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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

  第二天肖绒到片场的时候荆天月已经上飞机了。
  她快天亮才睡, 刷微博刷的。
  她的讨论度早就没在团的时候高,星海除了品牌合作需要一般不给艺人买热搜,因为基本上没好事。
  肖绒这部电影不在原来的安排之内, 当初羊哥去推掉后续几个网剧的时候还闹了点不愉快。
  现在明显是赚了,趁着这个势头还去谈了别的代言 。
  羊哥跟肖绒的交流都是工作,肖绒很少自己插手,她这人给人的感觉就不像个有事业心的。
  当初在团四个人,梁伊衣跟赵茗砚被粉丝说是冤家,温扶就是温柔小姐姐, 肖绒是什么,是一座坟。
  也许是她区别于同龄人的那种气质, 跟活泼不沾边,又奇异地融合在这个团队里, 所以n-o-i也很独特。
  碰撞在一起造成的效应排山倒海。
  肖绒唱歌没温扶出挑,跳舞没赵茗砚抓眼球,也没梁伊衣有镜头感。
  刚出道那会不少人抵制她, 说她光有一张脸,业务能力差得一批。
  还一副厌世不想营业的样子。
  台上常年假笑,台下永远面瘫。
  但时间就是能推翻不少人的想法,谁也没想到n-o-i解散, 也没想到只有肖绒一个人留了下来。
  也没想到肖绒能跟荆天月演一部戏,看戏份好像还是肖绒多一点。
  夜半的社交软件依然很热闹,荆天月那一句绝配转发量都快爆了,她因为结婚息影,不少事业粉都愤怒脱粉。
  不过也就是嚷嚷, 其他人可能还要顾虑到这个原因, 荆天月从来不受限制, 她一向想说什么说什么,谈恋爱找了个草根也大大方方地昭告天下,结婚也要结得人尽皆知一副老娘管你们想什么我就是会幸福,最后被打脸离婚也离得轰轰烈烈。
  狠起来连自己也骂,我瞎了眼。
  她其实也会夸人,只不过因为骂的人太多,大家都很少记得。
  留下的印象就是这姐太辣,沾上会把自己呛死。
  娱乐圈里跟她玩得好的那几个倒是没这么张扬,一个高静,也是方崇梅挖的,现在在家奶孩子,混迹名媛圈子,偶尔看看秀,不怎么演戏。
  另一个戚絮,也是一个暴脾气,跟荆天月早年撕得天崩地裂,同框都是斗艳,但是国内唯一一个能跟荆天月竞逐全球级影视女演员头衔的,两人在一部戏里演宿敌,电影拍完关系还是不咋地。
  后来不知道怎么缓和了一点,荆天月结婚网友群嘲的时候还特地发了条长文祝福她。
  再找好像也找不出她能另眼相看的。
  肖绒跟荆天月同期也算不上,怎么也找不到有交集,虽然不少粉丝知道肖绒在一次综艺上写最喜欢的演员是荆天月。
  但没掀起什么水花。
  毕竟人女神已婚,当时正在蜜月,也没什么热度好蹭。
  再说了荆天月的热度是一般人敢蹭的吗。
  所以到今天两张照片,一张荆天月发的合照,一张梁伊衣vlog截图里一闪而过的俩人婚纱接吻照,话题直接炸了。
  n-o-i国民度很高,但是作为个人肖绒的名字并不是很出挑,大多数人想到这个组合,会想到都是梁伊衣跟赵茗砚的日路过的媚眼gif。
  而肖绒跟这俩词实在很难沾上边。
  都是高冷,突然被人打断的茫然,要么是幕后练舞的面无表情。
  荆天月的后援会压根没有得到官方认证,她自己曾经在采访里说自己没有粉丝,都是影迷。
  肖绒还躺在她的民间影迷协会里,半夜的时候死气沉沉好久的群因为正主的动态爆炸,肖绒的名字高频出现,还有人给老成员科普肖绒。
  怪尴尬的 。
  但又有点快乐。
  这点情绪一直延续了好几天,剧组的进程快到尾声,最后一场戏拍完的时候肖绒刚好又接回了长发。
  是当初来试镜时的长发,乌黑稠密,是二十八岁的小虞,穿着西装,垂感十足的西装裤在脚面上落下阴影,她露出光洁的额头,特地画了一双很细很细的眉毛。
  是故意画得笑眉,让她看上去和气一点。
  《南风无信》最后一场结束,副导站起来,工作人员送上花。
  天气很好,但还是有点冷,泡泡要把羽绒服递给肖绒,肖绒摆了摆手,说等一下。
  工作人员一起拍了张照片。
  肖绒站在方崇梅边上,她还穿着高跟鞋,所以个子更高,站直的时候有种冷冷的秀美,二十八岁的小虞还是老样子,但是她爱上了艳色的口红。
  皮肤苍白,那抹红便惊心动魄。
  像是凃锦被泡在染血浴缸里的模样。
  她把爱人涂在嘴唇,每分每秒都在悼念。
  小虞在剧里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笑。
  但肖绒现在心情很愉快,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起,那一双笑眉相得益彰,使她整个人都一扫那种阴冷的孤寂。
  泡泡给肖绒单独拍了一张,发了微博。
  一个太阳的emjio。
  评论都是嗷嗷叫的,因为这种造型少见,虽然n-o-i在团的时候造型很多遍,但纯西装一张也没有。
  这张照片被荆天月看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杀青后回家休息。
  邹家很大,她的房间,邹天颢的房间都留着,没离婚的时候她也会带秦冕回来,只不过也没几回。
  秦冕比她有事业心,可能因为老婆的家世给他很大的压力,又或者荆天月在事业上比他成就更高,以至于他一年大多数的时间都泡在剧组。
  要么就是为了角色去打磨而特地训练。
  高静今天带着孩子老找荆天月唠嗑,荆天月还没离婚的时候房子在另一个小区,跟自己爸妈家离得不算远,不过离婚后她把房子卖了。
  似乎可以把过去的记忆一起卖掉。
  “我觉得肖绒长得真的不错。”
  荆天月在跟高静的小孩玩,是个男孩,头发乌黑,眼睛圆圆,特可爱,嘴也甜,喊姐不喊姨的那种。
  高静靠着藤椅晒太阳,荆天月听得不太清楚,啊了一声,“谁?”
  高静看她很喜欢孩子的样子唉了一声,“你这么喜欢小孩,要不自己生一个?”
  荆天月:“你说的是人话么?我还能无性繁殖?”
  “再找一个呗,帅哥天底下多得是。”
  荆天月嗤了一声,“我还不愿意生呢,你看看你那肚子。”
  高静:“你怎么骂人呢。”
  荆天月:“好吧胸大不少,够劲。”
  高静:“……”
  “你刚说什么?”
  荆天月拉着高静的儿子走过来,顺手拿了桌上的小饼干给小孩。
  “我说跟你拍戏那肖绒,长得真好看。”
  喜欢美是人的天性,美女帅哥谁不爱,高静嫁了一个高富帅还是活跃在舔颜的第一线。
  “肖绒啊,”荆天月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是好看。”
  高静把手机得到她面前,“这身,唉这身段,好想被她踩。”
  荆天月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无语道:“你跟你老公□□玩多了吧?”
  高静哎了一声,“别造谣啊,我跟我老公性生活和谐,不搞□□,但是不代表我不能发表一些骚鸡发言。”
  荆天月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肖绒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白色的衬衫都扣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像最开始剧里穿着随便的小虞。
  这部剧到最后就是小虞回来参加葬礼,她母亲的。
  离开家乡很多年的人再回来,家乡还是老样子,她好像和从前一样,又不一样了。
  “好看吧,唉主要是我发现肖绒有种……唉什么呢,就是特中性的美。”
  荆天月不止一次听她夸肖绒了,“你好像很喜欢她?”
  高静喝了口水果茶,点头,“是啊,漂亮孩子谁不喜欢呢,前两年我在一个活动见过她。”
  高静不像荆天月这样结了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爱老公,她小时候条件不好,做了演员一开始也穷,后来咖位上来,钱是不愁了,学这个学那个的。
  每天安排都满满当当。
  她跟荆天月在家庭条件上没法比,但荆天月喜欢高静就是喜欢她这种态度,很大方。
  其实秦冕这点跟高静很像,只不过夫妻跟朋友始终不一样。
  荆天月觉得自己跟高静的老公一样,在婚姻里无条件地支持对方。
  也没见高静抱怨自己老公不爱她啊。
  到现在,她还是有很多困惑,爱被消耗掉了,却因为这点困惑而如鲠在喉。
  “那时候四个女孩子,唉好青春,我十几岁的时候还在学校做题呢,考试稀巴烂被我妈臭骂一顿。”
  “这种偶像估计也没时间学习吧。”
  荆天月想到肖绒,想到对方剧本上惨不忍睹的字,突然笑了一声。
  “我还挺看好这个团的,结果,唉。”
  高静挺时髦,成天网上冲浪,跟自己的粉丝插科打诨,经常因为一些搞笑言论出圈。
  是很多人眼里挺好玩的明星。
  “结果谈恋爱给崩了。”
  荆天月接道。
  高静欸了一声,“你知道啊。”
  荆天月点头,“小孩嘛,总以为……”
  她没说下去,因为发现自己在感情方面也跟小孩一样,“我见过那个队长,挺有精神的。”
  高静:“很有意思的小孩,也很勇敢,同性恋圈子里也不少吧,敢这么大声宣布的倒是第一个。”
  “得亏她家里不靠她当艺人吃饭。”
  荆天月对这些兴致缺缺,倒是想起来肖绒,“肖绒老家居然是跟秦冕一地的。”
  高静啊了一声,“那挺巧。”
  荆天月想到那天分开肖绒的样子,小朋友看起来就怏怏的,她那张脸网上都说是厌世脸,有些彩虹屁说是神仙下凡。
  倒也没这么夸张,好看是好看,缺了点生气,后来荆天月刷到过肖绒练舞的视频,发现对方也不完全这样,跳舞的时候那种面对镜头的笑,和平时大相径庭,特戳人。
  “高静啊。”荆天月想起肖绒委屈巴巴的眼神,又想到对方那句怎么样都可以,心里突然就软了下来。
  她其实有考虑过,因为还在拍戏,她以前也有过一瞬间的动心,但那时表演带来的共情,时间就足以打败。
  以前也没跟演员越过线。
  跟肖绒,是鬼迷心窍,是离婚后那点愤愤不平。
  也是对方条件确实出挑,也是对方主动的。
  她顺水推舟。
  但现在过了有段时间了,她不会经常想起肖绒,偶尔却会怀念那种亲密,是挺让人着迷的依靠感。
  也不知道是寂寞过头,还是就是因为肖绒。
  “你觉得跟肖绒谈恋爱怎么样?”
  高静刚端起茶杯喝水,还没咽下去,喷出一口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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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后的一次综艺期间闲聊:
  xxx:说起来当初月姐怎么会跟肖绒谈的?你不是……
  荆天月:你可以直说。
  xxx:宇直?
  肖绒(突然插话):因为她们说我是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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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留言,评论有妹妹说可以更六休一……我考虑一下
  唉刚本来都码了两章结果黑屏……我也眼前一黑555
  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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