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梦魇袭来
她神圣的保存着那张照片，正如她神圣的认为这个照片真的会给小灰带来好运一般。
小灰好奇的看着那张照片，伸出舌头，舔了舔。
小女孩赶紧把照片往自己怀里一揣：“小灰，你不能这样，这是能给你带来好运的景象，你要神圣的对待它！”
小哈士奇懵懂的看着她，似乎是听懂了，也似乎是没听懂，但好歹不再去咬那张照片了。
时光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在心底叹了口气。
今天小灰的精神确实好了一些，但依旧悬。
兽医出来的时候，冲着时光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晚上，他们带来了那只刚找到的哈士奇。
它也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狗，但没有感染细小。
无论是从颜色上，还是大小上，与那只小哈士奇都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时光犹豫了一瞬，还是打算把小哈士奇放到小女孩身边，让它先熟悉小女孩的气息，不要露馅。
就在她抱着小哈士奇进车的一刹那，看到了小灰睁着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熟睡的小女孩。
时光愣住了。
她清楚的看到了小灰眼里的泪水。
那一瞬间，无数复杂的情绪汹涌的朝她奔来。
她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那次情景，小狗狗被主人拖进厨房时，眼角的泪光。
狗狗是真的会哭的。
小灰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怀里的小哈士奇。
它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不愿意面对他们。
时光想了想，还是把小哈士奇送了出去，暂且安置在保护协会里。
从那之后的每天晚上，时光都能看到小灰在认真的看着小女孩熟睡的侧颜。
它的眼中，总是含着泪水。
时光叹了口气，背着手离开了车窗，走到兽医旁，问：“今天有好转吗？”
“没有。”
他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不太可能，除非希望发生在小女孩身上。”
第二天，太阳照常亮起。
今天的小灰明显比之前活泼了不少，还有力气和小女孩嬉耍玩闹，它还在草坪上疯跑了一会儿。
就当他们都松了口气的时候，时光在那天晚上看到小灰爬到了小女孩身边，整个小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的靠着她。
它再也没睁开眼睛。
时光看到的时候，它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几个人等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当看着时光抱出那个小身影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就好像突然失聪了一般，世界在顷刻间寂静。
“车里消消毒，把‘小灰’抱过来吧。”时光轻声说，边说，边抱着小灰往外走。
邓淏明跟了上去：“去哪？”
“安息。”时光叹气道。
踏着夜幕，邓淏明开着车，带着时光和小灰去了他们先前安葬小猫的地点。
两人合作，很快就将小灰安息了。
“是个命苦的孩子。”
邓淏明叹气道。
这几天他跟着他们也沧桑了不少，整个人瘦了五斤。
看着邓淏明的脸庞，她突然想起前几天的每个夜晚，小灰都睁着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小女孩，似乎是想把小女孩的样貌永远记住。
它连着掉了好几夜的泪，大概是它感觉到了自己命不久矣。
想到这里，时光突然有些崩溃，这几天她寝食不安，但每天都要强撑着主持大局，也要含着笑假装小灰每天晚上都没有偷偷掉泪。
这一刻，周围都是漆黑的一片，头顶着夜幕，脚踏着土地，周围都是宁静的虫鸣。
但小灰却走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到邓淏明身上，抱着他就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能控制住自己，遏制住自己的哭声，不让自己大声的哭出来，可是哭着哭着，她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现在她的身边，除了她自己和邓淏明，再就是这天地。
所有生灵都静静的听着她一个人的崩溃。
邓淏明环住她，紧紧的抱住。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事实上，他的喉咙哽咽。
他也很难受。
但是他不能哭。
感受到了怀里女孩深深的绝望，他不自觉地将她抱的更紧。
……
似乎黑夜总能将一个人的悲伤无限的放大。
冷时光揉着哭的肿胀的眼睛，她的声音都嘶哑了。
邓淏明没有哭，但仔细看去，也能看到他眼底通红一片。
“回去吧？”沉默良久，邓淏明轻声问。
冷时光不想说话，她点了点头，跟着邓淏明上了车。
“明天，我就不去看小女孩了。”
“我的眼睛太肿了。”
她看着邓淏明，声音很闷，道。
“交给我。”他边转动着方向盘，边对她说。
第二天，她真的没有去找小女孩，她只是呆在保护协会里，找了一个离房车最近的窗户，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
小哈士奇很亲近人，因此没有出现什么露馅的事情，小女孩和小哈士奇玩的很开心。
当天，兽医就告诉小女孩，说她可以把小哈士奇带回家了。
小女孩开心的不得了，她在原地抱着小哈士奇疯狂的转圈圈。
据她的父亲说，向来怕人的欢欢，在那天回家的时候，抱着痊愈的小哈士奇和全村的人打了招呼。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活泼的女儿。
是夜，陈薇薇和程景去吃宵夜了，邓淏明站在冷时光旁边，淡淡道：“终于结束了。”
“是啊，终于结束了。”
她靠在邓淏明身上，迷迷糊糊的说。
自从前一天晚上她哭过之后，就一直感觉自己嗓子很难受，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感觉自己被邓淏明抱了起来，紧接着就感觉自己躺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
“希望所有的生命都能得到善待。”
她迷迷糊糊的说。
紧接着，就沉入梦乡。
……
她感觉自己在无限下沉，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伴随着无数刺耳的尖叫声。
吵得她脑子生疼。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强大到无处躲藏的压迫感迎面袭来。
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恐慌感，似乎她若是再这样往下掉，就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