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8章 潜逃的驸马爷
父亲是联盟长，女儿是皇帝任命的女真族最高首长。下面的人到底听谁的？一旦他们两个相互之间掐架，那必然会引起女真族相互之间势力的分崩离析。
其实，作为皇帝最希望的就是手下相互猜忌窝里斗，最害怕的就是抱成团，联合起手来对付他。那他就抓瞎了，而一旦分而制之，才能够各个击破。
未雨绸缪是一个皇帝必备的基本素质。辽道宗虽然昏庸，但是在这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状元和探花都已经得到了极高的官职。但是榜眼第二则没有得到如此高的官职，只给了一个翰林院的编修，正七品。这榜眼也算满意了。因为相比前三甲得到的官职要高多了，正所谓水涨船高，不可能太过失衡。
而且，他当然知道卓然和萧无馨得到的官职都是有其特殊性，他不敢比肩。
当天晚上，在琼林苑举行酒宴，款待所有金榜题名的进士。辽道宗、萧观音和女儿撒格芝都到了。场地之中已经生起了一堆很大的篝火，所有人都围着席地而坐。
面前都有桌子，这样也显得暖和。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这些天天气回暖，已经可以在篝火旁坐的下了。不像以前那样，烤火的地方是暖和的，后背则冷的发抖，根本坐不住。
除了饮酒之外，还有歌舞表演以及摔跤等竞技娱乐。因为正月十五的时候发生了可怕灾难，使得赏花灯成了泡影。所以这一次相当于补一下元宵节的缺憾。琼林苑的树林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灯谜让大家猜，猜到的当然有奖品。
撒格芝非要拉着卓然坐在她身边，卓然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加以拒绝，只好答应了。
撒格芝不时的端酒跟他喝酒，还很亲昵的跟他说话，弄得卓然很是尴尬，而辽道宗和萧观音只是微笑的瞧着他们，并没有阻止。
撒格芝凑到卓然耳边说道：“你知不知道父皇已经下旨要捉拿萧霞抹？而且捉拿萧霞抹的圣旨中已经明确说了，他跟我的婚事已经义绝。也就是从下圣旨的那天开始，他就不是我丈夫了。我现在是一个未婚之人了，你明白了吗？”
卓然知道，在古代婚姻制度中，除了七出三不去之外，还有一种是由官府或者朝廷直接判决双方离婚。一般是因为一方犯了重罪，特别是对方的亲属犯了重罪，而由朝廷直接判令双方夫妻离异。而这一次不同的是，由皇帝辽道宗下的圣旨，那就更是效果不同寻常了。
卓然道：“萧霞抹抓到了吗？”
公主摇头说：“不知道，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不清楚他去了哪里，也许是畏罪潜逃了。他已经感觉到我父皇要对付他了，谁叫他做了那么多坏事。”
卓然说道：“耶律乙辛那边怎么样？人抓回来了吗？”
撒格芝说道：“没有，好像被他半路逃走了。”
卓然愣了一下：“耶律乙辛逃走了？”
“嗯，别管他了。我问你。”撒格芝腻味地靠着卓然，仰着脸道，“我跟萧霞抹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就等着你这位天师娶我过门了。”
卓然盯着撒格芝瞧，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撒格芝愣了一下，道：“你瞧什么呢？整个人跟傻了似的。”
“萧霞抹是在哪里不见的？”
“我不清楚，反正父皇派人抓他就找不到他了。”
“你最后一眼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次他陪着父皇到我公主府来看你飞上天的时候，父皇第二天就把他的殿前都检点给撤了，当时他在宫里当值。父皇让他立即离开皇宫，在家里等着哪里都不许去，他就走了。接着开始缉捕耶律乙辛的同党。他应该是得到消息，然后畏罪潜逃了。”
卓然呆呆的没在说话。撒格芝有些不高兴的白了他一眼说：“你老在走神？”
卓然说道：“呃……，我得出去一下。”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姑奶奶，我是去茅厕，你也要跟着我？——你还说你会改，怎么刚说就变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撒格芝只好撅着嘴说：“那好吧。你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卓然便离开了篝火堆，到了外面。侍从赶紧过来问他有什么事？卓然问他：“大内总管呢？”
侍从告诉说：“在那边张罗。”说着扭头指了指远处。
那地方是用来堆放食物的屋子。总管正在那忙碌安排琼林苑的酒宴的事情。
卓然快步来到了近前，很快找到了总管。总管一见卓然，点头哈腰的忙不迭说：“天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叫人吩咐一声就行了，何必要亲自跑一趟？”
卓然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想问你。”
总管说：“那屋里说吧。屋里没别人，也比较暖和。”把卓然让进了屋子。
卓然继续说道：“我听说在我飞上天界的时候，皇上就下旨罢了萧霞抹的都检点的官职。但是后来他就不见了，你是否见过他？当时传旨的人是谁？”
总管说道：“是咋家去传旨的，是在大殿前宣旨的，因为当时他在皇宫里当值。完了就让他回家去，在家等着皇上的处置。他就走了。可以后来皇上派人去抓他的时候，没找到他，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宫里宫外都没有，家里也没有。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怎么了？”
卓然立刻问他：“我不在的这几天官家住在什么地方？平时都在哪里？你是否在身边？”
“我都一直在身边的。因为上次差点错杀了皇后娘娘，皇上对娘娘一直感到很愧疚。所以从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每天都睡在皇后娘娘那儿。”
卓然说道：“我记得皇后娘娘寝宫戒备森严，因为官家最喜欢娘娘。还有没有其他嫔妃他经常喜欢去的？这期间有没有去过？”
“没有，这些日子除了在大殿那边处理公务之外。其余时间都跟皇后娘娘在一起，没有去过其他的嫔妃娘娘那儿。皇上宠爱的还有一个惠妃，名字叫萧斯坦，是萧霞抹的亲妹妹，前不久刚刚进宫。”
“皇上原本不是娶这个妃子的，但是经不住耶律乙辛这奸贼的花言巧语，最后才答应了，封为惠妃娘娘。但是平时极少到她寝宫去的。”
卓然说道：“萧霞抹有没有可能隐藏到他妹妹的寝宫里？”
总管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道：“不可能，因为皇宫内院东门的守城使耶律绝说，见到他宣旨当天就离开出去了，并不在皇宫中。再者说，那惠妃娘娘胆小怕事，一心礼佛，不问政事。所以也不会跟她哥哥搅和在一起的。”
“她已经知道她哥哥犯了死罪，皇上正在缉拿。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去帮她哥哥呢？所以萧霞抹应该是得到消息，畏罪潜逃出城了。”
卓然说道：“证明他出城的守城使耶律绝现在在哪？”
“在皇宫里面守城门吧，今天应该是在当值。”
“带我去找他。我要找那个人聊一聊。”
总管一听，紧张起来，说道：“天师莫非怀疑他做了假证？实际上萧霞抹并没有离开皇城，还在皇宫里面吗？”
卓然点头说道：“这只是一种怀疑，但是一旦这是真的，那太危险了。因为一个负案在逃的钦犯躲藏在皇宫中，皇帝、皇后、公主都极其危险。我们必须将这种可能性完全排除，因此我要见一下他。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说谎。”
总管赶紧点头，说：“好，咱们走！——要不要跟官家先说一声？”
“不要跟任何人说，不要打草惊蛇。万一我们推测错了，引得人心惶惶，那就不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上一次已经被破坏了，这次再不能被破坏。咱们先去查一下。”
总管连声说好，赶紧出来做了安排。然后叫了两辆马车陪卓然急速赶回皇城。
因为琼林苑就在皇城之中，紧挨着宫城，所以片刻间便到了。下车之后，总管叫道：“皇城使耶律绝在什么地方？”
守城使正在屋里烤火，听到外面有叫声，不等士兵进来通报，赶紧的出来。见到是总管，躬身施礼说道：“我在这呢，不知道总管和天师有何吩咐？”
卓然认识他，但是不知道名字。因为卓然经常要进出宫门，当下点点头说：“你就是耶律绝？”
“正是卑职。”
“你跟贫道走一趟，我们要到惠妃娘娘寝宫去向娘娘请安。”
耶律绝愣了一下，忙赔笑道：“卑职正在守城门，离不开啊！今天当值。再者说了，按照规矩，天黑之后没有得到皇上的圣旨，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宫的。所以即便微臣是守城门的，也是不能够随意进入的。”
卓然说道：“今天不一样，今天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在场。所以你跟我们走一趟，放心吧。皇上那边有什么事，我来跟皇上交涉，包你没事。”
总管见卓然这么说，他老奸巨猾，立刻就明白卓然肯定有什么打算。而且目的是要查清楚畏罪在逃的重犯萧霞抹是否在皇宫中，这直接到涉及到皇上的安全，如何让他不担心。当下立刻说道：“正是如此。你不必担心，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