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0 选择
无怪乎欧治如此惊讶，因为他看到了这黑石上出现了一种他至今为止都没有想象过的情形。
为了精确地测量他人的精神力，欧治曾经想过许多办法，终于在这块奇石上找到了希望，并且系统地总结了一套评分方式。
这奇石共有七层，一共能测试从力武境到仙武境七个境界的精神力，而普天之下，修炼精神力，无非是天玄殿的修己跟天灵殿的寄托图腾两条路子。
修己的路子，贵精不需多，在这奇石上的表现，应该是白色如一条大柱，直直地通向最高点，但是一旁的黑色却无法驱散。
寄托的路子，贵多不在精，在这奇石上的表现，应该是白色宛如发丝，充满了从最高到最低的每一块，但是中间却还有很多空隙无法填充。
这些结果，是他找了近百位神术师之后验证出来的经验，绝对不会有错！
可他现在看到了什么？
从第一层到第三层的中间，所有的地方都被白色填满了？这怎么可能？
一个气武中境的弟子，竟然将精神力修炼到灵武中境的境界也就算了，可他怎么能在保证精神力的自主性的情况下，掌控自己识海中所有的精神力？
这根本不合逻辑！
别说是他当初了，就算是他现在，最多也只能将第一层填满，第二层都还会留下一些黑色，而且这还是他靠着高深修为强行做到的而已！
可这小子呢？算什么？
此时此刻，欧治看向白剑晨的眼光再次发生了变化，要说之前，白剑晨身上的古怪纵然很多，可对于年轻之时也是天纵奇才的欧治来说，这些东西并不稀奇，最多只是感慨一下白剑晨运气好而已。
可等到如今白剑晨展现出自己远胜于他的精神力修为的时候，欧治终于是彻底服气了，甚至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要是我有你这样的本事，说不定，说不定……”
“前辈？前辈？”
在欧治似乎又在缅怀什么的时候，白剑晨已经从黑石之中将意识退了出来，对着欧治催促道：“前辈，我要的装备，大概什么时候能开始制作？”
“啊，哦，哦，现在就可以，现在就可以……”
被白剑晨叫醒之后的欧治，似乎一时之间还有些不清醒，可在他下意识地握住一旁的铁毡的时候，整个人立即就清醒了过来。
而他清醒过来的第一步，就是将手中的铁毡一抛，整个人以星月瞳都捕捉不到的速度飞快地闪到了白剑晨的面前，目光深沉地抓住了白剑晨的肩膀，那种疯狂的态势，让白剑晨差点以为自己变成了一个他从隔壁红翠楼请来的头牌。
“那个……前辈……我没有那个嗜好……”
就在白剑晨差点要说出这大煞风景的话语的时候，欧治终于组织好了措辞，深情款款……啊不，郑重其事地说道：“做我的徒弟吧！”
“哦，徒弟啊……徒弟你个头啊，收徒搞这么郑重，老子差点他妈的以为自己的第一次被人表白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白剑晨在心中不断地妈卖批的咒骂着，但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前辈……这话从何说起？晚辈是个神术师，如今正在天玄殿学习神术……并没有改行当铁匠的打算……”
欧治毕竟是一代大师，这种贸然收徒的行为只是一时冲动，白剑晨这么一说之后，他也是冷静了一点，将白剑晨放了下来，随后像是在组织语言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刚才是老头子我冒失了，见谅，我一生的梦想有成功的希望之后，难免有些激动，小哥对不住了。”
“你是来找我打装备的吧，那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按着我年轻时候的价格，你付个千儿八百万金币，再准备好各式材料，我帮你做一套适合你的装备，别不信，我欧治当年号称神匠，身份就值这个价！”
“第二，你做我的学生，我帮你免费打造装备，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学成出师之后，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看着欧治嘴角漏出的那一抹难以掩饰的贼笑，白剑晨也是笑了一笑，这第一个条件，分明就是这老不修的故意加价，欺负他一个小鬼身上没有这么多金币，勾引着他选第二条而已。
当然，白剑晨有的是钱，大可以将自己的装备砸出来，可他确实想探探这古古怪怪的老头子的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反正到时候再选第一条，也不是不行。
因此白剑晨沉声问道：“先不说这第一第二的事情，我想问一个问题，老前辈，既然您自称神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做到呢？”
“晚辈固然有一点小本事，但是前辈又怎么能肯定，您做不到的事情，我就能做到呢？”
似乎早就知道白剑晨有此一问，欧治一捋胡须，一副你这就不懂了的老顽童的模样，开口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本是百越国炼器世家的庶子，受尽欺辱，叛出家门，靠着一身本事，三十岁时，在帝国闯出了不小名头，还拿到了神匠的称号。”
“当时我横顾大陆，能与我相较的炼器师已是少之又少，有数的几个更是都在皇宫之中，难以会面，因此来到了月神殿，决意跟天器殿殿主讨教一番。”
“结果么……当然是我败了，败得很惨，我根本就难以想象，同样是用陨铁，他制作出来的装备，威能是我的百倍！”
“不是一倍，不是十倍，而是百倍！”
“这等于是说，我做的东西，我之前引以为傲的都技术，都是一堆渣子！垃圾！”
说到这里，欧治的声调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白剑晨甚至从他的目光中，隐约窥得了一丝当年那位纵横一时的神匠遭受打击之后的绝望。
“后来，我开始百般研究当时那场比试，琢磨当时的天器殿殿主是怎么做到的，随后，我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一定用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材料跟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