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幼童的牙齿蕴含着孩子们的记忆，牙仙子会在牙齿脱落之时，趁着孩童沉睡之际来到他们身边，悄悄取走牙齿然后留下一点零花钱作为奖励。
而托尼·斯塔克第一颗掉落的乳恒牙被牙仙作为见面礼物交换了一枚代表着勇气的硬币。
现在存放牙齿的容器，将记忆还给了他。
——
旧时纽约郊区不算繁华，甚至有些地方连条好点的水泥路都没有。
通体深咖色的奔驰老爷车开在泥泞的道路中，昨日才下过雨导致地面泥土很多水洼，汽车轮压过枯木、树枝，两个像睁大眼睛一样的车灯打出两道光束，在郁郁葱葱的林间晃照着。
车子里面坐着几人，司机掌握着方向盘认真的在辨清前路，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时不时回头看向后座。
一名美貌的年轻金发女郎，神情温柔的看向枕在膝盖的男孩，替他拉了拉身上盖着毛毯。
“霍华德，你确定我们要将托尼放到哪个地方。”
看着在自己身旁酣睡的孩子，女人抬头眼眉间尽是不舍。
被称为霍华德的男人脸色憔悴，但目光清明如月，在昏暗的车厢里他的眼睛格外明亮：“玛丽亚，相信我这是最好的打算。”
玛丽亚深深注视着霍华德双眼，嘴角挪动几下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垂目不在看他：“希望你是对的。”
知道妻子心下对自己带有怨言，霍华德内疚的转过身，可是任然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妻子，还有睡在她膝盖上属于他们的孩子。
一切为了安东尼……
二战结束后，史蒂夫·罗杰斯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而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卷入‘超级血清’中，只从亚伯拉罕去世后血清的配方便无人知晓，而曾经参与过超级士兵计划的他现在也牵连了进去。
丧心病狂的人不断想要从他口中打探出关于血清的消息，而且甚至威胁到了他的家人。
近年来安排去寻找美国队长的人都未带来过好消息，他必须在这个时候保护好托尼，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车辆颠簸，驶向密林深处，霍华德·斯塔克眼神更加坚定。
——
斯塔克郊区的庄园位于密林深处，在茂盛的树林间很难一眼就被看出。
本该寂静无声的庄园，此时却灯火通明。
老爷车畅通无阻开进了庄园。
“妈咪？”
停车带来的晃动和车窗外光芒，让沉睡的小托尼醒了过来，肉嘟嘟小手搓揉着眼睛。
额头被一抹湿润带过，小托尼好奇的看着自己母亲眼角红红的。
玛丽亚亲吻儿子的额头将他从沉重抱出来：“安东尼，我们回家了。”
依恋的用手圈住母亲，刚醒过来的小托尼对一切都恹恹的，他用手按在母亲微红的眼角边，认真摇头：“不是。”
这不是小托尼的家。
别看他小小的一只，可是记忆力出奇的好。
一道人影挡在了小托尼面前，是记忆力老是爱绷着脸的父亲，他下意思靠近母亲，将脸埋在母亲脖间，只留点眼角方便观察。
没想到会被孩子如此排斥，霍华德愣了愣。
抱着儿子的玛丽亚第一次看见霍华德在儿子面前吃瘪，湿红的眼睛终于带上些笑意，还是有些生气丈夫要将儿子放在老宅子里的决定，所以尽管收到了丈夫求救信号，她也没有帮助他，只是抱着孩子等着看他准备如何处理。
向来在家中习惯做严父的霍华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哄年幼的孩子。
小托尼年幼还带着婴儿肥的腮帮子鼓鼓的，在身为人父的霍华德眼中可爱极了，以前的他总是带着无限希望去看待这个孩子，所以有时候难免过于严苛，认为身为父亲要做好榜样，不能失去父亲威严，殊不知只是让他越来越疏远自己。
现在只是眼看着他，那些原本数不清对儿子的期盼化为泡沫，有时候身为父母其实内心深处就一个愿望。
那就是自己见到孩子可以平安安好。
第一次他没有呵斥小托尼逃避的行为，而是拉开衣领冲里面掏着什么。
通过眼角注意到父亲动作，小托尼慢慢抬起脸，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里面全是好奇。
霍华德从脖间拉出一条银志项链，取下后放在手心。
“安东尼，想要吗？”
银质项链串着一枚普通的银色碎片，只是这片碎片边缘不规整，表面上甚至密密麻麻的凹陷。
只是看起来就丑不拉几的。
尽管年岁还小，已经跟着母亲已经建立起审美的小托尼摇摇脑袋。
儿子的反应在预料之中，当初他还如小托尼一样大的时候，第一次父亲将项链交给他的时候，记得自己好像也是这样，嫌弃的模样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不过霍华德另有妙招，他捏着碎片边缘：“想不想听龙的故事。”
龙？！
果不其然小托尼立即来了兴趣，甚至勉为其难对着父亲张了张手。
成功抱住孩子的霍华德，得意的朝着妻子使了个眼神。
看，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能成功。
玛丽亚只是挑挑眉，在她眼中在外尽管威风凛凛的丈夫也不过是个幼稚的大男孩罢了。
“记得是我曾曾曾祖父流传下来，关于一个会飞的女人养育巨龙的故事，女人身边跟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魔兽，甚至还有些可以口吐人言。”
“那个时候的曾曾曾祖父还是个年轻英俊的少年，他的梦想是有一天成为征服大海的男人，所以他悄悄溜上了条黑船，船长有一只眼睛被眼罩遮住，他的左手被人砍断，按着一个银色的钩子，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小托尼坐在霍华德手臂上，听的小手拽紧了父亲衣领。
“而好不容易溜上船的曾曾曾祖父没过几天就被船长发现了，凶恶的船长决定将他扔到大海中喂鲨鱼。”
”好在机警的曾曾曾祖父身上带着瓶朗姆酒，而这位凶恶船长最喜欢的也就是朗姆酒了，所以他果断的决定将朗姆酒送给船长，来换取留下来的机会。”
“收到酒后，船长对他的态度温和了许多，斟酌片刻留下了他。”
“但是约法三章，无论白天和夜晚他都不可以到甲板上和船长的卧室，如果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也不允许他从船舱中出来，他们会在下一个补给站将他放下去。”
“可是他想成为一名水手，想要留在船上，他试图说服船长留下他，可惜无论如何许诺，船长仍然坚定要将他放下船，同时不允许他与船员有任何交流。”
“无法反抗创造的曾曾曾祖父遵守了与船长的约定待在船舱中，可是在船上的每一夜他都会听见歌声，还有物体撞击声。”
“他想要问问水手们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船上的水手没有一个人跟他手工艺关押”
“那是个非常美丽的夜晚，天空挂着圆圆的月亮却发现船甲板上空无一人，等他走出去就发现在甲板上站着一名女人，她有着一对洁白的翅膀，曾曾曾祖父以为他遇见了天使……”
“嘘，霍华德。”
抱着小托尼一边讲这故事一边带着他往庄园内走去，就在他讲到曾曾曾祖父与天使相遇的时候，身旁的妻子提醒他，被他抱在怀中的儿子已经睡了过去。
显然小托尼一直没有听见他想要的龙后，就趴在父亲肩部上睡着了。
这让霍华德难得升起的父爱之心立刻打回了原型：“故事没有讲完就睡了，以后我们都不许给他讲故事。”
话是如此说，可是他一只手固定住儿子靠在肩膀上的脑袋，另外一只手牢牢的守护着他。
霍华德什么都好，就是在讲故事方面差了些，玛丽亚摇摇头。
等两人带着小托尼上到二楼，尽头的房间就是安排给小托尼的新房间，就在玛丽亚准备帮助霍华德打开屋子时候，被他拉住了。
拉住玛丽亚的霍华德用手在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一块小木牌。
结果木牌，玛丽亚手拂过上面深浅不一的字迹，这是在托尼能够那动笔后，霍华德和小托尼的杰作。
弯起嘴角，将木牌挂在门上早已预备好的挂钉上。
将木牌扶好，玛丽亚看着上面由丈夫刻出来的痕迹，对于时常将对托尼关爱放在心中的丈夫说道：“有时候你要告诉安东尼，你有多爱他。”
在她眼中，丈夫非常爱安东尼，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繁忙的工作甚至有时候会让他连跟她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也许在父亲上，霍华德·斯塔克的确还有些生疏，可是对安东尼的爱一点都不比自己的少。
摇摇头霍华德低头凝视着肩膀上熟睡的孩子：“他总会知道我爱他的。”
见无法说通，玛丽亚只能探口气，有时候男人的坚持真的很难更改。
将儿子放在柔软的床上，霍华德将小被子给他盖好，单膝跪在小托尼的床头，将他的脸牢牢印在眼中，眼中千言万语都化为：“晚安，我的小王子。”
之前被他取下来拽在手心的项链拿在手中，霍华德看着这枚普通的银色碎片。
在曾曾曾祖父的故事中，他随着天使到了一座梦幻小岛，在哪里见证了一条龙的诞生，并获得了枚蛋壳碎片。
这枚碎片便在斯塔克家代代相传下来，父亲一直很坚信曾曾曾祖父的历险是真的，认为这块碎片可以带来幸运，所以交给了自己，对比父亲的坚信他更相信这个是杜撰出来的，天使可没有性别，而且怎么会跟一群魔物在一起，还抚养它们。
将项链放在小托尼枕边。
只是在父亲离世前，一直交代要好好保存而且要一代代传承下去，当年父亲交给了他，所以现在该由他传给自己的儿子，尽管在霍华德眼中这块碎片就是个普通银碎片，但是一代又一代的相传，让他也不由相信这块碎片可以给斯塔克家后代带来幸运。
直起身，吻落在了小托尼额头上。
霍华德走出门半掩上，门外站着玛丽亚还有他的老友，斯塔克家的管家贾维斯。
“sir，已经准备好飞机，您必须立刻启程。”
贾维斯手臂上搭着外衣，他将帽子递给霍华德。
为了将托尼保护起来，他将贾维斯留在了庄园里，还雇佣了安保人员在四周，换下身上的外衣带上帽子，霍华德握住贾维斯的手腕：“照顾好他。”
被赋予重任的贾维斯点了点头保证。
——
在小托尼房门关上一霎，一个身影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
黑发被编成辫子垂在胸前，苍白面容眼眉格外明显，两条细柳般的眉毛动了动，她在看床上的孩子，像是看见什么新奇物。
“安妮，你要取走项链吗？”
跟在女人身后从黑暗中踏出的少年，第一时间注意到枕头边上放着的项链。
他走到床边，俯视着床上睡的香甜的小胖子。
“no，我不会抢幼崽的东西。”
安妮站在床尾歪着头打量着熟睡的孩子，开口：“布鲁斯，你想要新弟弟吗？”
听到这句话，布鲁斯扶额：“不，我一点也不想，安妮你并不适合抚养人类。”
“为什么”，被布鲁斯的否定伤到心的安妮感觉自己保姆鸟的职业被侮辱了。
“因为你的城堡里面，如果是普通人类进去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来，而且人类的孩子不像你曾经养育的魔物，只需要给口可以吃到下的食物就能够存活。”
被反对的安妮不甘心，盯着床头。
布鲁斯一看安妮的眼神就知道她还没有死心，只能使出杀手锏：“他有父母所以不符合你收养的标准。”
安妮拧着眉，就在她惋惜没有办法收养新人类的时候，整座庄园发出了一声巨响，接着楼下传来‘砰砰砰’的响声。
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布鲁斯脸色瞬间褪去只留下煞白。
而床上的小托尼也被声音吵醒，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吵醒，哭唧唧的爬了起来，在注意到枕头边上放着的银色项链后，抓起项链翻下床，光着脚丫嘴里喊着妈妈，朝着门走去。
早在小托尼发出第一声的时候，安妮就拉着布鲁斯退回了黑暗中。
※※※※※※※※※※※※※※※※※※※※
脑子挤不出来……
——
这里的时间线回到了托尼被安妮收养的时候。
ps：关于霍华德和玛丽亚在这里有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