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飞马牧场
便在张平自岭南而出之时,这大隋的江山已经是风云突变,先是隋帝杨广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所杀,标志着强盛一时的大隋王朝覆灭。随后,江湖传言,慈航静斋传人携和氏璧重出江湖,想要于洛阳城之中选得明主。
此时,因为王通之死,各怀心思结成复仇联盟的诸人,以及有志于夺取天下之人,纷纷前往洛阳。这王世充治下的洛阳城,一瞬间涌入如此多的高手和势力,而又不敢明令禁止,只好加强戒备,一时间,整个洛阳城端的是草木皆兵。
然而此时的张平却是悠闲的乘着马车,缓缓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湲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
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张平此时缓缓挑开帘幕,走下马车,尽情的眺望着这片肥美的牧场。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便在此时。乎有三十余骑飞驰而来。策骑的大汉一式灰色劲装,襟头绣着一匹背生双翼的飞马。共有三十二人。
头骑士是个中年壮汉,眇了一眼,脸容古拙,独目仍是闪闪有神,见有人拦在路心,一声叱喝,示意随后的人勒马减速。
中年壮汉已猛勒马头,健马人立而超,首先停下。其它人见状纷纷勒马。整队人马刚好停在张平前方丈许路上处。
三十二个人六十三只眼睛,像六十三支箭般落在两人身上,连喷着白气的马儿,都朝张平投以警惕的眼神。
张平未等对方开口,便当先说道:“飞马牧场果然风景如画,在下张平,特来飞马牧场见一见鲁妙子,还请诸位带路。”
独目大汉旁的矮瘦老头从挂在马腹的行囊拔出一枝烟管,阴侧侧笑道:“好小子。看轩昂高俊,面相不俗,却是好的不去学,竟学人当起偷鸡摸狗的小毛贼。现在见我们不好惹。又胡乱扯出什么鲁妙子,你是否还有羞耻之心呢?”除了那独目大汉外,其它汉子均哄然大笑。极尽嘲讥的能事。
见得张平毫无反应,其中数人拔出兵器。准备动手。更有人向张平喝道:“那小子,还不跪起来求饶?”
张平却是扫视了诸人一圈。反问道:“敢问诸位,怎么个跪法?怎么个求饶法?”
那矮瘦老者忽然发声道:“当然是双膝跪地,叩上三个响头,再喊上三声爷爷!”
张平此时继续笑着说道:“那假如不愿跪下求饶,又应该怎么办呢?”
“你若不愿下跪求饶,唯有一死而已。”开口的是队中最年经的小伙子,年纪在十七八岁间,晒得黑黑的,一口牙齿却是雪白整齐,使他不算好看的尊容顺眼多了。此时他把下巴翘起往前伸出,瞇着眼睛摆着一面嘲弄的表情。
张平此时忽然略带调戏的说道:“死未免太过可怕,不如留下一只手怎么样?”
“不可能,不下跪求饶,只有死。”那年轻此时仿佛有些气急的说道,随后他右手往兵器上一搭,便想直接动手。
此时忽然有人大喝道:“不要妄动!”包括张平在内,众人均感愕然。发话的正是那独目大汉,这时他凝神打量着张平,沉声向正划火燃着烟丝吞云吐雾的瘦老头道:“许公见过在重围之中,神态仍能这么从容不迫言谈自若的小毛贼吗?”
姓许老头露出错愕神色,再用神审视两人,眼中射出思索的神情。其它人再不敢作声,独目大汉显然是众人的头子。
独目大汉此时微笑道:“本人乃飞马牧场二执事柳宗道,最近世道不甚太平,阁下又闯入我飞马牧场,这才有了诸多误会。”
张平此时却忽然开口笑着说道:“正所谓祸从口出,至于处理方法,刚刚你们不是已经自己做出选择了吗?”
话音刚落,飞马牧场众人忽然齐刷刷的掏出各自兵刃,那许姓老头一边给烟管装上烟丝,一边冷笑道:“柳执事,看来人家不是来找人的,而是来找事的。在飞马牧场职中,居然还有人敢如此口出狂言,分明是不把我们飞马牧场放在眼里。”
张平此时忽然淡淡的说道:“出招!”
那许姓老头此时忽然一跃而下,瘦小的身躯此时却带起阵阵劲风,仿佛一只从天而降,直扑猎物一般。
那许姓老头的右手烟杆仿佛一只判官笔,一瞬间便点向张平周身七处大穴。
然而张平此时却只是不紧不慢伸出右手,平平的一掌推出。这一掌看来也没有什麽奇妙之处,但也不知怎地,那许姓老头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这一掌。这一招看起来轻飘飘的,像是一点气力也没有。但每一个后招变化出来,却都是攻向许姓老头自己也想不到的破绽,而且招式看来全无变化,其实却变化无穷。
便在许姓老头忽然将内力一提,准备来了以力破巧之时,却恍然间感到一道幻影闪过。
随后那许姓老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和内力同时失控,原本仗之横行多年的烟杆此时不由自主的返回来朝着自己打来。
熟悉的招式,熟悉的胸口七大穴,不同的是,快,非同一般的快。这是一个惊愕的瞬间,在周围“许老”的呼喊声中,那许姓老头忽然感到胸口七个大穴同时一痛,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