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就在乐初怀疑是对着镜子练习压根没效果的时候,刘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还拍了拍他肩膀。
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乐初肩膀一颤,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茫然抬头,见是刘导之后眼里的茫然惊慌被惭愧内疚代替。
对上刘导的目光,乐初重新垂下了头,小声开口:导演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刘导对乐初一笑,又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没事,慢慢来。
然后不等乐初再开口,刘导抬手招来一直在场外观看的武术指导,让他带着乐初再走一遍动作。
武术指导二话不说提着木剑就过来了,乐初感激地看了刘导一眼,然后对武指道:
老师麻烦您了。
武指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憨厚男人,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听了乐初的话后中气十足地回: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见刘导走去旁边交代副导演其他事情了,武指对着乐初笑了,问:
小乐老师,我家闺女可喜欢你了,你有空能不能那啥、叫啥?哦对,给我一个签名啊?
说起自己的闺女,武指脸上的笑容都浓了几分,眼里都是对自己闺女的喜爱。
提出这个要求他还颇有些不好意思,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对乐初道:
要是麻烦的话,就不用了。
乐初闻言赶紧摆手:不麻烦,等我下戏了就签了给您。
武指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后面带着乐初过动作的时候,手里的木剑都挥出了尚方宝剑的凌厉气势。
一遍之后,武指对乐初道:
小乐老师你抬、挥、刺等这些动作都是到位了的,可是力度不足,所以看起来整个人都软|绵绵轻飘飘的。
在武指看来,乐初每个动作完成得都很标准,可是看上去虽有美|感,却缺乏力度和气势。
乐初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里的剑,头套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有一缕垂在他脸侧。
乐初咬了一下嘴唇,神色有些苦恼:
我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做动作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挺用力了啊。
难道是跟他昨天晚上用浴巾带子练习的时候习惯了的原因?
昨晚乐初找遍了酒店整个房间,在淘汰了台灯、衣架等物品之后,选择了腰间的浴巾带作为自己的临时武器。
昨晚用软|绵绵的浴巾带练习了太久,乐初已经习惯那个重量和力度了,今天换上略沉重的道具剑,就哪儿都觉得别扭。
武指听后道:那待会儿你就放开,不要刻意地去想这一剑该用几分力。
说完之后武指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乐初,又补充道:
依你现在的状态,甚至说可以用全力。
乐初本来就瘦,现在被腰间宽大的束腰一勒,身形一览无遗,那纤细的腰身,武指都怀疑自己大|腿都比小乐老师的腰粗。
然而武指不知道,就算这样,也是造型师觉得乐初身形太单薄,往他腰上多缠了三圈布的结果。
乐初不知道自己在武指老师的心里已经是接近弱不禁风了,听了他的话后点头:
好的,待会儿拍的时候我注意。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一过,打光师摄影师等人员就位,刘导坐在监控屏后戴上耳机,抬手:
各部门准备开始!
这一次乐初听了武指的话没有收着力度,刘导也没有喊卡,等一遍完后,乐初和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同时收了动作,乐初有些忐忑地看着刘导的方向。
要是这一遍还不过
还没等乐初在心里想出这一遍还不过要怎么样,把这几个镜头从头仔细看了一遍的刘导从监控屏后探出头,朗声道:
过,准备下一场。
乐初还没反应过来,白灿就走过来了,对着他笑着开口:
真棒!
回过神来,听了白灿的话,见他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地在夸自己,乐初脸一红
九遍才过,他都不好意思了。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放松,乐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
白灿就见乐初把自己一张小|脸像揉面团一样揉,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他,问:
揉脑袋就不行,揉脸就可以?
手上的动作一顿,乐初茫然地睁眼看白灿:啊?
迅速地放下手揉脸的手,乐初有些小紧张:揉脸也会长不高吗??
白灿:
白灿无奈又好笑:不要把什么都联想到长高上,你到底是多想长高啊!
乐初松了一口气,随后扁嘴,答:做梦都想长高。
以前乐初就想长高,现在遇到池知弈之后更想。
因为他发现池知弈竟然比他高大半个头!!
这样以后他和池先生亲|亲多不方便!
不是他踮脚仰脸就是池先生低头,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样,最后他们两人脖|子都会很酸。
但是抱抱好像刚合适?
想到这里,乐初思绪又飘了,之间他们抱过的,但是当时他没注意,现在回想一下好像抱抱高度正合适?
白灿见原本皱着眉的乐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了不说,脸竟然还可疑地红了。
抬手在乐初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见他回神后,白灿问:
想什么好事呢这么高兴?
察觉到自己开小差了,乐初克制地抿了一下嘴,但左脸的酒窝还是露了出来。
最后还是没有克制住,乐初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摇头:
没什么。
白灿闻言用怀疑的眼光看他,明显是不信,酒窝都笑出来了,还说没什么?
不过乐初都这么说了,白灿也没继续追问。
而场外,听见刘导说这场过了,高夏率先耶了一声,然后神情激动地对身边的杜明虎道:
过了!
她家小初真棒!
对于刘导这种要求算得上严苛的导演来说,一场戏被卡九次是再正常不过了。
拍了九遍终于过了,杜明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过相较于高夏的激动,他却淡定了许多。
杜明虎看了一眼正和白灿聊天的乐初,想了想问高夏:
小初下一场是不是骑马的戏?
作者有话要说:
初初:想长高,这身高差,亲亲也太不方便了qaq。
吃吃:没事,我低头。
我来啦,下一章初初和吃吃就见面啦~
第12章 意外 ...
乐初今天下午要拍的是太子齐泓陪自己的父王郊外狩猎的戏份,拍摄地点在郊外的树林。
到了郊外后,乐初先去临时搭的帐篷里换了内衬,然后在两位服装师的帮助下穿上了轻便的软甲。
为了让乐初的身姿显得魁梧一些,服装师照例在他腰上缠了好几层。
换好戏服出来,乐初一张小|脸热得通红。
乐初前刚踏出帐篷,还没来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被早早等候在一旁的化妆师拉走了。
负责给乐初上妆的化妆师日常感叹:
小乐老师你的皮肤真的好好,我都看不见毛孔。
乐初的皮肤,好到让她一个女生都羡慕嫉妒。
之前她给别的艺人化妆,除了特效妆之外,基本都是在给人脸和脖|子涂白遮瑕,为了上镜更好看。
而乐初却刚好相反,刘导嫌他面皮太白,让她为他涂黑。
化妆师又问:小乐老师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啊?
嘴上问,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从包里抽|出一把乐初不认识的软|毛刷,然后沾了一点不知道是粉底还是什么的往他脸上糊。
怕眼里进东西,软刷触到乐初脸时他赶紧闭眼,听了化妆师的话后问:
牛奶算吗?
听说多喝牛奶皮肤也会好,为了长高他每天晚上都喝了的。
下巴被化妆师捏着,乐初此时说话瓮声瓮气的,听起来是又软又绵。
为了方便化妆师上妆,乐初双|腿并膝,两只手也老老实实放在大|腿上不乱动。
把乐初糯乎的声音听在耳里,化妆师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一眼仰头闭眼人畜无害的乐初。
瞧了好几秒后,最后化妆师含泪望天
妈的,自己皮肤没有人家好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论可爱也比不过!
一个男人怎么能看上去这么乖巧啊!
好气!
但是看起来真的好萌好可爱啊
盯着乐初的脸,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化妆师的心里冒出
好想捏捏小乐老师的脸,白白|嫩|嫩的,手|感肯定超好!
心念一动,就在化妆师跃跃欲试的时候,她余光瞧见从开始就站在一旁注视这他们的高夏。
化妆师:还是算了吧。
跟组也有几天了,高夏这个助理对乐初的在意程度,她也是看在眼里。
真捏了,她怕对方扑上来啄她两下。
想到这里,化妆师只得打消了这个大胆的念头。
被这么一打岔,她也不好继续问乐初平时到底用的什么护肤品。
一切准备就绪,开拍前刘导拿着剧本走到乐初身边,问他需不需要替身。
今天下午乐初的戏份基本全是在马背上,除了一边骑马一边拉弓射箭的戏份之外,还有皇帝遇刺时太子护驾骑着马和刺客打斗的戏。
后者有一定的危险性。
几位主演的替身是剧组早就找好的,随时都可以上场。
不过用替身为了镜头不穿帮,所以拍摄时要格外注意拍摄角度,拍摄慢不说,还有难度。
要拍的戏份乐初早就熟记于心,听了刘导的话后他认真地想了想,开口:
导演,我想先自己试试。
其实刘导问的时候已经做好乐初让替身上的心理准备了,但尽善尽美的他心里还是希望本人上。
毕竟现在明星用替身,人像抠图的已经不再是新闻了。
刘导闻言满意地点头:
好,那你先试试,实在有困难的话再上替身,大不了多拍几遍,不要有压力。
得到刘导的答复,乐初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刘导不会同意自己的要求。
毕竟他连地上的武打动作都要卡几遍,更别说是在马背上了。
不过他还是想自己亲自上,不然稍微困难一点的动作就用替身,那他自身的能力永远都得不到提升。
对着刘导像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乐初喜出望外:
好的,谢谢导演!
点头的时候,乐初头上的头冠也跟着他晃了几下。
努力的人总是让人欣赏的,刘导心里对乐初最后的那点不痛快也此消失了,笑着让乐初去准备。
乐初听了眼睛一弯,对刘导快速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乐初离开的背影都透露着开心,刘导见了摇头笑了笑
到底还是孩子。
拍摄过程中本来一切顺利,但是在乐初和刺客拍对手戏的时候,他骑的那匹原本温驯的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嘶鸣了一声,然后开始狂躁不安地原地打转,连驯马人都没有牵住。
剧组的人都被这突发|情况吓了一跳,高夏也是,但是还没等她冲到乐初面前,乐初就短促地惊呼一声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乐初摔下来的那一刻,高夏觉得自己的心都吓得不会跳了:小初
养马人赶紧去安抚突发发狂的马,以免它再踩伤人,而剧组的人则是赶紧围上去查看摔在地上的乐初。
刚才和乐初演对手戏的那个演员从马背上滑下来,急忙跑过来看乐初的情况。
演刺客的演员是导演组特意找的,是有点功夫底子且又会骑马,所以在马背上也游刃有余。
他知道乐初有听驯马人的话抓牢缰绳,就算马突然发狂也不会这么快就被颠下马的。
刚才他看的轻蹙,乐初之所以会摔下来,是因为他们两人两马之间距离过近,而乐初手里还拿着那把道具剑,被马这么一颠,本来该刺向他肩膀的剑因为惯性方向猛然一转,竟直直地朝他眼睛刺来。
剑虽然是道具,但是也是钝器,眼睛多脆弱?要是刺中,不瞎也大伤。
事发突然,他避之不及,就在紧要关头,还是乐初手腕一扭屈着手肘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剑尖堪堪从他脸侧划过。
注意力被手里的剑夺去,乐初抓着缰绳的手就不自觉的松了松,下一秒他就身形一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众人反应不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摔下来。
好在马背不高,乐初浑身上下又包裹得严严实实,检查了一下后,发现他身上连擦伤都没有。
大家都松了口气。
被吓去半条命的高夏围着乐初转,满脸都是紧张:
小初你哪里痛?要不要去医院?
乐初暗自皱眉,猛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转脸对高夏勉强笑笑:
我没事,夏姐你别担心。
乐初话是这么说,然而一旁的白灿却发现乐初此时脸色比平时还白了几分,连嘴唇都没血色。
注意到乐初时不时低头,白灿也随着他的动作看去,最后把视线放在他的右手上。
然后白灿发现乐初的右手从始至终都无力地垂在身侧。
白灿眉头一皱:小初你右手怎么了?
听了白灿的话,本来松了一口气的众人一静,随后齐齐低头看向他的右手。
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乐初的表情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下意识就要说没事。
最后在高夏要吃人的眼神下,他顿了顿,最后扁了扁嘴,有些心虚地小声开口:
我的右手他好像脱臼了
落地的时候乐初条件反射就以手撑地,触地的一瞬间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他脑子都懵了几秒。
摔下马被吓了一跳,右手又疑似脱臼痛得厉害,白灿不问还好,一问乐初就感觉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