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完)
凤子弦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可凤子墨如此直接,还是让他不由的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皇上何时立的后,如此普天同庆的大事,为何臣一点消息都没有?”
“因为还没正式大婚嘛。”凤子墨笑:“不过你放心,太皇太后那边是已经同意了的,只等着朕把云儿接回去便可立马大婚。你,请你回去观礼的圣旨朕都拟好一并带来了。”
说罢,摆摆手指让随行的侍卫将一明黄卷轴交给凤子弦。
嘴角抽搐了瞬,凤子弦咬了咬牙,还是起身跪接了圣旨,而后恭恭敬敬的展开,竟还真是,而且……
“皇上,这时间是不是……”忍着气,凤子弦故作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太赶了?”
“很赶吗?不赶啊,朕可是仔细精算过又请示了神意才决定的,更何况朕来的时候只用了六天,足以说明朕的计算方法没有错,你可别忽悠朕。”凤子墨说着说着,就兀自进入了美好的幻想状态:“也就是说,现在马上启程,再过六天朕和云儿就又回到了京都,到时还能让云儿好好休息一天,养足精神第八天凤袍加身肯定更加美艳动人……”
凤子弦越听越不舒服,却又不好打断他,只斜了斜眼让人去把萧如云等人拦下,绝对不能让她们到这边来让凤子墨见到,却不想,他的眼神竟让凤子墨逮到了,话锋一转就道:
“静安王若有要事,大可直接去处理就是了,不用顾忌朕,静安王府就这么点儿大,朕有脚有眼,自个儿也还是能去找云儿的,倒是,你也知道时间很赶,找到她的话朕可就要马上启程了,静安王大可处理完要事在跟上来也不迟。”
凤子弦一听,俊脸再度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凤子墨来得太忽然,他一点准备也没有,纵是有准备他也不相信凤子墨当真只带了十多个侍卫就闯进连州来了,他不相信凤子墨有这么疯!
顾忌多了,束缚也多,自然不敢贸然动手,更何况,静安王府此刻除了萧如云和林奇峰之外,还有个人绝对不能让他凤子墨见到……
正思绪飞转间,门外不远就传来了打斗声,还夹杂着皇甫曦和皇甫曜的破口大骂声:“放肆,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竟然敢对我们亮刀剑!静安王,你家侍卫要杀我们啊,墨墨,墨墨你在不在外面?救命啊,有人要杀我们啊……”
凤子弦一听,脸都黑了,暗想一群废物,怎么连几个孩子和个女人都不住,就见凤子墨霍地站了起来往外走:“朕听到了曦曦和曜曜的声音。”
凤子弦赶紧跟上,道:“皇上,这当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嗯。”
凤子墨应着,而脚下却不停,匆忙赶到现场,还是被惊了一跳,竟然二十多个壮汉对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动刀剑,而且四下屋顶上还站满弓箭手,个个拉满弦。
俊脸一沉,二话不说就摆手让侍卫扑进混乱中护住萧如云和皇甫曦等人,而后,眼角斜向随后跟到的凤子弦,霎时间帝王霸气大开,沉声:“静安王府上好戒备。”
凤子弦脸又是一黑,横眉摆手就让屋顶上那些弓箭手撤下,而,凤子墨那些侍卫却还是将院中那已然停手的二十多壮汉,一一给斩杀当场了。
凤子弦的脸,顿时更黑了,而凤子墨却也不他,直直便走向了萧如云。
萧如云瞪大眼着他,又惊又气。他知不知道他自己是什么人?他知不知道那些弓箭手虽然已经缩下去了,却也随时能在静安王的一声令下再冒出来,到时候,万箭齐发,完全可以将他射杀当场?
“我可是真命天子,自有天地庇佑,哪那么容易死。”
凤子墨笑着在萧如云几步外站定,冲她双臂微张:“云儿,按照承诺,我来接你了。”
承诺?什么承诺?
萧如云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也是我想要的啊,上穷碧落下黄泉不离不弃,也是我所向往的啊。】
【你憧憬你六姐和武王之间的深情,羡慕身边每一对幸福深情的爱侣,却为何不肯仔细我?你怎知我就不能给你那样的深情?】
只是……
这些,算是承诺吗?
倘若不算……
那他又为了什么来?他该是知道静安王被先帝明升暗贬至贫瘠的连州不服不甘,早有反起之意,他来,还仅带了十多名侍卫而已的来,纯粹只是找死而已!
“傻瓜!”
萧如云气愤了声,便几步扑进了凤子墨怀里,将发红雾气的双眼埋进他宽阔的胸怀里,却又使劲捶他,哽咽低骂:“你怎么当皇帝的,竟然为了儿女私情为我一个,撇下国家大事跑到这来,你这样,对得起拥戴你的黎民百姓吗?”
“我确实为了儿女私情为了你而来,但我可没有撇下国家大事不管,更没弃黎明百姓于不顾。”
凤子墨大喊冤枉:“来之前,我可是点点滴滴全交代清楚了的,暂由武王叔叔代理朝政,甚至还立下遗诏,倘若我有三长两短,就由武王叔叔直接登基为帝。”
这话一出,不但凤子弦惊愕,萧如云都瞪大了眼:“你,你说什么?你疯了?”
凤子弦也暗暗点头附和,凤子墨确实疯了,竟然放着这么多本姓王不传位,竟让个异姓王上位,还是那个先帝千方百计都想灭了的异姓王!
“我没疯。”
凤子墨笑,云淡风轻的丢出个炸弹:“皇家有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那就是,先祖皇帝和皇甫大将军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也就是说,武王叔叔本来应该是姓凤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才姓了皇甫,而他是皇甫大将军的嫡孙,辈份而言比我要大一辈,所以,真要往严了算的话,他的皇族血脉比我还要纯。”
前面的就不说了,但后面的……什么歪理?
萧如云震惊之余还忍不住吐槽一下,但凤子弦却失控惊呼:“皇上,皇家血统容不得您拿来说笑。”
“朕可没有说笑。”
凤子墨淡淡转眸瞥向他:“此事先祖皇陵中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这也是为何先祖皇陵自建成起就只允许皇帝一人进入祭拜的原因,朕虽然不能让你进先祖皇陵一探究竟,但你可以回宫亲口向太皇太后求证,她老人家对此时也是一清二楚的,更有皇祖父当年驾崩之前留下的遗诏作证。”
凤子弦惊愕瞪眼:“什么遗诏?”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凤子墨勾唇:“什么遗诏朕可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先帝就是因为那份遗诏,才会千方百计都想断了皇甫家血脉!”
凤子弦一听,面色顿时难至极。难道……那份遗诏,是要将凤家的皇位还给皇甫家?
不,不对,那份遗诏存不存在究竟什么内容都无关紧要,最主要的是,武王地位在凤国本就居高不下,倘若凤子墨当真立了那样的遗诏,那么,凤子墨就算发生不测,武王也可仗着声望以及先祖皇帝和皇甫大将军是亲兄弟这一层,名正言顺是登基称帝!
换言之,他就算在这里把凤子墨怎么了,也不过是让武王更早称帝而已,他除了个弑君的臭名之外,什么都不会得到……
咬牙切齿暗骂凤子墨你个疯子好狠,而面上却一副缓过神来的惊叹模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边说着,边心思飞转筹谋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凤子墨似乎也把该说的说完了,低头对萧如云道:“云儿,我把立后大典定在七日后。”
萧如云倏地抬头瞪着他,满是不敢置信,而凤子墨却似不见的抬手捧住她半脸,温柔的为她将散下的一缕青丝拨至耳后:“我知道这很匆忙,但我们还是要这就得启程赶路了,不然,七天后我就成凤国最大的笑话了。”
萧如云抿唇,努力想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可,什么也没有出来,更何况,此时静安王也被那突兀得知的秘密震得混乱,无疑是离开的最好机会……
咬咬牙,她赌他是在开玩笑:“好。”
两小的立马欢呼:“哦也~,回家吃喜宴咯,回家新娘咯~,回家闹新房咯!”
天下间就你们两丫的敢闹皇帝新房……萧勤安默默,余光就见有人悄悄靠近凤子弦耳语,还递上了什么东西,跟着,凤子弦的脸就像烧了十年的锅底一样黑。
不禁,勾唇笑了。七哥你动作够快的,还,特么的捏的好准!
而,凤子弦接到的报告是:“所有火药库都被人潜入了,还留下了一样的字条。”
字条上写的则是:【半日内皇上不出城,引爆所有火药库!】
开什么玩笑,在凤国,只有皇家军和皇甫家军允许囤积火药,其他军队私藏便定罪为谋反,倘若连州发生火药大爆炸,且不计算好不容易得到的火药将损失多少,大爆炸将会造成多少损失,就是西面南面以及东难免驻守的皇家军和皇甫家军闻讯,也会第一时间扑杀过来,到时候……
他最多也就是能拉了凤子墨陪葬在连州,而,武王就顺利登基称帝了!
不行不行!要沉着!要冷静!一定不能再像当年轻易受武王妃挑唆那么毛躁,最后陷入束手束脚被人拿捏的境地,已经忍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为了凤子墨一个而功亏一篑?
忍都忍了这么久,又为何不能再忍上几年?对对,要冷静,稍安勿躁,沉住气,先麻痹凤子墨拿到回京的许可再说,而后再一步步计划离间了凤子墨和武王之间的关系,再趁虚而……
对对,就是这样!于是,凤子弦并没有阻拦凤子墨带萧如云和皇甫曦等人离开,只说事出太忽然他还有事要交代,让凤子墨等人先行一步,他随后追上。
出了城,凤子墨就走得龟爬似得的慢,急得萧如云上火:“不是说要赶时间吗?你就这么赶时间?”
凤子墨咧嘴笑:“我这不是怕静安王赶不上吗?”
萧如云一听,直接火上头顶:“你就这么想死吗?”
凤子墨转眸向她,笑里顿时堂而皇之的浸了暧昧:“云儿,你担心我我很高兴,非常高兴,但我也说了吧,我是真命天子,自有天地庇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别怕,我绝不会丢下你而去的。”
萧如云更气了,可脸却又不争气的烧了起来,怒:“谁……”
话没说完,就见大花落低下来,背上的两小人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萧勤安也斜眼横着她,顿时让她想起就在不久前,萧勤安的那番怒斥……
咬牙,别开脸:“是,我是担心你,我怕你个笨蛋真的为了证明什么而特地去送死!可是那些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好吗?所以,麻烦你走快点,赶紧离开危机四伏的连州,就算……就算……为了我。”最后三字,细弱蚊声,而凤子墨还是听到了。
薄唇一勾,马背上轻掠,转瞬就到了萧如云的马背上,自身后搂住瞬间惊僵住的她:“正是因为你,我才必须要走得慢一些,让那些人有所准备,一窝端平能省很多事。”
萧如云惊异转头,微微拧眉。
凤子墨知道她隐约明白一点,却又不清楚全部,更,还是觉得他利用了武王夫妇以及萧勤玉。
有些无奈的轻叹,他道:“云儿,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沉重。”
他在马上抱她侧坐,省得她这么扭着脖子难受,可她却不适应,无法配合,他只好道:“你拧着个脖子不难受,我着都难受。”
萧如云顿窘,身子反而放松了瞬,就这一瞬,凤子墨便帮她调整了侧坐的姿势,紧搂着她吃尽豆腐却还道:“别动,我是怕你掉下去。”
萧如云又羞又窘,忍不住就斜眸瞥向那些随行的侍卫和萧勤安等人,却见众人连两小家伙都别开脸向他处,明显的回避意图并没有让她觉得轻松,反而更窘。
而,凤子墨却这个时候一本正色的说话了:“生在处处算计的皇家,我连母妃的庇护都没有,又养在皇后名下,我每天要思考的就是该如何活下去,怎么才能活下去,这种生活很累,所以我逃出了皇宫,进了国子监,却阴差阳错的结识了勤玉和云飞,同窗同房数年,我反而在他们那里得到了亲手足间无法得到的兄弟情谊……”
低眸着萧如云,笑:“后来,我又透过了勤玉认识武王妃,而当时的武王妃还没有嫁入武王府,我不否认,她拥有足够让人眼前一亮的资本,我也承认,自己当时的眼确实为她而亮了起来,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让人想要结交深识的冲动。”
萧如云抿唇,面色有些怪异起来。
凤子墨的清楚,却笑得更深,楼她更紧:“我当时也以为,我是喜欢她的,可事实却不是那样。”
萧如云愕然着他,没想到他竟穿自己还直白的说出来,更没想到,他竟忽然低下头来,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一惊捂唇已经不及,凤子墨已经轻笑着退了开去,只以额抵着她的,深邃的墨眸闪动着诱人心动的光芒,惹人怦然心动,泥足深陷:“我当时也很纳闷,我其实对感情是很执着的人,却为何在着你六姐嫁给武王就轻易的放了手。”
“后来我才慢慢发现,我并不是喜欢你六姐,她对我而言,仅是同类般的吸引,之所以会有那种想要结交她深识她的冲动,只是因为寂寞太久了,而茫茫人海中却遇上一个同类,不由就想寻求她作知己。”
“或许,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有些让人无法苟同,一个男子竟然只想跟一个年纪相近的女子做知己,但,我却真的仅是如此而已,而,你六姐其实也早就透了这一点,所以,东尧那时才敢把她的命和武王的命赌给我。”
“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得到异姓兄弟得到异性知己,而这些,竟同出在萧家,也更没想到,我想用这一生去爱去守护的女人,也出在萧家……”
萧如云脸红了红,张嘴想说话,却被他长指一点打断了,而他又继续:“我承认,一开始你给我的印象,只是勤玉的妹妹武王妃的妹妹,而且,有勤玉和武王妃那样的兄长姐姐,你的光芒也确实都被掩盖得不起眼了,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你而不是萧如鸢不是其他人……”
“我记得,武王妃失踪之初,武王府的天都是黑的,王府里几乎所有人都活得像提线人偶一样笑得生硬,包括你那个聪明过人的七哥萧勤玉,包括你那个战无不胜的武王姐夫,而,就是那样死气沉沉的武王府里,却还是有一张面孔十分奇异,并不是不悲痛,却,又不削把悲痛藏在心底眉间……”
“那就是你,云儿。”
凤子墨轻笑着直起身,满脸尽是回忆的温柔:“我还记得,那时我去武王和两个小家伙,也就顺带的想去勤玉,却没想到会撞到精彩一幕……”低眸,着讶异的萧如云,笑更深更柔了。
“你当时还小,明显没做过端茶倒水的事而有些笨拙,却还是一副镇定‘我是能手前面任何阻碍我都不也知道’的模样端茶给勤玉,结果,到了亭子前就踢到阶梯险些被绊倒了……”
萧如云顿窘:“不要说了。”她完全不知道这糗事竟然被他了去。
“为什么不说?当时我可是被你惊艳到了的。”凤子墨笑。
萧如云更窘,嘟囔:“你什么嗜好……”竟然被险些绊倒的小姑娘给惊艳到了!
“我说的,当然不是指你险些摔跤的事。”凤子墨轻笑,揉揉她的头:“我说的是你教训勤玉那番话。”
萧如云惊异的向凤子墨,说实话,事情过去太久了,她也不记得当时她到底跟七哥说了什么。
凤子墨笑:“你说,你已经背下了,而且里面记载的大部分药草都已经找到,让勤玉给你去对不对。你还说,勤玉半死不活的鬼样着就倒胃,如果武王妃回来,肯定要暴打他一顿。”
萧如云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问:“我这算是教训七哥吗?”
“不算吗?”
凤子墨笑道,大手轻柔的捧住她的脸庞:“我后来问过勤玉,得知总共记载了六百八十八种药草,而你当时总共找到了五百多种,剩下的一百多种不是你找不到,是因为长在太偏远的地方,你没法去找,而且,你不记得了吗?你当时的小手可惨了,全是采药时弄的伤……”
大手,又轻柔的握住她的小手,轻柔而仔细的摸索,似乎想要抚平那些还停留在他记忆里,但其实早已不存在的她的伤疤:“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十二三年的人生里写满悲痛,唯一的靠山下落不明死的几率远远大过活下时,她的悲痛不比任何人少,却没有哭,没有死气沉沉,没有强颜欢笑,而是默默背了一本厚厚的医,找到五百多种药草,她始终坚信着她的靠山会活着回来……”
“云儿,你知道你当时给了勤玉给了我多大的震撼吗?”
萧如云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
“正因为没想太多,才没有任何修饰,就是那般纯粹自然,才如此耀眼夺目的,一下就将我俘虏了。”凤子墨拉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下,深情款款的到:“云儿,我喜欢的是你,只是你,是你这个人,是你的坚强是你的态度,与身份地位完全无关,你明白吗?到底明不明白?”
萧如云忽然间有种被逼入死角的感觉,除了迎向他,她无处可逃。
“我……我知道了,知道了啦,不要再说了。”那么多人着啊喂,他不要脸她还要的。
可,凤子墨却不肯放过她:“真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
“你确定?”
“我确定。”
“不怀疑了?”
“不怀疑了。”
“那好,亲我一下。”
“……”
萧如云又羞又窘更没好气:“你可以不要学武王吗?”
“谁学他了!”凤子墨怒辩,而后撅高嘴凑近:“快点。”
萧如云瞬间觉得跟他说下去是白搭,也实在拉不下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他,亲他?天,亏他想得出来!
不理他怕他继续纠缠不清,只好岔开话题道:“你刚才说的一窝端是什么意思?”
凤子墨默默的了她好一会儿,幽怨的用力叹了声,揉揉她的头:“勤玉和武王妃确实把你教得很好,但,还是漏教了一样……”说罢,又兀自愉悦的勾起了唇:“这样也好。”
萧如云整个稀里糊涂,就听到他道:“云儿,今天开始,由我来教你怎么下上位者的棋。”
*分啊分啊*
上位者的棋盘,充满血腥,落棋如同落刀,且轻轻一落,便是几十几百甚至几千几万的命赴黄泉……
凤子弦说有事要办稍后一步,却竟然是安排人绕到凤子墨等人的前面等候,再伪装成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袭击凤子墨,打着随后赶来救驾博取凤子墨好感的打算,却,万万没想到武王妃竟然比他更快一步把凤子墨等人给救了,更在黑衣人身上搜出静安王府的令牌,又紧跟着,萧勤玉也抓到了由静安王府侍卫秘密遣送回京都的林奇峰!
萧如云惊愕于萧如玥和萧勤玉的速度和时机的精准度,更,震惊于平日温润的凤子墨,杀戮起来竟如此果断,凭着袭击一事以及火药库中的火药便定了凤子弦的谋反罪,凭着林奇峰由静安王府的侍卫秘密送回京都便定了林丞相密谋罪满门抄斩,任何人求情,一并当做同伙……
如此一来,林丞相就是想喊冤都无门,皇贵太妃想求情都不敢,本在她来是要很长时间才能平息的权谋争夺,只在他淡淡几句话间尘埃落定。
那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他真的是个帝王,是凤国这片疆土上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萧如玥告诉她:“之所以是我亲自去救你们,是皇上离开京都之前就安排好的,也是为了避免静安王诬陷武王凭仗圣旨图谋不轨才派人袭击皇上,算不上你以为的利用,倒是可以说是在袒护。”
不然,他大可换过来,放任静安王和林丞相结成同盟而将意图不轨的罪名扣给武王府!
萧勤玉也告诉她:“我在你和曦曦曜曜之后就住进了静安王府,只不过用的不是萧勤玉的身份,不过抓林奇峰倒是皇上给的令,他需要用林奇峰来给林家定罪,而虽然他整个端掉林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你,但也不全是为了你,林丞相父女已经屡屡自作聪明触犯了他的禁忌,被满门抄斩是挑衅帝王权威的下场,与你无关。”
萧如云在武王府里找了个僻静的院子,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忽然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明明好似上一刻还只身在危险之中脱身无门,而下一刻,却就突兀就结束了,那么快,那么快得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觉得,她需要冷静的仔细想一想,更需要为将来重新做考虑!
“云儿,你又后悔了吗?”
突兀而轻轻的询问,是无奈,是惆怅,更是胆战心惊的小心翼翼……
萧如云抬眸,便见凤子墨不知何时站在了亭外,深邃如似无底的漆黑眸子里,竟然有着不知所措的慌乱在翻滚。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那样一个杀戮果断的人,竟然在她的面前不知所措……
莫名的,萧如云觉得心疼,他其实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如此,而她,却是才第一次到!
“没有。”萧如云摇摇头,浅笑,更肯定的回答他:“我没有。”
闻言,他笑了,起步迈进她的亭子。
因为她说没有,所以他笑了,因为她同意,所以他才跨进她的亭子,其实从一开始他便是这样,只是她一味的逃避,一直没有到,便认定了是他在逼她……
回忆以往,萧如云不禁感慨,“你真傻。”
凤子墨知道她在说什么,却并不在意的咧嘴笑:“傻人是有傻福的,为了我那份傻福,再傻我都愿意。”
唇动了动,萧如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回他,可什么都不说,又显得只他在付出,对他实在太不公平……
“傻云儿……”
凤子墨在她旁边的石椅上坐下,怜悯的轻刮她鼻梁:“你便是你,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你不必为了我而特地去改变什么,而且,我不是武王叔叔,非得要武王妃婶婶把心意说出口他才能明白,我比他聪明,你只要心里想着我喜欢着我就好,我都知道,不需要你说出来不可。”
院子的另一边,某王嘴角一抽,果断离开偷听大队,还不忘嘟囔道:“玥玥果然是最明智的。”不来偷听就不会听到难听的,实在太明智了。
但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结论,觉得来偷听才是对的,偷听了才会听到难听的才会心灵受创伤,才能:“玥玥,我被某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刺激到了,你赶紧安慰安慰我……”
好吧,某王出场纯粹是为了抢镜的,镜抢过了就该回归正题了,再凤子墨和萧如云那边……
凤子墨刚刚的话让萧如云很感动,却又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娇嗔:“武王姐夫哪是笨,他只是再哄六姐而已。”
“云儿……”凤子墨好笑的问:“你竟然能出武王那是在哄武王妃的,却为何不出,我这也是在哄你的?”
萧如云顿窘:“我……我也没说不出来……”
凤子墨勾唇,拉住她的手,忽然问:“云儿,我抄斩了林丞相满门,你会觉得我冷酷残忍吗?”
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萧如云惊愕的着他一会儿,缓缓勾唇:“虽然不适应,但,又不那么觉得。”
这答案,换凤子墨有些错愕。
“你不在乎会不会有人说你昏愚,更不在意会不会被骂成是暴君,你只求能将最终的伤害降到最低!”
萧如云缓缓道出她静了半天的成果,浅笑越深而神情却越柔和:“你很清楚,静安王预谋已久,林丞相势力根深蒂固,哪怕给他们一夕时间,他们都很有可能翻身而起,到时候说不定受制的就是你,说不定,凤国的黎民百姓也要受尽战火荼毒……”
“你是凤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更是凤国黎民百姓的守护神,你有义务有责任,为了保护你的子民毫不留情的挥刀杀戮,清除一切有可能的灾难。”
“你……”
“云儿。”凤子墨打断她:“你再说下去,我可就要吻你了,而且绝对不会是轻轻的碰一下那种。”
萧如云顿时窒住,不敢再说,可那羞怯得受惊的小模样,却实在太可爱了……
“该死~”
低咒一声,凤子墨一把将她拖进怀里,不待她反应过来,便迅雷之势攫取了她嫣红的柔唇,恨不能将她当场吃干抹净,可……
隔壁院大煞风景的飞来一石子,不偏不斜准准的打在凤子墨后脑勺上,而后,萧勤玉的声音传来:
“六姐说,剩下的请皇上明天洞房花烛夜再继续,现在必须得放了那个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人去休息,否则明天晚上咳……”顿了好一会儿,才把某王妃的原话继续下去:“不是皇上您把皇后弄死在新房,就是自己把自己憋死在新房。”
凤子墨一听,俊脸瞬间像烧了十年的锅底那么黑,而萧如云,面红耳赤之余还有点糊涂,为什么不是把她弄死在新房就是他憋死在新房?什么意思?
她已经把想的写在了脸上,虽然很可爱,但,在思想不纯洁的人眼里着很色情……
凤子墨低咒一声,大手一抬便盖上了她的脸:“明晚教你。”
不知为何,听着这话萧如云便猛然明白了什么,脑子轰的一下,犹似火山爆发一般,俏脸顷刻间火辣辣热滚滚起来,羞得再也呆不下去,乱七八糟的嗯嗯啊啊两声,拔腿就跑。
*分啊分啊*
尽管凤国皇帝立后忽然,但周边诸国还是纷纷派了使者前来道贺,正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之日,有人却在偷偷开溜……
墨砚:“主子,不跟武王和武王妃打个招呼吗?”
萧勤玉斜他一眼:“见过逃难的人还跟人打招呼吗?”
“……”墨砚一阵静默后,又问:“那我们要去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逃到哪里才安全?
“不用去太远,把人领回来就行。”
“啊?领谁?”刚刚不是说是逃难吗?怎么这又变成领人了?
“你女主子。”
“哦,啊!?”他什么时候有女主人了?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萧勤玉拧眉斜了墨砚一眼,表示他大惊小怪太大声,刺激到他耳膜了。
“抱歉,主子,奴才不是故意的,不过……”墨砚囧了囧,小心翼翼的问:“您已经相好谁了吗?”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紧紧跟着主子的他却不知道。
“没有。”
一听这话,墨砚泪奔了:“主子,您都没相上谁,这是要去哪领啊?”
“女人那么多,总会有的。”萧勤玉顿了顿,嘟囔:“再怎么,也总比他们设计的塞我一个好。”
墨砚这回听明白了,原来萧勤玉得罪萧如玥在前,冒犯凤子墨在后,是怕两人回头找他算账了,说不定给他来一出当初萧大当家的征婚公告……
萧勤玉又道:“总之,挑个笨的,越笨越好,最好教都教不聪明的。”
墨砚愕然,忍不住问:“为什么?”
萧勤玉淡淡瞥他一眼,道:“聪明的女人麻烦。”
墨砚:(⊙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