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时也命也
“废话，如假包换！”路不凡连头也没回。
“好，我相信你们。那你们说，你们上来是要干嘛！”夔牛把语气一收，算是和平了。
“上来是想跟你聊一聊。你说跟我有仇又有恩，我实在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惹了你。”
“哼？你会不知道？！你手里都拿着焚寂了，你还装什么装？！”
“焚寂是我托我一个朋友送的，当时算是一笔交易，我出钱他出兵器，这有什么问题吗？这合法的吧？只是，我不知道这事究竟跟你有什么关联了。”路不凡实在无奈。
“这一点我可以做证，这把剑现在确实是路不凡的，不过，中间发生了什么他确实不知道。莫非，这把剑是从你那抢来的？！”
“不会的，哪吒是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路不凡摇了摇头。
夔牛看了一眼两人，迟疑了片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说完，夔牛转身领着三人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快到山顶的地方，一兽三人走进了上面的一个山洞。山洞不大，里面一股子的腥臭味，呆了许久，三人这才勉强的适应了下来。
“数千年前，我因作恶被黄帝杀死制成了战鼓。黄帝念我有功，于是功过相抵，饶了我的元神不灭，我也得以在那个时候经过修炼，重新转世成功。转世后，我身体虚弱，又不敢去危害生灵，所以身体是越来越弱。后来，实在没办法之下，我选择了去偷食人间的家畜。虽然这样，时有修真者会找上门来，替那些村民们伸冤。不过，那时候我也差不多吃的饱，那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些修真人虽然不是我的对手，但他们背后的势力往往都比较大，甚至有几个有上仙帮助。因此，面对神仙的攻击，我不得不四荒而逃，又过上了居无定所的日子，后来，在逃亡过程里，我认识了另外一个妖兽，饕餮！”
“饕餮？！”路不凡眉头一皱：“这事关饕餮什么事？！”
“哼”夔牛一声冷哼：“不仅关它的事，而且它是最重要的核心人物。”
“不凡，让他继续讲下去！”倾城吩咐了一句。
遇到饕餮之后的夔牛，二人因为命运相似而同病相怜，索性决定两者联合，继续吃人间之物，但合二人之力倒也不怕那些个神仙。于是，事情便真的如两人所料的那样，他们吃下食物，从此霸占山头，也击退前来报复的神仙，自此占山为王，要求附近的村民按时提供食物，他二人来保一方平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但好景不长，饕餮的食量实在太过庞大，随着吃的东西越多恢复的越好，身体在恢复更好的情况下他吃的竟然更多，以至于到了后来，整整十座大山数万村民的供品也不够他一人所吃。
村民们苦不勘言，但那时候的两兽早已经欺凌够了，没有食物的情况下甚至选择了吃人。
事情到了最后，完全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二兽几乎吃了数万村民，此事终于惊动天庭。天庭派天兵天将由不周山上怒斗二兽。二兽强行反抗，虽然狡猾斗过，但最终在通天教主七仙的剿灭中，失手被伏。
好在，通天教主两大侍从水火童子求情，于是，二兽这才勉强保住了性命。不过，饕餮实在罪孽深重，通天教主于是将饕餮封印在一把神剑之中，也就是路不凡手上的这把焚寂。
“而我呢，当时通天教主将我收为他的坐骑。我能有幸在他身边听道，本也是好事一件。至于饕餮被封印之后，这把剑后来便不知去向。这样的日子持续一千多年，我在同天教主座下也度过了安稳的一千多年。”
“奈何，世事难料，一次大会当中，我因太困而在会中睡着，打出呼声而惊扰诸位大仙，通天教主因此震怒，将我贬下凡间。为避免我在作乱，我被打下凡间还被他提前封印了实力，在人间我差点饿死。”
“好在，一位道人救了我，这位道人爱宝如命，失踪千年的焚寂恰恰就在他的手中。他收留了我，又见我与饕餮本身认识多年，也算有缘，于是派我一直守着焚寂。”
“这一守便是万年，我本以为好日子就这么安宁的度过了。但没想到，就在不久之前，焚寂突然易主，那道人从此也告别山洞，而我…则面临失业，我感激你是让我从此不用在守着这把剑，可我也恨你，让我从此又进入了担忧食物的日子！所以，我报的是自由恩，复的是夺食仇！”
“我本身就因为几个月没吃东西而非常饿，但又不敢出来做乱，怕惹怒上天，所以选择在古墓休息，却又被你破坏。无奈之下，跟你们一番打斗倒还让我消耗体力，没有办法，我只能在人间继续找吃的。可没想到，才没多久，就被你带了一帮人重新找上门来。哼，也怪我现在虚弱的很，虎落平阳，不然的话，到底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等他说完，路不凡的表情大约在五秒后才重新管理了起来，做梦也没有想到，一把铁锈满满的剑竟然有这么多的故事，更可怕的是，这只剑里头还封印着一只上古奇兽饕餮？！
这简直让路不凡一时间完全有点消化不了！
“你……你是说，饕餮在里面？！”
“没错，虽是剑魂，不过依然还有意识。只是，它跟我一样，都陷入了虚弱状态。也不知道你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让他愿意跟随你，当真好笑，见你也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如何养的起他？！”
麻痹的，路不凡这会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一直以来，自己每次只要一有点功德就会被这货强行按照比例扣走，每次一用他还得另外花费功德，搞了半天，原来里面住着一条贪吃蛇！
靠他妈的，哪吒大哥，你特么的太坑爹了吧？！你弄个这玩意给老子，不是让老子亏到裤叉都没了吗？！
“这个……这个嘛就不用你管！”妈的，被对方说到关键点上了，但是气势也是不能输。“不就是一只兽嘛，能吃多少？老子怎么就养不起了。”
“呵呵，那饕餮贪吃无比，能吞河吃山，救我的道人当初可是富可敌国，到最后不一样落的一个只剩裤衩，你~~哈哈！我倒想看看！”
不是吧，富可敌国变成一条裤衩？有他妈的这么惨吗？！自己想想，路不凡突然有点后背发凉，妈的，防佛已经看到了几年后的自己！
“听完你所说，其实这件事你也不能怪不凡啊。你也说了，焚寂是有意识的，认主是需要极大的先天条件的。不仅需要缘分等因素，更需要的是实力的匹配，我相信，饕餮选择不凡是有他的原因，或者说这本就是宿命！既然是宿命，这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将事情的责任推到不凡的身上？！”倾城听完，不由叹息道。
夔牛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事情是因他而起。如今焚剑易主，我又该怎么办？”
“说到底不就是你吃的问题嘛。没有这把焚寂之前，难不成你就不活了？！”路不凡不满道。
“你！！”
“本来就是嘛！”
“我……我当然可以生存，可是我已经听道多年，如何还能再以杀戮人为生？”
说来，这牛的脾气要不是太差的话，其实倒也有可怜之处。一心改过，重新向善，可换来的却是无计可生，有时候造化弄人，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命运。想想饕餮，虽然当年所犯之罪更重，理应处死，被封印在剑之中，看似最惨，但如今看来又似乎比夔牛要好上许多。
起码饕餮现在不用为了食物而担忧，而夔牛却要因为食物而被追杀。
有时候不得不说，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