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佐渡的珍贵铁矿
谦信轻蔑道：“这家伙是以步战为主的足轻组头，只是最下级的武士。所以他的机甲乃是增加了重量和力量的足轻甲胄，目的是让挥刀更稳更有力，相比骑兵用的甲骑具装要重一些，装饰好之后也会配备笼手和护胫，但是其实很单薄。特别是脚，几乎光脚的，所以才被称为足轻。”
戚继光唔了一声。按谦信说的，记住了特点。这么说，击碎足轻甲士的护手、护腿，根本不起到任何作用。目光划过对方的甲胄，一瞬间已经看出了许多可以下手的要害。
谦信扯了他一下，以免他的目光杀意浓厚起来。指向另外一人。
“那是个忍者，一般来说只有上忍才有资格穿忍甲。从它的甲胄样式来看，应该是伊贺上忍的忍将甲胄。忍具足并不一定忍尊甲胄就比忍将甲胄强，因为每一个上忍都修行有自己的忍法。机甲的目的是强化忍法，因此千变万化，即使一开始相同，也会逐渐变得不同。”
戚继光大概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放眼望去，这条船上所有穿着机甲的武士，基本上都是裸甲，没有任何装饰，或是装饰破旧。
戚继光问道：“他们都要来佐渡岛，是因为岛上有机甲工坊么？”
谦信笑道：“是的。虽然平户的机甲工房锻造技术很高，但是佐渡的工匠加工工艺最精湛。不管是为新机甲设计纹耀，加装甲叶，还是修复损伤，佐渡的工匠都可以做得天衣无缝。等到完工之后，你甚至不会认得这些甲胄了。”
“为什么佐渡的工匠这么厉害？”
“因为——！”谦信拿出一片金贝，丢给戚继光，“佐渡出产金子，和比金子还珍贵的晶铁矿。”
金贝在这船上，竟像是普通的铜钱一样普通，甚至招不来什么过多的目光。
佐渡码头很快就到了，戚继光见到了把自己带到越后的上杉水军黑舰，长光丸号。即使是在称霸一方的水军当中，也很少有人能拥有的蒸汽风帆混合动力战舰。船头的撞角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铁斧，不管是遭遇了冰川还是铁甲舰都不在话下。
而高悬弗朗机旗帜的庞大西洋舰队就停泊在佐渡西侧的洋面上，使得任何人，即便是海龙王汪直也不会进犯此地。因为佐渡的淘金热，是西洋舰队来此的重要原因。
戚继光好奇道：“你有这样厉害的战舰，也不能送我到琉球么？”
谦信无奈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平户水军。在平户水军面前，一两条这样的船根本什么也做不了。佐渡所依赖的，也不过是洋大人们的庇护罢了。”
谈话间，戚继光也稍微对上杉军的实力有了一些了解，较强的越后水军，称雄天下的越后重装雉刀骑，以及令人闻风丧胆的佐渡甲士。
这三种最强悍的兵力都部署在佐渡岛上，可见佐渡岛是多么重要。
在佐渡岛上屹立着许许多多的工房，高大的烟囱冒着黑烟，打铁、拉风箱的声音不绝于耳，灯塔、风车和教堂、寺院、商业街融合成一体，构成了一副迥异的繁华景象。
戚继光看着什么都很新奇，虽然失忆并不包括常识的部分，但是这些异国来的东西，是原本就没见过吧！
“比叡山的明王，平户町的奉行，忍者里的忍尊，京町的天下一，在佐渡全都有哦！”见戚继光眼花缭乱的模样，直江兼续得意地说着，“实际上，许多都是在这里订做的。”
谦信低声道：“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与闻名天下的剑豪，佐佐木小次郎相见。”
“哦。”对于戚继光而言，这个名字并没有丝毫的意义。
谦信道：“佐佐木小次郎是天下无双的剑豪，这一次佐渡工匠受托为其打造决斗用的兵刃，并调校甲胄。他的对手本是个名不见经传之辈，如今却连杀数十名剑道高手，名叫宫本武藏。佐佐木阁下竟会如此郑重，可见其剑法之高强。”
戚继光好奇道：“你这么开心，就是因为能见到佐佐木小次郎么？”
“是的。能受托整备佐佐木小次郎阁下的甲胄，实乃无上幸事。”谦信开心道，“剑道受制于人体的极限，而由蒸汽甲胄的力量突破天地，这才应该是甲胄存在于世上的意义。”
直江兼续在一边气呼呼说道：“这个傻瓜根本不知道，关键在于，为了调校甲胄，佐佐木阁下会展示他举世无双的剑技。对于武者而言，再也没有更难得的学习机会了！”
戚继光淡淡道：“哦，那还不错。我对于单纯的比武和狗咬狗的仇杀，没有什么兴趣。”
“因为你是明国人！明国的武者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尊严！”直江兼续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问道，“提问，何为剑道？”
戚继光挠头想了想：“不记得了。”
谦信笑道：“你再好好想一想。即使失去了记忆，也不会失去武功。或许你潜心修行的时候，便可以想起什么。”
戚继光想了想：“我对这个没啥想法。我好像不擅长用剑。”
谦信提醒道：“哦，我们说的剑，其实在明国算刀。”
说着将腰间的小豆长光解下来给戚继光。刀鞘十分陈旧，不是上杉家的近臣，谁也想不到这便是小豆长光。
三个人在路边找了块没人的地方。
戚继光拔了一下，刀太长了，手臂不够长而拔不出。这把刀很特别，刀刃三尺，刀柄两尺。
直江兼续哈哈大笑，没学过拔刀术，现眼了吧！
但是戚继光立刻将刀从背后拔出，太长的刀剑好像是要这样拔。见直江兼续依旧一副鄙夷的模样，心想，大约也不是这样拔。不过反正拔出来了。
戚继光将刀拿在手里，将剑鞘随手丢在地上。直江兼续立刻将剑鞘捡起来，好好擦了擦，十分心疼地瞪了戚继光一眼。戚继光瞅着他这个模样，心想，好像也不该把剑鞘丢掉。但是，这把刀应该是双手拿的啊。
戚继光双手握着那长柄，忽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个刀跟他经常挥动的刀似乎有点儿相似，这个长度，这个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