖励不是问题，你说。”我已经放她好几次鸽子，就当补偿吧！
  “你……在我前面。”
  “啊？”我立刻回过头，没看见陈芊芊，倒是看见一位邻居大妈。
  “哈哈，回头了。”陈芊芊窃笑，“真笨。”
  “耍我是吧？”
  “我知道你在楼下，老早就看见你了。”陈芊芊在我们家阳台向我挥手。
  挂断电话，准备进楼，屁股忽然被人揣一脚，窜出好几步才艰难的稳住身体。
  “谁……？找死啊？”我大骂。
  “你爸。”
  回头，看见蒋亮和一脸坏笑的丁丁，丁丁提着一袋子啤酒。
  “有病啊你？”
  “踢屁股病。”蒋亮躲到丁丁身后，“看见恶心的屁股就想踢。”
  “有种别靠女人。”
  “什么意思你？”丁丁肌肉抽搐，“言下之意是看不起女人对吧？”
  “没有。”我斩钉截铁，“绝对没有。”
  “拿着。”丁丁把啤酒递给蒋亮，开始掖衣袖，边掖边说，“好久没活动活动了。”
  我靠，这种女人惹不起，赶紧跑……
  回到家，陈芊芊在厨房忙碌，我跑进自己房间抱出一堆衣服，冲进厕所。
  洗完澡出来，陈芊芊已经做好晚餐，的确是我平常喜欢吃的食物，摆满一桌，看上去色香味美。趁他们都不注意，我悄悄偷了块排骨塞进嘴巴，然后飞快往房间走……，烫死了！
  从房间出来，刚刚还在争遥控的蒋亮和丁丁已经坐到餐桌。
  “没病吧你俩，整天争遥控，很过瘾？”
  “你一俗人，不懂。”丁丁鄙视我。
  “兄弟。”蒋亮补充，“我们争的不是遥控，是情趣。”
  “干嘛呢你？”丁丁打掉蒋亮刚夹的一块排骨，“跟一木头说情趣，傻吧你？”
  “干嘛打我排骨？”蒋亮愤怒。
  “就打怎么样？”丁丁针锋相对。
  “你再打。”
  “你再夹我就再打。”
  “我给你夹。”陈芊芊笑着给蒋亮夹了一块排骨。
  “谢……干嘛又抢我排骨？”陈芊芊夹的排骨给丁丁抢去，蒋亮暴躁。
  “就抢怎么样？”
  “我跟你没完……”
  别以为他们会打起来，这叫情趣，对骂几句就又相互飞吻，嘴里同时喊了句“吃饭喽”，开始相互给对方夹菜。真受不了这对野鸳鸯，尤其丁丁，还人民警察呢，跟蒋亮一样幼稚，不过他们倒是天造地彻的绝配。还好我跟陈芊芊都已经习惯，见怪不怪，整个外人肯定得让他们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