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一章 拟态药剂

  早上，灵平安起来的特别早。
  大概七点钟不到，他就醒来了。
  简单的梳洗过后，他火急火燎的走下楼去。
  “昨天晚上，涨了多少收藏呢？”他想着。
  “五个？十个？”
  带着这种憧憬和期待，他连自己的宠物日常的卖萌讨好也没关心。
  更没有和过去一样，先开店门。
  而是首先打开了电脑，坐在柜台里，他焦急的等待着。
  老式的旧电脑，开机很慢。
  而且有比较大的噪音，特别是风扇，响的很厉害。
  不过，灵平安已经习惯了。
  他听着机箱里的声音，看着屏幕慢慢亮起来，两分钟后，才终于正常的出现了视窗。
  他立刻点进网页，进入作者后台，忐忑的看向屏幕上的数据。
  顿时……
  一盘凉水，直接淋在头是。
  5……
  一个晚上，就涨了两个收藏！
  他楞了！
  挠挠头，年轻的网文作者，开始思考起来。
  是书的问题吗？他问着自己。
  然后得到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那么，是因为曝光的问题？
  他想着，踌躇起来。
  然后，点进了本章说后台，看到了第一章的评论数：1.
  他顿时欢喜起来！
  要知道，上本书都快写了八十万字，一章的本章说也不过如此！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本书起点就相当于上本书八十万字了！
  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啊！
  他立刻迫不及待的点进去，想要看看是哪个靓仔如此有眼光。
  结果，他看的是一个ID是数字账号的读者评论说：打卡。
  灵平安挠挠头：“打卡？”
  “什么意思？”
  他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但，出于一个作者的矜持，他又不好直接问。
  于是，想了想，他拿起手机，迅速登陆自己看书的账户，找到自己的书，点击收藏，然后跑到那条评论下，打了个？。
  这样一来，就可以保留作者的体面了。
  做完这个事情，他才站起身来，打开店门。
  今天早上，江城市的气温非常适宜。
  薄薄的晨雾，弥漫在街巷中。
  路上晨跑的人，正在回来，灵平安深深呼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舒服的叫了一声。
  走到路口，隔壁的蔡婶的早点铺，已经开门了。
  而且，还有人在排队。
  灵平安走过去，就听到蔡婶正和一个人在说话。
  “你们家的公子，今年高考，估分了没有啊？”蔡婶问道。
  “估分了！”那个人很兴奋：“至少430分！”
  “重点大学是稳了！”他非常得意：“这不，我特意出来，给孩子买他最喜欢的豆腐脑！”
  灵平安听着，也是忍不住扬起眉。
  430分？
  想想自己的高考成绩，他惭愧的低下头。
  联邦帝国的高考，分为文理两科。
  两科总分都是相同的500分。
  区别不过是文科注重文学、地理、历史，而理科偏向数理化。
  而无论那一科430的总分，已经足够重点大学的录取线了。
  若是报考本地的一流名校，甚至已经可能踩到了奖学金的门槛！
  真的是了不起！
  就听着蔡婶说道：“恭喜，恭喜……你家孩子是我今年听说的第四个估分上重点的孩子了……”
  “四个？”那人颇为惊讶。
  灵平安也惊讶起来，联邦帝国的重点大学，可不是那么好考的！
  因为，与考生们竞争的是上亿的同龄人！
  一条街道上，出现四个估分上重点的？
  现在的年轻人学习这么用功的吗？
  灵平安再次不好意思的惭愧起来。
  因为他当年高考，拼尽一切，也才拿了278分！
  距离当年大学一本分数线都差得远，还是靠着父母余荫，勉强读了个大学。
  蔡婶继续说道：“我女儿明年高考，希望也能有个好成绩！”
  “一定的！”那人说道：“咱们这里可是风水宝地，文曲星之街啊！”
  “是呢！”蔡婶笑眯眯的说着。
  灵平安听着，挠挠头，文曲星之地？
  这附近最近确实很流行这个说法。
  都说这边是文曲星照耀，文运昌隆，将来要出首辅的。
  所以，房价和坐了火箭一样的升。
  但灵平安却觉得，这大抵是地产商在炒作。
  反正，那些资本家，是钻在钱眼里出不来的。
  听风就是雨，最擅长炒作概念了。
  …………………………………………………………
  司徒贺一大早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刚坐下来，打开办公的电脑，他就收到了一份工作邮件。
  帝都的智库发送来的。
  他打开邮箱，看了一下。
  然后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智库的分析报告。
  昨天晚上，他交代的工作，智库方面连夜就组织人手，开始准备。
  分成三组进行测验。
  结果是……
  第一组的普通人，均报告在阅读目标书籍后，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可以自如的收藏或者下载目标书籍。
  第二组超凡者，均报告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没有主动的收藏书籍，直到测试人员要求后，方才收藏。
  第三组是普通人和超凡者混编的测试组。
  结果，重复了上面两组的过程。
  这是昨夜四点钟进行的测试，且没有告知被测试人员目的，以社会测试或者访谈形式开展。
  看着报告和后面的分析，司徒贺的眉头慢慢皱起来。
  “毋庸置疑，目标书籍，具备了一定的灵能特征……”
  “作为一个网络数据，它似乎存在着一些特殊性……”
  “似乎具备识别阅读者的能力……”
  “强烈建议，继续测试！”
  看着邮件上的总结，司徒贺思虑再三，回复了对方：“请酌情安排一次绝密测试……”
  “测试内容为对照……”
  “继续以三组进行……”
  “甲为普通组，乙为超凡组，丁为混合组……”
  “所有测试人员，进行密切长期观察……”
  想了想，司徒贺在回复中强调：“所有决定，请都不要干预，另外，所有测试人员的决定，请不要实际操作！”
  将邮件回复后，这位黑衣卫将军皱起眉头。
  虽然他其实早有心理预期，但得知情况后，依然为之一颤。
  那位书店老板，连网络上的数据，都可以赋予一定灵能。
  而且，似乎具备甄别和识别能力。
  会针对不同读者，进行反馈。
  这太可怕的！
  因为这意味着，祂或许可以通过网络，释放大范围的术法。
  换而言之，在今天这个社会，祂只要愿意，一瞬间就可以通过网络定点清除敌人。
  甚至……
  对人类进行定点清理！
  这让司徒贺只是想想，都是毛骨悚然！
  所以，他才要强调，不要实际操作。
  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
  尤其是在目前，还不知道那位的意图的情况下，必须小心！
  ………………………………
  坐在柜台里，灵平安吃着自己的早餐。
  小猫贝斯特在他面前，不断的买萌。
  似乎是因为今天早上，灵平安没有第一时间和过去一样搭理它，让它感受到了一些压力。
  灵平安看着，也是乐呵呵的。
  宠物能有危机意识？
  这很不错！
  所以，一直等到吃完早餐，灵平安才抱起这个小家伙，在怀中逗弄了一会后，才将它放到柜台上。
  “继续工作！”他说：“今天，怎么着也得写个七八千！”
  喵呜！
  小猫轻轻叫着，似乎在为自己的主人加油打气。
  灵平安于是坐好，将键盘摆正，打开文档，噼里啪啦的打字声随之在书店中响起来。
  …………………………………………
  冉冰带着身后的难民们，跋涉在呼啸的沙尘暴中。
  她看着前方，那个渐渐出现的建筑群。
  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大家跟上来吧！”
  “我们就要到了！”
  “安全的新家！”
  人们听着，互相看了看，哪里有什么安全的新家？
  地面不都是一个样子的吗？
  沙尘暴、猩红兽，还有更加危险的怪物！
  但，这些天来，这个强行击毙了教宗的女人，确实表现出了非人一般的能力。
  而且，她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于是，人们打起精神来，跟上冉冰的步伐。
  数百人组成的群体，在沙尘暴中艰难前行。
  冉冰直接走过去，走到当日自己未能进入的高墙前。
  它已经被沙尘暴所吹垮了。
  高墙内的屋舍，也被沙尘暴所掩埋。
  没有了人的维护后，建筑就是这样的脆弱。
  寒黎带着人们，走了进去。
  然后，她走到当日离开地下时的通道，打开那个钢铁铸成的盖子。
  毋庸置疑，这里曾经存在的保护伞职员，全部都已经倒在了她的枪口下，化作了一枚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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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看着冉冰的动作。
  他们迟疑起来。
  地下吗？
  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跟上去。
  一个一个跟着冉冰，走下那直通地底的回廊。
  地下的通道是黑暗的，人们不似冉冰，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于是一个个打开了各种手电筒和照明工具。
  于是，这个地下通道的全貌暴露在众人眼前。
  螺旋状的钢铁护栏，一圈一圈，盘旋着下降。
  两侧墙壁上，都特别加固过。
  钢铁与水泥的痕迹，清晰可见。
  更重要的是——很多地方都显示这里是有人维护的。
  “这是什么地方？”有人问道。
  “还有和我们一样的幸存者吗？”有些聪明人问起来。
  冉冰听着，她回过头去，看着人们，笑了起来：“这里过去，确实是有人生活……”
  “你们进去就会知道的……”
  “大家都会知道……”
  “浮空城的，宗教的……”
  “还有……”她垂下眼帘：“我们人类所面临的真正危机！”
  人们互相看了看，跟着冉冰走下去。
  半个小时后，人们终于抵达了底定。
  无数的溶洞，发光的苔藓。
  还有……
  冉冰带着他们，一路前行。
  人们看到了被泡在坛子里的活尸，看到了那些倒在溶洞里，明显已经不是人类的保护伞职员。
  最终，他们看到了那个地下世界。
  昆扬人开辟的地下世界。
  丛林、平原、河流……
  这里甚至有光！
  昆扬人的晶体太阳，在地下世界的岩石上照亮着这个世界，也带来了光与热。
  “这就是我们的世界，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缘故！”
  “有些人，名为保护伞的公司，背叛了我们人类！”
  “他们现在自称是永生者，是进化的人类……”
  “而我们在他们眼中是牲畜，是牛马……是如同被智人淘汰和灭绝的其他人种！”
  “而……”冉冰昂起头：“浮空城中的宗教……无论是我之前所在A1浮空城的光明教会，还是你们浮空城中的真理之主……”
  “都是保护伞在背后操纵！”
  “他们在用我们的血肉为垫脚石！”
  随着冉冰的诉说，人们终于明白了。
  特别是，当冉冰带着他们，亲自走进那个昆扬人的金字塔后，他们终于在事实面前明白了一切。
  ……………………………………
  寒黎走在这片混乱的大地。
  耳畔的呓语，在窸窸窣窣的说着。
  她知道，自己距离自由药剂的另一味主药欲望原液已经越来越近了！
  但……
  她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
  这片深渊大地，名曰：寂黯大草原。
  如今，被其主人改名为‘耶诺古之域’。
  她手里那张地图上，标明的很清楚。
  耶诺古之域，是豺狼人之神耶诺古的领地！
  那是一个她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所以，她必须谨慎，必须小心。
  然而，身后的追兵，却在穷追不舍。
  这是她在毁灭了那艘混乱之船后的第三天。
  也是逃亡的第三天！
  那艘船，居然是有主人的！
  在她将满船恶魔肃清后，她也立刻被船的主人盯上了。
  名为巴菲门特的恶魔领主，暴怒不已。
  祂的一个化身，亲自赶来追杀！
  寒黎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对方的纠缠，逃入这片深渊位面。
  但是……
  寒黎知道，她只要在这里出手，那么一定就会被那个恶魔领主的化身发现，并立刻追上来。
  好在……
  寒黎看着地图上的一些文字描述。
  她有了一个主意！
  耳畔的呓语声，也为她的这个主意而欢呼。
  于是，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朦胧的画面。
  亚姆尔先生的影子，再次浮现。
  祂抓着一把深渊的土壤，微微用力。
  几枚灵魂晶石瞬间粉碎，与这些深渊土壤混合在一起，然后，亚姆尔先生将它们和四种不同的深渊植物的汁液混杂在一起。
  于是，一枚药丸出现在亚姆尔先生手中。
  亚姆尔先生随手将之丢入一个试验品的嘴里。
  奇迹发生了，那个明明只是一头小劣魔的试验品，瞬间变成了一头炎魔。
  然后，又变作了一头魅魔……
  但在本质上，其实它依然是一头小劣魔。
  拟态药剂！
  这就是当年亚姆尔先生，为祂的试验品开发的一种测试药剂。
  只要服下去，在一天时间内，几乎可以模拟一切深渊物种的外型和气味。
  寒黎看着这个画面，她掏出了几枚灵魂晶石。
  然后，从附近找到了那四种深渊植物。
  都是很平常的东西。
  深渊草、腐烂花、破败树、冥果……
  这些东西，在深渊的所有位面，都和现实的野草一样泛滥。
  寒黎带着它们，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然后她蹲下身子，在地上用灵魂晶石，摆出一个特殊的符号。
  她没有亚姆尔先生的威能，所以，只能用这个符号，祈求深空星海之主的帮助。
  接着，她握住一把深渊的土壤，猛然捏碎手里的灵魂晶石。
  灵魂晶石破碎的瞬间，自动的与深渊的土壤纠缠在一起。
  这是规则！
  也是深渊和冥河的本能！
  一切死于深渊的灵魂都要回归冥河，哪怕是神明也不能例外！
  趁着这个时候，寒黎将那四种植物的汁液全部挤出来。
  这些汁液一滴滴的落到了已经纠缠在一起的深渊土壤和灵魂晶石的粉末上。
  瞬间，就像被墨汁浸透的纸张一般。
  所有东西，发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什么存在正在将自己的意志投射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寒黎摆下的那个符号，忽然亮了起来。
  一个看上去瘦骨嶙峋的身躯，罩在层层褴褛破碎的黄袍下，华丽的皇冠戴在祂的头上。
  瞬间，这个身影变得无比高大。
  一股微风，开始环绕着寒黎的身躯。
  这股风是无名之风，也是不存在的风。
  它是从一个未知的维度刮起来的。
  于是，一切注视都被偏移。
  寒黎手中，一颗青色的药丸，滴溜溜的打起转来。
  拟态药剂成！
  寒黎抓住它，想都不想，就灌进嘴里。
  她的身影，慢慢的开始改变。
  莫名的力量开始渲染起来。
  她慢慢的变成了一个邪恶肮脏的豺狼人。
  但实际上，只是一层虚影，一层拟态的虚影，她本身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这就是拟态药剂的神奇之处！
  借助深渊本身的力量，使服药者可以变形成为任意深渊物种，而不拘被人看破！
  只要不出手攻击，这层伪装，整个深渊世界都没有几个人能看破！
  寒黎抬起头，虚影之下，她笑了起来。
  若那位送她地图的深渊领主没有撒谎。
  那么，追杀她的那位巴菲门特与此地的主人是死敌！
  不死不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