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甜头
檀悦倒也并不意外顾子衍会猜到她的打算，只点了点头：“是。”
“这对我而言，倒并不是什么难事。”
顾子衍眼中带着揶揄，让檀悦下意识地觉着，他接下来还有话要说，且，绝对不是她愿意听到的话。
果然，很快，就听见顾子衍又接着道：“不过，要我帮你，娘子也应该给我一些甜头才是。我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甜头？”檀悦垂下眸子，似是在思量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好啊，我明日就开始准备……”
“娘子知晓我要什么？”顾子衍眼中一亮。
檀悦目光若有若无地从顾子衍身上扫过，嗤笑了一声：“一个流氓的心思，还用得着猜？”
顾子衍啧了一声，笑容却是愈发灿烂了几分：“如此，那我就等着娘子给为夫备下的甜头了。”
外面隐约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檀悦抬起眼来，微蹙着眉头看向顾子衍：“杏雨回来了，你还不赶紧离开？”
“唉……”顾子衍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能够等得到娘子从这浴桶里面出来呢，还真是，令人失望。”
杏雨的脚步声愈发清晰了几分，似是已经进了屋，随后，檀悦就听见杏雨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小姐，你洗好了吗？奴婢给你拿了一些点心回来，正好厨房里面还温着鸡丝粥，奴婢也端了一碗，小姐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出来趁热喝了吧。”
“好，我喜好了，你进来吧。”檀悦目光定定地看着顾子衍，随口应着。
顾子衍听檀悦这么一说，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那奴婢进来侍候小姐穿衣。”杏雨应了声，脚步声朝着净房走了过来。
顾子衍却仍旧没有动静，檀悦的心微微提了起来，只是面色却仍旧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并未放在心上一般。
杏雨的脚步声已经极近，檀悦几乎已经看见杏雨的衣角。
顾子衍的人影一闪，檀悦都未瞧清他究竟如何离开，屋中便已经没了人影。
随后，杏雨就已经走了进来：“啊，小姐还未起身啊，我还以为小姐已经起了呢。”
说罢，连忙从一旁拿了帕子过来。
檀悦随口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出了浴桶。
杏雨忙拿起帕子给檀悦擦身子，一边轻声道：“老爷在府中就是不一样，今夜的宵夜都丰盛了许多。”
“爹爹不在府中这么些日子，定然累积了许多事务要处置，厨房那边听到了风声，自然要准备好的，不然万一爹爹夜里饿了没有东西吃，厨房只怕是要受罚的。”
“就该让他们受受罚，前些日子，奴婢去厨房，想要给小姐拿点糕点，厨房说没做，我让他们现做一些简单的东西，一个二个也不情不愿的样子。”
檀悦笑了笑，骤然想起先前同顾子衍说的话，便吩咐着：“明儿个你再去厨房一趟，让厨房准备一些蜜饯吧。”
“蜜饯？”杏雨有些诧异：“小姐想吃蜜饯了？可是我记着，小姐并不怎么喜欢吃甜的东西啊。”
“时不时吃点也挺好，多放点糖。”
“好。”
出了净房，檀悦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又低声吩咐着：“明日一早我要出府去探望娘亲，你记得叫人准备马车。”
“是。”
喝完鸡丝粥，又吃了一些点心，檀悦在美人榻上躺着看了会儿书，才回到床上睡了。
第二日一早，用完早饭，檀悦就出了门，直奔孙雨薇住的小院子而去。
院子门被打了开，丫鬟一见着是檀悦，连忙将檀悦请了进来：“夫人在屋中画图呢，小姐里面请吧。”
进了内院屋子，就瞧见孙雨薇站在窗边的桌子后，手中拿着笔，面前放着一张长长的宣纸。
“小姐来了。”王嬷嬷瞧见了檀悦，在孙雨薇落笔的空隙轻声提醒着。
孙雨薇顿时便抬起了头来，眼中染上了一抹喜色：“悦儿来了。”
随即放下了笔，朝着檀悦走了过来。
檀悦点了点头：“娘，娘在画什么呢？”
“想绣几面屏风，正在画图案呢。”孙雨薇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拉着檀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好些日子没有见着你了，前段时日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心中担忧，却又没法子去檀府探望，可将我急坏了。”
“不过是些流言蜚语罢了，娘亲无需着急的，此前这寒城之中关于女儿的流言蜚语还少了吗？女儿不也没什么事吗？”
“话虽这么说，我也知晓这个理儿，可总也控制不住自己。”孙雨薇笑了笑，才又问着：“我听闻，你爹回府了？”
“是。”檀悦颔首：“昨儿个回来的。”
“那就好。”孙雨薇眉眼一派平静：“虽然你爹不是什么好的，只是他却是不能出事的，要是出了事，檀府只怕就不好了。”
“嗯，是这样。”檀悦应着话：“不过，爹爹虽然回来了，檀青怀却恐怕是暂时回不来了。我瞧瞧打听到，陛下似乎已经给檀青怀定了罪，将他流放到极远的边关。”
孙雨薇倒是不曾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啊”了一声，方叹了口气：“青怀这个孩子，倒也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只是如今有这样的结果，却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是啊。”檀悦笑了笑：“善恶到头终有报，娘你瞧此前香姨娘在府中那样横行霸道，欺负我们母女，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没了命，女儿被驱逐出府，儿子被流放。恶事做多了，终归会有报应的。”
孙雨薇颔首，摆了摆手：“罢了，不说他们了，你的婚事准备得如何了？没什么变数吧？”
“这段时日因着爹爹的事情，我也不好准备这些，还没开始弄呢。不过也不着急，时间还多着，慢慢来就是。”
“这如何能够慢慢来。”孙雨薇却是不同意了：“我叫人帮你置了一些，走，我带你看看去。这嫁妆可是很重要的，嫁妆丰厚，以后嫁了人，才不会被人看轻。”
檀悦没有法子，只得随着孙雨薇一同站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