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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224章 他会抢走孩子?

  他想放,可是他的手不听使唤用力扣着她的腰,紧紧与她贴在一起,温热的呼吸里喷薄出酒气和几分醉意,xing感的唇压在她的莹白的耳廓,暗哑的声音充满了令人心碎的忧郁:“你真有男人了?……跟乾廷好了吗?”
  文菁顿时傻了,他问这个做什么?他是什么意思?心脏的位置被重重咬了一口,痛得她连呼吸都极度困难,紧接着,身体里涌起一股倔强的愠怒,抬眸瞪着他:“是真是假,有关系吗?”
  翁岳天俊脸一僵,挂在唇边的苦笑越发深重,凤眸里那一抹复杂的光芒若隐若现,死死箍住她的腰身:“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他有没有吻你?被他抱着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起过我?”他泛红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文菁,他知道自己这么问,很无耻,但他就是忍不住。明知道这样的话时伤人伤己,他还是说出来了……他好像真的喝醉,说话有气无力,语气里透出几分凄凉和无助。
  文菁又窘又气,他问的这是什么话,他干嘛做出这样受伤的眼神?而最让她气恼的是,他现在这副脆弱悲伤的样子,生生地撕扯着她的心……她不是不喜欢被他抱着吻着,她喜欢,她渴望着他的爱,但那是在今天之前,此时此刻,才一天的时间而已,两人如同相隔了天涯海角。就算近在咫尺,她仍然无法感受到以前那种亲昵无间的甜蜜,因为她的心底始终会冒出来魏婕的影子。不,不能再被这个男人迷惑!
  文菁气呼呼地瞪着他,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酝酿着愤怒,哼哼唧唧地说:“翁岳天……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我告诉你啊……你不要再来……再来勾.引我,我不会上当的!哼,我要开始我自己新的人生,你别……别……”
  “勾.引?你想说让我别打扰你,对吗?”他的嘴唇贴在她耳垂,轻轻一动就会触到她……他神色有点恍惚地看着她美丽的颈脖,真是个敏感的小女人,瞧她半边脸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是红的。
  文菁头皮发麻,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软弱,不能泄气,更不能迷失在他那双放电的眼睛里。
  “对,我就是那个意思……你……你结婚了,而我也有了新生活,我们,不该再纠缠不清。”文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鼓起勇气说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她好坚强,但心底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始终骗不过她自己……之所以宁愿让他误会她和乾廷已经成一对,那是因为她害怕他会再一次用温柔和宠爱来撬开她的心门,害怕她自己会动摇,害怕再一次陷入那种万劫不复的深渊!生不如死的痛苦,她终于是懂得逃避了。
  翁岳天猛地一拳头捶在墙壁上,双眼里喷出两条怒龙,几秒钟疯狂地席卷之后,只剩下满满的酸楚和心痛……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明显在隐忍着眼泪。
  她该有新生活,她的新生活里没有他的存在……
  翁岳天的脸色从涨红到苍白,嘴唇的血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消退,眸子的星光暗了下去,垂着长长的睫毛,低哑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这几个字,比铅还沉重,压在文菁胸口喘不过气,见他失神,她也趁机逃跑……她害怕,怕自己的心会管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一点!
  文菁一路跑回座位,整理好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见其他人还跟刚才一样地在喝酒,她不禁有点担心了,这都是她的朋友,包括梁宇琛也是,他们今晚怎么兴致这么好呢,一个个喝得摇头晃脑的,还没有撤退的意思吗?
  宝宝在飞刀怀里睡着了,他是很想撑着,很想看看爹地会做出什么事,可是眼睛不听话,困意一波一波袭来……
  翁岳天紧跟着文菁回到了座位,五个人继续斗酒,看着他越喝越慢,文菁心里难受,别开头去不想看,鼓着腮帮子,掩饰不住心头的气恼……他喝酒是他的事,醉了也与她无关,她为什么要生气……
  蓓蓓和于晓冉这次显然是失算了,梁宇琛酒量惊人,翁岳天也是强悍,加上他和乾廷是铁了心在较劲,两人那喝法,让文菁忍不住心头窝火……这是喝酒还是拼命呢?
  翁岳天这个男人,遇上他就没办法淡定,总是会被牵动心神,而乾廷今晚的表现也很出乎文菁预料,第一次见乾廷喝这么多酒。
  “文菁啊……这两个男人是……是怪胎!我……”蓓蓓打了个酒嗝,愤愤地嚷了一声。
  于晓冉也跟着嘟囔一句:“好……好胀肚子……嗝……”于晓冉喝酒之后颇有些娇媚,与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有所差别,但是更惹人喜爱了。
  文菁暗暗摇头,心疼的目光扫过这几个人,翁岳天刚灌下一杯,兴许是特难受,他用手捂着嘴,紧紧蹙着眉头。
  都喝成这样还在逞强,文菁气不打一处来,脑子一热,蹭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
  “都别喝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文菁声音不大,但是这几个人都听见了,全都望着她。
  乾廷隐隐觉出文菁是因为什么会这样,心里一动,下意识地,长臂一伸,将文菁揽在怀里,妖异的桃花眼眨一眨,美得令人屏息的俊脸上露出炫目的笑容:“你是不是担心我?”
  乾廷是喝多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整个人都处于放松状态,自然不会顾虑那么多。
  文菁猛吞一口唾沫,僵直着身子,梗着脖子,她能感受到有一双十分犀利而灼热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火辣辣的,让她坐立难安,不用说,那是翁岳天。
  “我……我是……”文菁结结巴巴,这几个人,她都不希望谁喝醉。
  “砰——”一声异响,翁岳天手里的酒杯被他重重打在桌子上,碎裂开来,随之一股森冷的寒气混合着火药味,在空气里蔓延,他挺拔俊逸的身姿站起来,狠狠地咬牙,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活像是凶蛮的兽一般。
  梁宇琛紧紧拉着翁岳天的胳膊,无不惋惜地朝文菁摇摇头:“你们……唉……何苦呢!”这话包含的意思太深刻了,没人理解得透彻。
  文菁怔忡地望着翁岳天,他暴怒的模样还是那么吓人,很想狮子……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乾廷不以为意,保持着与文菁那亲昵的姿势不变,神情不变,笑得很有些痞味。
  翁岳天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被梁宇琛拉走了,临走时那如同泣血般的眼神,让文菁心头发毛……只是他这个人即使离开,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张狂的霸气,好半晌,蓓蓓和于晓冉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翁岳天被气跑了!
  今晚再没兴致玩下去,前半场很愉快,后半场就有点变味儿。
  “走吧,回家!”乾廷放开文菁,大手一挥,脚步略显得虚浮。
  蓓蓓和于晓冉也醉得差不多,一并跟着去了停车场上了乾廷的车,两个女人各有心事,所以甘愿一醉,醉了可以呼呼大睡,哪怕是暂时忘记也是好的。
  停车场的某个车位,正好是翁岳天的座驾,此刻他正用手扶在车身,弯着腰,状似十分痛苦的样子,再一看他的脸……
  文菁差点惊叫出声,全身的神经都被那殷红得血色刺激到了,背脊在发寒,心脏抽搐,就像是发自本能一样地,她心痛,她担心,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朝着他奔过去……男人冷峻的面孔上,鼻孔在流血,这是他最近以来第三次流鼻血,现在还算是症状轻微的,流得不凶。
  “翁岳天,你怎么了?”文菁惊慌失措,面色煞白,焦急的声音忍不住在发抖.
  软腻里透着焦急的声音,好比冬天里的一把火,照亮了他的世界,温暖了他冰冻的心,有那么一霎的恍惚,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你流鼻血了……”文菁的视线在触到那一抹红的时候,脑子里轰然炸响,她能清晰地感到心脏在剧烈收缩,清透的小脸上掩饰不住她的紧张。
  翁岳天手里的纸巾捂着鼻子,闷闷地哼了一声……
  “你为什么会流鼻血啊?严重吗?你……是不是喝得很醉?”文菁的手不知何时伸向了他的胳膊,轻轻搀扶着他,脚下像灌了铅一样走不动。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流鼻血而弃他于不顾呢,那醒目的血,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他低垂着的眸子里集结了伤痛与挣扎,明明心里汹涌着一个疯狂的念头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却还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压力下去。他没有忘记,她叫他不要再打扰,她想与他撇清关系……
  不远处停着的那一辆“路虎”,蓓蓓和于晓冉都已经坐进去,乾廷站在车门外,目光望着文菁的方向。飞刀怀里的小元宝动了动,茫然地抬起小脑袋,四处张望……
  乾廷很想走过来,但他忍住了,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尽管他在乎文菁,可现在是文菁自己主动跑过去看翁岳天的,这种时候,如果乾廷再巴巴地跟过去,他心里都会鄙视自己。没有站过去不代表他不关心,站在车门口,他时刻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只要听见异常响动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过来。
  翁岳天瞥见了飞刀怀里的小元宝,他立刻甩开了文菁的手,往车尾处退了几步,他不希望被孩子看见他流鼻血了。冷眼扫过文菁粉嫩的脸颊,她氤氲着雾气的眼眸里莹莹闪动,她是不是又要哭了?
  “你担心我?”他淡然的口吻,眸光清冽,听不出他究竟是喜还是什么。
  “我……我只是……”文菁语塞,她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跑过来的理由,因为,明摆着只有一个理由。
  “你还在流鼻血吗?有没有好一点?你……把手拿开……”文菁实在是受不了这血迹的刺激,他用纸巾捂着,她不知道究竟他情况怎样了。
  “放心,死不了。”他嘶哑的声线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冷漠,文菁气得想哭,他一向就是这样不肯好好爱惜自己,现在还这么冷漠的表情,这等于是在拿刀子桶她!
  “你究竟是怎么生活的?今天是你的新婚夜,你就非要搞得这么狼狈吗?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吗?”文菁心里的剧痛难以压制,眼眶里盈满了水泽,哽咽的声音让人心碎。
  今晚的他,眉宇间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不舍,像脆弱,像痛苦……文菁看不懂,更不明白他此刻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冷不防被翁岳天的一只手拽着,文菁吃痛地挣扎,在他得逼视下禁不住有点发抖。耳边只听他魔魅般的声音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流鼻血吗?忘记前几天在我家过夜的时候,我曾说过……男人需要时常降火,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关心我?同情我?那你愿意帮我降火吗?或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车里……”
  他清冷的眸光里折射出令人心悸的锋芒,轻佻的语言贴着她的耳膜钻进去,激得她发颤,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瞪着他:“你……你……无……”
  “想说我无耻吗?对,我就是无耻。”他铁一样的两根手指紧紧夹着她的下巴,疼得她冷汗涔涔,却始终死命忍着没叫出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无声地滑落,一颗一颗滴落在他指尖……
  翁岳天钢牙紧咬,深邃的眼眸里翻卷了狂浪:“你不想跟我这样无耻的男人扯上关系就别再来惹我,既然你都有男人了,何必再关心我?做得再绝一点不好吗?不要心软……否则,我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翁岳天的语气从挑逗到愤怒,在她惊愕的眼神里,他隐忍了许久的戾气终于还是爆/发出来,身上有股毁灭的气息,捂着鼻子的手放下来,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使得他整个人变得异常惨烈。
  决绝,无情,残忍……这才是真正的翁岳天吗?
  他眼低那深重的痛苦之色,燃烧出一股幽冥的火,更加低哑的声音说:“你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这辈子都别想与我撇清关系,小元宝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他丢下这句话,在文菁惊愕的目光中,他已经上车了……
  黑色的奔驰缓缓驶出停车场,经过乾廷和小元宝身边时,翁岳天还是忍不住从车窗望出去……外边是望不进来的,所以他可以不必掩饰,可以痴痴地凝视着飞刀怀里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一直望不见……
  翁岳天的车子开走了,文菁还呆呆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刚才的每一句话都震撼着她……他也和她一样,害怕再有交集,害怕立场不坚定,所以才会说那番话吗?可最后那一句关于小元宝的,他是什么意思?文菁的嘴唇在哆嗦,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翁岳天他,不会想要将小元宝抢走吧?
  不……不会的……不可以……文菁浑身发冷,瑟缩着脖子,失魂落魄地走向了乾廷的车子……
  “妈咪……”小元宝软嫩的呼唤,文菁自然张开双臂将宝宝抱在怀里,坐进车子后座。
  “文菁,你没事吧?”乾廷看得出来她眼神里的恐惧,翁岳天跟她说了什么?
  “我……没事。”
  小元宝似乎也感应到妈咪不开心,乖巧地蹭着妈咪的脸蛋。
  文菁心里一暖,面对着贴心又可爱的小宝贝,她无论如何也板不起脸,轻轻搂着宝宝的小身子,她眼里的忧虑不由得淡了几分……自己真是多心了,翁岳天不会那么卑鄙的,他该知道宝宝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跟宝宝分开……
  身边的蓓蓓和于晓冉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两人嘴里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眼睛一直就没睁开过,彻底地醉过去。
  蓓蓓和于晓冉被带回了乾廷的住所,文菁将她们安排在隔壁的客房。看着她们醉得不省人事,文菁也不禁疼惜,她知道,蓓蓓和于晓冉都各有不如意的事,别看她们平时都很乐观的样子,实际上那都是硬撑的,因为不得不撑。有句话说得很好——如果不坚强,你能软弱给谁看?
  文菁心头诸多感概,时常都会想起曾经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日子,如果不是有蓓蓓和于晓冉这两个好姐妹冒险将她放走,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在那个地方待上多久。
  这种恩情和深厚的友谊,文菁一直都视为是自己人生的一笔财富,文菁有时候会想,在她们有困难和不顺心的时候,希望可以为她们做一点什么。这个小小的心愿,她一直放在心底,等她能帮上忙了,她一定不会含糊的。
  文菁细心地为蓓蓓和于晓冉盖好被子,望着两张熟睡的面孔,她欣慰地笑笑……人生有诸多的不如意,人总是在追逐中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在你最绝望最缺乏温暖的时候,有这样贴心知心的好姐妹,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文菁是今晚喝酒最少的一个,她能保持着清醒,但乾廷就不能了。一回到家,洗完澡,乾廷躺在床上就感觉天旋地转,很久没喝这么多酒了,因为只有翁岳天才会与他斗酒。
  乾廷今天的心情也不好受,潜意识里他也是想喝醉的,也许明天醒来心情会缓和一点吧……他怎么会忘记,今天在婚礼上,宝宝喊了很多次“爹地”,一声声催人泪下的呼唤,听在乾廷耳朵里比针扎还难过。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谁都不可能像圣人般没有嫉妒之心,乾廷也是一样。在听见小元宝喊翁岳天“爹地”是,他心里会发酸,发涩,但他也明白,小元宝与翁岳天之间的亲情是割舍不断的,即使翁岳天与魏婕结婚了,恐怕他与文菁的关系还是难以划清界线,因为有小元宝的存在,孩子的父母又怎样老死不相往来呢。
  不管怎样,乾廷都在心里坚定了一个想法,文菁现在与翁岳天已经是过去式了,虽然放下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是需要时间的,但这不要紧,他愿意给她时间,相信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将来一定可以赢得文菁的心。
  第二天。
  乾廷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蓓蓓和于晓冉还在昏睡中。
  乾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人已变得容光焕发,一点都看不出来昨夜醉了。他好像因为某件事而显得心情大好,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文菁可就不一样了,她要从阴影里走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重感情,专一,这也是乾廷之所以会爱上她的一个原因。知道她心情沉重,连笑容都是僵硬而疲乏的,但乾廷觉得,今天将要发生的事,兴许会让文菁的情绪有那么一点缓和。
  文菁眼睛亮了亮:“你是说上次我在魏婕办公室拍到的那份文件?”
  “对。那份东西可以充分利用,将会是你拿回启汉的第一步。”乾廷胸有成竹,他认为,文菁与魏婕已经彻底翻脸,以后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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