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互相攀咬
飘雪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慌乱，抬起眼来看了顾子衍一眼，却与顾子衍的目光碰了个正着，顿时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心中愈发慌乱了几分，脸色渐渐惨白。
檀清影见状，连忙开了口：“国师大人怎么如此笃定，这丫鬟撒谎了？毕竟这是她们主仆之间的事情，你虽贵为国师，可到底也只是一个外人。”
顾子衍转过头看了檀清影一眼，眼神中带着彻骨的寒意。
檀清影浑身一颤，垂下了头，却暗中咬紧了牙关。
这檀悦，运气怎么这么好？
还有这个顾子衍，为何次次都帮着檀悦，坏了她的好事？
莫非，这顾子衍和这檀悦，有什么奸情不成？
这样的念头刚刚浮现起，却又极快地被檀清影甩出了脑海，檀悦长成这副模样，哪还有人会看上她？
只是这顾子衍……还真是阴魂不散。
顾子衍已经从袖中取出了一颗药丸来：“我这里有一颗药，吃了之后，你便只能说真话，不能说假话，你是选择，自己将真话说出来，还是我灌你吃药？”
飘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就朝着檀清影看了过去。
檀清影面冷如霜，眼中满含警告。飘雪身子一颤，急忙俯下身子跪倒在地：“我……我都说，我都说。”
“是，是我将那毒药掺杂在了莲子中，给大小姐吃了。我也是故意将大小姐和那船夫留下来的，我让他们都闻了迷情香，然后去带了人过来，是想要让大家看见大小姐和那船夫……”
最后那些话，飘雪实在是说不出来，只不停地磕着头：“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求大小姐饶了奴婢吧，求大小姐。”
众人听飘雪这样说，皆忍不住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
檀悦脸色亦是有些不好，只目光定定地落在飘雪的身上：“我自问从你到了我身边之后，我也算待你不薄了，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飘雪不停地摇着头：“是因为……因为……”
飘雪不停地在脑海中寻着缘由，只是檀悦平日里素来待人温和，她竟也寻不出任何不是来。只得咬紧了牙关：“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觉着大小姐一无是处，却因为投了个好胎，成了檀府的大小姐，就要让我来侍候着。我也没做错什么，却只能做低贱的奴婢，因而不知怎地突然就起了不好的心思。”
“还撒谎？”顾子衍脸色愈冷：“那你说说，你这毒药叫什么名字？是从哪儿得来的？你说的迷情香，又是从哪儿得来的？谁给你的？”
飘雪好不容易编织出来的谎言被顾子衍毫不留情地戳破，愈发慌乱，目光左顾右盼，落在那湖边上，却突然定住了。
随后，便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我说，我说……”
说话间，就朝着湖边冲了过去。
顾子衍的手一挥，便在那湖边结起了一道结界，飘雪猛地被那结界挡住，身子被弹回，跌坐在地。
顾子衍也不欲再和她废话，只上前两步，捏开了她的嘴，将药为了进去，随后将她的嘴巴捏紧，在背上猛地一拍，药便从喉头落了进去。
飘雪顿时瞪大了眼，眼神中满是绝望。
顾子衍却不等她回过神来，径直开了口：“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是……是二小姐。”
众人皆哗然，无数道目光落在了檀清影的身上。
檀清影往后退了两步，急急忙忙摆了摆手：“不不不，不是我，她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顾子衍却并未理会旁人，又问道：“那些药，都是谁给你的？二小姐又是如何吩咐你的？”
“昨日我去洗衣房取大小姐送去洗的衣裳，半道上就被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拉到了一处假山之后，那丫鬟给了我两包药，还告诉我，我的爹娘都被二小姐派人抓了起来，要我听二小姐的吩咐行事。”
“二小姐说，这两包药，一包让人昏迷不醒，一包是催情香。让我，想法子在今日，将致人昏迷的药喂大小姐吃下，然后寻个男人，将这催情香，让那男人和大小姐都闻一闻。”
“我担心我对安王府人生地不熟，无法做到。二小姐还说，会想法子给我创造机会，到时候，让我看她指令行事。若实在是寻不到机会，她也不会怪罪于我和我的家人。”
“先前决定比赛采莲的时候，大小姐叫人将我和杏雨找了过来，说要从我们中选一个人带上船，我就看见二小姐给我打了个手势，才主动请命的。”
“上了船，一看见船上的船夫，我才明白过来，二小姐的意思，就寻了机会，将那药粉都涂抹到了莲子上，给大小姐吃了。然后说大小姐中暑，要上岸寻大夫，让船夫将船停到了岸边，我同船夫说话的时候，就将催情香洒向了他。”
众人听飘雪一一到来，目光皆落在了檀清影的身上。
长宁郡主冷哼了一声，神情讥诮：“我听闻檀府二小姐素来温柔和善，却不曾想到，暗地里，竟是个这样蛇蝎心肠的人。”
“以这样歹毒的计谋，陷害自己的姐姐，倒还真是叫人开了眼界。”
檀清影面色苍白一片，急急忙忙摆了摆手：“不，她说谎，她说了谎！我没有做过，她污蔑我！檀悦，定是你，定是你栽赃陷害我的。她是你的丫鬟，自然听你的话行事。”
檀清影身侧立着的杨灵雨也连忙开口帮腔：“是啊，为何就没有人怀疑，是檀悦自己设的局呢？这丫鬟方才说，她给船夫和檀大小姐都下了媚药，又将两人都扔在了此处。可是方才我们只看见了国师和檀大小姐啊，那船夫呢？怎么不见了？”
“那船夫不在，而且看檀大小姐的模样，又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又怎能听这丫鬟的一面之词，就说是二小姐害得她呢？”
围观的众位小姐听杨灵雨这么一说，也觉着有些道理，目光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竟也不知道应该要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