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移魂傀儡秋雨恨
张平见过朱停的老婆,她的确是个非常美的女人。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丰满,看来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无论谁看见,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但是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成熟的风韵。只要是男人,就会对她这种女人有兴趣。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不算英俊,反而有些丑陋的男人,若是有了这样一个老婆,恐怕要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生怕一觉醒来,老婆便已经躺在别人的怀里。
然而对于朱停来说,他却从来没有担心过这样的事情。他相信他的老婆,没有其它原因,单纯的相信。
一如此时,陆小凤躺在床上,胸口上放着满满的一大杯酒。酒没有溅出来,只因为他躺在那里,连一动都没有动,看起来几乎已像是个死人,连眼睛都始终没有张开来过。他的眉很浓,睫毛很长,嘴上留着两撇胡子,修剪得很整齐。老板娘就坐在对面,看着他的胡子。
陆小凤的红披风就挂在床头的衣架上,也不知为了什么,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什么地方,他总是要带着这么样一件红披风。只要看见这件红披风,就可以知道他的人必定也在附近。
铁面判官和勾魂手现在已看到了这件红披风,从窗口看见的。然后他们的人就从窗口直窜到床头,瞪着床上的陆小凤。
此时的陆小凤忽然对着老板娘说道:“你应该走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老板娘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女人,所以,很多时候,她不会多嘴。不多嘴,也就意味着不会有多余的麻烦。
“咚咚咚!”陆小凤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敲门的声音响起。不过他确实是一个很懒的人,以至于他甚至懒得开口说一声“进”。
随后,敲门声忽然静了下来,一切,静的诡异。没有风,没有声音,这种寂静,岂非意味着一切难以预料的事情将会发生?
铁面判官和勾魂手静静的站在门外,没有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进去。唯一知道的,便是二人的行为使得很多人不开心。
又是黄昏。夕阳照在一个人脸上。那根本已不能算是一张脸。这张脸左面已被人削去了一半,伤口现在已干瘪收缩。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扯了过来,不是一个鼻子,是半个,也不是一双眼睛,是一只。
他的右眼已只剩下了一个又黑又深的洞,额角被人用刀锋划了个大“十”字,双手也被齐腕砍断了。现在右腕上装着个寒光闪闪的铁钩,左腕上装着的却是个比人头还大的铁球。
铁面判官和这个人一比,简直就变成了个英俊潇洒的小白脸。现在他就站在小院里面,用手腕上的铁钩上下划动,冷冷说:“你们为什么不进去?”
哪知此时那铁面判官忽然嘴角一阵冷笑,随后整个人闪电般的扑向那怪人。
铁面判官一身功夫都在横练的外家功夫之上,哪知此时忽然扑出,其身法之快,竟是远超许多精修轻功的内家高手。
那怪人此时仓促之间只得将左手的铁球向着对方射去,同时身形闪电般的暴退。
然而那铁面判官此时身子竟是仿佛泥鳅一般一扭一滑,常年横练功夫铸就的一副钢筋一般的身板竟是发出了阵阵断裂之声。对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铁面判官居然不惜使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进攻方式。
银勾划过,洞穿了铁面判官的左臂,同时,铁面判官的手指也点在对方的胸口。一股诡异的气劲涌入对方的胸口,绞杀,鲜血,铁面判官赢了,付出了许多,收获了生命。
寒风,天空中的云彩没有丝毫动作,夕阳依旧散发着最后的光和热。然而,每个人的心中,此时都忽然感觉到了寒风吹来。
就在这时候,脚步的声音忽然传来。一人从墙里走来,坚固的院墙在他面前,竟像是变成了张纸。他既没有用东西撞,也没有用脚踢,随随便便的往前面走过来,前面的墙就突然粉碎。
可是看起来他却连一点强横的样子也没有,竟像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文弱书生,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然而,当他看到那人的尸体之时,脸色却忽然大变,随后他已字一顿的说道:“你们可知他是谁?”
沉默。
他看着铁面判官与勾魂手,冷冷说道:“看来玉面郎君与断肠剑客的名头还不够大,起码不放在青衣楼眼里。你说是不是,独孤兄?”
院口,一个人,黑黑瘦瘦的脸,长得又矮又小,却留着满脸火焰般的大胡子。此时他忽然对着断肠剑客萧秋雨开口说道:“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今天很不对劲。”
而此时的陆小凤也不知何时,突然打开门,摸着自己仿佛眉毛一般的小胡子,开口说道:“我同意你的说法,不管三位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们最好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
此时铁面判官和勾魂手忽然笑了,一个人若是笑,那么至少会有数十种不同的笑法。但是二人发出的笑,毫无疑问,是最恐怖,最惊悚的笑。
此时二人身上的血管已经清晰可见,各自发出一声仿佛野兽一般的低吼之后,便登时化为两道残影朝着萧秋雨扑去。
秋天代表收获,秋天也代表萧瑟,秋天的雨有些凉,一如萧秋雨的剑。
两道寒光将夕阳的光辉逼散,很快,很凉,萧秋雨自己也很惊讶,能够单人击杀柳余恨的人,本不该如此的弱。
刹那,萧秋雨忽然感觉胸前风声一紧。随后铁面判官的双手竟是牢牢抓住了自己的剑,一下子挣脱不得的萧秋雨突然感到身子一轻,原来,是少了心脏的重量。
不远处的一间小楼顶上,盘膝而坐的张平忽然睁开双眼,望着小院的方向,嘴角露出了满意而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