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深黯虚空
到了近前，林云曦才发现那片幽深黯沉的虚空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涨缩。
在远处看还不觉得，但是靠近之后，就发现这片黯沉虚空正以极快的速度侵蚀着林云曦所在的世界。
黯沉虚空不断扩大，将接触边缘的空间都纳入自身笼罩范围，然后逐渐吞噬同化，最后彻底化为颜色同样黯沉的虚空。
两者之间的边界清晰可见，就像是清水中注入了一股浑浊黑油一般，不过不同的是，这股黑油具有极强的污染力，正在不断侵蚀同化着周围的清水。
林云曦皱眉看着面前属性明显和归梵大世界不同的黯沉虚空，难道这里就是世界的边缘？世界和世界的交接位置就是这幅模样？
林云曦凝神向着黯沉虚空之中望去，对面就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吗？。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林云曦凝视黯沉虚空的一瞬间，对面的幽深黯沉中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眼睛同时亮起！
“哎呦我去！”
林云曦差点被吓了一大跳，她之前分明没看到有任何生物存在，而且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现在这么多模样古怪的生物凭空出现，她竟然还是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空间波动！
“难道是这片黯沉虚空能把气息和波动都完全屏蔽掉吗？”
林云曦还不及仔细思考，就看见面前黯沉虚空中无数只存在于古老传说和想象故事之中的恐怖可怕生物都疯狂嘶吼着向她冲来！
只是一眼间，林云曦就看到了其中有身周缭绕火焰的羊角恶魔，有漆黑羽翼舞动的六翼天使，有残破翼翅笼罩着冰霜的遮天骸骨巨龙，还有无数可怖触-手疯狂挥舞的巨大章鱼怪物，以及很多很多不可名状，外形恐怖古怪的生物，现在都密密麻麻挤成了一团，从那片黯沉虚空中仿佛喷射一样向着林云曦所在的世界疯狂涌来！
“啧，有意思！”
林云曦对此毫无畏惧，一扬臂无尽碎星手炮便出现在手中，能量光芒逐渐汇聚：“这就是位面战场吗？看来我要放手大开杀……”
“轰！轰！轰！轰！轰！……”
这时密集无比的空间波动从身后传来，林云曦转头就看见无数身上闪耀金属光泽的机械傀儡从一座座庞大的幽蓝色空间门中出现，直接迎上了前方密密麻麻的恐怖怪物！
林云曦略一感知，这些机械傀儡实力都在大师级以上，并且体型越高大，实力便越强悍，其中最高大足有数十米高的机械傀儡统领实力已经接近尊者！
仿佛两道澎湃奔腾洪流相撞，虚空中瞬间激起无数能量冲撞湮灭形成的灿烂烟花！
完全没有任何试探，也没有丝毫迂回闪避，直接就是最狂暴最激烈的正面冲撞，一瞬间便有无数机械傀儡和各种恐怖怪物身体破碎跌落虚空，而更多则是毫无畏惧地继续殊死激战！
林云曦看得心神震撼，虽然她经历的战斗不在少数，但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规模宏大的惨烈战争。参战双方好像都完全不知退后，不知畏惧，无畏陨落，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将面前敌人彻底消灭！
“轰！轰！轰！轰！轰！轰！……”
漫天劲气爆散，无数机械傀儡和恐怖怪物连续不断陨落，林云曦环视战场一圈，眉头微微皱起。
机械傀儡大军实力无异非常强悍，但是对面深黯虚空中密密麻麻涌出的古怪恐怖怪物数量更多，而且个体实力也更加强大，林云曦一扫之间就在怪物群中看到数头实力已经堪比尊者的怪物首领。
这些怪物首领攻击的恐怖威力让周围大片机械傀儡不断陨落，要不是机械傀儡之间似乎存在极为精巧的战术配合，恐怕在双方一接触之时便会全面崩溃，但是现在机械傀儡构成的钢铁防线也被怪物大军冲得节节后退。
而且随着这些怪物大军的冲锋，后面深黯虚空也紧随其后不断扩张，更加迅速蚕食着周围空间，将自身范围不断扩大，深黯阴影已经遮蔽大片星空。
“轰！……”
林云曦眼神一冷，身周一道颜色略为虚幻的金色光环骤然绽开，范围迅速扩大，笼罩住周围无数机械傀儡！
金色光环范围内的机械傀儡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浓厚金光护甲，气息瞬间升腾暴涨，攻击威力明显大增，整体实力竟然比之前暴涨了足有一阶！
这正是林云曦从陨星之怒·钢岚统帅那里得来的机械统帅光环技能！
……
【机械统帅光环：极大提升光环范围内辖下机械种族和机械设备的属性，使之发挥出远超常规的强大能力。】
需求等级：90级
技能等级：5/5级
+5%自身属性加成至辖下每一机械单位
+0.5%辖下机械单位属性加成至自身（单属性加成上限为光环等级×10）
+100%辖下机械种族额外攻击力
+100%辖下机械种族额外防御力
+150%辖下机械种族额外技能攻击力
+250%辖下机械设备额外性能效果
当前等级光环范围半径50000米，持续消耗600法力/5秒
……
“轰！轰！轰！轰！轰！……”
金色光环范围内的虚空怪物对此措手不及，一瞬间竟然被机械傀儡杀得七零八落，偌大范围内为之一清！
整片虚空战场似乎静止了一瞬，然后又更加激烈爆发，无数古怪恐怖的虚空怪物都嘶吼着疯狂向林云曦的位置冲来，似乎都将她视为了最大攻击目标！
“咦？！”
林云曦有些惊疑地看了密密麻麻冲来的恐怖怪物后方深黯虚空一眼，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瞬她突然有了那片深黯虚空是活物一般的感觉，就是它命令这些怪物不计伤亡一定要将她彻底剿杀！
周围机械傀儡似乎也有一定智能，见状从其它区域不断向着林云曦的机械统帅光环范围内汇聚，将疯狂进攻虚空怪物大军牢牢挡住！
林云曦已经将机械统帅光环提升到了5级满级，笼罩范围半径50000米，直径十万米，已经是极为夸张的一百公里范围，但在无垠虚空中却毫不起眼。
深黯虚空中的怪物密密麻麻出现，不断疯狂进攻，逐渐将林云曦四周包围。这时大量机械傀儡也转移到了林云曦的机械统帅光环笼罩范围之内，实力比之前加倍暴涨，硬生生将无数疯狂进攻的恐怖怪物牢牢拦住，如同下饺子一般不断斩杀击落！
随着恐怖怪物的不断进攻，深黯虚空也随之延伸过来，逐渐将林云曦和她身周机械统帅光环范围内的机械傀儡部队全部笼罩。
直径达到百公里的机械统帅光环被深黯虚空所笼罩，就像一只漆黑扭曲的碟子中落入了一滴金色液滴般显眼无比，机械统帅光环周围，无数密密麻麻的恐怖怪物不计生死疯狂扑上！
机械统帅光环内的机械傀儡毫无畏惧正面迎上！
……
“轰！轰！轰！轰！……”
进攻如同一波一波的惊涛骇浪，无休无止，无穷无尽，无边无际。
林云曦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会杀敌杀到已经感觉疲累厌倦的时候。
无尽碎星手炮放射一道灼热无比的耀眼能量射线，瞬间贯穿虚空，直接将两头尊者级虚空怪兽和数十头普通怪兽同时击杀，她忍不住停下来重重喘了几口粗气。
几只战斗宠物早已经被林云曦召唤了出来，小青，御风之君，吱吱也一个个都杀得气喘吁吁，疲累无比。
只有云翼飞虎还精神十足，在虚空怪兽群中连扑带咬，勇猛无比，然后片刻后就被彻底淹没……林云曦见状忍不住啐了声，啧，这个小坑货！
云翼飞虎这个一旦战斗起来就勇猛无比不知后退的可怜小家伙，早已经不知挂掉了几次，得到的经验值恐怕都不如倒扣的多。估计云翼飞虎这辈子也学不会像吱吱那么机灵，见到有机会就上前偷袭，没有机会就四处乱窜保住小命，虽然实力同样低微，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挂过，还混得连升了几级。
哎，算了，不召唤云翼飞虎了，毕竟看着自己宠物一次次挂掉也心塞。
激烈战争进行到现在，机械统帅光环范围内的机械傀儡部队已经零零散散所剩无几，面对依旧蜂拥而来的虚空怪兽犹在不屈拼杀，绽放生命最后光彩。
林云曦这时发现系统也是有极限存在。
如果在外界，她的吞天魔功几乎可以无穷无尽吸取万界元气能量，甚至直接吞噬转化对方攻击，但是在副本中吸取外界能量的效果大大减弱，更别说直接吞噬对方攻击了，只能保持可以源源不断恢复精神体力的效果，威力遭到极大削弱。
除此之外，每当林云曦催动各种规则之力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与外界存在明显差别。在副本中似乎只有能量形式模拟，而不能真正发挥出规则之力的真正应有威能。
无论吞噬规则之力、毁灭规则之力，或者其它几种规则之力都变得有形而无实，不过林云曦却意外发现机械规则之力在副本中得到了极度增强，不仅操控起来如臂指使，而且威力远超预期。
若单纯以威力来看，副本中机械规则之力几乎可以堪比她掌控程度已经达到95%的毁灭规则之力！
规则之力掌控的提升，超过60%以后就极为困难，超过80%之后更是几何倍数提升。82%的机械规则之力掌控和95%毁灭规则之力之间虽然好像差距不大，但两者之间实际天差地别。
若是化为具体实力来衡量的话，两者之间就相当于顶尖尊者面对神境夜惊羽分身……后者几乎挥手之间就能轻易灭掉前者。
机械规则之力明显不合常理地提升了这么许多，林云曦即便身处激烈战斗之中，也不由得开始思考她身上系统的本质。
难道系统是由纯粹的机械规则之力形成，只不过是以游戏辅助修炼系统的形式显化？
林云曦不禁想起穿越前看过的那些系统流网络小说中的智能系统，一个个都嘴碎无比喋喋不休抢镜，直让人恨不得敲碎了脑袋也要将系统拎出来……嗯，这么一比较，她的系统虽然不智能，也没法交流，只有纯粹的辅助作用……但真的非常非常好！
心中给自家一直安安静静存在感极低的系统点了个赞，林云曦开始考虑一个以前虽然也有想过，但却没有真切摆在面前的问题。那就是当她的实力已经触摸到了系统的上限，又应该如何去突破？
之前有过几次隐约的试探，现在进入了位面战场副本，林云曦已经真正感受到游戏辅助修炼系统的上限，就是神境。
神境强者掌握的规则之力，系统已经无法完全模拟，呃，应该是除去机械规则之力。
想到这里，林云曦心中不禁一动，也许游戏辅助修炼系统存在的目的，就是培养出一位掌握机械规则之力的神境强者？
微微皱着眉头，林云曦一边思考着心中问题，一边本能地出手对付周围无数蜂拥而来的虚空怪兽。
此时周围虚空怪兽平均实力已经达到了宗师巅峰，甚至还有尊者级怪兽不断出现，这种程度可怕围攻对于任何尊者来说都绝对无解，甚至一般神境强者也会异常头痛，毕竟最大困难就是虚空怪兽几乎无穷无尽，无论灭杀多少，后面都有更多数量不断涌来。
不过林云曦却最不畏惧这种围攻，她应付起来只是稍有难度而已，毕竟吞天魔功虽然在位面战场副本中被极大削弱，但也相当于提供无限血蓝，想要靠消耗战术围杀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过神来，见到机械统帅光环范围内的机械傀儡已经全军覆没，林云曦不由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发现她已经成了深陷深黯虚空中孤零零的一个金色小点，虽然林云曦有把握完全不被深黯虚空气息侵蚀，但她本能地不喜欢这种环境，决定先脱离这里再说。
就在林云曦转过身的一刹那，她心中警兆骤然疯狂升起！
下意识全力催动机械规则之力，银灰色之中透出玄奥金色符文的规则锁链瞬间在林云曦身周旋绕浮现！
“轰！”
庞大浩瀚难以形容的恐怖力量骤然轰至！
银灰色的规则锁链略微支撑一瞬，便好像失去了其中蕴含的全部规则力量，无声无息寸寸崩断！
林云曦震惊转过头，骇然发现这一瞬间整片深黯虚空似乎真的活了过来，其中一道庞大无匹的意志正缓缓苏醒凝视着她，力量幽深无比，磅礴不可测度！
感觉到身体似乎被无数道诡异至极的力量侵蚀，永恒不灭之躯也难以抵抗，瞬间变得伤痕累累残破不堪，林云曦神色再也无法淡然，心中充满震惊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种力量？！……”
“轰！”
无尽虚空彻底被一片深黯颜色吞没，整个位面战场副本骤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