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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秋生

  周冰扬当然没有去刻意的找这群人,自己的处境自己清楚,刚度过人生大劫,他可不想再死一次。
  在保安室里收拾东西准备现在就走,那件风衣也脱了下来,换上一套运动服。看了看手里的古铜玉。
  果然这东西害人不浅,但自己却必须留着,况且同为道脉的师兄应该已经等急了,下一个任务就是要与他一同执行的,只是自己在实行这个任务的时候刻意的接了另一个。
  林飒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沐浴更衣焚香祭拜了祖师爷的牌位,开始摆弄着几件从墓室带上来的明器。这回去,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就带回来一个青铜的香炉,几只瓷杯,还有一只盘子,其余的都是一些铜钱和缺了口的碗,值不了多少钱。
  第二天几个人穿得人模狗样就去了八里庄。自己在那边,有个小店,其实那房子是家里留下来的,假装卖点小家电小五金,平时也不开门,其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林家的杂货店一开门,那必定是有好货色了。
  掀开破旧的卷帘门,用手扇了扇呛鼻的灰尘,推门进了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店。
  几个人还没找地方坐下,门口就来人了,
  “呦~林小爷今天来了?这是又有什么好玩意儿了?”
  周冰扬这时从小店里走出来一个高挑的男生,身上气质与周冰扬相同但给人的感觉却异常吊儿郎当。
  “老爸这谁?”
  那老板直接给了其一个暴力:“臭小子让你好好看店非得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堂。”
  那大老刘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人。
  “这位小兄弟是……”
  店老板赔笑说道:
  “我儿子,玩世不恭,让诸位见谅了。”
  林飒示意人把门关上,毕竟这也不是能见光的买卖。把包裹往地上一摊,露出里面的东西,其中还有李三儿带出来的那块绿头,绿头,就是翡翠,这块儿翡翠绿得奇怪,乍一看让人发瘆,但成色确实不错,大概是这一堆明器里最值钱的一件,但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从死人嘴里抠出来的,没点道行的人,也不敢收这块绿头。
  而那个高挑的少年却似乎对这块儿玉很感兴趣,伸出手拿起来摩挲着,大大咧咧地问,
  “这个多少钱?”
  自己不禁凝眉看向那个老板,并没有搭那少年的话,毕竟自己倒斗五年从没走空过,虽然年岁不大,但在这行的,都敬称自己一声
  “林小爷”,眼前这小子,根本就没资格让自己废话。
  周冰扬:“小少爷别介意这孩子就这样”这家古董店是林飒家经营的,自己只能算是个副懂事的,如今这孩子这么放荡不羁确属是自己管教无方。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身后背着一把玉剑,表情有些淡然。
  “师兄?”
  那少年突然放下手上的玉与自己勾肩搭背。
  “冰扬告诉你有好东西,竟然是上等的尸玉。”
  “没兴趣。”
  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找个位置坐下。问道
  “有人?”
  “额,有一个,毛头小子”
  林飒:“怎么着啊,毛头小子?是说我呐?”
  叼着一支烟晃悠出来从身后搭上那少年的肩膀,“孩砸,毛儿都没长齐呢吧,你问问你爸爸,这片儿上谁敢这么叫我?”
  说到这抬眼对上周冰扬的目光,咧嘴一笑,
  “呦,巧了,这是你师弟?你们师父谁呀,挺牛逼呗?”
  店老板赶紧过来打圆场,“得嘞~少爷甭跟孩子一般见识,前几天戚二爷还问我手头有没有好物件儿,我刚才已经给他打电话了,他说这一半天过来看看,您看您先定个价儿?”
  这时候那少年突然插话道:“这块玉不能卖!”
  闻言抬头,蹙眉瞅着那少年,“怎么?小爷做买卖还得你同意了?”
  老板赶忙呵斥道:“闭嘴!有你什么事儿!”
  周冰扬看到那人有些错愕还真挺巧的这都能碰上。突然又听他问师傅,如若自己说师傅不是同一个人,不知他是何反应。
  那少年回绝后一脸吊儿郎当,“这尸玉里尸气这么重,买了的人恐怕得多赠送一口棺材喽”
  那少年说话倒是直言直语,完全不将两人放在眼里。
  “不如买给我怎么样,价格双倍。”
  “臭小子,别打扰我做生意。”
  说着将那人往里面推,“别,不行的我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那少年抓着门框对外面的林飒吼道。
  林飒根本就没搭理那个少年,回过头伸出一只手对着老板伸出两根手指,“你跟戚二爷谈价格就成了,少这个数不出手。还有,您儿子说得不假,可得跟戚二爷说清楚了。”
  自己只是个倒斗的,靠着摸金这门子手艺糊口,既然有人愿意买,自己就愿意卖,本来也没必要去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抬头瞅了一眼周冰扬,“这么巧在这儿都能碰到。”
  那少年见那人一直盯着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别说巧不巧了,这小子接下来的时间都属于我不如来个交易,货归我,我付双倍的钱,这小子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归你?”
  周冰扬对这尸玉很显然已经爱不释手甚至可以不需要完成解下来的任务。
  林飒撇了老板一眼,老板讪讪地笑着擦了擦头上的汗,林飒比划的那个“二”,说的是二百万,照那个少年说的翻倍,就是四百万。老板虽说有些家底儿,毕竟也不可能花这么多钱给自己儿子买一块这玩意儿。
  “小孩儿,好好跟你师兄学点本事,别老给你爸爸添堵,行了,一边儿玩儿去吧。”
  说着摸出一支烟点上,跟老板说,“我先回去了,戚二爷来了告诉我。”说着收拾了明器就要走。
  周冰扬:“你确定不用?这小兄弟印堂发黑,不跟个人在身边恐怕很危险。”
  那少年立即将表情放的严肃后单手搭上自己的肩膀。
  “你说是吧师弟?”
  “莫岚别添乱。”
  那老板眉头微皱,但少年并没有停止说辞。
  “就算收益到这笔钱恐怕也无福消受。”
  自己突然起身:“任务要紧”
  “真无情。”
  莫岚双手放在脑勺后面说道。
  林飒:“水银斑,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窨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林飒幽幽地说了这么一串,吐出一口烟圈,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八字不硬的话,压根都不会做这一行,既然选择了吃祖先传下来的这碗饭,谁会信一个毛头小伙子说的什么印堂发黑?
  “我说小莫啊,你到底跟扬砸谁是师兄啊,怎么看起来你比他邪乎多了,光会说这种话吓唬人的吗?扬砸是有真本事哥们儿可是见过的……得,别挡道儿,我得回切睡觉了。”
  说罢跟那老板打招呼:
  “老莫,戚二爷来了你给我打电话啊!”
  说罢把自己那堆盘子碗就扔在店里,只抓起那块绿头,走出小店。
  那人则快速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东西没办法,你不想给也得给。”
  周冰扬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人,这玉里阴气非常之重。戴在身上恐怕会破坏人体的阴阳。容易惹鬼上身。
  “这东西白天不会出来晚上才会出来,谁带身上谁倒霉。这东西颜色那么上乘恐怕已经有人体验过了……鬼上身。”
  林飒:“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欠揍啊,小爷吃的是这碗饭,我愿卖别人愿买,别的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你闪开!”
  说着就有点急了,把绿头塞进裤子口袋里,伸手拽住莫岚的衣领,头都不回地朝着莫老板说道:
  “老莫,你儿子你管不了我替你管了啊!”
  周冰扬:“如若不行,我跟着你也行。”
  莫岚笑着对那人说道,表情怡然自得吊儿郎当,一点也不像是在认真说话。
  “这样你出事了我也好有个照应救你一命。”
  刚好从店铺里走出来,看着那人与林飒。
  林飒:“随便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先说好了,我家地方可小。”
  见那人一脸吊儿郎当,连打架的兴致都没有了,只想赶紧回家睡觉。没想到莫岚竟然真的跟在了自己身后。
  “不是,咱俩都不熟,你真跟着啊?那什么,我宁愿让扬砸跟我回去。”
  扭头站定了对莫岚正色道,说完用征询的眼神看着周冰扬。
  周冰扬:“那也成”说罢走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冰扬到时候把玉佩拿回来”说罢打了个哈哈起身回古董店去了。
  先不说自己对那玉佩不感兴趣就算感兴趣也不会随意偷窃,本不想听他的,但上头说过,听师兄的完成任务。缓缓的走过去,身后依然背着那把玉剑一字未语
  林飒瞅着周冰扬,又望了一眼进去的莫岚,心里思忖道,这是个什么师门,教出来的小道士一个二个倒是俊朗,就是奇奇怪怪的,不是吊儿郎当就是惜字如金。
  “那走吧。”
  说罢扭头朝自己住的小区走去,边走边点了一支烟,扭头问道:“扬砸,你这个师弟,啊不,师兄,怎么脑子这么轴呢,诚心跟我过不去是吧?长得但是人模狗样的,你们那是个什么师门,是不是要拜师还得看长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走一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公寓。
  事实上去八里庄的时候大老刘他们是跟着一起的,但他们几个没跟着自己进古董店,而是去别处绕一圈就各自回家了,毕竟林飒办事他们都放心。所以此时家里没人,就他们俩。
  林飒进了门就往沙发上一倒,拿出手机开始打一个弱智的通关游戏,根本就跟没有周冰扬这人一样。其实他是有点尴尬,这么一冰山脸话废跟着来自己家,换了谁谁不别扭。
  周冰扬根本就好像没那人存在似的,刚进那人家门就靠在其门边上一动不动。那人的调侃使自己很尴尬非常尴尬。
  毕竟自己与他根本就不是同个师傅道门倒是同一个。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哈,显然无聊的很,开始擦拭那把玉剑。将刀鞘抽出,用一张很干净随身携带的绵布擦拭着。
  林飒一直在玩那个无聊的游戏,怕人嫌吵,还调成了静音。面无表情眉毛拧成一个结,薄唇紧闭微微地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游戏打开一个搜索软件。
  过了一会儿,沙发上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手机从手中滑落,正面朝上掉在沙发上,被轻轻弹起来复又落下,屏幕上显示的是这样一个提问:如何与面瘫共处一室?底下是一堆答案。
  是被自己肚子的叫声吵醒的,睁眼一看已经是傍晚时分,屋里光线变暗,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全然忘了屋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周冰扬靠在门边上睡着,有些迷迷糊糊。毕竟自己赶了一天的路,与这群人不同自己是靠双脚跑过来的,而不是乘坐公交车之类的。
  虽然是站着睡着,闭上双眼却似乎并不能阻止慧天眼的出现,那幽魂从绿头里出现。一身白衣,如同瀑布般的黑发垂向谁在沙发上那人。
  慧天眼似乎发现了那边的情况,直直的盯着那人。这幽鬼又退缩了,躲回了绿头里。
  第二天早上,自己并没有醒过来而是一直靠墙睡觉
  事实上醒了林飒随便找了包压缩饼干吃,就又倒沙发上睡着了,前一天的下斗耗费了不少体力,加上腰上的伤失血过多也需要恢复,所以一放松下来,困意就没完没了。
  次日一早被尿憋醒,打着哈哈爬起来,活动着僵硬的脖子眯着眼起来去了个厕所,回来发现周冰扬靠在门口睡着,不禁好奇地凑近瞅了瞅,站着都能睡着?而且就这么睡了一夜?皱着眉伸手扒拉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扬砸?醒醒?床上睡切?”
  周冰扬本身就是靠着墙面维持平衡,被那人晃动肩膀反而向那人那边倒去。
  由于无意识看见幽鬼虽然起到了恐吓的作用但自己却耗费了不少的体力更何况本身生物钟就不平衡通常白天睡觉晚上精神。
  所以就算倒了也没一点反应。
  林飒眼瞅着周冰扬朝自己倒过来,慌忙双手伸出去接住,结果那人直直砸在自己怀里,差点俩人一起倒地上了。心里一惊伸手去试探那人的鼻息,呼~还有气儿,没死就成没死就成……但是这也睡得太死了吧,这得是困成什么样儿啊!用力把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嘶——真够沉的。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老莫,接起来,那头说戚二爷来了,让自己带着绿头赶紧过去。
  “啧,这老小子,来得真够早的……”
  打着哈哈挂了电话,瞅了一眼沙发上沉睡的周冰扬,没忍心再叫他,开门出去了。
  周冰扬躺在沙发上,事实上早在那人搬运自己的时候就醒了,黑色瞳孔微寒直接跟上了那人。
  或许是没见过世面,或是怎样,一群人都看着林飒,还时不时表现那人好似其身后还贴着什么似的。
  不远处根据那张贴在他身后的符文很快就跟上了那人,并扫到那人身后将符文摘了下来。
  林飒出门以后依旧困得睁不开眼,也不知道怎么就是睡不醒,他当然不知道,尸玉吸取人的阳气,左右是他血气方刚,阳气较旺盛,若是换了体质虚弱的人恐怕早就起不来了。
  溜溜达达来到八里庄自己那间门市,抬腿就迈了进去,屋里的一把椅子上坐着莫老板,对面内位,是个秃瓢儿,一进屋就被那颗锃光瓦亮的头颅晃了一下子,倒也不客气,高声打趣道:
  “数日不见,戚二爷是越来越亮堂了啊!”
  秃瓢戚二爷捋了捋脖子上挂着的星月菩提,笑骂道:
  “小兔崽子,见面就取笑我头发,赶紧的,把东西拿出来给我过过目!”
  不置可否地痞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那块绿头,放在茶几上摊开的绒布上,玉器不过手,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秃瓢戚二爷看见那绿头,眼前顿时一亮,莫老板却皱了一下眉,因为一夜过去,那块玉似乎更绿了,仿佛吸取了活人生气,而林飒简直就是一脸颓废虚弱之态。
  周冰扬一直跟着那人,到达后戚二爷看了一眼那人,“价格好说,不过。”说罢看了自己一眼。
  “不知你只卖这尸玉,还是连同你身后这具行尸一起卖?”
  瞳孔微缩,这人绝对不是如同人或许还是一修道之人,顿时眉头微皱。
  那莫老板则试图缓解这份尴尬。
  “这小娃子和我家儿子一样干那生意的,所以平衡好。”
  第一句解释了自己的行头,第二句缓解尴尬。
  “我看未必。”
  那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得了,先让我看看这次的货”
  林飒:“行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诶,周冰扬不是在自己家睡觉么?怎么他是跟了自己一路?而且自己浑然不知?林飒不知道其实人在阳气弱的时候各种感官都会迟钝变弱。”
  自己知道戚二爷所指是周冰扬身上奇怪的阴阳平衡。由于自己并不是道门中人,所以也不太懂,而且觉得周冰扬听了这话应该有点尴尬,所以岔开话题问:
  “绿头一块,连着盘子碗,打包了五个数给您。成不成?”
  那戚二爷笑了笑:“成,只要绿头到就行。”
  说罢用身手接过泡好的茶水,露出手背上的纹身。
  周冰扬看到纹身瞳孔微缩,突然爆出一句话。
  “不卖了。”
  那莫老爷看了自己一眼。
  “这孩子怎么和我家那娃子一样这么倔呢!”
  冷冷的平视那所谓的戚二爷,也不解释为什么,但现在自己才反应过来,为何要拿回这绿头,不能卖出去。
  林飒抬头瞅着周冰扬面露难色,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卖这东西。
  戚二爷本不是什么善类,但自己做买卖是只看钱不看人品,与他打交道也有几年了,表面上的交情还是有一些的,眼下被那人一搅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戚二爷笑了一下,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我要是非得买呢?”
  周冰扬已经看出他是邪道养蛊之人。如若将尸玉交给这人恐怕会和自己心中那份道义过不去。
  莫老板眉头微皱转向林飒似乎在等他的定夺。然而自己却并未回答那人下一句话,只是靠在门边上,听着这几人的对话,若是林飒执意要卖出去自己肯定会抢夺这尸玉。
  这尸玉出土的那块墓地能长出这么多的养尸草与那棵树,恐怕与这尸玉脱不了关系。
  林飒本来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也看得出来眼下的情况自己如果执意要出手绿头,周冰扬和戚二爷定会动手打起来。
  跟周冰扬不太熟,却莫名其妙的想维护他,于是吊儿郎当地点了支烟叼在嘴里,邪笑一声冲戚二爷一抱拳,“戚二爷,不好意思,得来这绿头有他一份功劳,他既然说不卖,那我不卖了。”
  说着伸手去抓桌子上的尸玉。
  “啪!”
  戚二爷眼疾手快一下攥住了自己的手腕,抽了抽居然没能抽回来。于是四目相对,僵持不下,屋子里一下子剑拔弩张。
  周冰扬:“莫非这位道小友还能为林小崽子做决定不成?”
  那戚二爷满脸笑意的看着面前这人。
  “动手我奉陪。”
  冰冷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却不像开玩笑的意思。
  那戚二爷看了自己一眼突然想到什么。
  “也罢,这次先算着,等林小兄弟想通了,在过来找我。”
  说罢招呼着人起身离开。那莫老板也是一惊,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让这戚二爷放手了。况且自己刚才说话挺冲的。
  不远处戚二爷已经招呼着人走出门外那莫老板还讨好的送了送这几人。
  那跟班儿问道:“爷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这俩小子?”
  门外戚二爷点燃了一支烟意味深长的说道:“出于某些原因我得买个面子给那蓝头发的小子,至于尸玉,我相信林飒会给我送回来。”
  林飒自己并非真心就不想卖了,只是当时的情况只能先把戚二爷打发走,不然两拨儿人打起来在所难免,他只是不希望周冰扬吃眼前亏罢了。
  急着出手尸玉并不是为了自己,死的几个弟兄的家属还等着自己带钱去安抚,还有活着回来的几个人,也都等着这钱养家糊口。
  等戚二爷走远,揣起尸玉问周冰扬:
  “怎么个意思?”
  周冰扬一句未语看着那人。
  “想活着就别卖。”很显然是一句忠告。说完这话就准备离开,这人恐怕听不进自己的劝告,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玉来头不但不干净,恐怕购入的那人也有非常的目的。那个纹身守陵的师傅有提起过。但具体的内容自己记不清了。
  只觉得这玉要是随便脱手无论是自己还是这人都会收到牵连,这玉今晚肯定是不能放在那人身上了,老那人的状态跟抽了大烟似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放自己这里问题倒是不大。
  林飒见那人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有些生气,毕竟搅了自己的买卖,居然用这么句不明不白的话就想把自己打发了。果然修道的人每天满脑子都在想着飞升之类没影儿的事儿?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你搅了人家的买卖你至少给个解释啊。一时间满心的怨念。扭头推开店门,铁青着脸就回家了。
  周冰扬一路上就那么跟着这人,一字未语毕竟多说不易,看着那人的口袋,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晚玉给我。”
  也不知这人会不会答应,但见他阳气这么弱且无精打采就知道他没有理由拒绝自己。
  毕竟这也是为了他好。
  林飒瞅着那人,逼近一步有些愠怒地说道:
  “我承认没有你我们可能出不来了,得到这块玉你的功劳最大,但我就一靠卖明器糊口的人,我还有手下一群人等着钱用,你非要这块玉,我给你就是,大不了我把房子卖了。”
  说着气急败坏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玉放在桌子上,转身进了卧室。其实自己已经想好了,房子是不能卖,但是可以再下一回斗。
  周冰扬看了看那玉:“你执意要卖也……”话还没说完,瞳孔微缩,单手撑地。面色苍白。脑海中飘过一个女声。
  秋生我找到你了。
  究竟是谁?扭头看向这块玉但那女鬼看到自己就跑应该不是这声音的来源。看了看不远处放置的油纸伞,缓步走过去,将其握在手里把玩了两下。
  “这伞昨天好像不在这里。”
  林飒走过去看着那人手里的油纸伞,皱眉想了想,说道:“这是老莫从别人那里收来的,当是个古董来着,结果查不出年代,砸手里了。有一次正好下雨就让我给打着回来了。我记着我放储藏室里了啊,你给拿出来的?”
  虽然自己这两天浑浑噩噩的,但并不记得去储藏室拿过这把伞,毕竟这伞自己都快给忘了。
  周冰扬:“不是。”说罢也不管这人乐不乐意随手就将其碰到了窗户外的垃圾桶里,这东西邪气太重,目前还是得弄好这块玉,所以这伞自己可没功夫研究。
  秋生你好无情。
  突然抱住头部蹲下,晃了晃脑袋。啧,这也能认错人。起来将那块玉放在手里摸索。将自己颈部佩戴的玉拿下来,并将两块玉一同放入一个杯子里利用黄纸符将玻璃杯周围包好并倒上热水,双手结印,滴入自己的血液,这尸玉顿时传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将尸玉用符文包好扔还给那人。
  “你拿去卖吧,切记今晚别动那符文。”
  意思那人明早要卖的时候在将符文取下来。捂住头部晃了晃脑袋。
  “啧……”
  看起来自己也摊上事情了。
  林飒听人这么说,于是给戚二爷打了个电话,对方听说那块玉又决定出手了,十分兴奋,并承诺连同那些器皿,五百万一分不少,且今晚就先预付十万块的定金。
  挂了电话立刻查了自己账户,见真的多出来十万块,赶紧给一个死去弟兄的家属转了过去。转账完毕开心地拍了拍周冰扬的肩膀,见对方脸色不太好,便关心地问:
  “不舒服?我看你昨晚是靠在门框上睡的,你可能是没休息好,去睡一觉?”
  周冰扬:“不了。”
  捂着头部,感觉有些不适,他感觉的到那伞里的绝非善类而且比这玉里的要难对付的多。
  见那人并不在意自己将那伞扔进垃圾桶才松了口气,毕竟年代未知只能作为收藏,而且邪气这么重,留着也是惹是生非。
  “咳咳咳……”
  秋生,别丢下我。
  脑海中回响起那女鬼的哀求自己感觉异常头疼。
  坐在沙发上,捂着头部眉头紧皱?
  林飒
  坐过去偏头瞅着那人,左手抬起来将要落在那人后背上,想了想又收回来,毕竟自己跟他还没熟络到那个地步,但还是关切地问了句
  “扬砸,哪儿不舒服?”
  话音刚落,突然两眼发直,径直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仿佛被人指挥一样的,走到垃圾桶跟前,弯腰拎出来那把油纸伞,回屋,放在玄关处。
  做完了这些之后,瞳孔迅速放大,浑身一颤,两眼恢复了神采,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了看玄关那地方疑惑地说:
  “诶?这伞你不是给扔了吗?你又捡回来干嘛?”
  周冰扬看着那人的动作直接走过去,随手再次将伞扔出窗外。
  “没事。”
  也没告诉这人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将胸前的玉坠扔给了那人。
  “这个你带着。”
  说罢看在门边。
  秋生,看着我。
  头部传来刺痛,单手扶额。
  林飒那人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却还惦记着把那块玉给自己,接过来大大咧咧地拍拍那人肩膀:
  “扬砸,干嘛老是想着给我这东西,怎么着,定情信物啊?哈哈哈咳,开个玩笑……那个,饿不饿,走哥们儿请你吃饭切。”
  说罢搭上人肩膀,勾肩搭背往外走。
  周冰扬看着那人扶住自己的额头听大人那么说,却完全开心不起来也得知这人可能是想营造点气氛,毕竟这屋子确实低沉见那人问自己饿没饿,只能对其点了点头冷冷的说了一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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