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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书) 第48节

  “静妙……”章太傅看到女儿眉宇间的扭曲神色,皱了皱眉,衡量再三点了头。“若是你真觉得她非除不可,爹信你。”
  得到了章太傅的应承,章静妙终于展颜,等到阮沁阳这个跟她记忆不同的异端除掉,该是她的东西就全是她的。
  至于四皇子,既然无法帮她毁了阮沁阳,在她看来连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自然就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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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沁阳在院中浇花突然想起了件事,怎么今日阮晋崤跟阮晋砚都在家里?
  抹了药膏,阮晋崤没去书房,而是带着公文一起到了煦锦院碧纱橱,砚哥儿看书,他看公文,气氛和谐的不行。
  因为太自然,她吩咐了婢女们给他们准备小食,就拿起小水壶浇起了桌上绿植。
  “今个休沐。”
  面对妹妹的问题,阮晋崤回复的干脆,说完挽袖提笔,在公文下留下阅文。
  阮沁阳凑近,阮晋崤写得一手好字,铁画银钩,遒劲自然。
  感觉到妹妹靠近,阮晋崤特意多写了几个字,平日里下达指令不多一个字,这次还解释了一番。
  相比阮晋崤的自然,砚哥儿眼神漂移,本以为二姐会高兴他在家头陪她,不问他为什么去书院,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这劫。
  阮晋砚不擅长说谎,身体扭捏了下,把跟孙小胖当堂辩论的事说了。
  “梅夫子罚我们在家中自省几日。”
  阮沁阳看向阮晋崤,他去书院接的人,自然知道这事,但是他却没跟她说。
  被妹妹的视线扫到,阮晋崤坦白从宽:“没说是怕你生气,再者砚哥儿本就聪明,休息几日不是不可以。”
  “怎么觉得你们是一伙的了。”阮沁阳翘了翘唇,“既然都有空,干嘛待在家中,收拾收拾一起出府游玩多好。”
  阮晋崤没意见,砚哥儿不敢有意见,只是出门拿着帕子遮住了脸。
  小肉脸被遮住一半,只露出了一双圆眼,阮沁阳止不住笑:“砚哥儿什么变成大姑娘了,出个门还要羞答答的遮住脸。”
  “父子既然说在家自省,我怕街上无意遇到。”
  砚哥儿一松气,小肚子就往下一垮,梅夫子倒没说他什么,为了给王夫子一个交代,所以让他在家休息几日。
  而孙小胖却被留在书院几天,两人做同样的事,处罚却不一样,他隐约明白梅夫子的意思,只是有点担心按照孙小胖的性子不准他回家,他会不会上房揭瓦,把夫子气病。
  “要不然我给你扎两个辫子?”
  阮沁阳弹了他脑门,看沁阳弯腰太累,阮晋崤直接抬手把砚哥儿抱起:“这个高度方便沁阳梳头。”
  砚哥儿发现自己就发了下愣,头上就要多两个辫子,吓得往阮晋崤怀里躲:“君子怎能做姑娘打扮。”
  “谁说辫子只有姑娘能梳,圣人就是这般教你分辨男女?”
  砚哥儿知道说不过二姐,埋在大哥的怀里不起来。
  一团肉球把阮晋崤的胸膛占满,就剩小屁股撅在阮晋崤的胳膊上,阮沁阳戳了戳砚哥儿屁股。
  “沁阳若是缩小点,我不抱砚哥儿,只抱沁阳。”
  阮晋崤开口,柔柔地看着阮沁阳,就是不变小他也愿意抱沁阳,省的她脚累,只是怕她不愿。
  “要是能缩小,那我就坐在大哥的肩上。”
  阮沁阳想了下那个画面,觉得还挺舒服,阮晋崤本来就高,她坐在他肩上,看到的世界高度都不一样了。
  “让你骑。”
  砚哥儿默默转回了身子,总觉得虽然他窝在大哥的怀里,但是却像是多余的一个,大哥只想着抱二姐。
  “小心。”
  阮晋崤拉住阮沁阳的胳膊往怀里一扯,“别踩着石头子。”
  闺中贵女的绣鞋都是软底,本身鞋子制的就不是为了走路,只是为了好看,鞋面绸缎也不厚,裙摆隐隐能看到脚型。
  “还是上轿吧,别伤了腿。”阮晋崤眉头轻拢,眼睛看向神情惊喜的赵曜。
  阴魂不散。
  “我就知道慧元师傅算的没错,你们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不是夫妻,你们定是夫妻假扮成兄妹,想气死慧元师傅!”
  不等赵曜上门,进层抓药是小沙弥指着阮沁阳与阮晋崤道。
  赵曜步子一顿,眼眸挑起,在一旁看戏。
  砚哥儿一脸茫然,眼珠子转动,看了看二姐,又看了看大哥,他什么时候变成大哥与二姐的孩子了。
  阮沁阳认出了这是那日在太佛寺的小僧,无奈地道:“难不成我今日梳的就是妇人髻了?小师傅看清楚,我还是未嫁人的姑娘。”
  “我不信,慧元师傅算无遗策,那日被你们气的吐血,如今都还起不来身,要日日喝药。”
  阮沁阳听得一愣,吐血就算了,还能病那么多日,这抗打击能力也太弱了吧。
  “你们铁定不是兄妹,是夫妻!”小沙弥指着砚哥儿露出的眼睛,“他这双眼睛也跟你们生的一模一样。”
  砚哥儿眨了眨眼,稚声道:“小师傅着相了。”
  太佛寺名声在外,小沙弥声音又不小,过路的路人看出阮沁阳他们身份不凡,不敢直接停下来围观,但都放慢了步伐,多看两眼。
  阮晋崤抬手跟随的侍卫把小僧轰走,阮沁阳见着他挣扎,忍不住道:“在你看来我是几岁?如何能生那么大的孩子。”
  这小沙弥的话里,她最介意的就是他说砚哥儿是她的孩子。
  她十六岁都还没满,今天出门既没红唇,也无在眼下涂脂粉,妆容清淡,衣饰简单,她自己照镜子瞧着,觉得她青春靓丽,却不知在这小沙弥眼中,她能有砚哥儿那么大的孩子。
  阮晋崤帮腔:“就算我与沁阳是夫妻,也不可能有砚哥儿那么大的孩子。”
  赵曜听到话,眼珠子一动,男人自然比女人更懂男人,阮沁阳与她那些婢女听不出阮晋崤这话,但是他却隐约察觉到了阮晋崤对阮沁阳的欲/望。
  回想这几次相见,阮晋崤把阮沁阳的占有欲,赵曜挑眉,亲兄妹,阮晋崤竟然能产生这种念头,还真是个畜生。
  不过他要是有阮沁阳这般美貌的妹妹,也不知道会不会如阮晋崤这般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就是,这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娇的跟朵花似的,若是夫妻应该也是刚成亲不就小夫妻。”
  阮晋崤说完,路边看热闹的一位老妇接着说道。
  不过话落音没多久,她的腰就被她儿媳捅了捅,“娘,你看仔细了,那位是姑娘,这小沙弥胡说八道,人家说不准是兄妹呢。”
  老妇人瞅着两人。
  阮晋崤一只手抱着砚哥儿,另一只手刚刚抓着阮沁阳没放,现在半搂着阮沁阳,看着就像是怕她被外人冲撞,以兄长的角度看来不算逾越。
  “我家小姐跟我家大爷自然是兄妹!这僧人的师傅算不准,胡说八道就算了,这小僧还专程下山来乱说,简直其心可诛!”
  海棠来京城还是有长进了,晓得用成语,阮沁阳本来心情一般,听着她插着腰说话忍俊不禁,避免更多人围观,取了帕子遮住了脸,扯了扯阮晋崤衣袖,示意他们先走。
  赵曜自然跟了上去。
  第53章
  赵曜跟阮晋崤的年纪相近, 因为近段时间皇上对阮晋崤赞赏有加,就像是把他当做亲儿子, 还有些胆子肥的竟然敢说阮晋崤的眉眼跟皇上有几分相似。
  如此这般,赵曜不可避免的拿来跟阮晋崤比较。
  长相上两人各有千秋, 他自认自己长得风流俊美, 胜过阮晋崤许多, 但是旁人却说阮晋崤英俊矜贵,身上有镇得住场子的气质, 既然这般就且当做他们长得平分秋色。
  他自个心里也想着,他胜阮晋崤就是爹这项。
  不过光这项也够了, 这世上多少人, 烧香拜佛做好事多少辈子,也只有他一生出来离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说是阮晋崤输了一项,就一辈子拍马都比不上他, 但赵曜就是看他不顺眼,仿佛他们八字不对, 天生犯冲。
  所以现在猜到了阮晋崤对亲妹妹的念头, 赵曜面对阮晋崤更多了份自傲, 觊觎亲妹妹的烂东西, 会打仗又怎样, 能震慑兵部又如何,道德如此败坏, 跟他比他都觉得脏了自己。
  就该让那些夸耀阮晋崤的人知道, 阮晋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么一想,赵曜心里升起了个念头。
  因为这个念头,他被阮家兄妹齐齐嫌恶,也笑的面如春风。
  “安平,本殿知道现在外头有些关于咱们的流言蜚语,本殿当日说护你,却不止是只指思葭,外头是的这些事,你都交给本殿,不必担忧。”
  赵曜脉脉深情,阮晋崤却不是能忍的人,特别是面前这人眼睛盯着的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四皇子此时在这儿,是才与田国舅在东门品茗欣赏歌舞?”阮晋崤眉目含冰,不与赵曜兜圈子,不管他怔愣,捏住了他的手腕,生生把他拉远了一步。
  扯离了沁阳。
  “田国舅的外室再为他添上一丁,也不知道国舅知不知道,为他诞下麟儿这女,之前伺候在四皇子身旁。”
  阮晋崤声音不大不小,阮沁阳特意牵着砚哥儿退后了一步,看着别的方向,就是听到也装没听到。
  赵曜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淡下,他舅舅如今钟爱的女人的确跟他有关,本就是他想法子送到他身边的,只是这事办的隐秘,只有他几个心腹知道,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这青天白日的路边,被阮晋崤淡然平静的说出来。
  仿佛他洋洋得意的暗棋,在阮晋崤眼中看来不值一哂。
  而且他现在回想甚至不知道是他哪个心腹被收买,阮晋崤从哪里知道,他与那女人的关系,既然他知道了又意味着多少人也晓得,然后把自以为是的他当做傻子。
  哪怕是刚刚捉住了阮晋崤的小辫子,他现在想杀他的心如同洪水滔天,弥漫了他整个脑子。
  “没想到阮侍郎那么关心本殿的私事。”
  “四殿下客气。”
  虽这般说,阮晋崤的神态全没半分恭敬,戾的发阴的眸子直直盯着赵曜,连轻蔑都不屑掩饰。
  好好好!
  好得很!
  赵曜七窍生烟,没遇到阮晋崤之前,他就不知道“怒”这个字怎么写,该谢谢阮晋崤,叫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火冒三丈,怒火中烧。
  “阮侍郎这般就不怕本殿记恨,到底是你有恃无恐,自有退路,还是因是个好色之徒,为了女人没有脑子,只看眼前不看未来。”
  赵曜不信阮晋崤那么没脑子,这话有试探他的意思,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就见阮晋崤回首瞧了一眼阮沁阳,目光宠溺柔和,就像在看求之不得的稀世珍宝。
  阮晋崤这情绪外露的目光只出现一瞬,但却直接坦荡,叫人无法忽视也忽视不了他对阮沁阳的浓情蜜意。
  “古时有位姬姓男子有块绝世好玉,他珍爱自惜,却有人生了觊觎之心,想要占有姬人的宝物,而来着无论身份高低,统统被他剜了眼眸,旁人称他为疯子,而在四殿下眼中这人应该就是只看眼前不看以后。”
  除去沁阳,阮晋崤对跟其他人讲故事都没什么兴趣,眉眼间带着不耐,恍若赵曜再不识相滚蛋,他不介意把他的眼珠子剜出来。
  赵曜气极,紧握怀中匕首:“最好那姬人手中有所底牌,要不然碰到真正的王权贵胄,不止保住那玉几日,自个也会落个车裂剁碎喂狗的下场。”
  阮晋崤狭长的眸子低垂,半点波动也无,就像是在听耗子在跟野兽炫耀自己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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