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发觉节奏不对的邱德武赶紧转移话题,他拍了拍手,郑重道:虽然不知道野狼是谁,但在揪出真正的野狼之前,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地存活下去。野狼每晚会进行一次行动,我们第二天可以从他留下来的痕迹,推断出他到底是谁。那么现在,各位先拿着上船时团长给你们的钥匙,回自己的船舱去吧。
在《野狼出没请注意》综艺中,作为野狼的小队每晚都会收到一条团长发放的任务。
仇亦起身,朝段应许比了个跟他来的手势,而后便领着段应许先走了。
客轮的客舱面积不大,只有上下两层、共计二十间客舱。仇亦和段应许分到的客舱在上层的最右边,两人没走多久便抵达了自己的客舱。
仇亦拿出钥匙,打开了舱门,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站位以便摄像组的人进行拍摄,一边邀请着段应许进房:那么从今天开始,段先生你就要和我一起住在这间船舱里了。待会儿团长应该就会把今晚的野狼任务发给我们。
段应许点头:明白。
只是一打开客舱舱门,刚才还淡定自若的仇亦却是立马便被震住了。
客轮的客舱装饰得干净整洁,与寻常可见的酒店套房并无差别,配有独立的洗浴间,看起来环境十分不错。
然而客舱的环境再如何出色,也不能掩盖房中只有一张双人大床的事实。
仇亦偏头看向段应许,道:好像只有一张床,看来我们只能睡一起了。
段应许沉默。
仇亦和段应许闪婚的事暂时只有参加了刘导生日酒会的业内人士及《残影》剧组和何渡之前主导的剧组人员知道,好巧不巧的是,这次负责仇亦和段应许的拍摄机位的摄像师正是之前何渡剧组的摄像。
知道两人真实关系的他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作为东讯娱乐董事的段应许会纡尊降贵地暗箱参加真人秀,给仇亦捧场,但他知道,这会儿仇亦和段应许八成要说点别的事了。
不想当电灯泡的摄像师连忙震声道:仇先生!我先卡了,这会儿拍的内容应该不会被剪到节目里去。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别的地方再拍一几个镜头,过一会儿再回来!。
言罢,他便赶紧扛着摄像机溜了。
段应许走入船舱,坐上了房间里的双人床。
仇亦抱着手盯着他。
段应许道:你之前都是在和我分房睡,现在还是第一次和我住一间房。
对啊,仇亦有意刺激段应许,你想跟我待在一起?
段应许摇了摇头,片刻后,他又迟疑地微微颔首:我不知道。
我之前跟你说了,在我面前,你用不着压抑自己,仇亦注视着他,此时的段应许在他看来并不再是以往那副冷漠无情的模样了。对方像是第一次仰望光明的盲人,在小心翼翼地、如饥似渴地向他攫取着温暖,让他觉得万分有趣,你非常地正常,只是一直以来都在扼杀自己的情感而已。
段应许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我该怎么做?
不是你该怎么做,而是你想怎么做。仇亦道。
段应许低头沉思。
片刻后,他抬起了头。
段应许用一种既冷淡,但却又隐藏着某种压抑情绪的低哑声音轻声道:我想吻你。
仇亦微虚双眼。
现在,乌龟已经被兔子掀翻了,他胜券在握。
他反手关上了船舱大门,并落上了锁,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段应许的身前。
仇亦单手解开衬衫的衣领纽扣,朝段应许露出了自己的脖颈。
那么,你想怎么做呢?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段应许一怔,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似乎被仇亦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段应许抬眼盯着坐在床上的仇亦,对方侧着头,将脖颈大大方方地露了出来。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都在《残影》剧组拍摄内景的缘故,仇亦的皮肤被捂得极为白净,淡色的经络隐约地在素白的脖颈上显露着,让段应许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些。
他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就如仇亦所说的那样,段应许的情感缺失症并非来自病理,而是源于心理。他并不具备正常人应有的情感思维,没有共情的能力。
段应许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于是刻意地伪装了自己。
现在仇亦将他隐瞒的事毫不留情地揭露出来,段应许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懊恼,而是
段应许发现自己兴奋了起来。
他的眼神不再冷漠,而是变得阴冷起来。
一边解开衣领,一边暗中观察着段应许的仇亦自然也注意到了段应许的眼神变化。
仇亦虚起了双眼。
他在《野狼出没请注意》中抽到了野狼的身份,成为了狼,然而现在,在他面前站着的段应许才像是真正的凶狼。
段应许迈开双腿,一步一步、掷地有声地走到了仇亦的面前。
他垂首,俯视着仇亦。
仇亦毫不慌张,反倒觉得愈发有趣起来。
他昂起头,给了段应许一个挑衅的目光。
段应许一脚踩着地板,一脚单膝跪在了床上,倾身靠近了仇亦。
他伸出手,抚摸着仇亦露出的锁骨,随后双手一路往上
狠狠地掐住了仇亦的脖子。
我想把你关起来,让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把你的腿用铁链锁上,关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段应许的瞳孔微微收缩抖动,连牙关都开始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颤抖起来,我要在你的脖子上系上锁链,在你的身上做满记号,你是我的东西,是只属于我的。你踏进了我的禁区,那么就别想逃走!
仇亦丝毫没有被段应许突如其来的发狂吓到,反倒镇定道:我没打算逃啊,不过你得给我抬张板凳来吧?
段应许的手逐渐收紧,让仇亦顿时有些呼吸困难,面上也泛起了因窒息而起的血色。
见仇亦露出了脆弱的神情,段应许愈加兴奋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叫嚣咆哮。
只是
这是不正常的。
段应许长舒了一口气,忽然松开了对仇亦的桎梏。
他垂下眼,爬上床,把头靠在了仇亦的胸前,收起双腿将自己蜷缩进了仇亦的怀里。
对不起。他闷声说着。
仇亦抽了口凉气,他虽然隐隐约约猜到段应许可能是什么心理变态,但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直接上手掐他的脖子。刚才段应许掐他的时候,仇亦差点以为自己明天就要和对方一起荣登法制报头条了。
至于怨恨段应许?仇亦虽然是个我行我素的角色,但段应许是他自己招惹的,突然翻车也怨不得对方。
仇亦想着,作死还挺刺激的。
揉了揉被段应许掐得生疼的脖颈,仇亦又抽了口气,无语道:看来我还是得手把手教你才行。
段应许的声音有些低落,又开始当起了复读机:对不起。
我没生气,仇亦道,你给我起来,段应许,你知不知道你还挺重的?
那我该怎么做?段应许移动了一下身躯,改为趴在了仇亦身上,并将双手撑在床上,减轻自己压在仇亦身上的重量,我不明白该怎么做才是正常的,我只知道我想做的事是不对的。
仇亦这回倒是不敢再大放厥词,说什么没什么事是不正常的了。他抬起段应许的下巴,示意对方注视自己,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段应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留在仇亦脖颈上的红痕。
舔。仇亦发号施令。
段应许乖乖地把脸靠上了仇亦的颈项,探出舌尖,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舔舐起了仇亦的脖颈。
他先是用舌尖轻触了一下仇亦,待发现仇亦并无阻止他的动作后,才又再接再厉地亲吻着那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段应许无端有些恐慌,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恐慌什么的。
他扼杀了自己的情感太久,几乎丧失了大部分正常人理应拥有的感情。
很好,是个好学生,仇亦轻笑,而后突然按住段应许的脖子,迫使对方从他的脖颈处离开。待段应许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后,仇亦才漫不经心地继续道,黄赫跟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对我来说就像妈像弟弟一样。
段应许的目光里流转过一丝不满。
他呢,什么都好,就是兴趣爱好比较偏门,还挺喜欢看什么绿色文学网的小说的,仇亦将手搭上了段应许的脖颈,用指尖轻抚着段应许敏感的喉结,他给我说过一个还蛮有意思的东西,好像和狼族有点关系。统治着上层的阶级叫做alpha,而被统治的下层则是omega。alpha会标记omega,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当然,虽然黄赫看的小说都不会这么写,但我觉得,omega也能反向标记alpha哦。一旦双向标记了,就会永远属于对方
段应许下意识地抬起头,将自己的脆弱之处暴露给了仇亦。
仇亦的语气轻佻而从容:那么,你想标记我,又或者是被我标记么?
段应许动了动唇。
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时,客舱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女声:小亦哥,你在客舱里待着干什么,快点出来啦!船外面有好东西!船长他们在捞鱼,今晚吃烤鱼!
说话的人是先前同仇亦搭过话的栗巧,她是个活泼的自来熟性子,和邱德武算是气氛活跃者。
仇亦吹了声口哨,推了段应许一把,将对方推了下去。
被他推开的段应许蹙眉,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然而下一秒,他便迅速将目光中的不自然处敛了下去,防止仇亦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先出去吧,栗巧在喊我呢,仇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将衬衣最上端的纽扣扣上,遮掩住了脖子上的红痕,你先在船舱里待一会儿再出去,虽然我跟你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结婚的事要是突然官宣了,黄赫那家伙估计要爆炸,毕竟现在他要去处理手底下的其他艺人呢,还是别突然给他添麻烦了。如果你想的话,回头再找个机会公开。
仇亦回头,又道:说起来你来医院看我的时候,我发现有个小记者在跟踪你,应该还拍了我亲你额头时的照片,但是我后来没有发现那张照片被发出来你警告了那个小记者?
段应许点头:秘书跟我说把我们结婚的事突然公开,对你的演艺生涯不太好。他本来打算大张旗鼓地宣传一下自己和仇亦结婚的事,好让父母相信他是真的结婚了,在父母面前扮演好正常人的角色,只是后来被秘书说了几句才作罢的自己的打算。
对仇亦来说,演艺生涯挺重要的吧?段应许想着,毕竟正常的艺人都应该在意自己的事业,像他最初盯上的工具人舒煜就是个为了博出位不惜出卖自己上位的例子。
仇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关系啊,你想公开就公开,对我来说没差,演戏嘛,对我来说只是个兴趣爱好,退出影视圈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去做自己更想做的事呢。
你想做什么?段应许问,段家家大业大,只要仇亦愿意,他甚至能为仇亦发射一颗以仇亦的名字命名的卫星。
仇亦清了清喉咙:我要说的事,你可千万别害怕。
段应许摇头:我不会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