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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 第50节

  两只手都伤着了?
  “那他不是……”
  “可不是么,什么都得人伺候着。溶溶姑娘,我先带你去厨房。”福全领着溶溶从旁边的走廊绕到后面去。这庄子外面看着很不起眼,里头的装饰却是极为精致的,显然并不是临时择的去处。
  溶溶跟着福全旁边,落后半步走着,“公公,千岁爷既受了伤,为何不在东宫疗伤,要跑到京城外来?”
  福全当然知道,但他不能告诉溶溶。
  这刺客竟敢刺杀太子和皇孙,皇后娘娘一听说就下了懿旨要把那刺客千刀万剐。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千岁爷要的不只是这刺客,最要紧的是他的口供。这口供必得由太子亲自审出来,若是先落到宫中那二位的手里,只怕又要兜回四年前的老圈子了。
  “我也不明白千岁爷为何如此安排,就是听命行事。”福全领着溶溶到了厨房,里头只有一个面生的侍卫在洗碗,“姑娘有什么粗活儿累活儿只管吩咐他做,饭做好了,也让他来叫我就成。不必弄得太复杂,有三五个菜就行。在外头,爷没那么多讲究,一切从简。”
  “是。”溶溶听他伤得那样重,心揪得生疼。
  受了这么重的伤,定然得好好补一补血。溶溶让那侍卫洗了莲子、花生、红枣,就着现成的白粥重新用小火熬着。自己则炒了几道快手的小菜,素炒藕丁、火腿白菜汤、鱼片羹,又蒸了一碗虾仁鸡蛋,都是清淡又好消化的。因想着已经误了晚膳的时辰,溶溶不再多做,让帮手的侍卫过去喊福全。
  福全亲自过来端菜,他端了藕丁、蒸蛋和白菜汤,侍卫端了鱼片羹和养生粥,溶溶则走在福全身边,三人一齐往庄子的正院走去。
  “公公,这些菜是千岁爷和世子一起用吗?”溶溶问。
  “世子已经离开了,就千岁爷一人吃。”
  溶溶心下松了口气,他一个人,四个菜倒是够吃了。
  庄子不大,走了片刻就到了正院。这边也没东宫那么多规矩,连声通传都没有,福全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这庄子里里外外都是侍卫,伺候的人就福全一个,看来是来的十分匆忙。
  饶是溶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到他的时候,仍觉得心里一颤。
  不管是景溶还是薛溶溶,见到的太子,从来都是威风八面的神仙人物。而此时倚在贵妃榻上的这个人,右手手臂没穿衣袖,用白色的布条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手手掌也是结结实实的把扎着,看起来有些臃肿。脸庞倒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但由于失血过多,薄唇没有分毫血色,连带着目光也不如往昔锐利。
  “爷,溶溶姑娘做了晚膳给您呈上来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稳稳地落在溶溶身上,也不知怎么地,溶溶被他看得发毛,只能低头站在一旁。
  福全将溶溶做的四道菜一一摆在桌上,领着那帮厨的侍卫飞快地退了下去。
  太子从美人榻上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
  “奴婢服侍殿下用些吧。”溶溶见他如此,心里哪里还有脾气,主动上前说道。
  “嗯。”
  溶溶舀了粥,一口粥,一口菜地喂着他。
  算起来,竟然是第一次喂他吃东西。前世景溶在东宫住了那么久,连跟他一起用膳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喂饭了。那会儿他在朝中的根基还不深,每天都要在内阁跟着首辅一起票拟学着处理朝政,早上很早就离开东宫,晚上很晚才回来。
  那时候他十九,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即使白天忙成那样,晚上还是生龙活虎的。
  溶溶不自觉就脸红了。
  他都伤成这样了,自己竟还想着这些事。也不能怪她,毕竟,她和他的回忆,左左右右都是那档子事,没有旁的。
  太子张了嘴,却瞧见那一勺粥悬在半空,再一抬眼,发现身边的人脸庞微红,竟发起了呆。
  呵,喂个饭也如此害羞。
  “溶溶。”他喊了她。
  低沉好听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他才受了伤,往日声音中自带的那股居高临下的威势不见了,反而柔软了许多。
  听到他在喊自己,溶溶才发现自己失了神,手一抖,手上的粥全抖了出来,正好落在他的膝盖上。
  她急忙放下勺子,蹲下身替他将膝盖上洒落的粥擦掉,愧疚地说:“殿下,等用过膳再更衣可以吗?”
  这会儿福全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要更衣肯定也是她伺候。
  若是晚点再更衣,或许福全就接手了。
  他如今受了伤,更衣也麻烦,听溶溶这么说,自是没有异议。
  他许是虚弱着,比平时更惜字如金,只微微点头。这一回,溶溶不敢再胡思乱想,认认真真地把一碗粥喂完。他喜欢吃鱼片羹,除了粥之外,就这道菜用得最多。
  等到他用完,溶溶便喊福全端水进来。
  福全很快就打了盆水进来,溶溶取了帕子沾了水又拧干。
  “爷,您看什么时候送溶溶姑娘回东宫?”福全见太子没有吭声,心里知道这位爷不想送溶溶姑娘回去。可元宝晚上离不得人,太子和溶溶,必得回去一个人才行,要不然,今晚这孩子就合不拢眼了。
  太子抬眸,正好撞到溶溶的目光。
  溶溶心里小鹿乱跳,道:“我先替殿下净面吧。”
  手刚一碰到他的脸,顿时被吓了一跳,“怎么这样烫!”下意识地去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福全顿时也慌了,他不敢直接去摸太子的脸,只伸手碰了碰太子的手背:“先前太医是说过,爷晚上可能会发烧,可没说会烧得这样厉害呀!”
  太子听见福全惊慌的声音,淡然道:“大惊小怪。”
  然而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微微晃了一下。
  溶溶和福全一起扶住他。
  “公公,我们先扶殿下去榻上躺着吧。”
  “好,好。”福全心里是真的慌。太子一向身子强健,十几年来都没有生过病,福全还真不知道怎么伺候生病的人。现下溶溶有主意,就什么都依着她的话做。
  溶溶和福全把太子扶到榻上,太子躺了片刻,便缓缓睁开眼睛,“方才有些晕厥,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只是发烧,不必惊慌。福全。”
  “奴才在。”
  “套车,送她回东宫,元宝该睡了。”
  福全为难地看向溶溶,勉强道了声:“是。”
  溶溶听他赶客,也不坚持,只对福全道:“公公去请太医过来给殿下瞧瞧吧。”
  “姑娘有所不知,今儿爷伤了手,已经用了咱大相国寺的天罡断骨膏,这药灵性的很,与很多药材都有抵触,若是殿下服了药,天罡断骨膏的药效就要大大减弱了。”
  居然这样。当初溶溶用的时候,琉璃的确也嘱咐了自己要忌口,吃的补药都是琉璃送过来的那两三味。
  “既如此,我就先回东宫照顾元宝殿下。”看来,这烧太子是必须硬扛过去了。
  福全点了点头,溶溶一转身,手就碰到了太子的手。
  他的手被溶溶的手这么一勾,就甩到了床榻外边挂着。
  溶溶回头,见他就这么手挂在外面一动不动,顿时吃了一惊,试探地喊了一句:“殿下?”
  福全听她这么一喊,也看过去,上前两步晃了晃太子的手,果真见他没反应,“爷?千岁爷?”
  “怕是烧糊涂了。福公公,庄子上有太医吗?”
  “爷是最通医理的,这回出来的急,先前在东宫的时候叫太医包扎了,立时就往这边来了,这可怎么办?我……我立即让人回去找太医。”福全愁眉苦脸的说,“不,不行,爷这回就是怕惹人注意,才没带伺候的人过来,若是贸然回去找太医过来,只怕是要误事。”
  这回带出来的,都是太子亲自训练的暗卫和死士,不仅武功高强,也绝对的忠心。东宫里头,可有不少二圣的耳目。
  溶溶虽不知道为何不能请太医到这里来,但从福全的为难中,她看得出来,这一回太子躲在这庄子上,定是要办非常要紧的事。
  见状,溶溶道:“福公公,你立即让人烧水,温温的就行,不要热的,更不要烫的,马上弄好端进来。”
  福全见她拿了主意,忙不迭地点头出去了。
  溶溶爬到榻的里面,费力地帮他把衣裳褪下去。
  躺在这里的这个男人,无疑是最英俊的,硬挺的鼻,薄薄的唇,棱角分明的侧脸,好看得令人窒息。溶溶每一次见到他,她的心都会因为他跳得更快一点。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争气,有时候又觉得理所应当。他这样的男人,连高高在上的谢元蕤、梁慕尘等人都一见倾心,她会动心再寻常不过。
  此刻,他又是虚弱的。脸上的表情近乎凝滞,薄唇上没有分毫血色,脸色倒不苍白,只是因为烧得厉害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晕。
  溶溶很顺利地宽了他的腰带,小心翼翼把他左手的衣袖褪下,却在裤子那里遇到了麻烦。
  太子身型高于常人,又长期练武,肌理结实,因此一条腿重量非常。
  溶溶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抬不起来。
  好在这时候福全端着水进来了,见状忙上前搭手,这才顺利替他宽了衣。
  溶溶试了试水,温温的,不热也不烫,立马拧了帕子,开始给他擦身。
  以前安澜姑姑教过她,人发烧的时候,拿温水不断擦身子,能帮着把热降下来。
  此刻太子不能服药,只能用这种笨法子替他降温了。
  福全此时心系太子安危,倒没想着再退出去避什么了,他跪在床榻的踏板上替太子擦左手左腿,溶溶蹲在床榻里头替太子擦右手右腿。水盆里的水换了三次,两人擦足了半个时辰,才觉得太子身上的温度退了一些。
  溶溶忍着手酸脚酸,伸手替太子盖上被子。
  “千岁爷还烧着,不急把衣服穿上,只搭着被子就好。”
  “好。”福全此刻对溶溶十分信服。他这十多年是真没照顾过病人啊,不管遇到什么难事,都有太子拿主意发号施令,他从来不用去想怎么做,只要听吩咐就成。
  先前见太子烧昏过去,他真是慌了神。
  “溶溶姑娘,今日可多亏有你。”福全诚心诚意的感谢。
  “公公哪里的话,都是伺候主子罢了。更何况,千岁爷也救过我。”
  “是,都是缘分。”福全点头,“此刻天色已晚,姑娘还回东宫吗?”
  东宫?元宝没有太子在身边,又没有溶溶在,此刻定然还未安睡。溶溶当然挂念元宝睡得好不好,可太子烧成这样,她哪里能走?
  两相衡量,溶溶有了决断。
  “今晚我留在这里吧,明日一早,烦请公公备车送我回去。”
  “好,好,”福全听到溶溶的回答,自然也高兴,“溶溶姑娘,你先在这儿照看一下殿下,有什么事直接喊外头的人就是。我那边还有点事,先过去瞧瞧。”
  “我知道了。”
  等溶溶一点头,福全便匆匆往外走去,千岁爷吃了这么大的亏,他非得从那刺客的嘴里套出点东西来不可,否则,那什么脸去见千岁爷!
  溶溶起身重新拿帕子在水盆里搓着,拧干后盖在他的额头上。他的脸的确比先前稍稍凉了一点,只是仍然很烫。因为屋里没人说话,此刻,溶溶才听到他的鼻息非常粗重。
  烧得很难受吧。
  溶溶难过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他仍是紧紧闭着眼睛,动也没动。
  方才一番擦洗,溶溶早就腰酸腿疼,此时得了空,才侧身坐在榻边,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左手仅剩的两根能活动的手指轻轻勾住了溶溶的手指。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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