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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王贞有动机

  面对家人的劝说、阻拦,楚云洲沉着脸没同任何人反驳,只是朝楚雨凉瞪过,“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把钥匙收下?”
  他这一嗓子,直接向众人表明了是他做主要楚雨凉当家的。
  王氏脸色惨白,最先忍不住冲过去,别看她一把老骨头平日里走路都不怎么利索,这会儿身形可稳健了,直挺挺的朝楚雨凉后背撞上去,嘴里还霸道的喝道,“不准!没我的同意,不准她主事我们楚家!”
  她是真的快被气死了!平日里儿子袒护这孽畜就算了,现在居然把当家的权利交给这个孽畜,这是想活生生的气死她啊!先不说这合不合规矩,就凭这孽畜是尹秋萍的女儿,她就不同意她出现在楚家。更何况这孽畜已经嫁了人,哪有别家的媳妇还掌管娘家的事?说出去,世人不得说他们楚家没人了吗?
  楚雨凉反应慢了一拍,后背虽然躲过了王氏,可肩膀还是被她拍了一掌。突来的痛意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秀眉,刚回头,就见王氏扬起手,正一巴掌朝她脸颊袭来——
  “住手!”楚云洲怒喝一声,眼快的将王氏手腕抓住,“娘,你这是要做何?你别忘了,她现在是皇上的儿媳,就算你是长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如此冲动,是想让我被皇上问责吗?”
  因为动怒,王氏老脸上气满了皱褶,将手腕挣脱出后,她随即朝儿子的脸甩了过去,“混账东西!我真是白生你这么个不孝子!”
  楚云洲被她打偏了头,手捂着脸,他慢慢的将头转回来,眼中含着几分伤痛,“娘,我主意已定,无人可以更改。”
  “你?!”王氏气得跳脚,指着他怒道,“你给我个理由!”
  “近来朝着事务繁多,我无法分心管理家中事务。”
  “荒谬!”王氏唾骂,“你不能管家,可是还有我呢!难道我就不能掌管府中的事?”
  楚云洲脸上恢复了平静,“娘,您年事已高,儿子想让你安度晚年,这府中的事以后您就少操些心。”
  “你——”王氏捂着胸口,一脸痛苦难受,似乎会随时被气死过去,“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啊!”
  “咏兰。”王贞赶紧上前将她搀扶住,不赞同的看向楚云洲,“云洲,就算你娘她年事已高没那么多心力管理府中之事,可是还有涵儿啊!涵儿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现在虽没成家,可这楚家的事早晚也会交到他手中,于情于理都应该让涵儿为你分忧,你又何必再麻烦雨凉,她现在是已嫁之身,要她替楚家管事,这说出去只怕会让别人笑话楚家后继无人。”
  王贞说的话算得上中肯有理了,可楚云洲心意已定,哪里是她说几句就能改的?于是对王贞说道,“姨娘说的也有理,不过我楚家有我楚家的规矩,外人要如何看是外人的事。楚家规矩中也没有哪一条家规提过不让长女主事的,既然家规中没有这条,那要如何做我心中有数。”
  王贞脸色微变,似是对他的决定很无奈。
  “爹!”楚金涵不满的说道,“你如此做,可有把我这做儿子的放在眼中?”
  楚云洲背着手看向他,严肃的回道,“没错,楚家是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丁,按理说我是应该把楚家的事交给你,可是你别忘了,你是如何伤害我这个做爹的?你为了保护那贱妇,将她放走,如今,你有何资格同我提掌权之事?我楚云洲同意把你放出来,那是因为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你若还有点良知,就将你娘的行踪告知我,若不然,我楚云洲宁可将家业交给外人,也不会交给一个对自己爹不忠不孝之人!”
  闻言,楚金涵睁大着双目,年轻的脸上忽青忽白,紧握着双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爹恨他,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娘去死?
  娘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可是生为儿子,他恨娘不贞的同时也痛心疾首,除了把娘放走外,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救娘。毕竟那是他们的亲娘,也是娘一手把他们兄妹拉扯大,他也不想背叛爹,可他也做不到看娘去死。
  听到楚云洲冷冽的训话,楚菱香就要出口的话也不由得全咽了回去。在爹看来,他们放了娘就是对他不忠不孝,所以现在他们兄妹说什么都不起作用了,不仅得不到爹的疼爱,他还被爹当棋子一样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说他们不忠不孝,其实是爹铁石心肠、冷漠无情!
  想到这些,楚菱香扑倒楚金涵怀中失声痛哭起来,“哥。哥。”
  抱着妹妹,楚金涵也是痛苦不已。似乎在这个家中再也没有任何人能给他们兄妹俩温暖了,也只有他们兄妹俩之间的情分才是最真实的。
  错开楚云洲严肃冷冽的脸,他看向楚雨凉的目光又冷又恨。
  这个贱人,早知道她会和他抢夺家权,他就应该早一点杀了她!
  从今以后要他们兄妹俩听令于她,他们如何能甘心?
  这对他这个楚家的嫡子、楚家唯一的嫡子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耻辱!
  “云洲,我不同意你的决定!如果你真要让那个孽畜来管理我们楚家,那娘宁愿离开楚家,以后再没你这个儿子!”王氏突然指着楚云洲厉声威胁道。
  “咏兰,你冷静些。”王贞赶紧劝慰起来,“你先别激动,可别把自己身子气出毛病了。”
  王氏这会儿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颤抖着身子继续对楚云洲哭诉道,“你这个不孝子,你当真是要把我给气死你才甘心吗?我要你收回决定,这个家让谁来当家都不能让那个孽畜当家!”
  “娘!”楚云洲被逼得实在忍不住,低吼了起来,指着楚雨凉满脸痛色的看着她,“你看清楚,你口口声声说的孽畜是我楚云洲的女儿!她是我楚云洲和尹秋萍一起生下来的女儿,我楚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他真的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娘居然会变得如此恶毒刻薄,难道只有骨肉亲情,祖孙之间就没有亲情了吗?他们楚家的将来说不定还得靠这个她所骂的‘孽畜’才能存活下来。
  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怎么能如此不通情理、如此刻薄无情?同样都是他的儿女,为何她对涵儿和香儿就能疼爱有加,可对凉儿却如此凉薄冷心?
  是凉儿做错了什么,还是他这个当爹的做错了什么,还是萍儿在世的时候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偏心激怒?
  连凉儿这么坏脾气的人都知道不让他为难,可为何自己娘却一直咄咄逼人、誓不罢休?难道一家人就不能好好相处?
  仰着头,楚云洲沉痛的吸了吸气,待心中的苦闷压下之后,他朝楚雨凉看去,沉声吩咐起来,“凉儿,以后这个家就暂时交给你打理了,待楚家新夫人出现后,你再把钥匙交出来。你祖母年事已高,说话有欠分寸,你以后多担待一些。她若安心在府中颐养天年,你不可亏待她,她若觉得我们楚家不好,非要外出养老,我们也遵从她的意思,随她便吧。”
  说完这些,楚云洲转过身,无视王氏的惊愕样子,沉沉的说道,“娘,你应该知道何为贤良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丧从子,这些道理你可懂?如今儿子只不过做了一个为家族前途打算的决定而已,您还是少插手为好。”
  语毕,他转身,带着一身落寞悲凉的气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厅堂,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王氏在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突然两眼一翻,身子瞬间朝地上坠落下去。
  “咏兰!咏兰!”王贞高声叫了起来。
  “太夫人!太夫人!”一旁的丫鬟也赶紧过来,并合力将王氏搀扶起来。
  “祖母!”楚金涵和楚菱香也快速的跑了过去,一同围着王氏。
  “快,快去请大夫。”王贞一边急声吩咐,一边又朝兄妹俩道,“快把你们祖母扶回房去。”
  王氏晕倒,大家手忙脚乱的将她扶着离开了。楚云洲那三名妾身也不敢再站着不动了,三人彼此相视了一眼,也跟着追了上去。
  “大小姐,钥匙在此,您好生保管。”终于清静了,张海这才出声提醒道。
  “嗯。”看着托盘里那一大串钥匙,楚雨凉迟疑了片刻才将其抓在手心之中,沉甸甸的,犹如她此刻的心情。
  拿到楚家的掌势权,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甚至连笑都笑不起来。
  如果说她没和楚云洲交心的谈过话,或许她会认为楚云洲是信任她才会不顾大家的反对让她来当家。她心里很清楚,这不仅仅是楚云洲对她信任,还有更深的含义。
  楚云洲自己也承认他现在功高盖主,皇上早就对他生了戒备之心。他也说过他心中的担忧,不仅仅是楚家,还有在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几万军将士,他们的将来会如何,这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
  楚云洲之所以会把这个家交到她手中,不过就是希望她能为这个家尽最大的努力。
  唉!说难听点,他就是想让她把自己会的东西都交出来,如此他才能心安。
  看着手中的重如千斤的大钥匙,楚雨凉忍不住摇头苦笑。
  她不过就是想帮楚云洲一次把那下毒的人揪出来罢了,还真没想到他会直接把管家的钥匙都交出来了。
  ……
  晚上,晏鸿煊到楚府,同时也把两人在贤王府的一些必用品给带了过来。
  其他下人没来,就岳嬷嬷和程维来了。
  房间里,看着岳嬷嬷正在整理那些从贤王府搬过来的大箱子,里面全是她和晏鸿煊的穿的。楚雨凉忍不住好笑,“岳嬷嬷,怎么搬这么多啊?随便拿两套换洗的就行。”
  岳嬷嬷很认真的回道,“王妃,王爷说您在娘家的时候没什么东西,怕不够用,所以就全搬过来了。”
  楚雨凉苦拉了一下嘴角,竟无言以对。
  是啊,她在娘家压根就没什么属于她的东西,别说穿的用的了,就是这个院子也是楚云洲回京之后才叫人布置好的。
  她的那些生活用品,全是晏鸿煊包办的。
  看着桌边在灯火下看书的男人,楚雨凉感激的对他笑了笑。
  结果正巧晏鸿煊抬起头。
  “有何好笑的?”
  楚雨凉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指着岳嬷嬷正整理的箱子,挑了挑眉,“你这是打算跟我常住这里?”
  闻言,晏鸿煊俊脸一沉,“谁让你不回府的?难道你想让本王独守空房?”
  “噗!”楚雨凉忍不住笑,“爷,独守空房不是这么用的?”
  晏鸿煊冷哼了一声,然后又看起书,不打算理她的样子。
  他心中有气楚雨凉是知道的,现在这样也真是委屈他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若是她嫁得远,她要回一趟娘家不容易,他们不也得在娘家多住上几日?
  看着他绷紧的侧脸,目光冷滞的落在手中书册上,楚雨凉也不知道他到底看进去了多少。眼眸子转了转,她突然伸出手捏住他冷硬的下巴,强迫他面朝自己,“爷,来,给我笑个呗。给我笑好看了,我有赏。”
  “。”晏鸿煊额头都黑了。冷飕飕的目光瞟在她干净秀美的脸蛋上,哼声问道,“赏爷何物?爷可是把话说在前面,爷只要活物。”他说着话,目光转而落在她胸脯的位置上。
  “去你的!”楚雨凉反被他调戏,气得耳根发烫。
  放开他下巴,她准备远离,突然腰间一紧,晏鸿煊瞬间将她拽到了自己大腿上,薄唇落在她耳根处,一双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
  他欲。望来的很快,让楚雨凉又惊又有些害怕,缩着脖子,她刚准备开口提醒他岳嬷嬷还在房里,结果眼神一瞟,岳嬷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而且房门还被关上了,她忍不住汗颜,这岳嬷嬷也太会看事了吧,而且她老人家动作也太神速了,跑得快不说,还不带声的。
  没了外人,楚雨凉也不推拒他了,双手放在他胸口上紧紧的拽着他衣襟,身子随着他疯狂的吻逐渐紧绷并微微颤栗起来。
  晏鸿煊从她耳后一路吻下,似是觉得这样放不开手脚,遂起身将她抱上了床榻,连鞋都未脱就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接下来衣裳一件件逶落在床下。
  落下的床幔,遮住了一床的旖旎,并有节奏的轻扬舞动着,随着那亢奋激动的声音时高时低、并夹杂着低泣、求饶,屋里的温度也似乎升高了不少。
  云收雨歇之后,楚雨凉趴在晏鸿煊身上,脸颊上的红晕久久都没法退去,只剩下紊乱的气息。看着她体力不支的样子,晏鸿煊抬手为她擦拭掉脸上的细汗,薄唇落在她湿湿的额头上,深邃的眸光带着一丝餍足,满足之后,他冷硬的俊脸这才有了淡淡的温柔,就连唇角都勾着一抹浅笑。
  “以后尽量吃多些。”在她耳边,他突然提醒道。
  “吃多些?”楚雨凉眯着眼,软绵绵的反问道,“万一长成猪了怎么办?”
  晏鸿煊手掌在她纤瘦的身子上滑走,轻笑道,“本王不嫌弃。”
  楚雨凉痒痒得扭了扭身子,抬头看着他眼中那一抹促狭的笑,顿时一头黑线,“嫌弃我就直说,何必拐着弯说我?”
  晏鸿煊哭笑不得,双手合箍着她不赢一握的腰身,贴着她耳朵轻道,“本来就瘦弱,为夫可是为了你好,从明日起,你所食用的东西都有为夫负责,为夫会吩咐岳嬷嬷亲自为你下厨,好让你身子早日调理好。”
  楚雨凉,“。”这人是想做她的管家公?
  听着他一口一个‘为夫’,她脸颊微烫,有些不习惯的扭开头,不再看他那张美如墨画般的俊脸。
  对于他的安排,楚雨凉没反对,主要是他说要调养她的身子。自从从宫里御医哪里听到自己有可能怀不上孩子的消息,她就一直无法释怀,仿若有根刺卡在身体某处,找不到拔不出,偶尔触碰到,就有那么一丝丝轻疼。她甚至有些恨,怎么就穿到这具身体上了,让她想当一回母亲似乎都要经历很多磨难。
  他不嫌弃她,主动为她调养身子,愿意花时间等她身子恢复,说实话,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她就算任性,也不会在这事上去和他争执。
  “鸿煊。”侧脸压在他肩膀上,楚雨凉突然喊道。
  “。”晏鸿煊没应声,但身子却突然紧绷起来,垂眸看着她发顶,那眸光闪着一丝惊喜。
  “鸿煊。”楚雨凉又喊了一声。
  “。做何?”晏鸿煊沙哑的回了两字。
  “没事,就喊着玩玩。”
  “。”晏鸿煊嘴角狠狠一抽,抱紧她突然翻身,修长健硕的身躯压在她身上,他眸光灼热的落在她微红的面颊上,随即低头将她红唇吻住。
  ……。
  早晨,晏鸿煊刚离开去早朝不久,楚雨凉就唤岳嬷嬷打水到房中,尽管浑身酸痛难忍,稍微捏一下腰都跟要断了似的,可是她还是撑着起床洗漱。
  她现在在楚府,可不是在贤王府,想睡懒觉肯定不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估计那些人都恨不得撕了她生吞活咽,她要是不尽责,估计又会引来一场尖锐的骂战。
  用早膳的时候,楚雨凉明显发现食物跟平日有很大不同,往日早餐都以清淡为主,今日早餐中不仅多了一份黑乎乎的浓汤,甚至还有肉。
  “岳嬷嬷,早上吃这些合适吗?”她皱眉问向身旁的岳群。不是嫌弃她做的不好,而是一早上就是油腻腻的东西,这能消化?
  岳嬷嬷为她碗中布上菜肴,这才严肃的说道,“王妃,这些是王爷吩咐奴婢做的。王爷还说让您尽管用,若是不够,奴婢再为您做。”
  “。?!”楚雨凉一头黑线直往下掉。那男人当真把她当猪养啊?虽说她平时吃得是挺多的,可是也不能这么吃吧?
  咽了咽口水,她觉得自己光是看着都已经腻饱了。
  想到什么,她转头为难的看着身旁严肃的岳群,“岳嬷嬷,我想问做这些给我吃其他人知道吗?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帮着掌管楚家,要是让人知道我私下开小灶,肯定有人会不满的。”
  岳嬷嬷面无表情的摇头,一板一眼的回道,“王妃,您放心吧,这些都是王爷用府里的银子买来的,您不必多虑。”
  闻言,楚雨凉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男人想得倒挺周到的,如此,最好,免得遭人闲话。
  即便食物有点让人发腻,可想到晏鸿煊说的话,楚雨凉还是乖乖的送进了自己肚中。
  最后那晚浓汤,她也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虽说她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但她知道这是晏鸿煊的心意。浓汤看着难以下咽,可味道并不刺鼻,只是喝下去的身后嘴里有点涩涩的感觉,就跟吃了生香蕉一样,可比起那些苦臭的中药,这算是最好喝的药了。
  为了自己的身子,为了早日有个孩子,别说这药不苦,就算真的又苦又臭,她也得服下。
  用完早膳,楚府刚上任不久的总管三德前来求见。
  楚雨凉让岳嬷嬷将人带去她院中的小厅堂,她在房里坐了片刻才朝厅堂走去。
  不仅三德在,还有另外三个不同年纪的男人也在厅堂里。
  在楚雨凉落座后,四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向她行礼。
  “起来吧。”楚雨凉平和的朝四人抬了抬手,随即看向最前面、也是最年轻的三德,“三德,他们是何人?”
  三德面露微笑,指着另外三人恭敬的回道,“回大小姐,这三位分别是李才,是府里的账房,中间那位是负责采买的管事刘宝,另外一位是负责后院的管事,周德。”
  “嗯。”楚雨凉四人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三德又继续说道,“大小姐,昨日我们四人将府中要交接给您的事都清点出来了,也都详细的记录在册,今日请您过目。”
  说完,四人同时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管事的三人记录的都是最近府中发生的大小事务,包括处理好的以及还未处理的,很明显,是在向楚雨凉述职,要她了解府中的大概情况,只有账房先生递上的是一本帐薄。
  楚雨凉没亲手接,而是岳嬷嬷代为接了下来,她只是正色的看着四人,“感谢你们的配合,希望我在府中管事的这段日子,大家能愉快的相处。有什么事你们解决不了可以直接向我说明,我也会尽量配合你们把事情处理妥当。我这个人呢,不喜欢歪歪拐拐,你们有什么话有什么事都可以当着我的面说,不必担心我会无端责骂谁。这些你们可都记下了?”
  “是,大小姐,小的都记下了。”四人同声应道。
  “好了,三德留下,你们都下去吧,有事我会让岳嬷嬷去传唤你们。”
  “是,大小姐。”除三德外,其余三人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眼前阳光俊朗的年轻管家,楚雨凉也没多话,而是直言问道,“三德,我想问一下,最近出入我们楚府的人中有没有比较频繁的?”
  三德转了转眼,拱手回道,“回大小姐,小的不知道你所说的频繁具体指多少为准,不过出入的人都有记录在册,大小姐可以先看一看。”
  楚雨凉挑眉,朝岳嬷嬷看去。岳嬷嬷将手中基本册子递了过来,她将三德刚交上的那本册子拿到手中,翻阅起来。
  “三德,小静是谁?”盯着册子,楚雨凉似随意的问道。
  “回大小姐,是太夫人院里的一名丫鬟。”
  “她也是才到府中的?”
  “是。”
  “那水瑶呢?”
  “回大小姐,是大姨夫人院中的丫鬟。”
  “哦。”楚雨凉淡淡的应了一声。
  又翻了一会儿册子,楚雨凉这才合上,对他道,“我对府中许多新人都不太熟悉,可能要花些时间多了解一下,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这些册子我先看,有疑问的地方我再问你。”
  三德拱手,“是,那大小姐,小的就不打扰您了。”
  看着三德退了出去,楚雨凉这才对岳嬷嬷说道,“岳嬷嬷,你去跟张管事说一声,让他把那个叫洪安的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记得提醒张管事,让他偷着点,别让其他院中的人发现了。”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岳嬷嬷将手中册子和帐薄放在楚雨凉手边的桌上,这才退了出去。
  楚雨凉再次将刚才那本册子翻到其中一页上,盯着‘水瑶’的名字陷入沉思中。
  之前她怀疑是楚菱香和楚金涵兄妹俩,毕竟楚云洲想杀韩娇,两兄妹为了保护自己的娘从而选择对楚云洲下手也不是不可能。加上昨天楚菱香和楚云洲大吵过,年轻人,难免冲动犯糊涂。可现在想想,她反而打消了对兄妹俩的怀疑。
  其他人没有动机,认真想想,最有动机的就是——王贞!
  她差点都忘了,王贞不仅是楚云洲的大姨,还是王元武的姑母。
  很快,张海带着洪安过来了。
  看着跪在地上略显紧张的洪安,楚雨凉带上了几分温和,“洪安,你也别紧张,我让你过来呢,是有些话想问问你,你放心,月儿好着呢,但想要她出来,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洪安磕头,“大小姐,您有什么话就直问吧。”
  “洪安,你是在后院做事的,对后院的事肯定知道许多,那我问你,最近可有人经常到后院找吴晴?”
  洪安抬起头想了想,“回大小姐,有。”
  楚雨凉眸光微沉,“都有谁?”
  洪安如实道,“太夫人身边的丫鬟小静,还有大姨夫人身边的丫鬟水瑶。她们时常来后院找吴晴,三人很是要好。”
  楚雨凉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那就对了!
  “洪安,自吴晴出事以后她们可有再去后院?”
  “回大小姐,今早小静去过,在吴晴房中哭了许久。”
  “嗯,那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只是哭了一场,然后就走了。”
  “那水瑶呢?她去过了吗?”
  “没有,今早就小静一个人来。”
  听到此,楚雨凉没再继续问了,只是对他抬了抬手,“好了,你起来吧。”
  洪安磕头,“谢大小姐。”
  楚雨凉看向张海,“张管事,麻烦你带洪安下去,顺便找两个人在暗中保护他。等下你再过来,我还有话要同你说。”
  张海恭敬的应道,“是,大小姐。”
  很快,厅堂里就剩岳嬷嬷在楚雨凉身侧,楚雨凉突然抚额叹了一口气,“唉!”
  岳嬷嬷问道,“王妃,您怎么了?可是需要回房休息?”
  楚雨凉摇头,“不用。等用过午膳再午休。”
  “王妃,您可是发现了什么?”
  “嗯。”对她,楚雨凉还是信得过的,遂也没瞒她,“我想让张海想法子去试试那个叫水瑶的身手,看她有没有武功。”若是她有武功,那吴晴之死也就有眉目了,那王贞就更值得让人怀疑了。
  闻言,岳嬷嬷突然道,“王妃,不如让奴婢去试试她吧,就不用劳烦张管事了。”
  “啊?”楚雨凉惊诧的看着她,顺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她一直以为岳嬷嬷只是一个平常的妇人,原来她还深藏不露的说?
  似是看出她的惊讶和不信,岳嬷嬷低头道,“王妃,奴婢小时候学过一些腿脚功夫。”
  楚雨凉抽着嘴角点头,“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晏鸿煊也真是的,这些事怎么都不跟她说一声呢,难怪她始终觉得岳嬷嬷有点不同,比其他人做事更严谨,性格也严肃,有点‘职业化’,像是经过特殊培训似的,只因为她是女人,所以从没往其他方面想。她只知道她一直在封地服侍晏鸿煊,其他的她了解得真不多。
  今日,是楚雨凉掌家第一天。
  王氏据说病倒了,楚雨凉听说王贞在照顾她,也就没亲自去看她。估计她去了之后王氏会病得更重,所以只让三德去跑了几趟。
  另外那对兄妹一整天也没露面。
  虽说在楚府过得别扭,可楚雨凉这边倒也清净。
  第二天,就在楚雨凉起床时,岳嬷嬷一边服侍她梳洗,一边向她说道,“王妃,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试过那叫水瑶的丫鬟了。”
  “啊?”楚雨凉又一次惊了一下,“岳嬷嬷,你啥时去的?”
  “回王妃,昨夜去的。”
  “怎么样?她有武功吗?”
  岳嬷嬷面色一沉,神色比平日还冷肃几分,“回王妃,她身手还不错。”
  “哼!”楚雨凉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那王贞还真是会装!
  她以为她做这些事就没人怀疑她吗?楚云洲不会怀疑,那是因为相信她这个大姨娘。王贞不会怀疑,那是因为王贞是她大姐。
  他们母子傻就傻在忘记了王元武同样是王贞的侄子!
  那王元武想要活命,除非杀了楚云洲,否则他一旦出现,楚云洲定是不会放过他。
  说什么来楚府照顾王氏这个妹妹,她是来楚府替王元武和韩娇打探情况的吧?!
  想到什么,楚雨凉抬脚就往外走,可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现在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楚云洲会相信她说的话吗?
  那吴晴跟王贞的丫鬟交好,肯定是被王贞收买才会在楚云洲的酒中下毒,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的事,就算现在把那叫水瑶的丫鬟抓来审问,她会承认?
  要如何做,才能让王贞露出原形?
  叹了一口气,楚雨凉又回到桌边坐下。
  岳嬷嬷突然在她耳边道,“王妃,要不要奴婢把那水瑶抓来?”
  楚雨凉摇头,“抓她来也起不了作用。”
  岳嬷嬷沉默了片刻,又冷肃的开口,“王妃,您是怀疑那大姨婆吗?”
  楚雨凉点头,“嗯。”随即叹气,“怀疑她又如何,只是怀疑她,现在没证据证明她有加害我爹的动机。”
  “王妃,奴婢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闻言,楚雨凉抬眉,“岳嬷嬷,你有办法让王贞露出马脚?”
  岳嬷嬷摇头,面无表情的道,“奴婢没有办法让她露出马脚,但我们能让她在府中孤立无援。”
  楚雨凉眼中一亮,“你是说把她身边的人。”
  看她的表情,岳嬷嬷就知道她理解到了,于是点头,“王妃,那大姨娘有加害楚大人的心思,若我们将她身边的人除去,她一个人在府中也做不了大事,如此一来,只需要将她看紧一些就可。一旦她沉不住气,定会亲自动手。”
  “哈!”楚雨凉猛的起身,激动的揽住岳嬷嬷的肩膀,“岳嬷嬷,真有你的,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看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岳嬷嬷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狠狠一抽。
  对付王贞的办法已经想到,楚雨凉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下倒也不着急了。
  锁定了人物,只需要好好监督起来,她有的是时间陪王贞好好玩,看看这老东西还能在楚府弄出什么鬼把戏!
  想想她就觉得激动。不知道王氏得知自己的姐姐要害自己的儿子,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
  一连几日,楚府都很平静,就在楚雨凉派人监视王贞准备对王贞身边的丫鬟动手时,这天晚上,楚雨凉和晏鸿煊正准备熄灯睡觉,突然张海匆匆来报——
  “王爷,大小姐,不好了,太夫人病重,老爷让小的来请你们赶紧过去。”
  夫妻俩把门打开,楚雨凉很是不解的看着他,“太夫人不是一直都称病吗?我也叫三德请了大夫,难道三德没把大夫请到府中为太夫人看病?”
  张海皱眉,“大小姐,太夫人之前是假病,这一次才是真的。”
  楚雨凉一头黑线。这老太婆神经病不成?
  尽管心中不爽,可夫妻俩还是跟着张海去了王氏院中。
  他们赶到时,王氏房中已经有不少人,而王氏躺在床上,整个人明显的不对劲。不看不知道,一看是真吓了楚雨凉一跳。
  王氏人已经处在晕迷中,脸色也极其不好,苍白的脸上还隐隐的带着黑色,有些像死人的脸,看着很是吓人。
  有几个丫鬟已经吓哭了,王贞也伏在床头边小声哭泣。
  “你们都出去!”见到夫妻俩进来,楚云洲突然朝众人一喝。
  很快,房里的人都退了出去,王贞也擦着眼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似乎很不放心王氏。
  屋里没了外人,晏鸿煊皱着浓眉走上前仔细的翻看王贞的脸。
  楚雨凉朝楚云洲走过去,“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楚云洲揪着眉,紧张又担心的看着床上,“为父也不知,听你大姨婆说你祖母这病来得很急,我也问过了,丫鬟说你祖母早上都还好好的,结果天黑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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