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外出

  席蓉听徐研东这样说有些惊讶却又在情理之中,想了想才开口询问:“和冷伯伯生病已久的事有关么?”
  “对。你也知道冷伯伯卧床已久了,勉强能活动却根本不能出来理事,刚开始大家因为冷伯伯为武林正道恢复秩序出了大力感恩戴德,愿意继续以他为尊。
  可人心这东西最经不起时间的消磨,如今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还有几人真愿意听落枫山庄调遣呢。冷锐也即将弱冠之龄娶妻在即,强强联合稳固地位才是耽务之急。”
  徐研东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了下来,席蓉也顺势就坐。
  小丫头看到了,二话不说将早就准备好的茶点奉上,悄悄退开,远离凉亭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做事,方便随时被传唤。
  徐研东挑眉看了眼这个小丫头的举动,却没说什么。
  “那虹光派的箫叔叔也是掌门呀,怎么就不行了。”
  席蓉拉着他的袖子摇晃询问,颇有点不甘心的意思。
  徐研东朝她温和的笑了笑,“傻丫头,虹光派只能算三流门派,如何能入你冷伯伯的眼。”
  看到席蓉呆滞的表情想了想决定一次把话说清楚,省得她被牵连进去。
  “最后一条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你认为箫姑娘和楚姑娘相比,哪个更适合做当家夫人,和冷伯母相比又如何?”
  席蓉脸色瞬间变了,随即红着脸诺诺开口:“芷芙姐姐不如楚姑娘果决心细,有谋略。更加不能和冷伯母相提并论。可,可是……”
  “可是她对小锐是真心实意的对吧,真心地待冷锐的人多了去,不缺她一个,可落枫山庄缺少一个大气能顾全大局,且有谋略的当家夫人。”
  徐研东挑挑眉态度果断毫不客气。
  席蓉叹息一声,讪讪地笑了,“也没差那么多吧。”
  “据我随口打听,楚姑娘处理掉了四个管事,留任了那个元老钟管事,剩下的四个管事连同二管事和账房全都被处理了。替换的人马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熟悉店铺的事了,现在已经走马上任了。”
  “啊,都……搞完了呀,好厉害。”
  席蓉呆呆地望着徐研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更多的还是茫然。
  徐研东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忍不住笑了,眼里多了几分宠溺的神色。
  “这叫谋定而后动,她早就抓住了证据,连替换的人手都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当面抓个现行,挽回药王谷被牵连的名声。一系列手段有勇有谋干脆利落。你觉得箫姑娘能和她比?”
  席蓉噘着嘴摇摇头,“我比不上楚妹妹,和她相比我差远了。”
  徐研东听到这话反而神色愉悦的笑了,“她注定了是药王谷继承人,付出的辛苦你多很多,你家有你哥哥顶梁,教养自然不同,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但你能看到自己的缺点,还能勇于承认别人的优秀,这一点比她强。其实冷锐不是没有给过机会,只是她自己没抓住罢了。这终究是她和冷锐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免得被牵扯其中里外不讨好。”
  席蓉无奈的点点头,自然知道他指的是箫芷芙。
  “我晓得了,以后不问了。”
  徐研东听她这样说,才算松口气,这丫头傻兮兮的,讲义气重情义人又实心眼,对姐妹掏心窝子,可人家未必如她一样肯付出这么多。
  “徐大哥,那冷伯伯的事该怎么办呀?”
  “我也不晓得,江湖门派已经有了重新选武林盟主的意思,但这个条件必须经过朝廷的同意,否则也是没用的。”
  说到这他叹口气,“想要朝廷同意比登天还难,这些年武林正道如一盘散沙,未能在边关起到遏制敌人的作用,我们做的还不如一个药王谷出色,如何能让朝廷正眼相看,说我们是乌合之众都是抬举了。”
  悠悠的再次叹气。
  “徐大哥这话可不能让外人听到,会被视为魔教的。”
  席蓉扁扁嘴,认识了楚婉以后,才明白为什么人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江湖人士,就知道争权夺利,没干一件对百姓有利的事,还要拿百姓的名号来扯虎皮拉大旗。
  “习武之人当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居安思危,可我们呢,做了什么,做到了多少,实在是汗颜。”
  徐研东捏紧拳头用力捶了一下桌面。
  席蓉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边二人聊得还算愉快,倒是楚婉也在屋里休息一下。
  “少主,几个管事已经开始做事了,目前熟悉的还算不错,问题不大,高利贷那边的苦主也都给与实际好处作为安抚,加上衙门那边也发了布告,王管事明日就要发配,相信百姓不会再怀疑药王谷为富不仁了。”
  “嗯,蝶衣你辛苦了,等回药王谷我奖励你。”
  蝶衣眯着眼笑了,“我为少主做事维护咱们谷内的名声那是应该的,我也是药王谷养大的孩子,哪里称得上辛苦。只是没想到王管事竟然因为当年的选拔而记恨您跟谷主,真是白眼狼。”
  “我也没想到。”
  楚婉叹息一声摇头。
  十年前师父从门下几个元老级的管事中挑了一些孩子和无依无靠的孤儿来谷内进行选拔,挑选出根骨最好的习武培养,未来送往军中或是科考有机会做官。
  可惜的是挑选了几个,送完军中的只有一个算是冒了个头,剩下的只有一个考了个进士去做县令了。
  药王谷每隔两年就会选拔一批孩子进行培养,学才艺,也可以习武或是读书,但终究要看你自己的努力和运气了。
  王管事的孩子受不住训练的辛苦被退回了,也因这件事记恨在心,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他家的孩子我还记得呢,娇生惯养受不了苦,怪得了谁。”
  蝶舞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自己的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大概是这种想法害了他吧。算了不提了,败兴。蝶舞给我换身利索的胡服,我晚上出门一趟。”
  “好,那让阿布跟着你吧。”
  “行。这次多亏了我这个朋友给送消息,不然我们可能要陷入被动了,拿坛好酒,把我挑出来的药装上,我去跟人家道个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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