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她眼中的他

  那是在夜晚的天空之下，依然未曾有过闪耀的星空，曾经自己小时候只需要展目忘去，全都是一些值得自己纪念甚至感怀的星光，在现如今已经长大了的自己眼中看来，已经是遍布在宇宙之中任何的星球，那一闪而逝亦或者在黑夜的天空之上掠过的光辉，早已不再是流星，而是一艘艘战舰，从宇宙里来到地球，将这个世界陷入战火之中，夺走了自己一切的灾难，小时候的期盼，也注定只能是个期盼。
  “你在看什么？”身上披着红色的武士服装，澄夜从睡梦中醒来一眼就看到那在树荫与草丛之外，那个站在森林的前端看着坡道下方的场景，那一望无际的绵延的森林的剑心。揉了揉她自己的眼睛有些睡意朦胧的说道。
  “看吧，澄夜，那是从我们这里之前问路通往远方的人，我就算并没有想要谋害他们的心思，但是有些命运，一样还是无法逃脱过去。”看着那在这下方的喊杀声与火焰在山林之中肆掠的场景，剑心摇了摇头，这种突如其来的拼杀也许只是因为一部分的误会，但是在已经动手之下，却就已经不可能解开了。
  杀人偿罪的心思，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会有，但是杀人领功，兑换成赏钱，这种事情却有很多人都在做，无论是幕府之下雇佣的武士们，还是那些隐居在某处的忍者集团，亦或是这行动与街头小巷里的那些小混混们，这些人，都是如此。因为一份利益，因为可以满足自己的贪欲。
  “他们死了不就死了吗？你要知道你刚才可是被他们那样对待了啊，而且他们还杀死了我的哥哥，那可是我的亲人。”澄夜很不能理解眼前这个人的想法，明明具有那样强大的力量，那种身手的他想要做什么，想要将那些人全部留下也绝不会是什么难过的事情，可是就因为一份莫须有的心情，因为不想动手就甘愿忍受嘲笑，甘心被人那样的对待，事后还能够像一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人一样。还能够在现在这深更半夜里，看着森林...
  “他们的手上的确沾染了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他们都是杀手，也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但是...”说着，剑心转过身走来，在那狂风吹动的树叶飘落之下将他的红色头发吹动的越发的弥乱：“我同样也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同为罪人是没有办法审判罪人的，所以我...”
  “喂！”澄夜有些不满，很不满，因为眼前这个人实在太矛盾了，说是什么罪人的，难道这家伙以前也曾经是个鼎鼎大名的刽子手吗？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刽子手，以自己身为将军妹妹的身份，也就是这般尊贵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他的，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姿态，除非这家伙真的是从漫画书里面跑出来的！
  “我得下去阻止他们，杀人不杀人都是小事情，最近是秋天，再加上天气比较干燥，他们这样在下面厮杀那些被他们抓在手里的火把万一要是跌落在某个枯树叶堆上，引起一场森林大火的话...”剑心不能容忍下去，这片森林再怎么说也是地球上的植被，被那种无所谓的大火纵火烧掉的话...
  直到剑心投身进入龙脉的那一刻开始，他才真正的知道，地球上的这些动植物，包括大地海洋，这些所有的一切一切其实全都是龙脉的力量，借由龙脉的力量梳理以上的这一切，并且作为地球投生出来的养分供养着这片天地，这般巨大的森林到底耗费了多少龙脉之力才能长起来，剑心不知道，但是他只知晓，自己必须下去阻止。
  “你是真的因为会引起大火，还是因为...你只是想下去阻止？”澄夜眯着眼睛看着剑心，看着那有着十字刀疤的侧脸在那火光的照耀下摇曳着明灭不定的眼光，经历了自己的哥哥被杀，自己也从那般高贵的身份跌落下来留落到人间，成为所有人争相抢夺的筹码，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澄夜的成长必定是超乎以往，也许...真的不能用以前那种她的天真来看待她了。
  而剑心对于澄夜的问题，也只能以沉默来回应，因为对于他而言，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具体的想法是什么，到底是真的想要参与其中，还是说真的想要阻止这场大火，可以说这俩种想法都有，也可以说各自都占有一半。也许...这就是自己身为一个人的前提下，衍生出来复杂难测的内心了吧。
  “嘛~你又不是我的武士，也不是幕府的武士，你想要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又管不着你。”似乎对于那在火光摇曳之下剑心的侧脸感觉到了什么决定性的不同，澄夜的脸上略微有些红润，撇过头去小声的说道：“但是...但是你要记得来找我，我虽然不能和你一起去，可是我会在这里等你，在那颗树上。”
  剑心扭头，看着澄夜那红润的脸蛋，难以释怀的脸上终究是露出了一个令人觉得安心的笑容，这才将自己插在泥土之中的逆刃刀拔起来佩在腰间，紧了紧他的腰带之后，这才对着进程也说道：“就和之前一样，我会很快回来的，你也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提防着森林会不会起大火吧？”
  “切~你就不能比我更加坦诚一点吗？”澄夜没有理会剑心，而是站起身来的同时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把人家送上去，这么高的一颗大树...”话语还没说完，腰间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搂住，小小的脑袋不由自主的贴在那个鼓动着生命证明的胸膛上，于一瞬间脸色变得通红的她，甚至还来不及出口，却见那带着十字刀疤的脸骤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带着令人不由自主放松下来的笑容。
  “你的话，我听到了。”说着，剑心将澄夜好好的放在树杈之上，独自一人从树上跳下来：“剑心我...是从来不会违背承诺的，尤其是女孩子的承诺...”
  “这只能说明你是个花心男人啊！！！”
  “嘛...但是剑心我不是一个会轻易许下承诺的人啊~”那有些不好意思摩擦着自己鼻翼的动作之下，隐藏着的是何等悲戚的国王呢？澄夜不知道，只是将身上的这件红色武士服紧了紧，也许对于他而言...亦或者对于自己而言，他是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将自己拯救下来的武士，一个如同那漫画里走出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武士。而自己...在一开始的不信任之后，却在现在不由自主的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依靠，现如今在自己的哥哥死掉以后，唯一的依靠。
  漫画里的人...真的能够走到现实中来吗？澄夜不知道，她唯一能够知晓的事情就是，若当真是绯村剑心，那么在这个世界的他，在那十字刀疤之下隐藏着的过往，在现如今温和笑容之下，隐藏着的难堪过去，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呢？
  说不出来，也没有勇气去问，因为澄夜在害怕询问之后，是否会改变现在这种令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关系呢？闭嘴不言之下，却又是一种止不住的好奇心，然后...
  徒然的看着他消失在森林的黑暗里，默然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