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田亩改革
第二天一大早，楚寒带着秦桧、刘文静等几位主要文臣前往余姚下面的各村查看粮食种植情况。
余姚地处长江下游，气候温和，这几年来都是连连丰收，百姓的日子相比较庐江那边好得太多。天公也作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骑在马上微风扑面而通体生凉，非常的舒服。
大块连成一片的农田中，几十个农民正在耕作，有老有少，大家都用粗糙的农具在铲除田中的杂草。余姚一下子多了整整四五万张嘴，要想解决这么多人吃饭的问题光靠楚寒那储存下来的后备资源肯定不行，如今必须抓紧时间开垦农田，待秋粮收获之后再行播种。
楚寒几人换了装束，轻易之间确实也看不出他们正是这余姚的父母官。
查看了一下这里的水稻种植情况与身旁专家沈括探讨了一下，楚寒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几个农夫走了过去。
“老人家，这地里的收成如何啊？”
那老农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英俊的少年郎，虽然一身布衣但是却也掩盖不了他上位者的气势。好在楚寒的态度语气却很是和蔼，那老农也稍微安心，擦去脸上的汗水，将锄头放在一边。
“哎！年景好的时候，可能有个三百来斤，如果年景不好的话，两百斤都难！好在这几年风调雨顺，家里才勉强得以度日！”老农说着请楚寒到一边的树荫下休息喝茶。
喝着老农递过来的茶水，楚寒望着眼前这片田野。
“这一大片都是你老人家的吗？看样子这里应该有个五六十亩！每亩三百斤的话，也有一万多斤的样子，应该足够你们一家生活了吧！”楚寒粗略估计了一下，询问道。
“公子说笑了，要是这一万多斤都是我自己的话，我那可怜的孙子也不会去年饿死了！”老农说着双眼流下了泪水，脸上满是无奈。
“一万多斤都不够吗？”看周围这些耕种的情况来看，这个老人家家里最多十口人，一人平均下来一千多斤粮食，除去其他开支也应该足够了。除非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计算到的。
“一看公子就不事农桑！老儿这五十亩地先要绞五成给王家，然后还要交两成赋税，真正留下来的也不过是三成！”
“难道这些地不是你的，而是那什么王家的？”
“公子说笑了，小人家里世代都是奴仆，从来没有地，这地是王家的，小人替王家种地，用力气换点吃的。”
“老人家说的这个王家可是那余姚县家主叫做王鑫的王家？”
“正是！”老农无奈的探口气，起身回到地里继续从事农桑，身后不远处的秦桧几人跟了过来。
“会之，文静，你二人看见了吗？这每日辛辛苦苦操劳的老人家最后居然还会被饿死，而那些成天好吃懒做什么都不干的人居然可以安享富贵。这就是世家，就是这些世家吸附在大汉的身上，不断吸取大汉的精血，让大汉慢慢走向衰老死亡！”不知为何，楚寒居然流泪了。从小到大，即使当年被十几个人围攻之下身中十几刀差点送命的他都没有哭过，但这一刻他看见这些整日操劳的百姓，他居然哭了。
望着眼前居然流泪的楚寒，秦桧几人也是义愤填膺。孟夫子曾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但真正意义上，却完全反了过来，尤其是在汉末这个时代，人民低贱的还不如一堆狗 屎。狗 屎你还要思考一下踩与不踩，但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却如同一只蚂蚁般，轻易就被碾死。
“主公请勿伤心，我等定竭尽全力安抚这一方百姓！”秦桧身为县丞，这些事情本身他也是责无旁贷。
“姚斌，这王家和张家一共有多少亩土地？”
“王家一共有五千三百七十五亩，张家一共有四千七百六十六亩！两家合计一共
一万零一百四十一亩！”姚斌如同电脑一般快速回答楚寒的问题。
“现在余姚境内一共有多少亩土地？”
“总计大约是四十五万亩！”这几日以来姚斌一直着力解决天地问题，并且还包括之前黄穰之乱之后楚寒答应奖赏的那些土地，对于这些具体数字也记得极其清楚。
“全县所有的耕牛共有多少？”楚寒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工具。现在可不是未来社会有那么先进的农机设备，在这个时代牛都是极其珍贵的宝物，有的时候一个村庄都只有一头，甚至只有地主家才有牛。
“这个……”姚斌就算再精明也没有想到楚寒会突然询问耕牛的事情顿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回去之后，马上给我统计全县所有的牛共有多少！”
“遵命！”姚斌脸上有些火辣辣，虽然楚寒没有当面批评他，但是身为下属尤其是现在主管农桑的官员，居然比事事关心的主公还差一点，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先生，你看有没有办法改良一下这犁田的工具？”耕牛是解决田亩耕种的一个重要问题，但是耕地工具同样不能小视。
“我在投奔主公之前，正好对农机上面研究了一段时间，也算是有所突破吧！回去之后，我打造出来让主公看看，要和现在这个犁具比的话，大概能快上大半吧！”沈括虽然被灌入了不少汉代的记忆，但是融入他骨子里的那些科学技术并没有全部消散。到了楚寒麾下以来，已经为楚寒研究了不少各式用具。
“好，好！那我拭目以待！”如果农具能够改良的话，就算没有足够的耕牛，犁田的速度也能够快上不少，自己屯田的计划也能够快速开展。
“我观主公貌似打算有所行动？”刘文静一直没有说话，对于农业他谈不上太多见解，只不过看楚寒快速布置的架势，似乎准备在农业上掀起一场风暴。
“嗯！确实如此，暂时先卖个关子，等回去之后召集众将我再和你们说！走，咱们再去前面看看！”既然是出来远游，楚寒一方面是看看大汉治下，尤其是余姚的百姓们生活如何；其次也是出来散散心。
正午时分，几人也懒得回去，直接由焦赞去一边不远处的溪流之中捕获了几条鲜鱼，稍加处理，可惜这个世界很多调味品都没有，不然如此鲜美的烤鱼定可以将味道再提升一个档次。喝着酒，吃着烤鱼，赏着眼前这丝毫没有污染的世界，一时间楚寒也是极其满足。
来到汉末大半年的时间，一路冲杀，血战无数不就是为了能够过上祥和安宁的生活嘛！眼下这种生活，让他感觉到格外的充实。
楚寒不单单是玩耍，同时也在考察着，余姚境内是否有什么其他发展的东西，可惜此行是完全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回到县衙之内，楚寒来不及休息，立刻吩咐李元芳去把县丞秦桧、县尉周泰、步军指挥使杨延昭、后勤指挥使姚斌、以及军师刘文静通通召集而来。这所谓的指挥使其实也是楚寒采用了后世的军职任命他们几个，一时间让他们也有了高人一等的感觉。
等几人全部到齐之后，楚寒才宣布了自己之前的设想，一时间县衙之内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望着楚寒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