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合作
“雨辰，你怎么了？”
凤清儿见凌雨辰神情有异，立刻问了一句。
“我没事。”
凌雨辰应声的同时，将符圣之盘握的更紧，深吸一口气后，再次运转神识探入符圣之盘。
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男人的身影，站立在符圣之盘内，穿着一身洁白似雪的长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傲视苍穹的气魄，仿佛视天下众生如无物。
“你……你是远古时期的天符宗的符圣？”
看着这道神识幻化的身影，凌雨辰依旧难以置信的问道。
“符圣？虚名而已，你既然这么说，那也没错。不过，确切的说，现在的我只是我当年完整神识的三分之一而已。”
说话之时，符圣的面容也变的越来越清晰，是一个俊朗的中年男人，双目深邃，仿佛容纳了整片天地，不时的有一道道神奇的图案在其双眼中闪烁而过，那是符上的符纹。
凌雨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定了定神，问道：“是你出手帮我击退了那只黑色手臂？也是你助我完成了缓死符，留名符界碑？”
符圣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
不等凌雨辰发问，符圣便深深的叹息一声，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他原本是远古时期天符宗的一代符道天才，那时，符道的地位不在武道之下，天符宗也如日中天。但是，万物盛极而衰，没有长久的繁荣。
武道渐渐的昌盛崛起，符道则日渐成了武道的陪衬和附庸。
他身为符道千年无一的天才，自然以振兴符道为己任，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违逆的。
再之后，他又转而研究符道和武道的结合，可是直到年老体衰，即将殒命，也没有完善。
在即将身死前，他做了一个决定，将自己的神识一分为三，炼入三件极品灵器，很巧妙的隐匿在其中，继续以这种状态研究，只要灵器一日不毁，他就一日不灭。
三件灵器，其中的两件都已经在这上千年的岁月中毁掉，如今只剩下符圣之盘完好如初。
听完符圣的讲述，凌雨辰心里一阵不舒服，符圣之盘内竟然暗藏玄机，他竟然一直不知道，那岂不是他身边发生的所有大小事情，都被其附身了解掌握？
符圣似乎猜到了凌雨辰心中所想，神情淡薄的说道：“我虽然一直身在符圣之盘内，却处于一种沉睡之态，沉浸在符道和武道的研究当中，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不是符界碑的影响，甚至，我现在也不会醒来。”
凌雨辰揉了揉鼻子，这才松了口气，他也感觉自己有些太谨慎了。据他了解，符圣在那个年代，可是站在大陆顶尖的人物，早已经看淡万物，对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又怎么会在意？
凌雨辰忽然心思一动，好奇的问道：“在你活着的那个年代，符界碑就存在了吗？”
符圣看了凌雨辰一眼，点了点头，似乎猜到了凌雨辰的疑惑，说道：“那时，我年轻气盛，自认为不能留名前十，就绝不前往符界碑，后来，我符道大成，又看淡了在符界碑留名一事，所以，上面没有我的名字。”
闻言，凌雨辰恍然大悟。
符圣继续道：“不过，如今符界碑上排名前十的炼符师中，有三人为我弟子，古千钧则是我的师弟。”
“啊？”
闻听符圣这话，凌雨辰不禁瞪大了双眼，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留名符界碑前十的人中，第一名是这厮的师弟，还有三个是这厮的徒弟，这也太夸张了。
符圣说出这番话，脸上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已。而且，在说到师弟和徒弟的时候，他神情萧索，幽幽发出一声叹息。
一番交谈后，凌雨辰也猜到，沉迷于符道和武道结合的符圣神识，受到符界碑的影响，醒转过来，恰好看到凌雨辰这个“菜鸟”正在炼制缓死符，而且正处于失败的边缘。
他突发善心，出手化解了凌雨辰的困局，并且将缓死符的品阶提升到了极品，使得凌雨辰和凤清儿得以留名符界碑百名之内。
这就是符圣的手段，随便一出手，就能让人留名符界碑前列，那可是无数炼符师追求一辈子都可能达不到的高度和荣耀。
况且，眼前的符圣还不是全盛时期的符圣，不仅连身体都没有，更是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神识。
就在凌雨辰暗暗感慨不已的时候，符圣也在悄然的观察着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彩，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他突然问道：“小子，你可以愿意随我修行符道？”
“什么？”
凌雨辰没想到符圣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微吃了一惊。
“怎么，不愿意吗？”符圣微垂眼眸，追问了一句。
“不，不，前辈乃是符道高人，能得前辈传授符道，是雨辰的荣幸。”
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凌雨辰立刻答应下来。
和眼前这位牛人学习符道，他当然愿意，只有傻子才会拒绝这种天大的好事。
符圣很满意凌雨辰的反应，微笑着说道：“我可以将自己的符道全部传授给你，虽然我现在的符道本事只有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但也足够你受用一生。”
尽管只能得到符圣三分之一的符道能力，但凌雨辰并未有丝毫不满，只是有些惋惜，符圣有多么强大，他已经有所见识，若是能得到符圣在符道上的全部传承，他单凭符道就可以在赤月大陆上纵横闯荡。不过，即便只能获得符圣三分之一的符道能力，也足以让他跻身赤月大陆顶尖炼符师的行列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符圣直视着凌雨辰，继续说道。
对于符圣会提条件，凌雨辰并不感到意外，而是努力平复心神，暗暗告诫自己冷静谨慎，同时，定定的看着符圣，沉声道：“前辈请说。”
符圣幽幽说道：“你已经知道，我是为了研究武道和符道两道结合，而甘愿将自己炼入灵器，成了现在这般不死不活的状态，一晃悠悠无数岁月过去，我也终于有所成就，不过，一切终究只是纸上之言，我想在你身上实验自己的一些想法。”
凌雨辰沉吟片刻，问道：“有危险吗？”
“有！”
“多大？”
“不一定，可能一身武道修为全废，也可能身死道消。”
闻言，凌雨辰心一沉，暗道，好处果然不是好拿的，竟然要承受这么大的风险。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符圣忽然大喝一声，惊得他抬头看去，就看到符圣双目中放出湛湛的浓烈光彩，神情冷峻。
“世间大道万千，有哪一道是一帆顺畅，一路坦途，没有危险的？担惊后怕，畏首畏尾，能成什么大器？”
符圣这番话并非是说出来的，而是通过意念传达给凌雨辰的，饶是如此，依旧震的他的识海一阵摇曳，不能自已。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想要在你身上实验的，正是我于沉眠中感悟得来的符武两道融合的秘术，如果成功，你在武道上的修为也会更进一步，成为世间第一个真正将符道与武道融合之人！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犹豫和畏缩！”
随着这番话语的说出，符圣本来波澜不惊的脸庞渐渐的染上了一层狂热的光芒，散发出慑人的凌厉气息。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受教了。”
符圣这一番话，让原本有些犹豫的凌雨辰，不禁心神一震，暗道自己差点错失机缘。正如符圣所言，修炼一道，不进则退，面对这样一个机会，他不该拒绝。
“晚辈可以做您的试验品，不过，晚辈有些话要说。如果晚辈修为尽毁，甚至身亡，那么，符圣之盘和您也将立刻从这世间消失，您也不会有再寻找他人继续尝试的机会，因此，还请您慎重行事。”凌雨辰沉声说道。
他不介意拼命，但要拼的有价值。因此，他才说出这样一番话，目的就是要让符圣不会草率的在他身上做实验，从而使他的性命最大限度的得到保障。
符圣直直的看着凌雨辰，过了一会儿，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好，很好，我欣赏你的气魄。”
凌雨辰嘴角一扬，也笑着说道：“能够得到一代符圣的夸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符圣忽然收敛笑容，正色道：“这也许就是命运，我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在武道上的修为，在我一生所阅的无数年轻俊杰中也足以算得上是顶尖，符道上虽然马马虎虎，但是在我的指导下，很快就会突飞猛进，你也许是最适合的人选，如果在你身上失败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尝试了。”
“前辈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凌雨辰问道。
“不急于一时，现在，你在符道上的造诣还很弱，至少要提升到我满意的程度才可以，我为此牺牲巨大，可不想马马虎虎的就开始，然后稀里糊涂的失败。”符圣答道。
闻听这番话，凌雨辰悬着的心也稍微回落一些，心知自己先前说的那番话多多少少起了些作用。
就在这时，符圣又道：“既然你同意让我做实验，那么，我就先给你一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