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养鸽人
古代养鸽子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养信鸽的更少。卓然也不知道那几只鸽子是不是她？想起石榴花，就想起那一身红衣。
他又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只过了一会儿，那鸽子又飞起来了。还是从落下的地方在天空盘旋了几圈之后，接着又回到了它飞起来的地方。
如此好几次都是这样，也许天空太冷，鸽子也难以忍受。所以不能够长时间在天空飞翔，飞片刻就得回窝暖和一下。
又瞧了片刻，卓然确定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鸽子的窝，或者是养鸽子所在的的人所在的地方。他决定吃完饭去瞅瞅。
小青很快便把饭菜做下来了，卓然不敢喝酒，说待会儿要进皇宫。喝了酒，让皇帝闻到一身酒味不好，因为今天晚上关系重大。
于是两人都只简单吃了饭菜，做的虽然可口。但是没有了酒，自然吃的就快了。
吃完之后，卓然对小青说道：“你在屋里等我。如果我回来的早的话，咱们俩可以喝会儿酒。”
小青用力的点头说：“好，我做几个下酒的好菜等着你。”
说着卓然便出门，虽然天还没黑，但是他想去刚才发现信鸽的地方看看。
于是对小青说道：“咱们出去逛逛。待会儿马车把我送到皇宫，我让他们把你送回来。”
小青当然高兴，便跟着走了出来，坐着马车往前走。卓然说了地方，车把式便一路往前赶。街上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这天太过寒冷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出来闲逛。
尽管是大年初一，原本是应该热闹出来庆贺新年的，可是这一年的新年充满了诡异，冻死了一百来个人和牲畜的事情，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家家户户都躲到屋里，把火生得旺旺的。
好在辽朝附近有茂密的森林，人口相对宋朝少，所以这木炭和木材倒是不至于像宋朝那样被烧光，老百姓连做饭的柴火都没有。
他们的马车很快到了卓然所指的那一片区域。刚才他就是看见那几只鸽子是在这一带飞翔的。
卓然看着那鸽子十分眼熟，因为他们曾经跟自己呆了一段时间，他马上拿出单筒望远镜，透过窗帘静静的观察，没错，就是石榴花的鸽子。难道她就在京城吗？他喜不自胜，但是不敢暴露出来。
他如果是卓然，当然可以。但是现在他是杨二郎，于是他眼珠一转，这里距离皇宫虽然很远。但是卓然完全可以靠自己跑着去，不用坐车。
他打定了主意，对小青说：“我在这下，我有点事，你先回去。晚上我会回来，等我，不用担心。”
小青也不敢多说，叮嘱他小心，别在外面时间太久。卓然挥挥手，快速闪入了小巷之中
天快黄昏了，这只鸽子在空中飞不了多久。再不尽快找到它，那就失去了它。
卓然又看见了鸽子飞上天，他立刻寻找方位，沿着鸽子落下的地方，几个起落便到了一处宅院前。他清楚的看见鸽子落进了这处宅院之中，他侧耳听了听，果然里面传来咕咕的叫声。
卓然左右看看无人。便打出飞索勾住房顶，轻松的翻上了围墙。他蹲在围墙往院子里瞧，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但是有说话声从屋里传来。而在进处廊下，则放着一排的鸽子笼。
卓然抓起一团雪捏了一个雪球，对着说话声音处的窗户砸了过去。这一下正砸在窗户上，但是没砸破纸，砸在窗棂上。里面立刻有人叫他：“是谁？”
卓然藏身在屋檐下仔细观瞧着，片刻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出来两个人，是一个老妇，另一个正是石榴花。
见到出来，卓然欣喜不已。立刻把脸上的那团气撤走了，恢复了卓然的本来面目，接着纵身跳下了高墙。
石榴花开了院门在外面张望。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动，吃了一惊。扭头一瞧，便看见卓然背着手微笑瞧着他。石榴花呆住了，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眼睛。
卓然见她的动作十分可爱，忍不住笑了。说道：“怎么着？不认识我了吗？”
“老天爷，真是你，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她飞快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卓然，几乎便要扑进他怀里。到底还是忍住了，虽然她对卓然也有那番意思，但是两人的窗户纸始终没有捅破。她脸上兴奋和欢喜的神色足以让人心动。
卓然说道：“我看见有鸽子在天上飞，看着很眼熟，觉得有点像你的，所以就找了过来。果然，竟然真的就是你的。我开始躲在暗处用雪花砸你窗户，见你出来的时候，我太高兴了，蹦起来就跳下来了。”
石榴花喜得在他肩上砸了一拳，说：“天哪，这辈子都没想到我还会见到你。快进屋，外面好冷呢！”
拉着卓然的手往屋里走，在门口就看见那老妇站在那张望。
石榴花赶紧说道：“娘，这是卓大哥，我跟你说过的。还记得不？”
老妇顿时眉开眼笑，说道：“记得记得，你隔三差五就要念叨的做梦都要见的人。我咋会忘了呢？”
石榴花顿时羞红了脸，娇羞的对老妇说道：“娘，你说什么呢，谁梦见他了。快进屋，我关门。”
接着一阵风似的跑到院门把房门关上，拉着卓然进了屋。屋里很暖和，生个火炉，还放了些柴火。
卓然有些好奇说：“怎么那么多柴火？是要防着京城里那可怕的严寒吗？”
石榴花点头说：“是呀，都冻死了好些人了，家家户户都准备好些柴火呢！这柴火都贼贵，天寒地冻。那么大冷天都不愿意出城去砍柴火，所以城里的柴火贵的吓死人。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钱再买柴火了，正苦恼着该怎么办呢？”
卓然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在辽阳府吗？”
石榴花顿时神情黯然，说道：“是呀！上次跟你分手之后，我就回辽阳府了。虽然我们东门的黑陨石也失踪了，弟子们也都东奔西散，但是堂口至少还在。大家也就苦苦守着，等着宗主飞升成仙之后，能够来拯救我们。”
“但是后来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场空。在一年多前，我们发现身上仅有的天池功也突然不见了，那是最后的依仗。”
“这个不见了之后，我们就知道天池宗肯定完了，人心惶惶。而官府也有意无意的针对我们，我们被仇家追杀，跑到官府。官府却让我们去找宗主。”
卓然心想，这话说的跟先前小青他们遇到的是一样的。看来这些官府早就等着天池宗土崩瓦解的这一天。所以应答都是一样的。
石榴花接着说道：“当大家发现体内的天池功最终消散，并且知道天池峰一夜之间不见了之后，大家知道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待在天池宗了。顿时都作鸟兽散，我也赶紧回到家，带着我娘离开了天池宗。”
“我们一路来到了京城。因为我家在京城有一处宅子，我爹以前做生意的时候买的。他经常要到京城来贩运货物，我们到京城来住，比在辽阳好。”
“免得仇家事找上门来，到上京就没人认识我了。没想到却被你认出来了，真是太神奇了。你居然能从鸽子找到我。”
“你的鸽子怎么样？还在天天喂吗？”
“当然，鸽子是我的命根子，怎么可能丢弃呢？就是为了养这帮家伙，我才把积蓄都折腾的快没了。正想跟我娘商量，过了正月十五可能我得去找点事做。”
卓然说道：“你不用去找了，你已经找到了。替我做吧，我付你工钱。”
石榴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你还需要花钱请我做啊？”
“是的，当然需要。你要养家糊口，养活老娘呢！我是有神秘的任务到京城来，所以我可能不能老待在你这儿。”
“但是我需要你的鸽子帮我很重要的事。能帮我做成这件事，会救很多人的命。而且说不定还能救你的命，我是说可能。而且我要做成这件事，我会得很多钱，分一半给你也是应该的。”
“什么事呀？你说的我云里雾里的。”
卓然突然指了指堆着的那堆柴火，说：“看到了吗？你为什么堆这些柴在这儿？”
“当然是防止那可怕的严寒呀，那玩意儿说来就来。你在街上走，突然就会冻死在街上，所以我不敢上街的。待在屋里只要发现不对，马上把火生大，才能保住命呢。”
“这就对了，我做的事就是要预测这可怕的寒冷的出现。”
“怎么预测？”
“我要你把所有的鸽子的身上都绑上一个小小的温度计飞到天上，等它回来之后，你把上面的刻度告诉我。从这个刻度我就能够观测到我需要的东西，明白了吗？”
石榴花摇头，说：“不明白。——温度计是啥东西？”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这些温度计我过两天就给你送来，你这两天找人手，然后把你的鸽子布置在京城附近。”
“你让他们把这些东西绑在鸽子上，每天记录消息。然后把消息汇总到你这儿，你再传递给我。但是你能不能来找我，因为我住的地方比较隐蔽，我可能不能老是跟你相见。你有飞鸽传书，把结果告诉我就可以了。每天早中晚三次，报送相关的数据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