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柒壹章 生死
“哦?”依洁对于美里的提议显得十分感兴趣,“你说说看,怎么个赌法?”
美里看上去十分渴,反复舔舐嘴唇,说道:“咱们一人选一个,让他们互相对战,看看究竟谁能活到最后。谁选的人活到最后,谁就赢,如何?”
还没等依洁说话,美雅就拍着手说道:“这个好,这个好,我也早就好奇,究竟是那个叫翻尘的冒险者厉害,还是这个叫高楼残照的冒险者更厉害了。”
依洁也跟着呵呵笑,说道:“好,就依你们所言,你们选了两个冒险者,我就选黄巢好了。”
“不过,”依洁话锋一转,“怎么才能逼他们全力战斗呢?”
美里眼珠一转,回答道:“这样,咱们多选找一些白袍人过来。这三个人不互相动手,我们就让白袍人扑上去。到时候,就告诉他们,只有最后只剩下一个活人的时候,才会放那个人出来。”
“妙哉!”依洁抚掌,“这样一来,不管他们是想让自己活,还是想让别人活,都必须拼了命的争抢,无论怎么样,到最后都只能活下来一个人。”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女人恶毒起来,尤其是能唱出一台戏的三个女人商量着恶毒的点子的时候。恐怕,就算是魔神当面,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三女商量已定,便开始着手准备。
大量的白袍人涌进了空地,开始骚扰空地中间的六个人。
与此同时,依洁也高声向着场地里面宣扬了她们刚刚商议的游戏规则。
听到了游戏规则之后,黄巢的脸色立即就是一变。
他拉住肇裕薪与高楼残照,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这么快,还这么残酷。”
肇裕薪反握住黄巢,说道:“兄台,何出此言?”
黄巢手上加了点力气,示意肇裕薪听他说完。
看到肇裕薪点头,黄巢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被他们下了炼尸蛊。为了不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变成那些没有自我的白袍人,我早就决定赴死。原本,我计划之中,是让你们两个都活下来。可是,如今这规则……”
说着话,另一边的白袍人已经拉住了由美的手臂。任凭由美如何挣扎反抗,也敌不过密集的白袍人快速挥舞的匕首。
眼看着由美被分尸,肇裕薪眉毛瞬间立起,大声说道:“我有办法带大家都离开这里!”
黄巢先是一惊,随后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他对肇裕薪说道:“你要是有法子,就带着高楼残照出去。记着,他是我选定得传人。”
黄巢说到这里,松开了了肇裕薪与高楼残照,立即就要转身。
肇裕薪一把拉住黄巢,说道:“死了固然可以保存尊严,活着又何尝不能显示勇气呢?”
黄巢对着肇裕薪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袱塞在了肇裕薪手里。
肇裕薪下意识地一接,就接到了一条系统提示。
是否接受任务“黄巢的密藏”?
肇裕薪一见真的有任务,就点了接受。
偏偏,就是这点接受的功夫,黄巢已经扑进了白袍人之中。
一点挣扎与反抗都没有的黄巢,很快就被白袍人淹没,完全看不到影子了。
肇裕薪悲愤的怒吼出声,一面将任务分享给高楼残照,一面将作为任务物品的包裹塞到高楼残照怀中,吩咐道:“拿好它,跟紧我!”
高楼残照点头,将包裹收进背包之中。随后取出双锤一撞,就算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嘹亮的凤鸣声再次响起,但是,这一次肇裕薪并没有使用御兵术快速消灭白袍人。
他知道,那样做只能暂时灭杀白袍人,他们随后还会再次复活。
这一次,肇裕薪用御兵术束缚住所到之处的所有白袍人。手中画杆描金戟如闪电般挥舞,一个又一个诛魂灭魄技能送出,将白袍人一一点成了一地的脓血。
肇裕薪是在为黄巢报仇,为那个,他虽然只认识了几天,却以全部身家相托的NPC报仇。
虽然这几天以来,他跟黄巢基本上没有说过什么话。他却已经能看出,这个NPC长久以来经历的孤独与盼望。
他一直在等,等待一个如高楼残照这般的人出现。
现在他等到了,却毅然选择了赴死。将生的希望以及自己的传承,全部都留给了他选定的人。
玩游戏为NPC的生死影响心情,这对以前的肇裕薪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是,今天,他却无怨无悔的想要为黄巢报仇。
快速收割着白袍人的灵魂,为他们打上了永世不得超生的烙印。
肇裕薪不知道,自己这就究竟是算杀人还是算度人。
或许,真的与这个残酷得世界告别,就是这些白袍人最希望获得的解脱吧。
肇裕薪的爆发,让看戏的三女生出了浓重的畏惧情绪。
在她们眼中,此刻的肇裕薪,简直就已经化身为了魔神。
全力催动了兵神传承的肇裕薪,在这一瞬间,居然拥有了魔神一般的破坏力。
也不知道,这究竟应该算是福源还是祸根。
快速清理出了一条直通的通道,肇裕薪带着高楼残照直接杀上了二楼。
当他们与依洁三女面对面的时候,已经被吓傻了的三女,还在商量着要不要去打扰老巫医。
没有时间给她们做任何选择,肇裕薪的目光从三女身上一一打量过。随后,了断似地说道:“你们,也去吧。”
究竟是去哪里,肇裕薪并没有说,他手中当然画杆描金戟,代替他诠释了这句话得含义。
从这一刻开始,无论是游戏里面还是游戏外面,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依洁三女已经成为了永远的过去式。并且,还是完全不会有人记得的过去式。
杀掉了依洁三女,肇裕薪将自己最后的目标,锁定在了老巫医的身上。
这个一切祸端的起源,即将迎来肇裕薪决然做出的了断。
偏偏,他自己却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我不是吩咐了不要来打扰了?你们都不想活了么?”老巫医低头忙活着聚魂的仪式,口中发出死亡的威胁。
“生死,真的就那么重要么?”肇裕薪的声音响起,让老巫医手上的工作,都停滞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