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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江南的烟雨在哪里?

  莫雨娘五王府外徘徊了很久,直到她看到白承泽从府里出来,骑上马往皇宫方向去了,才满腹心事地回了家。
  上官勇一行人行军一日之后,路上遇见了他们之前,出发前往江南上官睿一行人。
  到了这天夜里,大军扎营休息时候,安元志才有空问上官睿一句:“真遇上圣上人了?”
  上官睿一边吃着军中烧出大锅饭,一边点头。
  安元志说:“东西没被他们拿走吧?”
  “没有,”上官睿想到那日遇上世宗暗卫们,还是心有余悸。
  安元志一旁好奇道:“你跟我说说,那帮人怎么堵上你?”
  “就是十几个人冲上来,”上官睿说:“然后把我们几个人往中间一围,他们就开始搜东西了。”
  “护着你那几个没动手?”
  “我没让他们动手,”上官睿说:“我把他们当土匪了,问他们是哪个山头,告诉他们我大哥可是上官勇,让他们想活命就点滚。”
  安元志乐道:“你行啊,这话你也喊得出来?”
  一旁抱着上官平宁上官勇说:“你确定他们是圣上人?”
  “嗯,”上官睿说:“他们手里拿着图样,我偷看了一眼,就是兴隆钱庄刻印。”
  “妈,”安元志说:“还真被我姐说着了。”
  上官睿说:“那帮人没找到他们要东西,也没跟我说话,上马就走了。”
  “圣上不怕我知道这事,”上官勇说:“那些银子,我们还是要小心看着,难保圣上不派第二拨人来。”
  安元志就为了上官勇这一句话,从京城到江南这一路上,都没离开过粮草营。一路上,安元志是把世宗安军中人找了几个出来,也让上官勇用各种借口,军中把人一番调动。只是安元志从京城一直折腾到江南,世宗都没再派第二拨人来查兴隆钱庄失银。
  进到了江南地界之后,安元志骑马上,心里是长出了一口气。到了江南,等他把那些烫手银子送出去,他也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上官勇兵到了江南,来不及欣赏传说中,诗文里那些江南风月,率军直奔吉王白笑野所兴城。
  白笑野是仓促之间起兵,等上官勇兵到江南时,他也只带兵攻下了兴城周围几座城池,并没有将整个江南繁华地拖入战火之中。
  安元志军帐里,看看被驻防江南将军们地图上指几个地方,顿时就意兴阑珊,这些城池都不是什么易守难攻,打这种仗毫无意思。
  上官勇与江南将军们地图上比划地很认真,像是这些城池个个都比云霄关还要难打一样。
  安元志一旁,心里不耐烦,但也没多话。
  等上官勇与这些将军们商议好了,帐外天已经黑了。
  安元志江南官员和将军们退出军帐后,才一屁股坐下了,跟上官勇说:“这都是什么人啊?几座平原上小破城,很难打吗?还是他们专门等我们来出这份苦力?”
  上官勇自己动手,把桌案上地图一一卷起,跟安元志说:“吉王之事,事关皇家,哪个大臣没事愿意沾这事?万一沾上了,再有说不清道不明事出了,你要这些当地官员怎么办?”
  安元志说:“那我们就活该倒霉?”
  “我们是奉旨前来,”上官勇说:“沾上皇家事,我们也不必怕。元志,有时候,你得为别人想想。”
  安元志闷头喝了几口水,然后说:“这仗打起来不用费力气,姐夫,你这儿打吧,我带着小睿子和平宁去淮州见我二叔。”
  上官勇点点头,说:“淮州是兴王地方,你小心一些。”
  安元志说:“我没事去招惹一个亲王做什么?我是去跟我二叔谈生意,姐夫,你就放心吧,谈完了生意,我们就回来。”
  上官勇说:“你什么时候走?”
  “现,”安元志跳起来说。
  “那你去吧,”上官勇放行道。
  安元志走到了帐门口,想想不对劲,又跑到桌案前,跟上官勇说:“不对啊姐夫,你这回不跟我讲军纪了?要打仗了,我却跑了,这好像有违军纪,论律当斩吧?”
  “你这小子!”上官勇安元志头上敲了一下,“银子放军中,我没办法专心打这个仗,你越早带走这些银子越好。”
  安元志说:“这仗要打起来了,那些眼线就方便军中,浑水摸鱼地找银子了?”
  上官勇说:“知道了你还问?”
  “姐夫,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其实挺奸诈?”安元志笑着问上官勇道:“那些说你老实人,全是瞎子。”
  上官勇叹了口气,又安元志头上敲了一下,说:“赶紧走吧!”
  安元志跑出了上官勇军帐,到了后营里,看上官平宁已经吃饱了小肚子睡着了,便不管上官睿还吃着饭了,拿了个馒头塞上官睿手里,说:“我们马上去淮州,你准备一下,我去叫袁威他们。”
  上官睿说:“仗还没打,我们就走?”
  安元志边往外走边说:“这个仗女人来打都行!你点啊,我们把车装上就走。”
  上官睿这下子饭也没办法吃了,收拾了一下东西,抱着乎乎睡着上官平宁,到了粮草营。
  “五少爷,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一个粮草营将官,站安元志身旁小声问道。
  “这仗马上就开打了,”安元志说:“我姐夫家当老军里放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带着小睿子他们出去,安顿好了他们,我就回来。”
  “二少爷要去做生意?”
  “他有这个脑子吗?”安元志不屑地道:“就是买点地,置点家当。”
  上官睿抱着上官平宁走到了两个人面前,沉着脸说:“我们能走了吗?”
  安元志说:“我跟人说几句话,你着什么急?”
  跟安元志搭讪这员将官冲上官睿微微一躬身,喊了声:“二少爷。”
  上官睿冲着这将军一笑,笑得皮笑肉不笑。
  袁威这时跑过来说:“少爷,车装好了,我们走吗?”
  安元志把上官平宁抱了自己手上,上了马,说:“走。”
  一行人离开了卫**军营后,上官睿才跟安元志说:“那个人是眼线吧?”
  “是,”安元志说:“不过我带你出来买地,他就是告到圣上那里去,这也不算什么事。”
  上官睿说:“你一个将军,就这样离营没事?”
  “说你是书呆子吧?”安元志说:“我身上有伤,半路上旧伤复发,圣上还能怪我不回来打仗吗?”
  “谎话连篇,”上官睿白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骑马上,看了看身周,说了句:“这就是江南?烟雨哪里呢?”
  袁威回头说:“少爷,这都没下雨,哪来什么江南烟雨啊?”
  “你少爷是个傻瓜,”上官睿凉凉地说了一句。
  一行人都笑了起来。
  安元志也笑,说:“书呆子,你以为你不是傻瓜?”
  上官睿骑马上啃馒头,没再理安元志,他要是再搭理这人,上官睿相信,他能跟安元志一路吵到淮州去。
  安元志一行人连夜赶路,一连赶了五天,终于第六天中午时分,赶到了淮州城。这个时候,上官勇那里,还没有传来攻城消息。
  “我大哥那里不会出事吧?”上官睿跟着安元志进淮州城,一边不放心地问安元志道。
  “这仗好打,拖日子可能是为了让当地官员多出些军需,”安元志随口道。
  “胡说八道,”上官睿马上就说:“我大哥不是那样人。”
  安元志说:“那就是他跟当地官们什么事又谈崩了,没事啊,谁能军营里,把他给害了?”
  一行人走到了淮州城中心了,看看四下里,上官勇跟一个路人问了路,才带着众人往他二叔安书泉府上走去。
  “你连这里安府都不认识?”上官睿一边打量着淮州城大街小巷,一边好笑地问安元志道。
  “他是皇商,”安元志说:“安家是上不了台面人,我不但不认识他家哪里,我就没见过这个人。”
  上官睿知道,再问下去,又得把安元志扯到嫡庶话题上去了,于是上官睿很干脆地闭了嘴。
  等安元志马到了淮州安府所这条街街头,远远地就看见里面站着一大群人,看样子还是官兵,隐隐地还能听见哭声。
  上官睿吓了一跳,马上就担心,他们送银子来事情已经被朝廷知道了,张嘴就想喊安元志掉头走。
  安元志这时却下了马,问一个站街头看热闹人道:“这位大哥,这条街里出什么事了?”
  “哦,”这位道:“兴王世子要娶安家小姐。”
  “啊?”安元志说:“来迎亲,怎么还带着这么多官兵呢?”
  这位看了看安元志,说:“你是外地人吧?”
  安元志说:“是,我今天刚到淮州,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啊?”
  “世子爷要娶安家小姐回去当小妾,”这位压低了声音跟安元志说:“第十房!安家虽然是商户,可是却是浔阳安氏一支,安老爷怎么能甘心把自己女儿嫁到兴王府,做世子爷第十房小老婆?这不,世子爷抢上门来了。”
  安元志眼望着街内,白氏皇族人,是不是都有抢女人毛病?“多谢老哥了,”安元志跟这位道了声谢。
  “出什么事了?”上官睿看着安元志过来,重上了马后,便小声问道。
  “你带着车先找个店歇一下,”安元志跟上官睿道:“我二叔家出了点事,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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