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放过我……
山雨终于成为了梦寐以求的那个人,手握着别人的生杀大权,十年前那个从山里出来的乡下小子终于在他乡得到了应有的权利。
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还很满意这个脑子缺根弦的脑残女朋友,也许要不了多久,这个女人所有的东西都要归他所有了。至于这个娘们究竟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那又能怎么样呢?最好她立刻就被干掉,然后自己顺理成章的就能成为她的继承者,从此走上事业巅峰,甚至能够因此和美国那边的人搭上线成为地下世界里的枭雄之一。
当然,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这个脑残女朋友到底干了什么脑残的事,如果他知道那个能把罗睺打到飞升的齐思远就被关在离他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屋子后头还关着一头暴怒的巨龙,他一定会当场把怀里这个美人儿给碎尸万段,然后抛下一切拔腿就跑。
但他不知道,虽然不太喜欢这种邪教祭祀典礼,但为了更崇高的地位,他仍然坐在那里像看表演似的看着脑残女友复活所谓的天神。
真的有天神吗?
有,当然是有。山雨可以斩钉截铁的告诉所有人,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神存在的,但绝对不是这种方式制造出来的神,起码他见过真神……罗睺之前那么强都不算是真神,只有等他真正堪破大道之后,勉强才能算上是一个真神。
那样高山仰止的存在才能称之为神,而躺在这台子上的那个怪物,充其量支撑被称为魔。历史上可不少想依靠这种东西来征得大道的,但最终的结果却都功败垂成。几乎无一例外的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所以当听到脑残女朋友说要搞什么复活仪式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山雨不傻,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仪式慢慢进入了*,血池里的血液开始发出沸腾的声音。一阵阵粘稠的咕噜声,让人听得浑身都不自在,滚烫血液蒸腾起的气味对玛莎来说是无与伦比的香味,但对于山雨来说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
他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reads;。眼前突然出现了当年那个从昆仑山里飞出来的少年,那个侠心义胆的毛头小子,那时的心高气傲、那时的意气风发似乎就像是昨天似的。可偏偏现在自己却再也回不去了,因为自己有了理想和目标,不是什么统治全世界之类不切实际的东西,他清晰的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要的只是权利。一点点积累出来的权利,当年那种被人嘲笑被人欺凌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他不想招惹天守门却只想颠覆昆仑派,虽然难但这却是他毕生的理想,虽然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但当年的宏愿却永远的刻在了他的心中。
力量、权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他生活的全部,有时他真觉得很累。但……已经回不了头了。
“亲爱的,我们的神就要降临了。”
玛莎双手环在山雨的脖子上,眼睛里的浓情蜜意几乎让人沉醉。想到家族多年的愿望今天就能实现,她就抑制不住的颤抖。等到天神降临之后,菲利尔德会成为天神大人第一顿大餐,让那个凶恶的男人尝尝被人生生吃掉的痛楚。
可山雨的眼神却始终清醒着,已经续起小胡子的他,眼神里的光让人感到心悸。可怜的玛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全心全意的情郎正在策划怎样杀掉自己。
慢慢的,台子上的人悬浮了起来。那个不自然的生物的胸口慢慢有了起伏,山雨清晰的看见无数被当做祭品的人的魂魄钻进了那个躯体之中。
当然。他也看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齐思远。
看到齐思远时,他也正歪着头冷冷的盯着自己,那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一头猛虎在盯着一只不断扑腾的小土鸡。
山雨猛的推开玛莎,惊愕的盯着她的眼睛:“你!你干了什么!”
玛莎愣了一下,满脸纯良的问道:“我让天神复活啊!”
山雨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抬起手一巴掌就打飞了自己这个脑残的女朋友,然后又转头看了齐思远一眼,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可是当他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出事了……无论他怎么开门,都会从那扇门里走进这间屋子,自己被无尽的时间给困在了这里。
他心中已经凉了一片,他恨……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杀掉那个碍事的女人,哪怕早一天都好!
现在倒好,自己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布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经营,却最后被一个蠢女人把一切都给毁了。
躲躲藏藏的日子结束了,从今天开始……因为那个女人把最不该招惹的家伙招惹了。山雨可不认为那齐思远坐在笼子里就是被困住了,连漫天星君都奈何不得的人,山雨怎么想都不觉得那个脑残女人能够对付的了他。
当发现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法跑出这间屋子的时候,山雨终于绝望了。他索性站定在那里,盯着思远:“这大概就算是命吧。”
被扇到墙上嘴角冒血的玛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一想温柔如兄长一样的人居然会变得如此暴躁,她擦干血迹走到山雨面前刚想质问他时,反而却被他一把拽住了头发推向前方。
“这件事她才是主谋,我根本没有参与!”
“艾达!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玛莎大声叫着,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情郎被邪灵附体了:“你不要吓唬我reads;!”
“闭嘴!蠢货!!!”山雨的双目赤红,死死咬着牙:“我被你害死了!”
正在这时,原本悬浮在台子上的那个缝合怪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干涩的呼喊,屋子里顿时刮起了罡风。地上的鲜血被飓风带着在屋子里形成了一层暗红的屏障,灯光透过这层薄纱似的屏障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思远原本看着山雨的眼睛慢慢挪到了那个即将复活的天神身上,他从笼子里站起来,那手腕粗的铁棍居然像有生命似的随着他的动作向两边分开。
他就这样站在笼子里,看着那个已经苏醒的缝合怪。表情冷淡。
“哈哈哈哈,艾斯美米达已经复活了!这个世界已经挡不住他的脚步了!”
思远侧过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狂嚎叫的女人,再冷冷瞄了一眼山雨:“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声音很小,但不妨碍山雨听得真切,他突然之间感觉自己腿肚子在打架,早已不是吴下阿蒙的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已经没地方跑了。不过……应该……应该不会死,毕竟连罗睺都没有被杀掉,自己干的事跟他相比较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察觉到山雨的不对劲,到现在还以为他被脏东西缠上的玛莎得意洋洋的叫道:“万能的艾斯美米达!您终于降临了!”
那个缝合怪很配合嘶吼了一声,然后就转过头看向了离她最近的思远。看到这一幕。玛莎更是兴奋了,因为艾斯美米达复活的第一件事就需要找一个健壮的男人交合,这是她的规矩,如果跨过了这一步,等她吸干了一个男人之后,她就会彻头彻尾变成自己憧憬的那个天神!
可就当那双苍白的手伸向思远的时候,一只手却冷不丁的窜了出来,一把按住艾斯美米达的脸。重重的把她回了祭台之上。
只听一声巨响,整块黑曜石铸造的祭坛就这样被击成了碎片,而那个却被当成祭品的男人就这样光着脚站在血池中。一只手按在艾斯美米达的头上,一呼一吸之间带着颜色诡异的火焰。
看到这一幕,玛莎反而愣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艾斯美米达大神居然降临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这不可能啊!艾斯美米达作为家族的始祖,在家族的古书中无数次记载,她永远不会以男人身降临。只有世上最污秽的容器才能承装她的灵魂。
“真不好意思,刚来就要让你走了。”
思远说完。手上再次使劲儿,夔牛之力让他现在拥有开山裂石的力量。这冷不丁的一下之后,那个邪神的脑袋就像是一个被人踩爆的西瓜,嘭的一声就碎裂成渣。
随着这缝合怪的头爆掉,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就暗淡了,无数怨魂围着思远开始哀嚎、哭泣,思远用手一招,凭空就出现了一个窗户大的圆孔,那些怨魂一下子就像是拔掉塞子后的浴缸里的水,嗖嗖的就钻了进去。
等到怨魂散尽时,玛莎已经目瞪口呆到魂不附体的地步了,根本没有看到面前的男人已经背着手站在了她面前。
“都是她,是她一手策划的,我毫不知情。”山雨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促的呼吸足以说明他现在的紧张情绪:“我只是给了他几张符,谁让我给我都会给的。”
思远眯着眼睛看着山雨,冷笑道:“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呢?”
“他……”山雨一怔,微微侧过头:“死了reads;。”
“原来是死了。”
思远很长时间以来,其实一直对山雨有着一种难以明说的愧疚,当年如果不是自己逆转时空,山雨现在八成已经是天守门的得力干部了,还有自己的小家庭,那条小青蛇是个好姑娘,善良、温柔,也只有她能化解山雨心中的暴虐。
可是最后因为自己造成的阴差阳错,他们两人终于还是没能够在一起,所以山雨走到这一步,思远觉得跟自己关系很大很大。所以当听到山雨说曾经的自己死了的时候,他很失落业很失望。
当然,如果山雨能够像当初为了自己心中的侠义情怀而跟自己打一场的话,思远仍然觉得他还有救,但是现在……他没的救了,真的没的救了。
都说当一个妖以人的思维来行动会是一场灾难,其实思远知道,当一个人像妖一样来思考时才会是灾难。山雨已经彻底的把自己变成了妖,有着妖物的趋利避害也有着人类的忘恩负义,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你会杀了她对吧。”
山雨在思远面前也懒得再撒谎了,只是伸出手在玛莎的脖子上一捏一拧,一个表情惊恐的头颅就这样被他生生给拧了下来。
“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如果不是她……”
“何必呢,一夜夫妻百夜恩,不该你动手。”思远拍了拍山雨的肩膀,然后往后退一步:“动手吧,赢了我,你就能走了。”
山雨浑身巨颤,赢他?可能吗?当然不可能,自己这些年虽然有些进步,但人家明显已经成了天守门的招牌了,这样的人是自己能赢的?
既然不能赢,那他这样说的意思岂不是……
“你不肯放过我?”
“我不能把一头尝过人味狼放走。”思远眼睑低垂:“抱歉。”
“我能帮你对付昆仑!你已经找人对付蜀山了,我能帮你对付昆仑!!!”
“你知道的事还不少。”思远微微一笑:“对不起,不需要。”
这个提议的失败让山雨大吃一惊,他本来以为掌握到了一个保命的消息,但这个消息在思远面前根本没有作用!
“为什么!”山雨面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两步:“为什么不可以!我发誓我不会背叛你,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我却不行,我哪里比她差?”
思远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已经死了,你自己说的。”
从山雨说自己死掉了那一刻开始,思远就知道这个人完全不能用了,因为他迟早会背叛,而一旦背叛他就会像一头食人的饿狼一样,把身边所有的人吃个干净。不管是谁。
“放过我……我告诉你秘密,许多许多秘密,上三界的秘密,美国佬的秘密,毛子的秘密,什么都告诉你!”山雨几乎崩溃,他根本没想过和面前的怪物动手,开始时还是哀求,到后头就已经变成了嘶喊。
“对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