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谁

  奥斯蒙·布兰科居然没有离开体操馆。准确点儿讲, 他是中途出去了一趟, 参加完一个活动之后, 下午三点钟又重新出现在赛场上。因为个人全能赛的预赛就在此时举行。他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就低调了许多, 甚至戴上了墨镜。
  尽管如此, 他的出现仍然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大赛的广播都不得不提醒观众们安静一些。奥斯蒙·布兰科也站起来, 示意大家一起好好观看比赛。好在来现场观看比赛的观众多半是铁杆艺术体操迷, 在短暂的骚动之后,观众席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奥古斯汀愁眉苦脸地看着奥斯蒙·布兰科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想说,他一点儿也不愿意跟这位昔日的偶像坐在一起。垂头丧气的奥古斯汀一想到奥斯蒙上午拥抱过小满, 他就难受。天哪,太过分了。这个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奥斯蒙礼貌地冲他笑了笑,轻声道:“我看过你拍的广告, 很不错。”
  可怜的奥古斯汀立刻激动不已, 结结巴巴道:“那个,谢谢, 谢谢你。”完了以后奥古斯汀又开始沮丧。天啦, 他居然在奥斯蒙面前连话都说不清楚, 实在太丢人了。
  冯小满并不知道观众席上又坐下了一位重量级的观众。
  她在训练馆里认真做着地毯基本功练习。在此之前, 她和贝拉一块儿吃了午饭, 又聊了会儿天。这让她感觉舒服了不少。
  贝拉非常高兴冯小满能够重返赛场。她喜欢重量级别的对手,因为这样可以刺激着她不断前进。
  她笑着看自己的朋友:“上帝啊, 我都快忘记你在赛场上的样子了。”
  冯小满笑了,得意地挑挑眉毛道:“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了。哦, 你的奖金危险喽。”
  这一次大赛组委会, 为每一枚金牌都提供了五千瑞士法郎的奖金。这个金额可以说很诱人呢。
  贝拉笑了起来:“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赢过奖金了吧?”
  冯小满点点头:“对啊,就是冲着奖金我也得来。老实告诉你,每次我训练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提醒自己,想一想奖金,我就能咬牙扛下来。”
  贝拉突然间绕过桌子跟她拥抱,声音哽咽:“你能回来,真好。”
  她当然不可能相信冯小满什么关于奖金诱人之类的话。她知道,现在的小满大约早就不将这点儿奖金看在眼里了。
  冯小满笑着拍贝拉的肩膀,安慰对方道:“别幻想了,谁说我不爱奖金来着。我最爱的就是奖金,而且我还会把钱抢到手。”
  贝拉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两人用罢午饭,在记者们的镜头追踪下各自去休息,接着又在训练馆里头碰头,开始训练。
  记者们企图从这两个女孩身上发掘火星四溅的氛围。要知道,除了莉莉娅跟冯小满都禁赛的一个莫斯科大师杯比赛外,保加利亚玫瑰贝拉还没有重量级别的个人全能赛金牌在手。原本这一次的国际俱乐部邀请赛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然而他们失望了。问这两位女孩希望谁能拿到金牌时,她们倒是不矫情,直接说是自己。可是她俩在赛场底下又有说有笑,一点儿对手之间剑拔弩张的感觉都没有。
  冯小满接受采访时对这个问题始终表示诧异。难道拥有一位惺惺相惜的对手不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吗?况且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还是对手呢。
  她跟贝拉打完招呼以后,就认认真真地开始了地毯基本功练习。其实整场比赛,对她而言,地毯基本功时刻常常是最重要的。在这个时候,她的注意力会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体上,想象着艺术体操成套动作在脑海中上演的场景。
  这一回比赛,她所有的成套动作要表达的主题是野性,是一种反抗的桀骜不驯。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实在太重了,层层叠叠,仿佛要将她压迫到窒息。她又一次想起她帮那位亚洲著名女设计师走秀时的作品了,衣服层层叠叠的,几乎将她包裹成了木乃伊。她要突破而出,她要抗争。这就是她现在最强烈的心情。
  阿芙罗拉教练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你要好好想一想,你究竟希望成为一个怎样的人?而你现在又处于一个什么状态中?”
  她希望成为一个勇敢而无畏的人,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努力抗争。所有施加在她身上的不公平,她要全部打破。
  奥斯蒙·布兰科坐下来以后没多久,引导员就带着冯小满上场比赛了。
  原本还在沮丧与懊恼间挣扎的奥古斯汀,立刻捧起了相机,开始准备为小满留下倩影。上帝啊,他真的太怀念小满在赛场上神采飞扬的模样了,那么骄傲,那么自信,就跟一位女王一样。妈妈说的没错,小满的骨子里头流着的是桀骜不驯的血。如果有谁被她纤弱的外表欺骗了,哦,那只能说太抱歉了,她哪里是一个打压一下就会塌下去的姑娘呢!
  冯小满的第一套绳操就充分体现了她令人惊叹的跳步技巧。她这一次成套动作的灵感源自于木乃伊的复活跟她拍摄《迷岛》时的丛林追杀戏份。她运用了大量的跳步接平衡转体来展现追逐与抗争的感觉。其中的舞步衔接部分,她还运用了一小节太空步表达那种亦步亦趋的感觉。配合上经过她重新剪辑后的音乐,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悬了起来,然后随着她经历惊心动魄地绝地逃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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