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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宠记 第113节

  他仍是那么细心的给她穿着衣服,再低头亲了她一口,似乎她就是他最挚爱的珍宝,还是生怕一碰就碎的那种。
  杜青宁压下心中讽意,垂眸任他抱到桌旁。
  当裴延给她喂汤时,她下意识的别过脸。
  裴延见了,倒也平静,只将她的脸挑了过来,柔声问道:“不是答应了要吃东西?”这语气,倒像是在纵容无理取闹的小孩。
  杜青宁的嘴抿了抿,感受到嘴里以及浑身上下都满满的是他留下的气息,她道:“我想洗漱,我想洗澡。”声若蚊蝇,透着无力与沙哑。
  裴延低头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感受着她这里里外外都被他灌满覆盖的气息,真是喜欢的不得了。他问她:“别洗,好不好?”
  他仍旧很好看,瞧着清秀俊美,能颠倒众生,偏偏想法却猥琐的够可以。
  真是衣冠禽兽。
  杜青宁垂眸掩下对他的厌恶,只仍旧低声道:“我想洗。”她已经好几天没洗自己了,也亏得她曾经当过脏兮兮的乞丐,怕是寻常人,更是承受不住这种感觉。
  好在他也知道绕是他再喜欢,人也不可能一直不清洗打理自己,便亲着她的嘴角,哄道:“先用膳,待会洗,嗯?”她也几天没吃东西。
  她未语。
  他便自顾喂她喝着还算温热的汤,她乖乖喝着,吃着,直到他觉得她该饱了。
  如她所料的,洗澡时,他会陪着她。好在他该是也觉得她脏了,只坐在她身前,细心的为她擦洗着身子。一双落在她身上的眼睛却一眨不眨,仿若含着无形的火,哪怕是隔空,也能让她觉得烧人。
  她突然想到,听说有的男人拥有一个女人的次数多了,就会嫌弃,就会想换换口味。哪怕现在看不到他有腻了她的迹象,她也仍是不由期待起来,期待他也会想换换口味。
  裴延见她在垂眸出神,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他的下巴搭着她的肩头,右手越过她的身子,给她擦洗着她滑如凝脂的背部。
  他问她:“在想什么?”
  杜青宁:“没什么。”
  他亲她:“我说过,你脑子里的每一个想法都是我的。”
  杜青宁闻言就觉得烦,她便老实说了:“我在想,你何时会想着换女人。你看看,我这么弱,怕是不够你塞牙缝。”
  裴延闻言陡的使力搂紧她,他冷静了多日,还是轻易又被她激怒了,他看着她眼睛,咬牙道:“我说过,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对你是全心全意的。”
  这几日,他一直都是淡然的折磨她,无论她如何倔强,他都像是死猪不怕烫一般不为所动。难得再看到他发怒,杜青宁感觉还挺爽。
  她只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裴延讨厌她这个眼神,只一看,就能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究竟有多低下。他贴着她的耳朵,他的眼里闪过一道灰暗的伤痛之色,稍纵即逝。
  他只笑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
  杜青宁似乎又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意思,她并没有将他这富有深意的话听进心里,只突然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裴延闻言气的深吸一口气,他将她推在桶壁上,直接肆虐起来:“我真不该让你有余力想别人。”
  三月初三,是杜青雨与蔚元钧相见的日子。
  地点,冰湖之上,蔚宗意的画舫。
  杜青雨远远的见到那画舫上玉树临风的男子,她握了握腰间的帕子,低头间,却是没有勇气再迈出半步。她希望对方看到她,也怕对方看到她,期待又羞怯。
  伴着她过来的冬晴见了,便道:“姑娘,人家见到您了。”
  杜青雨闻言一慌,立刻抬眸看去,果然见到负手立于画舫边上的蔚元钧似乎正远远的看着她。就算离得很远,她也能感觉到对方那柔和的目光。
  她重重的呼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胸口,便迈步过去了。
  从过去到上画舫,她都一直低着头。
  蔚元钧见她如此害羞,倒也觉得蛮可爱,便温和笑了笑,道:“三姑娘不看路,倒让人担心摔着碰着,这是要逼得我忍不住牵你的手。”听起来像是调侃的话,却不会让人感觉到登徒子的意味。
  杜青雨闻言小脸更红。
  蔚元钧去到桌边,做了个手势:“三姑娘坐。”
  随着杜青雨的坐下,蔚元钧亲自给她倒了杯温茶递过去。她犹豫了下,抬手接过,双手捧着低头呡了口。
  蔚元钧一直瞧着她,瞧着这个温顺柔弱,他不说话,她便也不说话的丫头。他犹记得之前他对她无意时,她还会鼓起勇气主动,可如今却全是被动。
  他自然也不介意这些,只顺着感觉去做。他默了会,问道:“三姑娘可知我的身份?”
  杜青雨闻言眼帘垂的更低,掩下了眸底的黯淡。
  就像阿宁所说的,他是皇上,她若嫁给他,那意味与嫁给普通人并不一样。她自然也介意,却仍是甘愿。
  她点头。
  蔚元钧看不到她眼底的神色,也猜不透她的想法,但他仍旧挺冷静,这大概是为君的气势,对任何事总能保持着理智,哪怕是对感情。
  他给了她时间缓缓之后,便又问道:“三姑娘之前对我有意?”大概是怕她太害羞而失了回答的勇气,他的声音尤其的轻柔。
  杜青雨轻应了声:“嗯!”
  蔚元钧闻言轻笑了下:“那现在呢?”
  杜青雨未应。
  蔚元钧仍是看着她:“三姑娘可能瞧瞧我?”
  有的时候,他真觉得这丫头让人看不懂,说她羞怯胆小吧!却又能突然大胆起来,例如之前她对他的主动,例如她现在看他时,突然的镇定,哪怕那白嫩的脸仍是红的。
  或许这就是他被她吸引的理由,他看着她眼睛,柔柔道:“不管三姑娘以前是什么心思,现在又是什么心思。反正我现在对你心思,想娶你,三姑娘可愿意接受?”
  虽然来之前就猜到他的动机,如今亲耳听到他这话,杜青雨仍是觉得小鹿乱撞,几乎是要从她的嘴里撞出来。
  蔚元钧见她不说话,便挑眉:“不愿意?”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也不会逼她。
  “我愿意。”她突然肯定的出声了。
  蔚元钧闻言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真的已经收了对我的心思呢!”言罢他便朝她伸出手。
  杜青雨犹豫了下,便万分拘束的将手搁在他的手心,任他温热的大掌包裹着。开始她还感觉自己像是被火烤般的羞得不能自己,渐渐又变得安定下来。
  虽然她已接受他,可话仍是少的可以。总是主动与她说话的蔚元钧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在之前她大胆的时候接受她,如此他们的相处模式,或许能定在那个时候的样子。
  蔚元钧很忙,但也好生陪了她许久,直到见天色不早,他便提议送她回去。可她是个体贴的人,让他先走,说是自己要去趟千百庄。
  于是他将她送到了城北,自己才离去。
  杜青雨在街上买了许多零嘴,去了千百庄。之前千百庄虽在裴延不在的时候彻底封了起来,但在裴延回来后,已是能允许熟人进入,杜青雨更是不用说。
  杜青雨迫不及待与杜青宁讲自己与蔚元钧的事,脚下步伐不由越来越快。直至到了裴延与杜青宁的寝屋前,她鼓起勇气正欲敲门,却听到里面奇怪的声音。
  裴延:“舒服就叫,我想听你的声音。”这语气,似乎是在使劲做什么,透着暧.昧的粗喘。
  里面没有杜青宁的说话声,却能听到她压抑的闷哼声,似痛苦,又似不是。
  裴延:“叫,宝贝快叫。”
  他邪恶的逼了许久,最后却只逼出她突然的大叫一声过后,无力的一个字:“滚!”透着强烈的倔意。
  杜青雨不知道里面的夫妻俩是在干什么,但本能让她意识到什么,所以她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但又因不能确定,她也觉得担心不已。
  她离房门远了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沈星见到她,便立刻施用轻功跳了过来,他拱手作揖:“三姑娘。”
  见到沈星,杜青雨忍着尴尬与羞意,问道:“房间里面,二公子与阿宁是在?”她当真怕阿宁是真的在被欺负。
  沈星淡然道:“三姑娘无需担心,公子与二奶奶这是感情好。”
  虽是委婉的答案,也能让杜青雨知道是什么意思。绕是没经过事的她心中仍觉得疑惑,也不敢过问太多,毕竟是小夫妻俩的房事。
  杜青雨看了看手里的零嘴,便全部塞到了沈星手里,红着脸迈步就跑了。
  她心里觉得,房.事似乎挺可怕的。
  杜青宁的日子仍旧这样过着,伴着裴延一起沉沦,一日又一日。
  随着房间里头的声音第无数次的消散之后,裴延捧着双眼紧闭的杜青宁不断亲着,他笑道:“你可知,每天只能让你看到我,感觉到我。对我来说,是欲罢不能的感觉?”
  杜青宁闻言自然是觉得害怕,害怕他真的上瘾了这种生活,以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结束。
  裴延看着她轻颤着的眼睫,转而亲上她的眼睛:“就算你现在妥协,我估计也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身子微颤。
  感觉到她的害怕,他埋入她的脖颈间更是笑了起来,只是让人难以猜透他究竟为何笑。
  后来他又道:“我去给你做饭。”
  当他沉重如山的身子终于从她身上离开,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最近对她来说,最好过的时候,大概就是他离开房间的时候。
  听到房间被锁之后,她便坐了起来。她拿过椸架上的衣服,低头默默地穿上。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去了窗边,她所视的方向是靖阳侯府。
  她在掂量着,爹可是有办法对付这个丧心病狂,而又太过强大的疯子。
  但也只是想想,就算她自己真的死在他手里,她该是也不会真的把其他人拖进来,何况是对她有养育之恩,宠她多年的爹。
  她果然是贱命,只贪图了从靖阳侯府捡来的十年安逸生活。
  裴延进来看到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出神,便将饭菜放下,他过去就直接将窗关上拴住。他捧住她的脸,让她的目光不得不落在他身上。
  她不爱哭,她很少哭,更不想在他面前哭,但此刻她眼睛通红,只瞪着他。
  裴延看着她这双眼,一时并没有说话。
  她需要发泄,所以她忍不住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身子。她的手指狠狠地掐入他坚硬的身子,似乎想在他身上抠出窟窿。
  他没有动,只平静的看着她,任她抠着。
  可这也只是一会儿,她又收回了手。
  绕是他如此待她,她仍是狠不下心去折磨他,哪怕他愿意给她折磨,她也不会去折磨他。
  她真不知道,他口口声声说对她全心全意,又如何下得了狠心如此折磨她。
  他真是畜.生啊!
  裴延执起她的手,低头看着她那晶莹细薄的指甲,发现有几个被折了,他便沉默着抚摸起来。
  她突然问他:“你确定你喜欢我?”
  裴延:“喜欢。”
  她冷笑:“喜欢就要关我?你怎么不关了你自己?”他天天可以出门,只留她在这窄小的空间里抓狂。
  他仍旧很平静:“那好,我不再出去,只要你不让我出去,我便不出去。哪怕你要画个圈圈,让我在里面别动,我也不会动。”
  于是,他便也再没有出过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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