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人肉团
“你要为你名声着想!”安太师突然就厉声跟安元志道:“太君杀你,世人会道她不慈,但你若是冲去找她,世人就只会说你不孝!不孝名声,你就是成了一军之帅,你也担不起!”
安元志嚷道:“我不乎!”
“混账!”安太师道:“你还有大半人生要走,你不乎?”
“明明是她错,凭什么我就一句话也不能说?!”
“孝字当头!你活祈顺,你就得受着!”
安元志要不是这些日子养着身体,这会儿能再吐血。
上官勇也极端气恼中,可是他比安元志要理智,安元志气得就想杀人,上官勇却把安太师话听进去了。祈顺,只要担上一个不孝名声,那就算你是皇帝,也要受人口诛笔伐,一国之君尚且如此,安元志又如何能担得起不孝名声?
“卫朝,”安太师这时看着上官勇道:“我就把元志拜托给你了。”
上官勇说:“太师这次能给元志一个交待吗?”
“自是要给元志一个交待,”安太师道:“你们些走吧。”
“交待?”安元志冷笑道:“我不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安太师说:“还是你要杀了为父?”
上官勇冲安太师点了点头,说:“卫朝信太师,我这就带着元志走。”
“凭什么要我走?”安元志喊道:“我不走!”
“别闹!”上官勇狠了安元志一声,道:“太师也是为了你好,不要不分好歹!到我那里去,你正好跟小睿子做个伴。”
“来人!”安太师这才冲着房门喊道。
几个小厮战战兢兢地推门走了进来。
“把五少爷行礼收拾出来,”安太师命这几个小厮道:“你们就不要随五少爷一起去上官府了。”
“我……”安元志还是气不服地要叫。
“够了,”上官勇捂住了安元志嘴,说:“跟我回去。”
捂自己嘴人要不是上官勇,安元志能张嘴把这手上肉咬一口下来。
看安元志气得眼发红,上官勇又轻轻拍了拍安元志头,说:“没出事就好,你这小子是个命大,日后再上沙场,我也就放心你了。”
安元志把头扭到了一边,躺床上装起了死人。
等上官勇带着安元志和大夫离开安府,又是一个时辰后事了。安府上下都知道安五少爷院里出了事,但具体什么事,安太师下了封口令后,知情人不敢讲,不知情人也不敢问。
安太师亲自送着安元志出了府,看着儿子由上官勇骑马陪着走了,这才转身进府。
大管家迎上来说:“太师,那混账父母都没了,婆娘和两个儿子都是府里下人,小人已经把他们一家都抓起来了。”
安太师命大管家道:“把那一家子押到太君院里去。”
“是,”大管家领了命,忙就下去了。
安太师带着人往老太君住着正院走时,安元文和宁氏夫妻二人迎面走了过来,安元文看看安太师身后带着这些人,问安太师道:“父亲,儿子听说元志那里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宁氏回房去,”安太师说:“元文跟我去见太君。”
安大公子夫妻两人对望一眼,看安太师脸色阴沉,夫妻二人什么话也不敢多说,宁氏带着人回房了,安元文跟了安太师身后。
安太师走到正院前,就看见院门紧闭。
安元文说:“父亲,太君应该睡下了。”
“敲门,”安太师命大管家道。
大管家走上前敲门。
木门响了半天,也不见正院里有动静。
大管家停下手,回头看安太师。
安元文热出了一头汗,说:“父亲,我们明日一早再来吧。”
“接着敲,”安太师看都不看安元文,只命大管家道。
这一敲就又是大半个时辰,夏天里天亮得早,一行人站正院门外,眼看着天色亮了起来。
终于大管家觉得自己这双手要毁正院这两扇圆门上时,门被院里人打开。
安太师没等这个老太君身边大丫鬟说话,便迈步走进了正院里。
安元文硬着头皮也跟了进来。
老太君坐堂屋里,看着走进来父子俩人道:“我们家里要被抄家了?”
“母亲,”安太师给老太君行了一礼,说:“儿子让元志去上官勇那里养伤去了。”
老太君说:“他是你儿子,你安排就好,不必来跟我说。”
安太师回身命堂屋外人道:“把那一家子给我带上来!”
那下人一家人被人绑着四肢,堵着嘴拖地上,拖进了院里。
安元文说:“父亲,他们这是犯了什么大错?”
安太师道:“那混账下毒要杀你五弟,被卫朝发觉了,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什么?!”安元文当场就惊叫了起来:“有这种事?!”
老太君道:“那安元志宫里酿下大祸时候,你们怎么不说那是大祸?”
“给我打!”安太师坐了老太君下首处,命屋外大管家道。
院中行刑人举起刑棍就打。
被打一家四口,嘴被麻布团堵着,连叫都叫不出来。
刑棍打人身上声音很闷,但瘆人。
老太君说:“安书界,你想干什么?!”
安太师说:“母亲,这个混账是伺候你人,虽然你把他派到老五那里去了,但儿子想,处死他,还是当着母亲面好。”
安元文一副见了鬼样子瞪着老太君,他向来知道,这个祖母不是什么慈祥老太太,可是安元文再也想不到,这个老太太能下手杀孙。
“你,”老太君却看着安太师,说:“你要让那个小畜生把我们安府上下全害死吗?”
安太师看着院中行刑场面,说道:“元志日后会怎样,儿子不知道,但儿子知道,元志今晚要是出了事,宫里那位不会坐视不理。”
老太君说:“怎么?你还要让宫里那位知道?”
“母亲,”安太师说:“上官卫朝今天看到了一切,我看母亲还是做好准备,宫里那位一定怒气难消。”
老太君脸扭曲了一下,但随即还是强硬道:“我等着她!”
安元文这时急道:“太君,您这是为了什么啊?!”
“太子妃一定没说什么好话,”安太师不等老太君开口,便道:“母亲你难道不知她与宫里那位关系不睦,所以她只会挑拨离间我们与宫里那位主子关系,而不是盼着我们安家进一步吗?”
“安元志……”
“母亲方才问我宫中那事,”安太师还是不让老太君把话说完,道:“元志是闯了祸,可是有人给他下了东西,那个人就是太子妃。”
“这不可能!”老太君叫了起来。
“太君!”安元文说:“若不是她有错,圣上又怎么会将她关东宫里?”
“我不会让锦曲嫁过去,”安太师道:“母亲就不要管锦曲婚事了。”
“太师,这个女人死了!”这时,院里看着行刑大管家跟安太师禀道。
“接着打,”安太师说。
“够了!”老太君冲着门外大喊道。
“打!”安太师声音却比老太君大。
老太君望着安太师,突然就捂着头往后就倒。
“太君?”安元文忙就上前要扶。
老太君被安元文扶着了,睁眼看自己儿子,就看见安太师还是坐那里,望着院子里,一眼都没往她这里看。
“父亲,还是算了吧,”安元文求安太师道。
“算了?”安太师说:“你可以让宫里那位算了吗?还是你能让上官卫朝算了?”
老太君看着安太师脸上冷漠,突然就有些心慌了,说:“真,真是太子妃做下事?”
安太师说:“这等事我何必胡说?母亲,太子妃想我们陪她一起走黄泉路,怎么你到了今日还是不信?”
“这不可能!”老太君连连摇头道:“她是我一手养大!”
安太师叹了一口气,道:“院中那人是母亲亲信吧?母亲你就看着他死吗?”
老太君还没反应时候,安元文突然松开了扶着老太君手,往后连退了数步。
安太师看着长子反应,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日后安家就是安元文,让这个长子认清府中女人真面目是件好事。豪门大宅里,哪有真正善良贤淑女人?就是那个看着怯懦宁氏,手脚也同样不干净,要不然安元文妾氏几房,怎么会到今日还无一子呢?
“他想害元志,自然就是该死,”老太君说:“我要为他求什么情?”
安太师望着老太君一笑,说:“母亲说是。”
母亲说是,这是安太师老太君面前常说话,只是今天这话听老太君耳中,却让她心里不安。她能安府里到现还是说一不二地掌着内宅大权,靠就是安太师孝顺,女人夫死从子,这个儿子要是反过来要她听话,老太君也没办法不听。
“太师,”院里大管家这时说:“这三个也死了。”
“打,”安太师说。
院里血腥味弥漫到了堂屋里,安元文闻着这股浓烈血腥味想吐,站着堂屋里硬忍着。他们安府杀奴,一般就是灌碗药了事,哪像今天这样把人活活打死过。
“母亲要跟儿子去看看尸体吗?”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后,安太师才开口又问老太君道。
老太君摇头。
“把尸体搬到廊下来!”安太师便对着院中道。
安元文看一眼四具被下人搬到廊下尸体后,就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这哪里是四具人死尸,这只是四个血乎乎肉团,血、肉、骨头、内脏、体液混一起人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