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别无选择
先前与赵卿的接触，让黄岳了解到不少枪械知识。
哪怕不用回头看，心里也明白，那女孩手中拿的是一把枪。
黄岳的确有些害怕她会扣下扳机，但仍然强作镇定，咧开嘴笑了声。
“如果你开枪，我可以向你保证，天黑之前，你和李剑心的尸体会出现在长安警方眼前，反之，李剑心会死，但你能活着。”
女孩明显被这番话激怒，手上的动作又变得激烈起来。
“现在我可以随意决定你的生死！你反倒还敢威胁我？”
“那你试试？”
“好！”
女孩的脑子很冷静，她从未杀过人，但是这次面对黄岳，是起了极为真切的杀心。
利器在手，杀心自起。
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因为黄岳威胁到了她最爱的人，即便要遭受报复，也不能让李剑心在自己面前被杀死。
砰！
枪声突然回荡在巷中，站在房檐上的鸟儿因此而被惊飞。
黄岳下意识闭上了双眼，但再次睁开时，自身却安然无恙。
前方斜角处，多了个弹孔……
打歪了？
黄岳心想，但下一秒却否定了这个想法。
李剑心出现在身后，在女孩扣下扳机前的瞬间，将她持枪的手偏离了些角度。
“剑心，你为什么……”
“云青，我不想让你沾上肮脏的鲜血，何况他说的没错。”
李剑心右臂已断，杀了黄岳，不止会招来血杀门的疯狂报复，京都及东江省各大家族皆不会置之不理。
再者说，长安城里还有个李家家主李诺心。
这些人将黄岳视为挚友，若此人被程云青所杀，那么与她有关系的家人朋友都会受到牵连。
返回长安，首要目的是拿到《神剑谱》，如今不但失手，还成为一个残疾人，用左手用剑实力会大打折扣。
李剑心叹了口气，将枪支扔到了黄岳脚边。
“黄先生，你可以转过头来了，在下只求放过程云青，毕竟所有事情与她无干。”
“放心，我不会滥杀无辜。”
黄岳举起灾怨剑，在即将挥砍而下时，身体却被程云青死死抱住。
这女孩的眼中噙满泪水，拼命对着李剑心撕喊着。
“剑心，快逃！”
“你觉得他逃得掉么？”
说这话的并不是黄岳，而是堵住巷口的林不墨。
林不墨手持唐横刀，锋刃已落到李剑心咽喉，冷声道：“哥，我动手了。”
“别……求你们了，放过剑心吧。”
逃无可逃的情况下，程云青俯跪在地。
砰……砰……砰……
未等黄岳反应过来，她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原本白皙的额头沾满了砂砾和鲜血。
到底是何种程度的爱，能让一个女人卑微到这种境地。
“只要两位就此罢手，我可以把玄武甲奉送给你们！”
“嗯？”
玄武甲，对黄岳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引诱力。
只不过这种宝物有认主属性，宿主没死的情况下，很难再去接纳下一个宿主。
所以无论如何，李剑心必死无疑！
将他斩杀，玄武甲一样可以到手。
突然，黄岳浑身迸发出一股不可抵抗的排斥力，将挡住去路的程云青弹到一旁。
“李剑心，你很幸运，临死前都有深爱之人看着你，这份感情着实让他人羡慕，但我决意要杀你，并非因血杀门的任务，而是你昨夜为了一本《神剑谱》，险些杀了李诺心！”
“哪来那么多废话，来吧！”
李剑心敞开双臂，静静等着死亡审判。
“别动手！黄先生，我有个办法，能使彼此的目的都能达到！”
“什么意思？”
正当黄岳再次想挥剑而下时，程云青说出这番话来。
“我知道你不杀了剑心，肯定没有办法向血杀门交代，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完成卧底行动。”
“也就是说，我若杀了他，你就会把这些秘密散播出去？”
见此状况，林不墨毫不客气地说道：“哥，你要是不忍心杀的话，我来替你动手。”
“不，姑娘误会了，我家有种世代传承的技艺，可以伪造尸体！”
“鬼才信你的话！”
林不墨大概明白，程云青想以玄武甲来换李剑心的命，再通过技艺来伪造尸体。
看似，两方的目的都不受威胁，可这种话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黄岳沉默不语，但脑子并非是在考虑，随时都会将灾怨剑落下。
目前暂时没有动手，也只是想看看这女孩会做出什么举动。
程云青仍然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流下，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如果，黄先生愿意的话，我二人可作为奴仆服侍您终生！”
“呵……我可不需要这种东西。”
一个人无论做了多少恶事，都是个体行为，而他们同样是鲜活的生命。
可以杀，但作为奴仆，就相当于在践踏生命的尊严！
黄岳不是奴隶主，但程云青所说，很难不让人提起兴趣。
李剑心的剑术精妙绝伦，若与其光明正大的比拼，或许可以赢，但顶多只有五成把握。
杀了着实可惜，反之，将其收入麾下，以后对付唐如风没准能起到些作用。
黄岳捏着下巴陷入沉思，问道：“那我该怎么相信你的承诺呢？”
“黄先生，因为我们没有选择……”
李剑心杀了很多人，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他不像唐如风会被血杀门所接纳，没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愿意庇护，长期在外犹如游侠般生活。
寻常想与程云青好好游玩，都得提心吊胆。
归附黄岳，既能得到他的庇护，又能敞亮做人，最重要是能够活下来。
“好吧，奴隶虽然我不需要，咱们也不用订什么卖身契，毕竟没有法律效应，但必要时得随叫随到，无论天涯海角。”
亲耳听到黄岳允诺，程云青顿时高兴的不得了。
反观一旁的李剑心还在傻愣着，他的确很想活下去，可并不想处处受制于人，不过他同样明白现状！
黄岳收起了灾怨剑，接过李剑心递过来了玄武甲，从中感觉到了与朱雀羽内蕴藏的磅礴力量。
“李剑心，我们的事可以放下，但你重伤李诺心，事后必须给她跪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