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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算账

  元家还像以前招待京里客人那样,安顿来的人,护国公住在元家,栾英应该往祁家,贺杰应该往贺宁,但他们从小就一处吃一处睡,今天聊的晚了,和云龙、来宝四个人挤在元秀闺房的床上,这床早在宪王妃头回来时,就换成大床,方便元慧、敬安永益他们挤一床。
  现在挤四个孩子也不紧巴。
  护国公入住大房的正房。
  高湘住元家,其余住不下的分散到客栈里,或祁家等腾出房屋的人家里。
  入睡时,天已三更,孩子们叽呱呱又说到四更。
  章妈妈也睡不着,她应该睡祁家,可她是步步不能离开英哥,虽然英哥上学和往校场跑马,章妈妈她跟不上,但是栾英吃饭穿衣,但凡能够得着的地方,章妈妈必在旁边。
  听着房里叽咕说话,章妈妈一面带笑,一面催促睡觉,可自己也睡不着。
  燕燕要她出府时陪伴,给章妈妈打开新的日子,受南阳侯夫人侍奉,本只等离世,然后发现新的期望出来,最早是期盼燕燕与栾景夫妻和好,但是在店铺里住着,见识到贺宁绿竹夫妻、护国公世子夫妻,都是你敬我爱的,又见识到秀才们守规守矩,有几个不守规矩的毕竟是少数。章妈妈深切明白栾景配不上二奶奶,有阵子她默默的忧愁。
  盼到栾英出生,章妈妈觉得头顶天也开了,眼睛也亮了,她再世为人的感觉。
  从此一心一意守英哥,栾英就是她的命根子。
  说来说去,这位老妈妈为的是南阳侯夫人,但是内心里早就趋向二奶奶母子。
  栾英要去西北,章妈妈本着担心跟着,上船后就不再担心,看看吧,去了多少世家子弟,还全是至今荣勋的世家,章妈妈在南阳侯府养老有数年,一眼就能看出高尚书家济阳侯府这样世家出来的子弟,和栾景的不同,和当年南阳侯的不同。
  就像一块烂巴巴的石头,和宝玉的不同。
  哪怕刁蛮的高湘,也带着明亮气质,和栾景及他狐朋狗友的气质截然相反。高湘等人像天上日夜间月,栾景等人仿佛夜晚墙角里的阴影
  还有护国公亲自陪孙子前往西北,会一直陪伴到回京。
  章妈妈没有听到任何消息时,就明白栾英在这次西北之行会有收获,否则为什么跟去的人个个高兴,而且住在公主府里的她亲眼见到有些人试图钻营的送自己子弟随行。
  护国公府不是所有人都带上,挑选的子弟们个个不差。
  西北之行还没有开始,还刚到元家,章妈妈已经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蓬勃气象,栾英必然比贵生好,也一定会比贵生好。
  章妈妈有些解气,南阳侯夫人婆媳不和,章妈妈和栾景外家的姑祖母都不喜欢冯氏。
  来的孩子们都会功夫,身体也都好,否则西北寒冷,还是不去为上。
  第二天一早,他们按时起床,在护国公的带领下,往学里上学。
  这是早就写信说好,白堂把课堂也收拾出来,学里张灯结彩,师生们出来欢迎,来宝左手扯一个,右手扯一个,不忘记喊着没扯住的弟弟,满面生辉来上学。
  高湘要和男孩子比拼,她也来了。
  要在新集元家住过夏天,孩子们每天的日子这就算安排停当。
  昨天睡晚,今早就没有跑马,此后,一早起来习武,白天上学,晚上欢聚一堂。
  ......
  京里四月,夜静如水。
  一行喧闹的人跑来,马得昌慌慌张张的跑在前面,栾景和吴天雄追在前面。
  纨绔追债的事情已经过去,京都护卫看着奇怪,拦下他们,问道:“这又怎么了?”马得昌见到京都护卫,却见鬼般的强行窜走。
  栾景气急败坏,随时要哭出来:“我表哥他教唆我儿子吃花酒,我儿子今年才十岁。”
  京都护卫吓一跳:“那你告他。”栾景跺脚:“他是我表哥,我防不了他,只能收拾他,我要和他拼了。”
  也强行跑开,京都护卫也不好再拦。
  吴天雄在最后,拱拱手:“十岁孩子身子骨儿弄坏了,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就要走,京都护卫道:“栾大人算苦主,你何必跟在里面,万一马家告你呢。”
  吴天雄道:“我儿子命大,躲过去了,否则吃花酒的也有我儿子。但他马家的儿子教唆我儿子玩女人,这是事实。”
  望着奔去的身影,京都护卫摇头:“居然还有这样事情出来。”
  这么拦上一拦,马得昌不知钻去哪里,栾景恨恨和吴天雄分手,回家后往冯氏房里来,医生还没有走,交待道:“幸好发现的早,吃药调养还是不影响的。”
  栾景送他出去,转回就大骂冯氏:“你是个死人吗!他天天玩你房里丫头,你不知道!”
  贵生大哭道:“我不要你管,你不是我爹,你眼里只有弟弟,你几时管过我!”
  栾景冲上去给他一巴掌,冯氏死死把他抱住:“他身子差下来,哪还经得起你现在打他。”栾景恼上来,对着冯氏又是一脚,冯氏也大哭道:“你管过他吗!你不管过,凭什么打人!”
  栾景怒道:“我不管他,早把他丢到门外面!”
  接下来一通骂:“你哪里能和英哥相比!还好意思天天尖着眼睛挑刺!”
  贵生就只是哭:“马家不是亲戚吗,不是亲戚吗!他请我的,我怎么知道不对!我娘说的,你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我祖父也是这样过来的!凭什么说我不好。”
  夫妻房里打骂,丫头们回南阳侯夫人,南阳侯夫人刚走来,就听到“我祖父也是这样过来的”,侯夫人气结:“我若进去,像母子们受尽欺凌。”扭身走了。
  客厅里,南阳侯怒气冲冲发作马为夫妻:“我对你们夫妻不薄,当年嫁妆丰厚,我一个字也没有说过。父亲离世嘱我一直照顾,我遵守到今天,没想到你们下此毒手。从此以后断亲,再也不要往来!”
  马为夫妻跪下来:“大哥,这事情是得昌不好,你打死也罢,你打死吧。”
  马为泪水纵横:“我是真不知道这事情啊,我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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