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玲珑的话,让乌拉那拉氏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出了声:
“皇上放心,此事您说与臣妾绝无二人知晓!后宫之处,臣妾也会为您尽心隐瞒一二,您且放宽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太医便能拿出良方呢?”
玲珑“苦涩”的笑了笑:
“这事儿便不必再提了,左右现在朕以有了这么多的儿子,日后好好教导他们便是。”
玲珑这话才让乌拉那拉氏后知后觉的心脏砰砰直跳起来,皇上如今没了那方面的能力,可如今立住的阿哥,除去她膝下的便是李氏的。
而且,自己是皇上的元后嫡妻,弘晖乃嫡长子,较之李氏所出的皇子不知道胜出了多少。
更别说还有皇上方才的明旨,只要自己日后安安分分,李氏也不敢轻易出手!
乌拉那拉氏想通了这一点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却没敢在玲珑面前表现出来,皇上如今想必还很是难过吧……
“臣妾,臣妾不知该如何劝慰皇上,日后臣妾定替皇上打理好后宫,绝不让皇上因此事烦心。”
玲珑点了点头,看着女子柔婉的模样,可是脑中却依然想起梦境中那笑容灿烂的小姑娘:
“朕便知道你是个好的,好了,夜了,该眠了。”
乌拉那拉氏笑着扯了扯玲珑的袖子:
“可是皇上今夜暑气有些盛,臣妾想要沐浴一番……”
玲珑随意点了点头:
“想沐浴,那便叫人备水吧,朕在这处等你……”
玲珑说完这话后,才反应过来乌拉纳拉氏是何意思,她轻咳一声:
“让人也给朕准备一下吧。”
“是。”
钟粹宫半夜三更叫了水,一时之间让下面的下人喜不自胜,她们还以为皇上来皇后娘娘这里只是走个过程,却没想到皇上对皇后娘娘当真是情谊匪浅。
而玲珑和乌拉那拉氏许是因为说开了一些事后,一夜好眠。
到了第二天,玲珑也到了,该早起上朝的时候。
她还是惦记着乌拉那拉氏这块那一口爽口的生腌黄瓜,所以索性在钟粹宫用了早膳。
乌拉那拉氏也很有默契,将那生腌黄瓜摆了上来,不光如此,她想着昨日皇上对那些自己单独点过的菜胃口大开,所以刻意添了许多平日自己喜爱的菜肴,让玲珑美美吃了一顿丰盛的早膳。
玲珑这一耽搁,从钟粹宫出去的时候,便在殿门外遇到了一大群请安的妃嫔。
而这也让玲珑终于将人认全了。
站在最前面的乃是娇艳如花的年贵妃年夕岚,她梳着精致的两把头,中间簪了一朵艳丽的牡丹花,许是因为此刻还有些夜色的缘故,那花的颜色看起来和正红色也差不离了。
再配上年夕岚那一身特意为今日请安准备的银红色宫装,看上去格外的雍容华贵。
这一眼看过去,玲珑就在心中印了一个牡丹花美人的印象。
落后年夕岚半步的,则是齐妃李玉馨。
齐妃能在雍正潜邸时便被封为侧福晋,还一举生下那么多子嗣,自然有一张姣好的容颜,即使穿着一件素雅的月白色宫装,看起来也依旧夺人眼球。
只不过单看那精致清丽的容貌以及那温婉如水的气质实在是让玲珑很难想象,这次弘晖落水一事是她的手笔。
再往后并肩站着的则是裕嫔耿氏和熹嫔钮祜禄氏,钮祜禄氏玲珑昨日早已见过,反倒是耿氏,虽然她五官清秀,在众美环绕间看上去并不突出,但那双镇定的双眸沉凝如水,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安心。
站在最末的是懋嫔宋氏,宋氏年纪有些大了,气质上也更加柔顺一点,颇有点民间女子小家碧玉的味道。
玲珑脚步匆匆的从她们身边走过,不曾停留。
“臣妾等,请皇上安。”
玲珑一边走一边道:
“今日是尔等第一次后宫请安的第一天,能如此勤勉,极好。”
玲珑匆匆夸过这一句,让那些早早就等在外面的妃嫔顿时脸上露出喜色,她们来这么早不就是为了见皇上一眼吗?
要知道,以雍正曾经工作狂魔的时间规定,这会儿还是凌晨呢!
见过了众妃嫔的玲珑,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雍正忍不住摇了摇头,有这么多美人环绕陪在身边,还有那么多可爱的幼崽,他还有啥不满足的?
雍正这会儿心里也憋着一口气,玲珑上了龙撵,雍正也跟了上去。
不过因为他这会儿是虚影的原因,所以旁人并不能察觉他的重量,只是和玲珑挨着坐时有些拥挤。
“啧,四爷,艳福不浅啊!”
雍正自从见到一众妃嫔之后,脸上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是一群蛇蝎心肠的女人罢了,唯有夕岚,还算符合朕意。”
玲珑白了雍正一眼,八卦道:
“四爷这么喜欢年贵妃,莫不是你对她一见钟情?”
雍正轻咳一声:
“倒也不是,朕前世与亮工初见之时,那丫头胆子大,直勾勾的盯着我瞧,和后院的女人并不相同,所以朕便对她多有留意……”
“我也记得我们那的历史,说你的年贵妃颇为宠爱,只不过她当下的几个孩子都没有保住,你猜这是什么原因?
堂堂贵妃,帝王宠爱,兄长扶持,却连一个子嗣都保不住……反倒是你心中以为的那些蛇蝎女人,好歹还为你留下了那么几丝血脉?”
“朕……”雍正哑口无言。
难道,真的是朕错了吗?
朕喜欢年氏,便将她宠的单纯,不知世事,不愿她沾手后宫的一丁点黑暗,所以才让她在后宫那些阴私手段中节节败退,连子嗣都不曾存活下一个。
“可若不是后宫手段血腥,又怎会如此?”
雍正在心中想了许久,才反驳道。
玲珑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那不如四爷猜猜,我那道明旨传下去后,后宫之中可还会有什么血腥手段?”
“你此番擅作主张,朕还没来跟你算账呢,如果是照你所说,将朕膝下的儿子全都贬完了,那将来朕这江山该由谁继承?!”
如今后宫子嗣空虚,唯有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膝下有子嗣,如果是一方对另一方出手,只怕一方独大呀!
“我知道四爷在想什么,可是,你需知,不破不立。你当真想要哪些只会后宅手段的皇子继承皇位吗?
况且,只有不好的环境,没有教不好的孩子。而我要做的便是给这些皇子公主们一个干干净净的后宫。”
干干净净的后宫?
雍正陷入了沉默,但是看着玲珑的胸有成竹的模样,只能暗自祈祷,让她不要玩脱了。
自己可没那么多儿子让她折腾,真当他是皇阿玛,有那么多儿子,可以一个一个慢慢熬吗?
雍正的担忧,玲珑看在眼中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今日早朝乌雅氏一事又被拉出来老调重弹。
“皇上不敬生母,如何能堵住天下文人悠悠之口?!”
“是极!即便即便您的生母做过什么错事,可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皇上也该宽容一点,天下之人必会赞您英明孝顺!”
玲珑忍着想要将手边的奏折砸下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诸位大人对朕的家事倒是关心,朕倒是想问问你们近日的国事!菏泽疫情,你们有谁将此放在心上,京中大旱已连半月,你们又有谁,将此事放在心上?!”
下面一片沉默,随后便有那不怕死的言官站了出来:
“皇上初登基便有如此祸事,必是上天对您此番行为的降罪,您当下罪已诏。”
玲珑听了这话,整个人周身的空气给予凝结成冰。
就连站在一旁的隐形人雍正,也因此两道冷箭似的目光直射向那言官。
可是看着旁边顶着自己壳子那人,雍正忍不住头疼,这事便是他上一世都没有掰扯清楚的。
玲珑直勾勾地将那言官看了半晌,只等他豆大的汗滴从额角缓缓浸出后,玲珑这才站起身:
“罪已诏?好一个罪已诏,那诸位焉能不知是那乌雅氏为母不慈,朕登基为真龙后,上天因此惩罚乌鸦是以警告世人呢?”
“这……”
“不必这了,三日后,朕必登天台祈雨,届时便看看上天是站在谁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