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明军现身本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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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明军现身本能寺
一名黑母衣众身披黑甲,骑着高头大马高高扬起刀,率众杀来。他所骑的乃是羽柴军特供的蒙古马,驮力可达七百斤,乃是东洋马的一倍之多,即使是穿着三百斤的甲骑具装也能发起冲锋。相比之下,越后雉刀骑的冲击力都无法与之相比。
黑母衣众狞笑起来,杀死关东管领这样的大功劳竟落到自己的身上!催动战马拼尽全力狂奔,甲胄不断凝聚力量,将全部气力聚到刀上,一声大喝对着戚继光劈出雷霆万钧的一刀,就算是关东管领的当世具足也定然可以一刀劈碎!
一道电光忽然从三丈外劈在胸口。黑母衣众连发生了什么都没看清,便已经从马背倒飞了出去。
戚继光探手抓住马匹缰绳,硬生生将马匹扯住,递给谦信。谦信弹开毘沙门天的甲舱,咬牙翻上马背,小豆长光都不要了,打马就跑。戚继光连劈数人,一道黑压压的杀气从甲胄上蒸腾而起,织田军马匹惊嘶,不敢靠近。戚继光扭头就跑,织田军远远追着不放,不停在背后放枪。
忽然一溜血光从谦信所骑的马臀上溅起,战马惊嘶,中弹倒地,将谦信也摔在地上。戚继光一把将谦信抱起,撒腿狂奔。这肯定是有个神枪手在后面,看出拖住一人另一人绝不会弃之不顾,因此打死了谦信的马。这样一来两人相互拖累,就跑不快。
戚继光一声大吼,发足狂奔。戚继光将谦信抱在身前,这个姿势若被人追上完全没有办法反击,必须在对方清理枪膛更换弹药的时间之内逃出对方的视野。
背后的织田军越来越多,不光是骑兵, 披着母衣的母衣众也出现了好几人大叫着穷追上来。有几个跑的特别快, 所带的头盔额顶立物千奇百怪,一看就知道是织田家的大将。
戚继光心中暗道不好,不说别的, 这几个家伙光是看脚程就知道实力不凡, 只要被追上绝对没有办法再护得住谦信。
一名母衣众已经大叫着追到了身后,戚继光忽然一声大吼,回身猛掷。八万切大枪带着一道电光刺进对方喉头,让尸体轰然倒地。
后面一片惊呼:“下方贞清大人被杀了!”
谦信看得哈哈大笑,下方贞清是小豆坂七本枪中的人,小豆坂七本枪在各种情况下遭遇戚继光而接连被杀,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事到如今生死都无所谓了, 谦信抱着戚继光的脖子靠在他胸前, 一脸幸福。
戚继光奔逃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缓缓停止。
谦信一怔, 大路中央有一个身影巍然屹立, 拦住了去路。当看清的一瞬间,谦信惊得瞪大了眼,残破的明国甲胄, 沉重的脚步,从裂隙里吞吐着泄漏的蒸汽,这是——明国将军之鬼!
戚继光浑身都在颤抖, 这才是自己的甲胄,一定是的!我才是明国将军!
明国将军之鬼动了,一只铁拳骤然扬起。谦信一声尖叫, 拳风从谦信头顶呼啸而过, 带着雷音砸在毘沙门天的面甲之上, 将戚继光打得高高飞起。
记忆如同爆炸一般伴随着满天星斗在眼前闪过, 戚继光重重倒在地上, 毘沙门天的头盔崩裂, 碎得满天都是。音爆声中,谦信跌倒在地,被拳风压得两眼发黑。铁面坠落,带着一声颤音插在地上,吓得谦信再一次失声尖叫。
“继光哥哥——!”大明将军的甲胄内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讨厌!怪不得你不回家!这个女人是谁——!”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织田军偃旗息鼓,喊杀声戛然而止,追击的脚步也慢了下来。人人大眼瞪小眼,倒吸一口凉气,太可怕了!毘沙门天甲胄可是火枪都打不穿的管领级当世具足啊!现在是什么情况?
沉重的脚步迈向倒地的戚继光。
谦信挣扎着拦在中间:“不是他的错!他失忆了!”
沉重的脚步停了下来。
戚继光半边脸肿的老高,吃力地抬起头,仍包含喜悦望着眼前的面孔:“思盈?”
“咦?”谦信慌忙解释,“他是刚想起来的!”这一拳没死已经是奇迹,再被打一拳就死定了!
王思盈虎着脸:“我觉得不像!”
织田军来到近前,小豆坂七本枪为首的织田信光疑惑地迎上来:“请问……”
王思盈气呼呼一转身:“杀了他们——!”
一声枪响,织田信光左眼爆出一个血洞,仰天栽倒。随即两侧山林里枪声齐作,震耳欲聋,枪弹轰击在钢铁之上爆出洞金的脆响,令溅起的血光在场中交织成一片。
谦信瞪大了眼,沉重的尸体倒地声此起彼伏,数十名身穿重甲的织田军武士一起倒地,人人脸上一个茶杯大的血洞。
大抬枪!
谦信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磅重的枪弹才能造成的伤害,是专门对付甲士的大抬枪造成的伤害。但是,这个惊人的枪法, 竟在第一轮齐射就干掉了数十名武士!而且都是带队的甲螺、组头。这样厉害的铁炮队,放眼东瀛都没有的!
织田军一片惊呼, 骚动起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领头的武士全都倒下了。现在是攻上去还是撤退都没人说一声。
忽然漫天飞镰拖着锁链在空中带出黑影, 使得阳光一暗。下一刻骑在马背上的骑士忽然就被钩着脖子倒飞出去, 喉头血光喷溅如潮,将四周的人喷的满头满脸是血。上百名身穿忍甲的战忍带着狂风拖着锁链杀入人群,屠猪宰羊一般砍杀织田军士兵。
织田军瞬间崩溃,尖叫着掉头就跑。一道黑乎乎的身影带着嗡鸣声拦住去路,惨叫声中镰刀飞舞,将碎尸丢得满天都是。
大地震颤,身披赤甲、手持大刀的明国甲士从林中涌出,个个膀大腰圆,高过常人一头,冲在前面的皆是身高八尺的巨汉,咆哮奔走快如疾风,见人就砍,一刀下来人马横断,刀风扬起的血雨四下乱飞,仿佛猩红的风暴肆虐大地,将一切惨叫声湮灭殆尽。
只是盏茶之间,场中只剩下浑身是血的甲士手持着滴血的刀刃,踏在满地碎尸之上。
谦信忽然吐了。
本以为早就嗅惯了战场的血腥味道,以前从来不曾有过这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