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血祖的张狂

  苏橙也无法解析自己意识之中，那束缚“佛陀虚影”的“锁链”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却大约知道，这恐怕是一种存在于世间，超然于物外的莫大伟力。
  不过，为什么会有四尊佛陀上的锁链破碎，而另外五尊则纹丝不动呢？
  难道说这就是为什么之前，自己在九种大法印的提取上能看到实际场景的主要原因？
  被束缚的佛陀身上的锁链破碎，自己就可以最大程度地掌握那尊佛陀的虚影，同时获得代表这段经历的至高佛法的法印力量。
  反之，若没有，则不能，仅能够掌握这法印的基础力量。
  虽然同样强大，却无法领悟到那大法印附带的，对于“佛”的境界。
  而除了前八种，很显然，第九种的“成就一切明印”的解锁，更是需要九条锁链一起破碎。
  届时，自己便能够获得堪比释迦摩尼佛对佛法的领悟！
  “为什么这四尊佛陀虚影的锁链会破碎……莫非……”
  看着这场景，苏橙其实有几分头绪。
  不过还没等他细细思索的时候，忽然，一道冷厉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扩散过来，紧接着扫视到了他的身上。
  “哦？”
  苏橙感受到这力量，微微一愣。
  这是，血祖的力量。
  血祖有一门名为“赤睛血眼”的血眼神通，和自己的天眼通，有类似的效果。
  很显然此刻他正在用这门神通观察自己。
  看来，刚刚提取印法，还是引发了他的关注。只不过之前自己周身有佛光笼罩，邪魔辟易，因此这血眼神通没能近身。
  苏橙抬起头，望向第十层的方向，与此同时，双眼浮现出了一片星汉，已然是激发出了“天眼通”，反过来观察血祖。
  而顿时，血祖的模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嗯？”
  苏橙一愣。
  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
  在此之前，他无数次用天眼通偷窥过血祖，血祖也能够感受自己“天眼通”的窥视。只不过，此前在舍利塔外，血祖无法用血眼神通反观他而已。
  但是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血祖脸上的神情。
  此前苏橙不管怎么对血祖偷窥，他虽然会有一些神情浮动，但大多都是疑惑、思虑等等。
  没有什么大的神色起伏。
  但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的血祖，脸上充斥着惊骇，恐慌的余韵！
  那种心有余悸，就仿佛是噩梦初醒一般。
  这如何不令苏橙意外？
  因为，这么多年的认识。苏橙对血祖，也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血祖并不是人。
  他是“魔”！
  而且是最原初的魔，那种天地生成的存在。
  对于血祖而言，人类不过是蝼蚁，根本不值得正视。至少现在这个当世间的人类，都是如此！
  这是血祖如此高傲的原因之一。
  身为一个“魔”，而且是“魔王”，他拥有悠久的寿命。在他看来，就算是达摩祖师，的确在当世能压制住自己。但是，只要不能灭掉自己，那么等达摩祖师身死后，自己早晚还是有解封的时候。
  到时候，仍旧是自己的胜利。
  是的，这也是血祖除了本身的力量之外，所拥有的另一种强大的力量。那便是“寿命”。
  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只要活得比你长，就能笑到最后！
  但相应的。
  经历这悠久寿命的血祖，他的魔心，也有着百炼不毁的强度。说是大毅力者、大坚定者，亦毫不为过！
  这种神情出现在谁的脸上苏橙都不会觉得太过意外，但唯独，出现在血祖的脸上，苏橙觉得很奇怪！
  他便这样，与血祖对视了片刻。
  两个人用“法眼”的力量，互相对望。血祖那心有余悸的神情在渐渐地恢复平静，但是看向苏橙的目光，却愈发带有震惊。
  甚至是，带有几分“敬畏”。
  这让苏橙不禁有些奇怪。他也没有说话，观察着血祖，想要发现一些端倪。
  盏茶时分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苏橙意识之中浮现的血祖，突然开口了！
  “原来如此，十年之前，在少林寺后山领悟佛陀力量的，想不到真的是你。”
  是的。
  他竟然开口了！
  血祖微微开口，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由于有“天耳通”，苏橙可以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即使两个人的有着很长一段距离，并且有着诸多封印阻挡，但是在这时，天耳通却给他提供了能够能够隔空交流的余地。
  但这，还是苏橙第一次听血祖主动和自己说话！
  在此之前十年间，血祖一声不吭！任凭自己怎么用“释迦定心咒”去“折磨它”，它都能忍住，不发出声音。
  可今日却似乎“忍不住”了！
  虽然十年前，苏橙也听到过血祖因血舍利的丢失而不甘的怒吼，以及那血僧人的声音。
  但是，真正由血祖向自己说话，这还是第一次！
  要知道。
  无声，是一种蔑视。
  在此之前，苏橙无论怎么对待和折磨血祖，血祖从心底里，还是将之视为“蝼蚁”的。
  然而现在则不同，现在，他平时苏橙，既没有嘲讽也没有质问，只是平淡的交谈。
  这却代表着正视！
  或许连一千八百年前的达摩祖师，也没有得到其如此的正视！
  虽说，获得了一个魔头的正视，苏橙倒也并不如何开心。可是他仍旧有些疑惑。
  到底是什么，让血祖做出了这样的变化，让血祖如此对待自己？
  十有八九，便是因为这九种印法的力量。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苏橙看向血祖，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主要是苏橙觉得，自己的声音对方未必能够听得到。
  不过，似乎血祖也没有期待苏橙的回复。
  因为此刻，血祖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他没有等待苏橙回答，便继续说道：
  “你们成佛的那个传说，竟然到现在这个年代，还一以贯之，原来如此……早在那时，你们就布下了这个局。”
  “愈来愈有趣了。我本以为，自四千年后，就再也看不到真正的‘佛陀’了。但是想不到，佛门竟然会有如此后手。”
  “或许我还是太小看你们这些存在了！”
  “但是，既然你已经即将成功。那么相应的后果，你应该也有这个觉悟了吧？”
  “呵呵，等你成功之日。无论我是否身死，但太古玄奇必将重新降世。人皇、神灵、道门……吾主也必将归来。莫说你最多不过一娑婆教主，就算是世界上再出一个释迦摩尼，又能如何？”
  “正法，但魔道亦不会消失。再有一次劫乱，你们仍旧会失败，哈哈哈哈……！！”
  看着脸上带有恐惧，但却逐渐张狂大笑起来的血祖。
  一时，苏橙不禁一怔……
  这血祖到底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