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篇第590章：结束我会走
“宋董事，据可靠消息，乔氏副总乔晨曦小姐已经前往高盛总部，和孙总会面。”柳秘书将打听来的情况告知。
宋七月刚刚外出归来，她一边往办公室里走进。“已经去了？”
“是，就在二十分钟之前抵达高盛。”柳秘书又道。
宋七月却是回了声，“很好。”
“如果乔氏和孙氏联手，那么情况将会对龙源不利。”柳秘书提醒。
宋七月很是淡然，“他们要是拿得走，那就拿走。但是我想要拿下的，不会这么轻易让别人夺走。柳秘书，加快进展，你回一趟纽约。”
“是。”柳秘书点头。
“公司也是该换人接盘了。”宋七月轻声说。
……
孙氏高盛大厦，办公室里边两方人在内，已然移步到会客的沙发区。邵飞的面前，乔晨曦端坐着。从起始进来后，就一直在和孙颖滋讲述项目的大致。起始此番前来。目的也是明确，要拿下高盛旗下子公司汇品的合作。但是现在的形势，多家公司竞争，对于高盛而言，选择项很多。
孙颖滋不疾不徐，虽然聆听回应着，却没有显现出太多的兴趣来。
乔晨曦眼看没有起色，她微笑道，“孙总，我想现在，以实力来说，乔氏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明白。只是，可能我还需要一些建议。”孙颖滋笑着应声，她问向另外一人。“邵特助，你怎么看？”
邵飞在对待合作人方面，可以说是张弛有度，却也是直截了当，有时候太过直接，就有些尖锐，此刻他在旁而坐，缓缓开口道，“这一次的项目，乔氏和莫氏已经联手，确实是最佳选择。不过。也因为这一点，所以也不符合主办发新提出的这一要求，必须挑选一家当地企业作为合作方。凡事，有利就一定会有弊。没准，上边已经盯住乔氏了。”
“再来，乔副总又凭什么认为高盛会看中这次的合作，愿意和乔氏联手，乔副总给出的利益分配。实在是不成比例。”邵飞如此道。
乔晨曦的视线对上了他，事实上她已经开出了五五的配额，在主导地位上，乔氏已经是首当其冲，若是成功，投资金额也大，而汇品不过是一家子公司，拿到五成都已经给多了。
只是现在。乔晨曦也是骑虎难下，更是迫切的想要找到合作伙伴，否则离近期限就失去了竞标入选的机会，只在片刻的思量中，乔晨曦道，“为了表示乔氏这次是诚意合作，那么现在分配额上，乔氏愿意让出一成，孙氏六，乔氏四。孙总，觉得我的诚意够不够？”
孙颖滋微微蹙眉，像是在沉思中，“诚意倒是有，只不过，该怎么说呢？邵特助，你觉得如何？”
“我想还不够。”邵飞顺势接了话，这两人一问一应，也是这样的自然果敢。很是明显，这两年来邵飞在孙颖滋的身边，早就练就了应对的好本事。
乔晨曦望着他们，更是望着邵飞，“邵特助觉得怎么才够？”
难道他是要七三？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可是谁料，邵飞开了口，他说道，“两成。”
乔晨曦愕然中，邵飞道，“乔副总的分配额上，再加两成。”
什么？那就是八二的分配？这真是不可理喻，他竟然敢说！乔晨曦心中有怒，面上不变，“邵特助，这样的漫天要价，是不是有些趁火打劫了？”
“乔副总，这只是高盛对这次项目的理想值，当然，也可以达不到这个期望。毕竟，不是每个项目都能够顺利合作。不过话说的再多，一切也是看乔副总，选择权在你的手上。孙总今天也是见乔副总大驾光临，所以才会特意在这里等待。”邵飞回了过来。
而他的意思明确，告知了乔晨曦：这个项目，乔氏想要拿，那就这么办，乔氏要是不想拿，那也无所谓。孙颖滋会在，只是因为乔晨曦亲临，所以要给一个面子。
他这一举简直是狠狠打压了乔氏，乔晨曦一下没了声音，心里边却是不甘到了极点。
“邵特助，和乔副总说话，你能不能带点笑容？”孙颖滋叮咛了一声，她笑着道，“不好意思，乔副总，我这位特助先生就是这点不好，做什么事情都是太认真了。”
太认真？
乔晨曦看着面前的邵飞，样貌和从前一样，说话的时候两道剑眉笔直，那些话语说出来也还是会噎死人的毒辣。他的确是认真，办公处事，也和从前一样，真是能够让人跳脚。
可是他这样的太认真，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却唯独一件事情，他没有认真过，丝毫也没有！
乔晨曦顿时心里百味奇杂，尽管脸庞上没有情绪，可是那眼中还是迸发出了复杂的眸光来，一瞬望向邵飞，被他瞧见了，只觉得一怔。
而这一幕，被一旁旁观的孙颖滋瞧了个正着。
下一秒，乔晨曦道，“孙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想还是要再考虑一下。”
“没关系，毕竟是大项目，总是需要考虑的。”孙颖滋微笑回道，两人攀谈了两句，又是唤来秘书送客。
乔晨曦微笑离去，孙颖滋道，“我看她是要内伤了，气的不轻。”
“有什么好气的。”邵飞淡然道。
“一开口就提了三成不算，还摆出那种态度来，可不是要内伤？”孙颖滋问道。
邵飞道，“商场上本来就是这样，她要是连这点都要内伤，那还当什么副总！”
“邵特助，你这是在说实话，还是在关心？”孙颖滋起了逗弄他的兴致，真是难得，她这位一向对女人冰冷不近人情的特助先生，今天说话的语气竟然加重了。
邵飞知道她的意思，“孙小姐，我虽然以前和乔副总认识，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公私不分。”
孙颖滋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一点，“很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八成，就这个数，一分也不能少！”
“这个事情，我就交给你处理，以后不用来汇报我了。”孙颖滋放话，直接放给了邵飞。
邵飞已然全盘接手。
乔晨曦前往高盛寻求合作，却是无果。这还不算，乔晨曦想起方才的一切来，心中就有一股闷气滞留。回到乔氏一品子公司，一张丽容都是阴沉的，汤经理战战兢兢，他追着她而入，“乔副总，高盛那边怎么说？”
“简直就是强盗！”乔晨曦怒骂一声。
汤经理见状也知道是情况不利，于是只得安慰一番，“我想再好好谈一谈，或许还是可以拿下的，不然还有别家公司……”
“你懂什么！”乔晨曦拧眉，现在也只有和汇品合作，才能和龙源抗衡，若是选了别家，恐怕综合实力上就已经稍逊一筹，她不能有一丝差距，去赌这一次能不能胜出。
汤经理被她这么一喝，再也不管发话，只是说道，“乔副总，尧总来过电，说是您要是有空，就联系他。”
“你出去。”乔晨曦回声，汤经理赶忙而出，她立刻拿起话机直接联系莫柏尧秘书。
“乔副总。”莫柏尧的声音传来，乔晨曦应道，“尧总，抱歉，刚刚才回公司，听说你找我。”
“是想来问一下，项目进展的如何。”莫柏尧问道，“合作的公司找到了没有？”
乔晨曦道，“暂时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已经和多家公司取得联系，正在洽谈。”
“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我还是要提醒，龙源已经拿下了康氏，你这边要是再不加快，期限就要过了。”莫柏尧于那头道，“当然，凡事还是尽力就好，能够成功是最好。要是不成功，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是这样一来，对乔氏和莫氏恐怕都不大好。”
“放心，尧总，我心里有数。”
放下话机，乔晨曦坐入大班椅中，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大型项目竞标失败，此番又是莫氏钦点乔氏钦点了她，对于乔晨曦而言，是一个挑战，如果不成功，那么在她的里程碑中，将会是一个绝对的败笔。
这样的败笔，乔晨曦不会让它出现存在！
……
这两日由于莫夫人出国外出，宋七月从绍誉口中得知后，她心中一想，提出了由自己照顾绍誉的要求，在莫夫人外出期间，由她负责绍誉的日常，当然也包括了一同居住。
莫征衍听闻后道，“这也要看绍誉是不是愿意。”
“我已经问过儿子了，他同意。”宋七月回道。
“那好，这两天就跟着你过吧。”莫征衍放了手，“我会送东西过来。”
“不用了，都不缺，要是缺，我会买。”宋七月直接道，拒绝于他的来往。
这让莫征衍蹙眉，那仿佛是没有缝隙的墙，严实的无法侵入，即便是有风，也只能绕道而过。
莫征衍却是抽了一天空，中午的时候去了学校。他的到来，让茹老师吃惊，“莫先生，您怎么来了？”
莫征衍道，“我来看儿子，有些东西要给他。”
茹老师赶忙喊了绍誉出来，莫要说老师，就连绍誉也是同样吃惊，“爸爸？”
莫征衍带着儿子走到教学楼的大楼安静的回廊处，他问道，“昨天在妈妈那里睡的，都还好吗？”木厅木巴。
“恩！妈妈陪我玩玩具了，还给我讲故事了！”绍誉笑道，一脸的满足。
莫征衍道，“那就好。”
“爸爸，你为什么中午来了呢？”孩子好奇问道。
“昨天晚上放了学，妈妈就带你去她那里了，爸爸没有把这个东西给你。”莫征衍手边的口袋提起，放到了孩子面前。
绍誉一瞧，里面有几本他爱看的书，还有一些玩具，以及让他惊喜的东西，“对讲机！”
“有了这个，你想要找爸爸，就方便了很多。不用再找妈妈拿手机了，直接用这个。”莫征衍微笑着说，“以后每天呢，等到放学回了妈妈那里，找个时候给爸爸打电话，不过，要记住了，不要告诉妈妈，也不能让妈妈看见。”
“我知道啦，这是我和爸爸的专用热线！”孩子早就有过经验，现在也是习惯。
“那回教室去吧，爸爸也要回公司了。”莫征衍点头道。
绍誉提了口袋，他朝他挥手，“拜拜。”
当天晚上，莫征衍尚在公司，手边的对讲机传来了声音，是绍誉的呼喊，“爸爸，爸爸在吗？呼叫爸爸！”
“我在。”莫征衍回道。
“爸爸，我和妈妈已经回到酒店了，妈妈去洗澡了，我也已经洗好了。”
“吃过晚饭了？”
“吃好了，妈妈带我在外面吃的，和叔叔一起吃的。”
“是飞儿叔叔？”莫征衍自然是想到了邵飞。
“不是飞儿叔叔。”绍誉否认了，他说道，“是一位康叔叔。”
康叔叔？整个港城姓康的人多，但是和宋七月认识还能在这个时候一起吃饭的可不多，唯有一个康子文！
“妈妈好高兴，和康叔叔有说有笑的，康叔叔还送给了我霸王龙的模型呢……”孩子在晒着新收到的玩具，莫征衍却是听的不是滋味来，“绍誉。”
“爸爸不是跟你说过，不能拿别人的东西？”莫征衍教育儿子。
绍誉道，“我没有拿，是康叔叔送给我的，我也有拿东西跟他换，我画了一个霸王龙给康叔叔，康叔叔说他很喜欢。康叔叔说，明天还和我们一起吃饭……”
康叔叔，康叔叔，莫征衍只觉得烦透了，他一下道，“绍誉，以后不许拿别人的东西，你要什么，告诉爸爸，爸爸会给你买！”
“喔，可是康叔叔又不是别人，他对我很好啊。”
莫征衍已经来不及再多说，绍誉却是道，“爸爸，妈妈洗好澡了，我要挂了。”
“绍誉——”莫征衍又是喊了一声，那头已经切断。
真是烦透了！
酒店里边，宋七月裹着浴袍而出，她看见绍誉正在摆弄新得到的玩具，那是霸王龙模型。今天晚上约了康子文会面，一边谈公事，一边顺道吃饭。因为还有绍誉，所以宋七月也是不避讳，直接带了儿子去。是在晚上用餐过时，绍誉和康子文聊天的时候提起了霸王龙来，谁知道用餐到一半，康子文的下属竟然送来了恐龙模型。不知是他什么时候吩咐了下属，宋七月那时一想，大概是出去接电话的时候。
孩子见了新玩具虽然喜欢但是也不立刻要，康子文只将礼物送给他，只说是叔叔送给他的开学礼物。连开学这种理由都用上了，宋七月也是无可奈何，于是询问绍誉要怎么感谢康子文。绍誉便说画一副霸王龙的画送给康子文，宋七月想了想这也好。
只是此刻，宋七月上前去道，“绍誉，康叔叔是妈妈的朋友，但是也是妈妈工作上的伙伴，他对你好，送你玩具。可是我们下次，要是康叔叔还送你玩具，就不要了好吗？”
“好。”孩子回答的很爽快，反倒是让宋七月惊奇了。
绍誉却是想：反正爸爸会给我买。
这方龙源处柳秘书回美国暂时离开港城，由代理秘书陈秘书胜任。这日上午，陈秘书汇报道，“宋董事，有一位先生来公司了，他说是受康先生所托。”
康先生？宋七月抬眸，陈秘书递上了一张名片，她接过一瞧，只见那三个字的职称——董事长康兆为。
这是康子文的父亲。
宋七月一瞧见这张名片，有些事情已经明白了，她回道，“让他转告康先生，下午一点临海半山咖啡。”
午后的咖啡馆，很是怡人，阳光虽然热辣，但是这一片海域风景极好。
有些消息是会传出来的，比如说这家咖啡馆的主人，现在已经是宋七月，康父自然也是知晓。今日到来，康父更像是来拜见的，不是来谈事的，因为主动权都落在了她的手上。
康父从前就觉得宋七月不是寻常女人，那复杂的过往还呈现于眼前，如今她腰身一变，已经是龙源董事，更是坐在他的面前一道品尝咖啡请他享用。康父本就对于康子文的事情感到不悦，此刻更是薄怒。
康父道，“宋小姐今天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欣赏你名下的产业？”
然而宋七月却是道，“康董事长，我今天约你来这里，只是想着大概你有话要对我说，但是又不想让别人听到知道，所以才选了这里。毕竟，外边的咖啡馆茶楼再好，但是人多眼杂，始终是保守不了的。这里是我的地方，都是我的人，康董就可以直说了，不用有后顾之忧。”
竟是为了这样，康父当真没有想到，只在怔愣中回神，康父道，“那么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又想和你说什么。”
“康董一定是为了康总而来，除了他，没有第二个。”宋七月回道，“我还想，康董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离康总远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意思。”
康父也是商场上闯荡的人，对于同在商场的人自然是不会陌生，虽然愕然于她的直接，却也是镇静无比，“宋小姐，你明白就好，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用那些人情来做文章，让他为难，你该知道，生意场上不是光有人情就够的！有些事情还是要分的清楚一些！”
“没错，生意场上不是光有人情就够，我们都说要公私分明，但是事实上，又有几个人能真的分明？康董，您比我历练多见识也广，您更加应该清楚。”宋七月道，“这次的项目竞标，我知道您心里边一定是不赞同的，但是在我看来，对于康氏而言，也不是没有利，连城集团加上龙源，这样的实力作为后盾，康总不是没有考量过。”
“当然，我确实也有让康总卖个人情。有些事情，不还个清楚，就永远也无法清楚。”宋七月轻声说，“经此一事，也可以看出，康总处事守信。以前就知道康董事长您在业界受人尊敬，现在看来，是子承父业了。”
她的称赞实诚，平淡的叙述，像是讲述一个项目一样，倒不像是阿谀奉承，康父又道，“是守信，还是受人利用，这就不好说。可以卖一次人情，接下来呢？有有多少次？”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宋七月回道。
“你又怎么保证？”看龙源的趋势，是要进入国内市场进军了。
宋七月却是道，“等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会离开。”
康父瞧着她，双眼认真凝视着，没有迟疑。
……
原本下午康子文是该和宋七月探讨项目的竞标事宜，但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推迟到晚上再议。
这天晚上，康子文再联系宋七月的时候，询问她在哪里碰头，宋七月报了个地方，这让康子文诧异。因为那里，是一家小餐馆，更是一家小酒馆。那家小酒馆，曾是在那里，康子文和宋七月还有楚烟一起喝过酒。
“怎么来这里。”康子文到了后，他问道。
“正好路过这里，就想来坐坐。”宋七月没有点酒，只是带着儿子一起，露天的餐馆，绍誉是第一次来，很是有兴趣，小家伙坐在椅子上，东看看西瞧瞧，都是感到新奇。
康子文看向宋七月，却是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要来，“你是想她了吧。”
这个人指的当然是楚烟，除了她还有谁。
宋七月笑道，“想她唱歌跟鬼哭狼嚎一样。”
康子文一愣也是笑了，那天晚上确实是。
一方角落，恰好的位置，静静谈些事情也是绝佳。正是聊到一半，这边宋七月的手机响起电话，一瞧竟然是莫征衍来电，宋七月一看是他，将手机接起而后递给了儿子，“绍誉，来接电话，是你爸爸打来的。”
绍誉已经吃饱了，正在和餐馆老板饲养的一条小狗玩耍，他接过手机来听。
康子文瞧见宋七月的举动，他沉默了下问道，“你和他，莫征衍，都还好？”
“当然。”宋七月只回了两个字，简洁没有更多言语。
绍誉和莫征衍正在通话，聊过几句后也是结束，只将手机递回给她，宋七月询问，“爸爸他跟你说了什么？”
“问我吃饭了没有。”绍誉回道。
于是一切照旧，宋七月继续和康子文谈公事，绍誉也是继续和小狗玩耍。
却是过了不久后，一道身影出现在餐馆外边，正往这里而来。
“我看这个环节先要搞清楚，美国那边联系的怎么样？”康子文询问着，宋七月回答，“基本没有问题，不过也有几个小点，比如说……”
她正是谈论着，却是突然康子文愕然抬眸，只因为他看见了她身后缓缓走来的男人。
“……这样的话，大概会好一点，你怎么了？”宋七月说到一半，她突然发现康子文的眼神不对，他诧异的望向后方。
她的后面？宋七月来不及回头，一道男声响起，是莫征衍的声音，“原来康总在。”
他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