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贯穿天地一剑

  “碎了，碎了！又一层防御碎了！”欢呼声此起彼伏。
  牺牲了一小群‘星兽’这种代价，根本不被神族成员放在心里——也只有少许几只拥有智慧的星兽在暗中悲伤。
  除它们外，整个远征舰队上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在诸位舰长们眼中看来，困扰了他们小半年，让它们吃不香、睡不着的防御，却在虚八八法王刚一到来，随手指点之下，瞬间破裂！
  心目中，虚八八法王高大的形象，更上一层楼。
  原本就对许奇寂‘倍感亲切’的诸位舰长，心中甚至已经想好了为法王‘请功’的稿子，要用最华丽的词句，来为虚八八法王邀功！
  ——舰长们会变得如此狂热，自然也少不了‘好朋友功法’的影响。
  如果是正常情情况下，能成为神族远征舰长的，哪个不是人精？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细细琢磨一番，哪会这般热血上头？
  这也是许奇寂‘好朋友关系网’的可爱之处，都不用他刻意去操作，潜移默化之间就会影响所有目标。
  “恭喜法王，在您的指导下，我们又拿下了一层防御。”八字腿的舰长发自内心的恭贺。
  许奇寂所化的眼魔小号点动身躯：“这也是大家的功劳，我只是在边上做出小小的指引。能再拿下一层防御，大家功不可没。”
  眼魔小号说着讨喜的话，意识却有些走神……
  刚才，那‘防御’的破碎，他在指引星兽扑击到那个‘点’后，为了配合演戏的视觉效果，他还利用自己的‘权限’，让防御从星兽扑击的‘点’为中心，开始碎裂。
  这个操作，被防御判断为他主动撤去最外层防御。
  身为‘防御核心’的他，主动撤去防御，对防御体系来说是件很严重的事情——等于是有病毒在攻击电脑时，电脑主人却主动关闭防火墙一样。
  在不确定许奇寂状态的情况下，防御体系马上给许奇寂本体进行一次‘反馈＋验证’，要看看许奇寂是主动撤去防御，还是被迷惑、被干扰等等的情况下，做出的迷糊决定。
  于是……713世界。
  刚洗白白，等着媳妇今天做完实验后翻他牌的许奇寂，接收到了一个‘验证’过程，被强制冷静。
  许奇寂本体抬头望天：“……”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后，从另一个核心《点名册》中，发出一个电子女声：“十秒后，将进入验证阶段，请做好准备。”
  十秒倒计时开始，许奇寂一脸绝望。
  片刻后，他的意识再次从713世界跨界回归到自己老家世界，和防御对接。
  防御和他对接后，开启了一种类似‘扫描’的功能，将许奇寂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这个功能，是扫什么的？”许奇寂好奇问道。
  “检测奇寂先生是否被幻术或是控制类的法术干涉，并进行删除。”核心中的电子女声回复。
  许奇寂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这个功能，后续我可以主动开启吗？”
  “请确认要开启‘手动扫描功能’吗？”那个电子女声回复道。
  “确定，当然确定。”许奇寂哈哈一笑。
  这个功能只要能‘手动开启’的话，那他对幻术之类的抵抗就有了后手——如果感觉到自己中了幻术，又无法解开时，就可以通过这个功能进行对自身的扫描，删除幻术的影响。
  幻术控制这种东西，太可怕了！
  许奇寂自己就非常懂这玩意，‘交个朋友吧瞳术’成功后，就能通过星海去影响目标的六感。
  在所有感官都受到影响时，哪怕是使者级别的冥使，都会受到许奇寂的干涉，甚至无法察觉出自身看到的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正因为自己就是玩幻术的，才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许奇寂绝对不想自己被别人的幻术控制影响。
  “手动扫描幻术功能开启。”防御中的电子女声温柔回复——这个功能，算是一个依靠防御阵法的外挂功能。
  只要这防御还在，许奇寂就能借助防御大阵的力量，去除自身上的幻术影响。
  检测持续的时间很快，一眨眼时间就完成了扫描。
  【末检测到幻术控制等影响，奇寂先生您是基于自身的意志，解开防御的吗？】那电子女声询问道。
  她的询问，是早就设置好的‘问答’模式。根据许奇寂的回答，她会做不出同的选择和回馈。
  在她的设定中，如果是许奇寂真的要彻底解开‘防御’，只要是许奇寂自身的意志，那这个防御就会被彻底打开。
  防御，本来就是蟹先生看在许奇寂的友情关系上，设立下来的保护手段。哪天，如果许奇寂对这个世界绝望了，那这个防御也没存在的必要。
  又或者，许奇寂的境界突飞猛进，在防御还没有彻底崩溃前，就掌握了足以翻盘的实力，靠拳头就能解决外面的所有事情……那这个防御，也可以提前打开。
  验证程序，其实只是一个提醒和‘冷静期’，让许奇寂能冷静下来的程序。
  “怎么说呢，解开最外层防御我是有插手，也算是基于我自身的意志。不过，那防御本来就处于崩溃状态，我是在它崩溃之时，让它物尽其用。”许奇寂解释道。
  【确认是基于奇寂先生的自身意志。请问，奇寂先生您是想不再保护这个世界吗？】电子女声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的老窝呢。”许奇寂处于强制冷静阶段，很冷静的回答。
  【确信许奇寂先生要继续守护这个世界，验证一，结束。】电子女声甜甜道。
  “结束了？那我就回去啦。”许奇寂虽然被强制冷静，但他还记得自己正等着画眉翻牌呢。
  虽然心中表面上已经没有丝毫欲望，但这不影响他的深底意志。
  他的意志，可不是区区‘强制冷静效果’能压制的。
  【验证一阶段结束，验证二阶段开启。请奇寂先生证明自己有守护世界的力量，哪怕主动打开防御，也能守护你心中的世界。】那个电子声音继续道。
  ——这个验证环节，是为了防止许奇寂内心膨胀，自以为天下无敌，然后头铁打开防御，要找天外的敌人硬刚。
  这一套的验证，充分体现出防御设计者的良苦用心。
  但有时候，程序是死的。
  程序哪怕设定的再完美……也会有突发状况。
  就比如许奇寂现在。
  他根本没有膨胀，正面见识过‘祖’的实力，他深知自身完全没达到和祖对抗的程度。
  现在的他，只想默默呆在敌方阵营中，当一个小卧底，积蓄力量。
  膨胀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但有一种膨胀，叫做‘程序认为你膨胀了’，就和冬天妈妈感觉你冷是一样的无解。
  “等下，不用验证了。验证环节关闭，我很有自知之明，我内心很有数。”许奇寂连忙叫道。
  但是迟了……对面的电子女声并不是那种有自己智慧的人工智能，而是普通的早就设定好的死板程序。
  一旦开启后，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对许奇寂的考验开始了！
  天地置换，许奇寂只感觉眼前一暗，紧接着他抵达到了一片大戈壁中。
  稀疏如同中年程序猿头发的植物，成片成片的砾石、岩漠。
  充满裂纹的地表，令人感觉口干舌燥。
  而在这片大戈壁的中央，站着一位……天使？
  六对翅膀在他背后轻轻扇动，精致的盔甲如同艺术品，覆盖他的全身，连面部都被面甲盖住。
  金色的长发从头盔的缝隙中露出，随风飘荡。
  “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在其他世界中存在？”许奇寂望着这位和传说中天使一样打扮的身影。
  对方看到许奇寂后，没有说话。
  战斗前讲几句场面话啥的，在这里行不通——因为反正讲了，许奇寂也听不懂。
  六翼的天使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柄长剑。
  长剑的剑柄上，刻画着两个符号。
  一枚代表着‘天’，一枚代表着‘地’。
  长剑举起，对准许奇寂。
  剑尖舞动。
  代表着‘天’的符文亮起，有无尽灵力从天空降落，如银河落九天，汇聚于剑。
  紧接着，代表着‘地’的符文跟着闪烁，干裂的地面上同样喷发出恐怖的灵力，如火山喷涌般，和剑相连。
  天和地被这一剑连续到一起，一道金色的剑光，高耸入云。
  剑锋所指，无物不斩。
  许奇寂咽了口口水——毫无疑问，他就是被这剑锋所指之人。
  斩！
  对面的六翼天使模样生物，挥动手中的剑。
  金色的剑光，无情劈落。
  避无可避。
  除非是利用瞬移的手段，瞬间逃离这个世界……否则，凭着双腿去逃，根本没办法蹦达。
  但在这考验之地，没有安全区供许奇寂逃避。
  那只有挡？
  许奇寂挥起如意剑，将自身那通透剑心发挥到极限，将自己刚领悟的‘正负人道剑意’融入到如意剑上。
  “定海一剑！”许奇寂使出全力，挥剑迎击而上。
  如同是鸡蛋和铁蛋撞击……
  许奇寂的‘定海一剑’被直接击溃，惨不忍睹。
  剑光、剑意碎去后，紧接着是许奇寂的大剑、他的身体，也被那贯通天地的一剑，斩成粉碎。
  真正的粉、碎。
  许奇寂可以感觉出，自己的身体化为一粒粒小点。
  死的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
  因为连‘痛’这种感觉都没产生，他就已经碎成渣了。
  “这么打击我真的没问题吗？”粉碎中的许奇寂，却还保持着清晰的思维方式。
  他可是刚领悟了‘剑意’的剑道萌新啊。
  而且，他的剑意都还没完全和自己的剑术融合……可以说是剑意末稳状态。
  面对那夸张的贯穿天地一剑，差点将他打到自闭。
  要不是他意志强大，心脏也大，这一剑恐怕连他剑心都要打碎。
  “幸好，上回面具前辈手把手带我去和‘巨人之祖’打了一架。”许奇寂心有余悸。
  正因为有上次的经历，他对自己的位置看的很透彻。
  知道自己的不足，面对这恐怖一剑时，才能保持乐观开朗。
  【现在，应该放我回去了吧？】被打碎的许奇寂心中暗道。
  正思索间……
  他的身体重新汇聚。
  成千上万个小碎片，像是被502粘起来了一样，粘了回去。
  和‘灰烬者’重苏有点相似。
  许奇寂：“？？？”
  然后，他就见到对面，那长着六只翅膀搞天使生物，再次缓缓抽剑——这抽剑的帅气姿势，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如同时电影镜头重放一样，连拔剑的频率都没有变化。
  “还来？”许奇寂脑壳疼。
  被一剑斩成粉碎，是没有痛苦感，但不痛苦不代表他喜欢被人一次次斩成碎片啊！
  而且，虽然他很乐观开朗，但如果自己的剑意、剑招、剑心被对方一次次碾碎的话，他也会很伤心的啊！
  “先下手为强？”既然不给我痛快，那我就不等你这一剑斩出了！
  许奇寂右手一抓，如意剑上手。
  “定海一剑＋金书剑法！”许奇寂身形猪突猛进，瞬间拉近自己和对方的距离。
  他挥剑，剑心、剑意融合，定海一剑斩出的同时，下意识的带上了之前，他从‘泥鹰’爪中金书上附带的剑技。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被六翼剑客斩了一剑后，许奇寂对‘剑’的领悟似乎更上了一层。
  吃我糊剑一剑！许奇寂内心咆哮，如意剑上的剑气纵横，就要对着对方的脸糊下！
  但就在这时，对方作弊了！
  六翼天使像是瞬间按下了‘十六倍速快进’键一般，出剑、剑光贯穿天地、凝聚天地一剑！
  之前用了好几个呼吸的‘出剑前奏’，此时在一个刹那间完成。
  许奇寂：“？？？”
  然后，在许奇寂一脸懵逼中，快进结束。六翼天使无情挥剑，贯穿天地的剑，再次狠狠斩下。
  许奇寂的剑意、剑气、如意剑＋身躯，再次化为灰灰。
  不同的选择，同样的结束。
  甚至许奇寂感觉自己化为灰灰的‘灰尘大小’，都和上回是一个模板的！
  “简直残忍。”许奇寂长叹一口气。
  竟然还带快进功能的，无耻！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身体每一粒‘灰灰’上，都附带着对方那贯穿天地一剑的剑意。
  他对剑的领悟，又加深了一分。
  “下局怎么破？”
  “对方对快进功能，先下手为强行不通的。”
  “那么，在对方没抽剑前先动试试？”
  许奇寂脑海中开始苦思扑腾之法——像是溺水的人，在挣扎着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