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老谋深算
颍川作为陈氏的根基，自陈寔第一代之后不断壮大，到现在的陈纪更是如日中天，在整个颍川虽然名义上是荀家实力最强，人才最多，但其实就算是号称颍川第一世家的荀家家主荀爽见到陈寔也必须执弟子礼数，可见这陈家的势力有多么恐怖。
书房之内，陈寔看完书信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眼前站立的正是他的两个儿子陈纪和陈堪。
“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
陈寔的两个儿子之中，长子陈纪有自己当年的风范，但毕竟年纪还清，处事上面略显不足。次子陈堪和老大陈温比起来要，无论是才学还是能力上都要差一些。
“父亲，这陈温怎么说都是我们陈氏旁支，既然他举荐了这个楚寒，想必此人确实有真才实学！”陈堪率先回答道。
“嗯！季方所言也有道理！”对于两个孩子陈寔从来都是不偏不倚，遇到问题总是让他们各抒己见，遇到不同观点的时候，也欢迎他们相互之间辩论一番。
见陈纪不做声，陈寔咳嗽了一下。
“元方，你怎么看？”
“父亲，我觉得此事也不必着急！元俤虽然已经在书信上说的很明白，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楚寒究竟有没有本领，我们见过之后再做定论为好！”陈纪说的比较中规中矩，毕竟如果楚寒真的如同陈温所讲的话，那么日后整个颍川陈家到可以寻找一方外力为支撑，双方互为表里的话，这也表必须要百分百确定才可。
“元方所言也不无道理！等会楚寒来了之后，你们二人在一旁看看他的虚实！”
“是！”虽然此时的陈纪兄弟二人名声显著，但是在自己父亲面前，他们根本不敢造次。
“启禀家主，楚寒已经到了前厅！”一个下人走进来禀告。
“正好，你们二人去迎接楚寒到书房来！”
“遵命！”陈纪二人快速迈步而出，径直来到了客厅之内。吃饱喝足的楚寒三人早早在这里等待，见两个中年人走了出来，连忙起身施礼。
“让诸位久等了，家父正在书房等楚司马，不妨到书房一叙？”陈纪作为下一代家主，在陈寔不出面的时候，很多事情往往是他亲自处理。
“延昭、幼平，你二人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是，主公！”二人允诺道。
“来人啊！”陈纪招呼道。
“大公子！”几个下人走了出来。
“把这两位客人带到客房之内，好生招待！”
“二位客人，请跟我到这边来！”在楚寒的允许下，周泰二人便跟着陈府的下人们先去休息。
跟在陈纪的身后，不多时便来了书房门口。陈纪敲了敲门，推开门带着楚寒一行人走了进去。
“晚辈楚寒参见老先生！”
陈寔直视眼前的楚寒，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他在考验楚寒的耐性如何。
足足等了十几息之后，楚寒也没有听到请起这句话，心生中虽有疑惑但还保持着躬身施礼的姿势。
又等了片刻之后，陈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到了楚寒的面前，满意的点点头。
“是老朽失礼了，楚司马请起，看座！”
楚寒拱拱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等着陈寔问话。
“楚司马从会稽来，一路上幸苦了！”
“幸苦谈不上，为朝廷效力万死不辞！”眼下的楚寒羽翼未丰，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楚司马能征善战，确实是我大汉的一员良将，不知阁下师从何门，学得如此厉害的兵法谋略？”
“寒出生微末，可没有这个福分去学习兵法。在下所学都是从实践中摸索而来，老大人如果不信，我想陈刺史已经讲明了寒这一年多的所作所为。在某看来，兵法不过是人生的一个缩写运用到战争之中，正因为如此战斗亦是人心的斗争。”
陈寔闻言没有作声，一旁的陈纪见此连忙跟上。
“陈温的书信我们自然已经收到，他在书信上也说希望我们照顾一下你！正因为如此，家父才想见见陈温所夸的究竟是何许人！”
“那大人，恐怕寒要让三位失望了！大丈夫行走天地间，行的是公平正义，尊的是礼义廉耻！陈刺史的美意我心领了，他嘱咐我解救颍川我也已经完成，也算不欠他的人情！至于诸位大人的想法我也明白，寒就如同那草原上的烈马一般，难以驯服，请三位赎罪！”
楚寒的一番话说的倒也直爽，陈纪也被他的一番话给顶了回去。
其实从楚寒入主余姚的那天开始，他和天下的世家们就已经是处在了一个对立面上面。虽然他也知道没有世家的支撑接下来要走的路将极其艰难，但是世家一日不根除，或者是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削弱他们之前，楚寒还是劲量和天下世家保持一个良好的界限。
“楚司马可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往后的路会要难走不少！有我们陈家鼎力相助的话，你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陈纪不死心的再次询问道，陈温在书信之中百般推崇的家伙居然是这样一个古怪的脾气，要不是看在他确实有点能力的话，估计早已扫地出门轰出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路是楚寒自己选择的，纵使千难万险也难改我的本心！感谢三位的款待，楚寒还有军务就不多讨饶了，告辞！”说着楚寒攻击的施了一礼，朝着门外走去。
至始至终，陈寔没有作声，仿佛今天他就是一个看客，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样。
等楚寒一行人彻底离开之后，陈纪这才单独询问自己的父亲。
“父亲，为何今天你没有任何的言语呢？这楚寒虽然年轻气盛，但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如果日后能够驾驭的好的话，也不失是我们陈家的一匹千里马！”
“一匹千里马也要有能够驾驭的住的骑手才行！如果驾驭不住，到时候搞不好还要把自己摔下去，其实今天我关心的不是这个，通过和楚寒的交流，我忽然感觉到这个小家伙可不一般！”陈寔略有所感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父亲，这楚寒有何不一般？”
“你们都没发现吗？这小家伙话语之中可不单单是表明不用我们的帮助，而且也表明他自己的立场！恐怕日后天下要生出一个和我们世家做对的家伙了！”陈寔虽然年老，但是眼见确实不是他几个儿子可以比得了的。
陈纪笑了笑：“父亲，大汉四百年至今，居然还有人敢和我们世家做对，这楚寒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话虽如此，但是我总是有点不放心！如今大汉将乱，我们世家也必须找到一个依托，这样，你让长文去见见他，探探他的口风！”
“是，父亲！”陈纪不敢马虎，快速去让人叫回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