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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反咬他们一口

  夜色下看不清楚他的脸,可他话中的含义却让楚雨凉心颤了一瞬,“爷,你能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她说她会离开,不会再出现。其实这样也不影响我们的,不是吗?”
  晏鸿煊‘哼’了一声,“她说的话你也信?你可知她爹同太子的关系?如果太傅大人误会了,说是你加害了他女儿,你可想过其中的后果?你不是在帮她,而是在为自己树敌。”
  楚雨凉咬着唇转身,从岳嬷嬷手中接过元雪琪给她的衣物,上前递到他身前,“爷,这些利害关系她早就想到了,为了不连累我,她让我把这些衣物和她亲手写的书信交给她爹,以此来证明她的离开跟我们无关。爷,看在我已经把她救出来的份上,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情好吗?皇后那么过分,她也不配有这样的儿媳,太子也不配有这样的女人。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就全当做好事,难道还不行吗?”
  她已经把太子妃救出来了,但没人知道太子妃的踪迹,就没有证据是她救了人。皇后想诬陷她和太子妃同谋加害公主的计划自然也会失败。现在太子妃是在宫里失踪的,估计这会儿她正头痛,堂堂的太子妃在她管辖内出了事,看她如何交代?
  晏鸿煊垂眸看着她手中的衣物和信纸,微微有些怔愣。
  楚雨凉皱着眉,“爷,皇后牺牲她想害我们,这是没人性的做法。如果我们也牺牲她,那我们同皇后有何区别?我们同他们的事解决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牺牲她的。”
  静谧的夜色下,空中散发着沉冷的气息,仿似寒冬将至,加之四下无人,阴阴沉沉的感觉更加浓郁。楚雨凉低着头等着他回应,在这事上,她的做法是有不妥,甚至不知道今夜之后会有怎样的事等着他们,可做都做了,没啥好后悔的。
  许久之后,晏鸿煊冷硬的嗓音才响在她耳边,“要我放了她,可以,但她的去处必须由我安排。”
  闻言,楚雨凉抬起头,夜色下,她一双美目闪烁着光亮,笑意挂在唇边,脸上惊喜的神色美过头顶上皎洁的明月,“爷,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晏鸿煊冷哼了一声,“拍马屁也无用!”
  丢下话,他背着手转身步入黑夜中。
  那副样子,都不理她了,明显是在置气。楚雨凉赶紧将手中的衣物和信纸交给岳嬷嬷,赶紧朝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嘴里还嚷道,“爷,你走慢点……我怕黑……”
  别说晏鸿煊险些跌倒,就连岳嬷嬷在他们身后都瞬间抖了一下身子。
  夜色下,只听男人冷硬的训话声传来,“还不赶紧过来!”
  随即传来女人拍马屁的笑声,“爷,还是跟着你比较有安全感。”
  走在夫妻俩身后,岳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两人,地上拖着他们长长的影子,一长一短,十指紧紧的相扣在一起,似是连体一般不可分、也如何都分不开。
  她嘴角淡淡的扬一抹弧度。
  ……
  正如楚雨凉所想那般,元雪琪失踪的事根本瞒不住,听说皇宫里的人为了寻找太子妃,一晚上都没合眼,包括太子府的人也帮着四处寻找,可无论怎么找,就是没发现太子妃的踪迹。
  太子妃是在宫里不见的,听说最急的就是皇后了,还听说为了太子妃,皇后都哭晕了好几次。
  楚雨凉听楚云洲说这些的时候,简直鄙视到了粪土里。还哭晕呢,皇后做那些表情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什么叫猫哭耗子假慈悲,说的就是她那样的。自己把自己的儿媳往死里虐,最后还哭成泪人,都不知道她是吃啥玩意儿的,变态到这种地步。
  楚云洲说起时也是一脸的惋惜和疑惑,“好端端的人如何就能不见了呢?听说太子妃并未学过武艺,她是如何离开宫门的?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都不见,这着实蹊跷。老夫也算是看着太子妃长大的,其品貌才情都算得上我大晏国最为出色得女子,如若真发生了意外,不论对皇族还是对元家都是极大的损失。”
  楚雨凉站在书桌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他的话。说多了怕引起楚云洲怀疑,什么都不说吧,同样也会让人生疑。不是她有意要瞒着楚云洲,而是这事说不得,说了,这老头儿还不得跟她闹翻,指不定立马指着她鼻子让她把人送回去。毕竟他也是做爹的,将心比心,儿女出事,当爹的肯定不会置之不顾。瞧他那副替太子妃可惜得摸样,绝对不会同意她拐跑别人的闺女。
  之前是她把太子妃弄到手的,可决定要离开京城、离开所有亲人的人是太子妃自己。当然,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爹,会不会太子妃在宫里被什么人暗算了啊?”她好奇的问道,尽量把事情往宫里推。
  “唉!”楚云洲叹气,“这种事不好说,后宫之中明争暗斗的事多了,若真追究起来,谁都有嫌疑。”多年前沁妃不就是在后宫之中出事的么?还以为死了,结果多年后又出现。
  “爹,人各有命,你也别替别人操心了,还是多顾顾兰姑吧。她现在才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人,你别把外人的事看得比自己人还重要,否则兰姑会不高兴的。”
  一提起兰姑,楚云洲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怎么,是不是兰姑出何事了?”问着话,他人已经从椅子上起身。
  “没有没有。”楚雨凉好笑的将他拦下,“我话还没说完呢,瞧你紧张的样儿。”
  楚云洲没好气的瞪她,“既然没事,做何要吓为父?”这死丫头,真是缺打!
  楚雨凉把他拉回太师椅上,这才认真的说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让你平时多把心思放在兰姑身上,别老想着政事。兰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咱们面前一向很自卑,就算有何心事也不会轻易的对我们说。你别马虎大意哈,她现在是孕妇,依照我过来人的经验,孕妇的心眼可是很小的,通常都会有情绪不稳的情况出现。”
  闻言,楚云洲严肃的绷紧脸,“为何为父没发现她有情绪不稳的时候?”
  楚雨凉撇嘴,“我不都说了吗,她因为自卑,就算有心事也不会说,所以你看到的说不定就是表象,不是真实的她。”
  楚云洲拧眉,“怀着身子的人有如此麻烦?为何为父从来没见过?”
  楚雨凉喷他,“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对自己的女人上过心!”
  楚云洲瞬间拉长了脸。尽管被女儿戳到痛处,可女儿说的话也是事实。他的确对女人的事很少上心……哪怕就是萍儿在世的时候,他大多时候都忙于政事,几乎很少去过问她的想法。他一直觉得萍儿是个温柔识大体的女人,不会为他添乱、更不会惹他心烦。现在想想,他才知道自己很混蛋,简直不配做她的丈夫。
  如今兰姑嫁给了他,貌似在很多时候他也只是顾着政事,将她忽略在一边。要不是女儿提醒,他还看不清楚这些。
  楚雨凉开始给他洗脑,“爹,我跟你说哈,你可得长点心,别再把怀孕的女人不当一回事了,你这样冷落兰姑,说不定以后兰姑会得产后抑郁症什么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她表情严肃,言词认真,让楚云洲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同时也很不解她的话,“凉儿,何为‘产后抑郁症’?”难道生完孩子就有危险?可他瞧着兰姑身子很好,一点都不娇气。
  楚雨凉摸着下巴很正经的说道,“这‘产后抑郁症’呢,听起来很复杂,可是得病的原因都是同生活有关。比如说丈夫很少帮妻子照顾孩子或者妻子缺少丈夫在精神上的支持的话,做妻子的就会觉得有巨大的压力。还有就是怀孕期间情绪波动严重,也会使孕妇出现产后抑郁症……得这种病的原因涉及到方方面面,可一点都不能马虎。”
  楚云洲惊讶,“你说得可是真的?那有何症状?”
  楚雨凉一手环胸,一手撑着下巴做思考状,“这症状嘛表现在许多方面……患抑郁症的人对自己的评价总是消极的,一旦有挫折发生,就会把全部责任归咎于他们自己。还有就是抑郁症病人的胃口常常不佳,即使是平时爱吃的美酒佳肴也勾不起她的食欲。抑郁症病人常常会变得消瘦,睡眠也出现各种问题。”
  楚云洲大惊,“……”貌似这些症状兰姑都有!
  楚雨凉忍着笑,继续给他洗脑,“爹,你想想看,兰姑最近是不是吃不香、睡不好?还有,她是不是老爱说是她没做好某件事、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楚云洲下意识的点头,但随即冷着脸反问道,“她最近的确寝食不安,可王爷不是说这是害喜之症吗?”
  楚雨凉撇嘴,“他不过是安慰你罢了!”
  楚云洲绷紧了脸。他一直以为女人怀孕只需要多食多补多休息就可以,没想到如此麻烦!
  想到什么,他又反问道,“你刚不是说‘产后抑郁症’么?兰姑还未分娩,怎会得如此怪症?”
  楚雨凉瞪他,“除了‘产后抑郁症’外,还有‘产前抑郁症’,兰姑现在这样就是有‘产前抑郁症’的征兆,你若再不上心,生完孩子她就得‘产后抑郁症’了!”似是看不惯他的笨拙,她哼气转身,“算了算了,跟你这种莽夫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听不听全由你自己决定。这种病可难治了,你这个当丈夫的不重视,如果影响到孩子,那你就等着哭吧。”
  说完,她人已经走出了书房。
  “……”楚云洲愣在太师椅上,片刻之后,他才猛然拍桌大怒,“混账东西,敢骂为父莽夫!”
  楚雨凉冲到花园里,确定身后没人追出来这才慢悠悠的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她和宫里那几个人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楚云洲插手,他们夫妻俩应付就行了,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兰姑照顾好,其他的事真的算不上多重要。
  ……
  用过午膳,晏鸿煊去了书房,楚雨凉刚准备回屋午休,突然三德来报,说元府的元夫人在外求见。
  楚雨凉有些意外,她是做好准备应付宫里那几个人的,可没想到太子妃的娘会先找来。
  这个元夫人她见过一面,上次宝儿和贝儿的百日宴上,元夫人也来了的。同她女儿一样,元夫人也算个优雅温柔的女人,从她和那些夫人、小姐谈话中就可以看出,太子妃的性子多半继承了她。都是温柔贤惠类型的,只不过元夫人年纪在那,有一定的阅历和见识,说话处事自然要比她们这些年轻一辈要圆滑许多。
  来者是客,加上对方也有一定身份,楚雨凉也不好拒之不见,于是就让岳嬷嬷去将人请到她院中。
  厅堂里,在丫鬟奉茶的时候,楚雨凉趁机打量了一遍前来的客人。
  元夫人生得貌美,即便脸上有些岁月得痕迹,可那美貌确实让人惊艳。还有她优雅的气质,比其云娘,都输不了多少。
  “元夫人,不知今日来楚府所为何事?”楚雨凉脸上保持着微笑。
  “贤王妃……”元夫人刚出声突然就红起了眼眶,泪水打转,楚楚可怜,连声音都哽咽起来,“我是为了小女琪儿来的……”
  “元夫人,太子妃怎么了?”楚雨凉没想到她一来就这副样子,多少有些吓到,不过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佯装不解的问道。
  “贤王妃……小女……小女出事了……”元夫人低下头开始哭泣。
  “出事了?出何事了?”楚雨凉惊讶的问道,见她悲痛连话都说不完整,于是又耐着性子安慰她,“元夫人,你先别哭,到底出何事了啊?”
  “小女、小女不见了……”
  “不见了?”楚雨凉从椅子上站起,“元夫人,你说清楚些好吗?太子妃为何不见了?”
  “小女昨日不见的……”元夫人抬起头一边流泪一边望着她,脸上布满了悲痛,“皇后娘娘昨日派人四处寻找小女,可找遍了小女能去的地方都没找着,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皇后还说了些什么?”楚雨凉皱眉。这女人,就知道她会闹事!
  “皇后娘娘说、说……”说到这里,元夫人突然住了口,含泪的眸光突然多了一丝惧色。
  “她不会说是我把太子妃搞没的吧?”楚雨凉也不跟她拐弯了,冷声反问道。
  “你、你如何知道的?”元夫人诧异。
  “哼!”楚雨凉没再给她好脸色,“太子妃出事我都不知情,你却无端跑到我这里来哭诉,元夫人,你真当我傻不成?显然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而这个人除了皇后还能有别人吗?”
  “呜呜呜……”元夫人垂泪泣哭,“贤王妃,小女、小女是真的不见了……皇后娘娘说她近来同你走得极近……”
  “呵呵……”楚雨凉冷笑,“走得近就跟我有关?元夫人,跟你走得近的夫人、小姐也不少吧,难道她们出了事都得怀疑到你头上?”
  “……”元夫人哑口,哀痛的眸光中多了一丝复杂。
  “如果你是来打听太子妃下落的,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毫不知情。太子妃就头两日同五公主来了一趟楚府,五公主被蛇咬伤后她们就回了宫,我也随她们去了宫里,但我就一个人回来的,这些你可以去查。至于后面的事我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太子妃在哪出的事皇后应该清楚,你就算要责问也该去找她。”
  “呜呜呜……”元夫人突然改了口,“贤王妃,妾身实在没法才找到你这里来的……上次在贤王府,妾身见你同琪儿关系尚好,所以她出事,妾身就想到你这里来问问……我们老爷现在还未回京,妾身也是没法……”
  楚雨凉眯了眯眼,对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太子妃失踪,作为亲娘,元夫人是该着急,可这么容易被皇后挑唆,也不知道她是太相信皇后还是她本就是皇后的人。
  这样的人,她如何能把实情告诉她?告诉她了又能如何?她能替自己女儿出头?能找皇后算账?
  看在她是元雪琪亲娘的份上,楚雨凉缓了缓语气,“元夫人,你请回吧,我这里没有太子妃,不管是谁在背后挑唆,请你务必保持冷静。我对皇后算不上了解,但你应该了解她为人,该不该信她的话,你应该清楚。我也不是要挑唆你们之间的关系,但她身后后宫之主,太子妃如果是在宫里不见的,她脱不了干系。与其跑到我这里来哭闹,不如回去想想办法看如何能找到太子妃。”
  元夫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液,在楚雨凉下了逐客令后也没打算多留,起身朝楚雨凉福了一礼,“贤王妃,恕妾身来得唐突,还请您莫怪。妾身这就回去想办法,看能否找到小女。妾身告辞。”
  她来得匆匆、去得也干脆,楚雨凉目送着她离开,心里多不是滋味。
  亲人分别或许残忍了些,可对太子妃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是她自己选择的。
  瞧她身边那些人,有多少是能帮她出头的?就算太傅元大人会帮她出头,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朝的人,有几个不为权势折腰的?如果元大人无心这些权贵利益,又怎会把女儿嫁给那样的婆家?
  不是人人都可以像楚云洲一样,可以直言拒绝。她现在还真是庆幸,要是当初楚云洲答应了太子或者昭王的提亲,估计她现在更没安生日子过。虽然她现在过得也不安生,但也比太子妃好很多,至少她没那种变态的婆婆。
  她要有那样的婆婆,她和晏鸿煊估计早都掰了!
  与其同时,书房里,正专注阅览书册的某爷突然蹙了蹙浓眉,莫名的觉得后背有些凉意……
  ……
  皇宫里大肆搜查了两天两夜,当然了,结果肯定是让人失望的。
  太子妃无故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她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宫人倒也好说,可她是一国太子妃,能不让人重视?
  刚开始,楚云洲还比较关注事情的动态,但这两日提都不提了。也不是说他不想关心太子妃下落,实则是那天被楚雨凉说教一番后,加上兰姑这几日害喜严重,他一颗心都悬在兰姑肚子上。以前早朝回府他都是先回书房,现在是回府之后就直奔卧房。
  这日一早,上早朝的人都还没回府。楚雨凉跟平日一样用过早膳后就打算去转悠一圈,先看兰姑、再看紫弦,然后再去儿童房里陪孩子。
  可她刚去到主院,三德就慌慌张张的找来了,“大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接您进宫。”
  楚雨凉一早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想都没想就对三德吩咐道,“告诉他们我现在不在府中,让他们等我回来。”
  三德皱眉,“大小姐,这样行么?”
  楚雨凉冷笑,“他们愿等就等,不愿等就算了。有本事就让他们闯,看我不炸飞他们!”
  不是她不愿进宫,而是这次进宫肯定没啥好事。虽说楚云洲和晏鸿煊都去早朝了,可谁知道会不会同他们错过?她要去也得等晏鸿煊回来了再做打算。
  三德一听她说了狠话,也没迟疑,赶紧去回话了。
  眼看着就要到兰姑房门口了,楚雨凉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梳妆打扮下。
  ……
  早朝后,御书房里就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宇文娴清同元夫人跪在地上,哭得跟两个泪人似的。
  元夫人还好,只是伤心抹泪,但宇文娴清可就激动得多了,“皇上,太子妃失踪的确是臣妾失职、是臣妾没将太子妃看好才出了这样的意外……呜呜呜……可是臣妾也不是有意的……”
  在她身后跪着太子和五公主。晏子斌从进书房就一直沉着脸不出声,而晏欣彤见宇文娴清哭得激动,也忍不住帮宇文娴清说话,“父皇,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追究母后的责任,而是应该想办法找到皇嫂才是。母后虽然失职,可是这两日母后未皇嫂失踪之事也操碎了心,您就看在母后对皇嫂心疼的份上先饶了母后吧。”
  晏傅天早就龙颜大怒,听到女儿的话,更是怒气难消,“朕要如何做难道还用你教?你让朕饶了她,朕就如此饶了她你让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活活的一个人就如此不见踪影,这传出去百姓会如何看?你丢得起这个人,朕丢不起!”
  晏欣彤也痛哭起来,“父皇,太子妃有手有脚的,她会去哪我们也不清楚。您不能因此就责怪母后,母后也是尽了心力的啊!”
  晏傅天指着地上的宇文娴清,“不清楚?她是这后宫之主,这后宫里出的事她敢说不清楚?”
  宇文娴清哭着回道,“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疏忽太子妃的……”
  晏傅天沉着脸朝她怒道,“你闭嘴!朕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晏欣彤心疼得哭诉,“父皇,求您莫要再责怪母后了,皇嫂失踪,分明就是同贤王妃有关,您再责怪母后也无用。”
  晏傅天拧眉怒道,“同贤王妃有关?太子妃分明是在宫中失踪的,同贤王妃有何关系?”
  一直沉默不语的晏子斌突然抬起头,眸光沉沉的望着上方,“父皇,您可记得儿臣向您提过一个孩子?”
  闻言,晏傅天突然一震,瞬间敛紧眸孔。
  晏子斌冷冷冰冰的继续道,“儿臣早就同您说过,贤王妃身边有个孩子,此孩子非寻常孩子,能做到神出鬼没、无影无踪。儿臣敢断言,太子妃失踪一事定与贤王妃有关。”
  晏傅天回过神,同样对着他怒道,“满口胡言!别说朕不信,就算真有那么神奇的孩子,无缘无故贤王妃为何要带太子妃离开?”
  晏子斌冷声回道,“父皇可还记得五公主前几日在楚府被蛇咬伤一事?”
  晏傅天将目光移向地上的女儿。
  晏欣彤立马抹着泪快速的将话抢了过去,“父皇,儿臣在楚府出事,早就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近日来皇嫂和贤王妃走得极近,儿臣怀疑是她们合伙谋害儿臣……儿臣这才刚起疑,没想到皇嫂就不见了。父皇,难道您不觉得此事很蹊跷吗?要么是皇嫂心中有鬼故意躲起来、要么就是贤王妃怕露馅将皇嫂杀人灭口!父皇,儿臣恳请您彻查此事,莫要再冤枉母后了。”
  晏傅天想都没想的驳斥起来,“一派胡言!”
  太子妃虽不是他生的,但他也是看着长大的,那样的性子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会去害人?就算他借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
  晏欣彤有些不甘心的哭诉道,“父皇,儿臣没有胡言,儿臣说得也是有理有据,要不是有人蓄意谋害儿臣,为何在楚府会出现如此大的蟒蛇?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儿臣能说假话吗?到现在为止,儿臣受伤一事还不明不白的,父皇,难道儿臣在您心中就如此微不足道?”
  晏傅天目光凌厉的瞪向她,“闭嘴!”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愤怒到了极点,晏欣彤被呵斥,当众掩面痛哭起来,“呜呜呜……”
  整个御书房,突然没人再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哭声一阵阵的。
  晏傅天坐在龙椅上,两手紧紧的抓着两旁扶手上的龙头,冷冽的眸光扫过地上的众人。许久之后,他突然朝殿门沉声道,“来人,传贤王妃进宫见朕!”
  失踪的人是他大晏国的太子妃,不管如何,都必须要追究下去,没有一个结果,他这一国之君要如何向臣民交代?
  这数月来,后宫之中屡出蹊跷怪事,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他心中有数。之前他不想追究,那是怕伤了他和贤王之间的父子情分。可现在又出如此怪事,连太子妃都无端牵涉进去,也太过分了!
  听说他宣召楚雨凉进宫,地上哭泣的几个女人这才收了哭声并逐渐平静下来,安静的等着楚雨凉到来。
  可这一等,等了近两个时辰。
  晏傅天都险些派人去楚府捉人了,某对夫妻总算来了。
  对御书房里几张带着恨意的脸楚雨凉就跟没看到似的,同晏鸿煊一起行完礼后,她还主动的问道,“皇上,您急着宣臣妾前来,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晏傅天‘哼’了一声,本就在气头上,瞧着她无辜的样子更是没好气,“你还知道朕宣你进宫?”
  楚雨凉跪在地上解释起来,“皇上,臣妾来晚了是臣妾的不对。不过臣妾事先不知道您宣召臣妾进宫,所以一早就去了趟贤王府。还请皇上息怒。”
  晏傅天冷声问道,“你去贤王府做何?”
  楚雨凉回道,“回皇上,娘之前给恭婧王和晗月郡主做了些过冬的衣裳,臣妾见天快转寒了,所以前去贤王府想将那些厚衣裳拿到楚府。”
  闻言,晏傅天眸光突然闪了一下。
  不提沁妃还好,一提沁妃不仅晏傅天神色有变,宇文娴清更是神色大变,当即就忍不住出声,试图阻止晏傅天分心,“贤王妃,太子妃失踪可同你有关?你别不承认,我们已经知道是你身边那个孩子所为,你最好别起任何坏心,赶紧将太子妃交出来!”
  楚雨凉还没来得及回嘴,她身旁的某爷就开了口,“娘娘,您贵为一国之母,说话可得注意分寸。太子妃失踪,这本该是你失职造成,而你却满口恶语诬陷他人。臣想问,难道我大晏国的国母就是如此凤仪之态?”
  楚雨凉回头,看着自家男人护短的严肃样,心里满意得不行。当然,她也不会在一旁看戏,没理睬宇文娴清青白交错的神色,对着上方的晏傅天磕了一头后就说道,“皇上明鉴,臣妾久未进宫,终日都在府中恪守本分过日子,对太子妃失踪一事,臣妾也是才知道的。皇上,臣妾冤枉,不知道皇后是何用意,为何要将此事怪罪到臣妾头上?臣妾在听闻太子妃失踪后,也很是替太子妃着急。臣妾也认为此事非同小可,细细一想,这事就跟当年沁妃失踪一事一摸一样。当年沁妃寝宫失火,不就是被奸人所害吗?如今太子妃失踪,也是发生在后宫之中……皇上,这两件事一联系起来,难道您就没发现其中的端倪吗?皇上,恕臣妾大胆直言,您的后宫也太让人没安全感了。”
  她话还只说到一半的时候,宇文娴清和五公主的脸已经铁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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