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已成往事
“方院长，你这……”
蔡云雪阻止不及，也就一摊手，耸耸肩，表示无奈。因为方浩将u盘拔出来，直接就钳出芯片，然后在烟灰缸中点燃，彻底毁掉她的u盘。
出乎她意外的，方浩的脸上没有什么伤悲的神态，他非常平静，她见方浩还伸出手索取，她就道：“都在里面了，我手上没有了。”
“云端的入口在哪里？”
方浩再问，如果不毁掉云端，那蔡云雪回头再下载，那还是会有不雅的视频照片！
“方浩，我已经把这些东西给你了，可你还没有让我见到曾凌天，没听见他说话呢，你什么都没为我做。交易，还是需要公平的吧？”
“这不是一码事，人就在病房，你可以去看，你的医疗团队可以判断他能否醒来和说话，但我要的东西，你现在不给我，那你就是留后手，我能安心？”
“云端上，我下载的已经删除了，那上面有我的客户资源，我要是存这些东西，对我也有风险。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真的没有了。”
“你是从曾凌天的云端下载的，那个云端呢？这个可以给我吧？大家时间宝贵，你别磨磨唧唧的，利索点！”
方浩不耐烦了，本来看蔡云雪就很不爽，加上看到了苏柔的视频，他的心情无法美丽。
“那个云端已经被注销，应该是你开始调查你前妻的时候，你前妻让曾凌天注销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蔡云雪给了那个客户端的名称，然后将曾凌天的用户名也说了出来，见方浩丢来一份文件，她看了一眼，是将曾凌天转出医院的文件，还有结算账单情况。
“曾凌天没有医保等报销的项目了吗？怎么都是自费的啊？”
“他被审判了，政治权利和社会福利已经被剥夺了，你想要快点提走他，就得交钱。你这次能得到他的钱，所以，医药费你们出!”
方浩进入了那个云端客户商的服务器，已经做了标记，因为蔡云雪在身边，他就没有直接进行黑客攻击。
蔡云雪眉头皱了一下，再问：“你们医院方能不能承担一部分，我记得，有这样的政策吧？”
“你看看窗外的建筑大楼，我们医院现在已经穷得裤衩都不剩了。蔡总，你的面相不像是个能挣钱的，倒像个吝啬的守财奴！我不急，你不交钱，我就不让你提人！”
“有且只有这一个附加条件，你要是再加半条别的，我就跟你翻脸！人，我不要了，然后，你前妻的这些东西，会满城皆是！”
蔡云雪冷哼一声，打个电话叫人，不一会，外面就有人敲门，进来一个年轻女子，她让对方去缴费。
她再和方浩去住院部，而在那边，已经有她的医疗团队等着了，有了方浩的允许，他们才能进曾凌天的病房。
“情况这么糟糕了吗？”
蔡云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曾凌天，还在术后康复阶段，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她眉头再皱，似乎是在问方浩，但实则是给自己的医疗队长示意，让对方去检查曾凌天。
方浩没说话，让对方检查。
医疗队长诊查一下，根据他的医疗经验判断曾凌天只是睡着了，不是昏迷，他得到蔡云雪的同意，也就拍拍曾凌天的脸，呼喊几声，后者果然很快就醒来。
“你们，你们来做什么，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吧！”
曾凌天看到蔡云雪，明显有着恐慌，他挣扎着想要下来，可手脚无力，干挺更是起不来，只能勉强摆着头。
“让他安静下来。”
医疗队张见蔡云雪下令，也就给曾凌天推射一针，不多会，后者就昏睡过去。
“带走！”
蔡云雪再一声令下，让手下按照计划转移曾凌天，她就做一个请的手势，和方浩离开病房。
“方院长，我还是那句话，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何人配白衣，你是最好的医生，你也跟我到沪海，我们合作，定然会取得更大的成就。”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为好，更不要谈合作了！”
方浩直接拒绝，这蔡云雪不过时她背后组织的一条狗，跟她合作，就是做她的垫脚石，还要继续被她组织剥削！再者，他还有下一步计划针对蔡云雪的呢。
蔡云雪呵呵一笑，没勉强，但她坚信，组织的人肯定会降服方浩的，到时候，方浩还是得乖乖跟她合作。
当然，这是将来的事，当下要事，则是快速将曾凌天转走，问话，得到她想要的钱财。
转院很顺利，很有效率，不多会，曾凌天就被带离省人医。
蔡云雪没有急着走，她和小助手留到最后，和方浩握手作别。
上车，小助手问道：“这个方浩没有为难，很配合我们啊！”
“这是自然！他有能力，但毕竟还年轻，又是刚上位，人脉关系网还在经营编织中，还不成气候！带走曾凌天是第一步，下面，则是如何撬开曾凌天的嘴巴，让他把吞下去的钱吐出来！这个工作不会轻松，大家一起努力！”
蔡云雪转头看一眼车窗外的方浩，她嘴角露出旗开得胜的意味。
那边。
方浩回到办公室，不多会，秘书就来报，然后将一个老太领进来，这让方浩很意外，因为这是张玲。
这老太婆来做什么？她不会想最后出手一次，干掉曾凌天，这没必要啊，她刚才就在边上看着曾凌天的转院吗？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啊……方浩让秘书出去，放下手上的活计，盯着张玲，道：“你来做什么？”
张玲扫一眼方浩的办公室，眼里有些异样，因为方浩这样的风格，非常实干，他的医术还会继续提高，他没有张家那样的医术传承，而是靠研究学习，归纳总结，就能得出医术真理，真是后生可畏！这样的青年才俊，如果不能为张家苏家卖力，也不能为敌，不然，后患无穷！
她道：“你真有意思，我和小柔做了这么多天的工作，却被你一天之内，就全部否定，成为梦幻泡影，我们做了无用功啊！你很了不起！”
“兴师问罪？这没必要吧，我是身不由己，又不得不做，小柔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方浩和苏柔一直有交流，他也让苏柔转达了不要再用药，所以，不存在误会，张玲这话很明显另有所指。
“人，你也放跑了，他可是拿捏着小柔的死穴，你就这么放心？你要知道，他不死，小柔就不能恢复名誉。”
“当然，我知道，但蔡云雪她们有备而来，打了我和苏柔措手不及。我权衡一下，不能太被动，只能让曾凌天离开，以退为进。”
方浩问过苏柔，她没有向张玲坦白和曾凌天的不伦交往，而是说跟着曾凌天做过贪污钱财和扰乱市场经济的勾当，如果她还活着，曾凌天肯定会供出她，拉她一起下水。苏柔为了让张玲相信，她还说那一百亿的钱财，如果曾凌天活着，知道她也活着，这笔钱就保不住。
钱财是身外之物，对苏柔的意义很重要，但不是最致命的。而苏柔和曾凌天的不伦，才是对她伤害最大。
他道：“这不，有你们张家在暗中盯着，更是多一个保险。所以，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好吧，这人这事就先这样，一个已经被司法定性的小崽子，掀不起风浪。另外一事，你怎么威胁你岳父，不让他待在江东市，还要将他抓起来，这有点对老人不尊重了。”
“哈哈，老太太啊，孩子被欺负，你当娘的就要出面啊，你太护犊子了！”
方浩有点被整乐了，他道：“其实，我的前岳父可不是一个普通人物，远的不说，蛰伏这么多年，没人知道他在图谋四九城老苏家的头把椅，大家还以为他是个普通大学教授呢。就拿最近的这笔钱来说，百亿的资产啊，不还是落到了苏教授的手上！总结一下，他继承老苏家，成为家主，身价无数，有儿有女，不止一个老婆，上有老如有一宝，这妥妥的人生赢家。我欺负他？回头他不把我踩在脚下，我就很谢天谢地了。”
“那就不要给他添乱。”
“我怎么叫添乱呢？我给他提出的，都是他以前做得不够好，留下了手脚。我给他指出，他不马上亡羊补牢了么？如果不是我，而是别的人，直接攻讦他了，他就得脱层皮！”
方浩苦笑，这个老太婆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换个话题，道：“这次蔡云雪的到来，是她背后的组织使然，图曾凌天的钱财，也就是那百亿的资产，这是其一，我觉得，对方更是在试探，试探你。”
“哦，怎么就是在试探我？”
张玲脸色平静，看淡一切的从容，但是她眼睛却是炯炯地看着方浩，要判断出方浩的真意，不能让方浩套路了。
方浩就道：“我这样的小人物，都能知道你的存在，那个所谓的教授，她就更应该知晓。教授和你一个姓，她的医术和你一样，非常精湛，说不定是同根同源的呢。你回来了之后，想要助张家拿下江东市，这不断了教授的资金渠道嘛。她让蔡云雪出面追讨曾凌天名下的资产，不就是投石问路吗？一个苏柔的问题，就让我举手投降了，可见她们下一步不会针对我，而是针对你了。”
张玲沉默。
方浩就道：“你这么镇定，你是不是知晓了那个教授是谁，知道对方的套路？你告诉我啊，让我也防着点！”
“我的对手不是你所谓的教授，而是另外的人，更加棘手。”
“谁？”
“你好奇，那我就告诉你。我们张家医术出众，传承不知道多少年。自古以来，我们张家先祖凭着医术，成为御医，有的进入庙堂，举不胜数，期间自然会得罪不少人，累积下来，就成为了世仇。其中有一支非常危险，擅长使用毒物。他们的毒物，包括但不局限于砒霜鹤顶红断肠散这种见血封喉的毒物，他们与时俱进，将毒物的概念和时代结合，比如，你最近遇到的致老毒剂。诚然，你遇到的致老毒剂，不是最厉害的。他们手上有一种名字叫岁月的致老毒剂。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只要中了岁月毒剂，短短三五天，你就会成为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随时都会人死灯灭。”
“这么厉害？”
方浩倒吸一口气，他最近在研究着致老毒剂，知道这种毒剂的厉害之处，它们会加速人体细胞分裂的次数，很快就超过极限，接着细胞就会停止分裂，功能快速退缩，乃至消失，人就出现不可以的衰老，以至于死亡。
这种毒物，不会出现七窍流血，内脏溃烂等非常恐怖的体征，而是人突然间疲乏，四肢乏力，需要卧床，然后心血不足，心力衰竭等，总之，人体自然衰老的体征，一一出现。
他更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有人专门研究这种的，太反人类了！
“方浩，你还年轻，很多事与物，你没有接触过，所以，你会觉得不存在，但事实就是存在的。”
张玲见方浩神情严肃起来，她就知道方浩上路了，她道：“你和小柔复婚吧，这样，你就是我的孙女婿，我们是一家人，我会将我的毕生所学传给你，以你的聪明天赋和勤奋毅力，你应该很快就会学得大成，到时候，借助张家的舞台，你会闯出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地。至于郭家的丫头，那不适合你。”
“哈哈，老太太，你说这么多，原来是为这个而来的啊，那我就无法恭敬从命了。我这个人来自农村，普通人家，我追求的是生活是，家里老人安康，老婆孩子热炕头，再有一份过得去的能维持生计的工作，我就很满足了。至于更高的平台，更大的诱惑，我不敢奢求。郭兰现在怀了我的骨肉，我怎么可能弃她而去？如若我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你如此信任我，岂不是给自己挖坑？”
方浩断然拒绝，张玲这条贼船，也不能轻易上去。
张玲也没有生气，脸色如常，她给方浩思考的时间，然后就离开。
秘书来报，将那个需要换心的病人家属领进来。
方浩直接询问对方怎么还没将人送来，因为他这边已经做好了接待工作，可不见病人来，等于他们被放了鸽子。
家属抱歉，也袒露真相，是因为那边的医院临时用了一个偏方，病人的数据得到很大的改观，主治医生和专家们变得乐观起来。
“明白了，不用换心了，那是好事！”
方浩无奈，只能祝福对方，套问几句，对方说不出那个偏方是啥，他就索然，以工作忙结束谈话。
他让秘书不要安排人进来，然后进入黑客状态，攻入蔡云雪提供的客户端服务商的数据库，找到了蔡云雪的账号，看到她下载了不少曾凌天的视频，不仅仅是苏柔的，还有另外一些女主的，她也没有如嘴上说的那样，将苏柔的数据删掉，而是依旧在云端保存着，随时可以下载。
这个女人真是个二五仔啊！幸亏我压根就不信任你！
方浩先处理蔡云雪的残留，在服务商中将苏柔的相关视频换成了葫芦娃的视频，大面积删除的话，会引起数据库报警。他还标记了蔡云雪公司和家庭的电脑地址，等着对方开机工作，他就会将肉鸡丢进去，黑掉对方的数据。
通过曾凌天注销前的账户被访问情况，方浩还摸出了几个账号，都有下载曾凌天小视频，当然，都是下载曾凌天跟别的女人之间事，曾凌天和苏柔的，则没有。
方浩推测，那是因为苏柔是曾凌天后面认识的，已经没了折腾的资本，在使用电脑上，也变得迟钝了，再者，苏柔并不一定会同意，就算曾凌天偷拍，也会被苏柔发现和制止，至于完全拉苏柔下水，则时日不多，也就没产出。
这个数据库，视频非常多，不少于五十万部，足足有1000t，根本无法完全下载。
服务器运营商在国外，根据那个地方的法律，这种涩情行业是合法的。
方浩觉得处理这个服务商，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好的设备，或者说是更好的伪装，他就先退出来。
此外，前方眼线汇报，蔡云雪将曾凌天带到了天之峰，丁玉的房子。
很快，苏柔电话进来，她道：“老公，看到蔡云雪将老东西带到天之峰，他们人数不多，我的人足够拿下。你同意的话，今晚我就行动，杀掉老东西和姓蔡的。”
“你别乱来！这次曾凌天不会透露有关你的事，不会伤害到你的，他的钱财都在你爸的手上了，以你爸的性子，别人不可能从他手里拿走分毫，蔡云雪只会做无用功。此外，这只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你别打乱了节奏，我们要找出蔡云雪背后的那个教授，她才是问题的关键。蔡云雪敢这么张扬，能疏通工作组的关系，她不会没有后手的。曾凌天和徐洁的房子，地下层都有文章，丁玉的房子应该也有，你们冲入去，人家就转移到地下层，或者蔡云雪进入丁玉的房子，这根本就是障眼法，她们可能通过地下通道，已经到了别的房子。你冲进去，就中她们的陷阱了。”
“老公，我有点担忧。”
“为曾凌天吗？”
“不是……”
“那就不要乱了阵脚！现在的你，就应该好好在那个房子待着，哪怕去陪陪你母亲都好。你和曾凌天的爱，已成往事！想想你身边亲人，还有孩子，这些才是值得你去珍惜守护的！”
方浩挂断电话，莫名有点烦躁，如果苏柔真的去冲击丁玉的房子，去和能说话的曾凌天做个了断，他或许不会去阻止。
若是爱能自控，要心何用？
对他，如此；对于苏柔，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