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出尔反尔
一楚军泣次反击准备凡久。打得酣畅淋曼开始以州不是匈奴人的长项,可是野战还是匈奴人厉害一些,西楚军敢于越过长城追击,正好给了他一个报复的机会。
但是很快头曼就现,自己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
西楚军步骑大约各一半,五万步卒,五万骑兵,再加上一些运输粮草插重的民伏,大概总数在十五万人左右。先是西楚军运输插重的人比头曼想象的要少得多,没有往常那种拖得长长的运粮车队,后来头曼才知道,西楚军平时吃粟米,战时主要吃一种肉脯,需要的份量只有粟米的三分之一,所以运粮的队伍就可以大量减共尉从他这儿讹去的羊,几乎全做成了这种肉脯,份量轻。还抗饥,是行军的绝佳食物,连盐都不用带。更重要的是,这大大缩短了做饭的时间,时间充裕,可以升火煮着吃,时间不充裕,直接干嚼喝水就行。因此,西楚的骑兵不仅可以象匈奴人一样不停息的追赶。而且连续作战的能力已经过了匈奴人。再加上他们的铁甲、铁戟、新式的战刀、手弩,对地形又了如指掌,以万人为单位的西楚军成了匈奴人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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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匈奴人寄予了厚望的西楚步卒同样让匈奴人吃尽了苦头。西楚步卒度慢一些,但是他们的作战能力并不差。匈奴人几次捕捉到了战机,几万大军从草原深处冲了出来,却失望的现西楚军早就严阵以待,招呼他们的是密集的箭雨,让趁兴而来的匈奴人丢下一地的尸体败兴而归。开始的时候,匈奴人还顶着箭雨往上冲,试图打破西楚军的车阵,攻到里面去抢一些粮草插重,可是他们快就现,同样形踪不定的西楚骑兵总能适时的冲出来,给正在激战的他们致命一击。在遭受了几次重创之后。匈奴人学乖了。一旦不能偷袭碍手。立刻撤退。不给西楚骑兵沾便宜的机会。
打不过,逃还逃得掉的。这一方面,还是匈奴人占了上风。
但是匈奴人并没有开心太久。他们很快就现,西楚军的步卒也好。骑兵也好,并不跟他们争一时长短。他们按照既定计刮,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不知不觉之间,战线就被推到阴山冉南。
头曼觉察出了异常,他把各部落的头领聚到一起商议,西楚人究竟在干什么?其实事情很明白,西楚军这次反击,看似对他们进攻的反应。实际上却是早就准备好的。他们要收复河南地,把战线推进到蒙恬所筑的长城一带,重新把匈奴人赶到阴山以北。
几个王面面相觑,他们都不同程度的和西楚军交过手,西楚军虽然总体推进度跟不上他们,但是西楚军的步调稳当得很,逢战必胜,已经把匈奴人打寒了心。不管是骑兵对攻,还是步骑协作,匈奴人都不是对手,如果不是匈奴人还有跑得快的优势,他们早就被打残了。尽管如此,他们的损失还是不少。
”议和吧。”头曼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了。
大家都想议和,可是他们又十分担心。本来就是共尉提出了让他们难以接受的要求才打的,现在打输了,共尉会不会再加码?如果共尉再狮子大开口。他们可吃不消啊。
”试试吧。”头曼如是说,派出使看到西楚的军中。西楚军现在三个柱国各领一军,桓腑在西,吕释之在中,韩信在东,齐头并进。相隔不过二三百里。头曼知道北柱国吕释之是共尉的妻兄,上次谈判也是他负责的,这次直接把使者派到了昌释之的营中。
吕释之也很直接,要谈可以,找大王谈去,大王在肤施。使者送走了。他立刻把匈奴人要谈判的消息送给韩信和桓龋,三人不约而同的加紧了攻势。头曼见使者派出去了,刚网松了口气,却又接到了西楚军加快步伐进攻的消息,不禁大惊失色,派人来责问,昌释之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你们虽然派来了使者要求谈判。但是还没谈成啊,我家大王还没有军令到阵前宣布停战,所以我们还要秉持原先的计利。继续攻击。”
头曼气得差点晕过去,无可奈何,只得拼了老命和吕释之周旋。双方在方圆四五百里的草原上展开激战,来回交锋了几次,匈奴人吃尽了苦头。损失惨重,不得不再次向后退缩,一直退到河南地。再退可就出长城了。
好在这时匈奴使者回来了。带来了共尉的回复。共尉说,要谈判可以,你们退出蒙恬所筑的长城,这是秦国的土地,也就是我西楚的土地,只要你们退出长城,我就和你们谈判。条件不变,放回乌氏族人。用战马、牛羊来换我的粮食、铁器、丝织品。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我不让你们吃亏,保证你们这些匈奴人的王过得和我的列侯一样舒服。你们要打算不劳而获,或抢过日子,我也不反对,说实话,我手下的人也很希望到匈奴去抢,匈奴不仅牛羊多,战马多,而且女人强壮,不仅能生儿育女,种地还能顶一个男人用,在我关中十分抢手。
头曼气得不轻,可是使者带回来的共个消息,让他立刻打消了再和西楚军作战的打算。使者说,他在共尉那里听出了口风,冒顿好象确实和西楚人有勾结,他们都被冒顿给骗了。冒顿和西楚人谈判的条件不是停战,而是要西楚人向匈奴动进攻,把匈奴主力全部吸引到阴山以南。等头曼被西楚打得实力大损的时候。他好弑父夺位。
头曼惊出一声冷汗,他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大战之前冒顿极力反对开战。带着他一万多人留在大河以北,按兵不动。现在他知道了,冒顿根本不安好心。头曼不敢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其他诸王。但是他立刻把诸王叫到大帐,极力安抚,然后带着人马退出了河南地,火赶往单于庭,同时派人招冒顿到单于庭见面。
冒顿不在他的驻地,他在头曼返回单于庭的必经之路
万大军一幕精蓄锐,就等着惨败而归的单干,只要洲联 单于的主力,其他诸王都好办,匈奴人就这点比较简单,谁的实力强,谁就是老大。没有什么君臣道义那一套,他只要吞下单于的人马,他的实力就最强。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单于,至于他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并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冒顿就等着这一刻,他都想好了。杀了头曼。他做了单于,除了阏氏和她的儿子不能留之外,其他的一切照单接收,这样一来,他就有实力和那个狡猾的西楚王谈判了。冒顿越想越开心,这一番内联外合,他是最大的赢家,其他人,包括那个西楚王都被他利用了。等他统一了匈奴,恢复了元气,他当然还会再关中的。到时候不知道那个西楚王会是什么表情。
消息很快就送来了,单于撤退了。但是冒顿没来得及高兴,先吃了一惊。头曼不是大败而归,他损失虽然不但是总兵力依然有**万多人,足够把冒顿这一万多骑碾死几次。冒顿是个聪明人,他一看这形势就知道,自己被共尉给卖了,头曼已经知道他的打算,所以当头曼派人来招他去单于庭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宰了使者,带着手下人就跑。头曼也早有准备,以预定的时间内没等到冒顿,随即派兵追杀。在俊稽山附近。头曼的大军追上了冒顿,双方生激战,冒顿虽然勇猛,可是实力相差太大,被打得大败,带着仅剩下的几百亲卫骑一路向西跑,得没影了。
头曼收回了冒顿的人马,派人继续向西追击,不杀死这个儿子誓不心甘,同时送信给西部诸王,看到冒顿杀无赦,拿到冒顿人头的有重赏,这才回到单于庭。这一次出兵不利,先是被西楚人打得大败,接着又生了这么一件内讧的事情,上头曼有些心力交悴,他无心再战,派出使者和共尉谈判,接受共尉的条件,放回乌氏族人,与西楚进行交易。以换取草原上必须的物品。虽然这不符合匈奴人一向做无本生意的习惯。可是眼下形势逼人,只好先应了再说。等恢复了元气,再捡老本行吧,反正匈奴人也不讲究什么信用的,不存在道德上的心理压力。
就在匈奴人内讧的时候,共尉进驻河南地,九原城成为北柱国吕释之新的治所,西柱国桓腑进驻北地郡,东柱国韩信随同共尉北巡阴山长城一线,同时传书代王陈余、燕王盛荼到云中聚会,共议防守匈奴的事宜。
六月,陈余、盛荼亲自赶到云中。
西楚军动雷霆一击,不仅击败了来犯的匈奴人,还重新夺回河南地,犀利的攻势、辉煌的战果让盛荼和除余都大吃一惊。他们知道西楚军战斗力强悍,但是他们远远没有想到居然强悍到这处地步,连匈奴人都被他们轻而易举的赶了出去。减衍跟随韩信一路向前推进,还参加了几次作战,他不仅对西楚军的装备精良赞不绝口,韩信的指挥才能也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东柱国韩信用兵,简直是神了,匈奴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计算得确到好处,每次作战,匈奴人好象都是自己跳进来一样。”减衍赞叹不已:“他虽然只有步骑三万,和吕释之、桓腑都差不多,但是他的战果却是最好的,匈奴人至少在他手里损失了两万多人,而他自己的损失不到两毛
”这么强?”盛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盛衍,他和匈奴人作战。败多胜少,如果能够持平,他就谢天谢地了。韩信居然能以区区两千的代价击杀两万匈奴人?
“父王,你是不知道西楚军的战力和韩信用兵的能力。”盛衍连连摇头:“我这一路跟下来,对他们的战法知之甚深。都说秦军的弩阵强。可是现在西楚军的弩阵经起秦军来。又要高出一个级别。弩兵在西楚军中占到三成的数,而且他们还配备连弩,射快,杀伤力强,从五百步以外到二十步以内,都有不同的弩进行射击,匈奴人一大半就是死在弩箭之下。”
“哦。”减荼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共尉全盘接收了秦军的弩阵,又加以改进优化,威力更强了。”
“不仅如此,西楚军的步案也比秦军的锐卒要强悍。”盛衍补充道。
“不会吧。”盛衍有些不太敢相信:“西楚军的主力是楚人,他们虽然凶悍好斗,可是还能比当年的秦军锐士善战?秦人耕战立国,斩计功,所以才打起仗来不要命,西楚军就算勇猛,还能比他们更强悍?”
“父王,看来你没有亲自经历过,还是不知道里面的区别。且不说西楚军和秦人一样重视战功。就算西楚军的装备,就不是秦人所能比的。秦人的青铜剑锋利吧?”
域荼点了点头,秦人吞并了韩国和魏国的大部分疆土,捕获了不少良工巧匠以后,秦人的军工业可以说是雄霸诸国。秦人能统一天下。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可是在西楚军用的铁剑面前,秦人的青铜剑不堪一击。”盛衍拔出腰间的剑,对城衍说道:“这口剑就是共尉送给我的,是西楚军中高级将领的佩剑,和普通士卒用的剑相比,就是装饰更漂亮一些,其他的并无差异。父王不妨一试。”
盛荼狐疑的让一个亲卫上来试了一下,亲卫手中的剑还不是青铜剑,燕国出铁剑,比起青铜剑来只强不弱。已经算是难得的利器。可是让盛荼吃惊的是,既使是这样的铁剑,在盛衍的那口剑面前,也和朽木差不多,盛衍轻而易举的将那个亲卫的铁剑斩为三截。
”居然锋利如斯?”盛茶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抢过盛衍手中的剑,爱不释手。减衍笑了:“父王放心,西楚王早就准备好了。待和你以及代王见面时,他会送你们一口这样的剑的。”
盛茶恍若未闻。他一屁股坐在席上,仰着头,沉默不语,过了老半天,才长吁一口气,黯然
比。,一灿万品止一“以西楚军的勇猛。如果仓部装备了这样犀利的武器,他饥一天下的度,只怕比秦军还要快。”
“父王说得正是。”减衍附和的点点头。
“衍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盛荼回过神来,正色对盛衍说道。
盛衍看着盛荼的脸色,犹豫了片刻,这才决然道:“立刻结盟!”
“结盟?”减荼有些意外,他的意思是直接向共尉投降,这样有共尉这个大靠山,他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他的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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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以为,盛衍跟着共尉这么久,对西楚军的战力有更直接的印象,应该也会同意他的看法才是。没想到减衍却只是建议结盟,而不是建议投降。
“父王有所不知,西楚国的列侯只享食邑,不治民。”盛衍担心的说道:“他们不能算封君,封地的上百姓,还是由朝庭直接治理,也就是说,他们除了能收获封地上的赋税,其他的,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不在朝中任职。那些这些列侯只是富家翁而已,没有一点实力。”
“是这样?”盛荼也犹豫了。如果让他只做个富家翁,手里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实力,他就要重新考虑是不是要投降共尉了。
“我现在还不知道共尉刘父王和代王会怎么处理,但是我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我觉得还是结盟最好。结盟,大家就是平等的,可以名正言顺的保鲁实力。”
“可是,他迟早还是要统一天下的。他会容得下我们这些王?”盛荼思索了一阵,有些担心的说道:“看他这样子,是继承了秦国的政策,以郡县代替封君,而且还更进一步了,我们现在推三阻四,是不是有些不识时务?难道要等他把剑架在我们脖子上?我只怕到了那时候,我们想做个富家翁都不可能,只能跟齐王建一样,被饿死在松拍之间了。
盛衍不说话,他也有这样的担心,可是要他放弃现在的燕王之位,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父子两人相对无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大王,行王请见。”一个亲卫打破了帐中的沉默。
盛荼抬起头,看看盛衍,两人露出会心一笑,陈余也沉不住气来,肯定是来订攻守同盟的。
“待本王出帐相迎。”盛荼父子收拾了一下,很郑重的出帐相迎。陈余带着随从站在营外。见减家父子这么客气,也不禁笑了笑,抢上一步笑道:“燕王,别来无恙否?”
“哈哈哈”盛荼大笑着迎上前去,深施一礼:“敢蒙代王挂念。寡人一向吃得香,睡得觉,不长本事尽长肉了。代王,你可比以前消瘦了不少啊,是不是国事操劳过度了?要注意休息啊。”
陈余淡淡一笑,对盛荼的关切不以为然。他顾然是国事操劳,忧心冲冲,但是盛荼也不是心宽体胖。他笑了笑:“多谢燕王提醒,寡人还支撑得住。”
两人携手进帐,互相客套了几句,陈余打量了一下盛衍腰间的长剑:“这便是西楚最近换装的剑吗?”
“正是。”盛衍解下剑,双手奉到陈余面前。陈余抽出剑,仔细端详了片刻,却有些失望。西楚军的剑虽然光亮,一看就知道磨制得非常锋利,但是剑身上却只有简单的两道血槽,并无纹饰,看起来很是简单。军中普通士兵的长剑当然很简单,但是一般来说,将领们所用的箭却要华丽得多,一般来说,上面会有漂亮的纹饰。对于陈余这种名士来说,剑是不是漂亮,比是不是锋利还要重要一些,连纹饰都没有的剑。再锋利,也不过是一凡品。
“听说很锋利?”
盛衍见陈余盯着剑身看了一眼就把眼光膘开了,口气中又有三分不屑,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他笑了笑,收回长剑,照着刚才试给盛荼的样子又给陈余试了一次。陈余锁起眉头,沉默了片刻,他也立刻感觉到了压力。
“西楚这两年恢复得太快了。”陈余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相比之下,我代国就差得太远了,匈奴人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我被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愧对我赵国的先人。”
盛荼微微一笑:“那代王此次接受西楚王的邀请前来云中,可有什么打算?”
“我们都差不多。又何必互相试探?大王是为什么来的,我也是为什么来的。”陈余开门见山的说道:“去年他们在青山峡打了一架,占了匈奴人的便宜,结果匈奴人就到我燕代来找补。今年他更猛,直接把匈奴人赶到阴山以北了,这接下来的几个月,匈奴人会做什么,想必大王心里有数。单凭我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付匈奴人。我接受西楚王的邀请到云中来。自然是希望与二位联手,一起对付匈奴人了。”
戏荼看着陈余,微笑不语,他知道陈余的情况比他危险。他赶跑了张耳,立赵歇为赵王,自己做了代王,而张耳现在就是项羽那里,项羽早就想动他的手了,只是一来有齐国拖着。二来最近范增又突然去世了,项羽遵从礼节。为范增守孝三月,三月之内不动刀兵,陈余才能抽出空来云中。而且盛衍也告诉他了,项羽派人入关和共尉谈合作的事情。对于他盛荼来说,共尉是跟项羽合作还是跟他们合作,他都可以有退路,但是对于陈余来说,共尉如果和项羽合作,那他这个代王就算做到头了。
所以陈余急,他不急。
见盛荼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陈余笑了,他淡淡的笑道:“燕王,时不再来,机不可失,想必这句话你一定听说过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盛荼见陈余并不着急,反而话里有话,他到有些沉不住气了,借着喝水的时候想了想,收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不知代王有何高见,寡人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