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不知谁为谁试刀
刘显对着谦信便是一拳隔空击出，一道电蛇便如狂蟒一般直击过去。
谦信卷刀一抖，电蛇便窜入了地面。刘显一怔，这刀好长！戚家军所用陌刀长一丈二，已经是一个街巷中不好施展的长度。这把专门打早的戚家刀不似陌刀那么厚重，却比陌刀还长，竟有一丈八，简直赶上了张飞的丈八蛇矛。刀这样长，对砍很容易折断。
刘显对着气喘吁吁跟来的赵士祯问道：“我的兵刃呢？”
赵士祯喘道：“兵器架上，刘大人自己挑吧！”
刘显扭头一看，直接奔到架上抓了一把青龙偃月刀，这把刀的分量足以把任何重型大铠一刀砍裂。
“看你怕不怕！”刘显一声大吼，以刀背朝向谦信，一刀挥出。因刀面宽阔，刀风发出一声滚雷爆响，地面仿佛遭遇雷暴而塌陷了一半，刀风卷着电光直向谦信拍去。
谦信的身影瞬间一闪，就从刘显面前消失了。刘显一怔，好快，眼睛都看不见去哪里了。连头也没来得及转，身后连挨了几十刀。到底有多少刀自己都数不清了，刘显被砍得双脚离地悬在半空好半天，咣当一下倒在地上抽筋，动弹不得。
谦信将刀把一震一收，干脆利索地起身，对赵士祯道：“三台大将军铠，这一个整备最差，简直就是浪费。”
赵士祯无奈道：“没办法，刘大人死命催，而且和甲胄的相性特别差！”
谦信看着趴在地上的刘显，对刘显道：“肉枣将军，俞大猷将军曾经有一句话，戚将军和妾身等都十分赞同，不能把祖宗创出来的玩意都练丢了！俞大猷将军的甲胄相性之高，戚将军也不能相比。但刘大人就不管是真武、魂念、神行哪一项都十分的普通。所以打不过倭寇是有原因的，自己的亲卫死了也是有原因的！身为败军之将，你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刘显趴在地上半天动不了，又羞又恼，却连嘴也张不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眼巴巴看着谦信走了。四周赵士祯和赶来的工匠都不敢把他从地上扶起，先用油布擦身，将涌动的寒气清除，令刘显的甲胄恢复正常。
刘显的嘴先能动，叫道：“喂，你们整的什么烂甲胄，坏掉啦！动不了啦！”
赵士祯鼻子都气歪了，把油布在刘显脸上一丢，骂道：“你这土豹子，见过什么是最顶尖的甲胄！再好的甲胄穿在你身上也是浪费！甲胄根本就没有坏，是你被刀气封闭了外经络！你仔细看看！”
赵士祯将刘显的手臂搬到刘显面前，被刀气击中的地方，气孔里的蒸汽都冻成了冰。
刘显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刀法！好寒的刀气！
赵士祯火大道：“刘大人和甲胄根本未能达到人甲合一的境地，只是拿甲胄当个发力、挡风的锅盔，这样一来整备还有什么意义！一场雨下来淋湿了甲胄，刘大人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一边的一名西班牙工匠胆子比较大，用流利的明语说道：“强的是甲胄，不是刘大人！输的是刘大人，不是我们的甲胄！天武大将军的设计，是为了达到天地人三元合一的境界，拥有三大力驱构造，刘大人哪个也没激活！所产生的罡气连自己装甲的外经络气孔都保护不了！肉枣，你这种就是不折不扣的肉枣！还说什么要为自己的手下报仇，至少也应该有谦虚一些的态度！”
刘显羞愧欲死，半晌也不能起身，居然被洋人教育天地人三元合一了！四周很多东瀛工匠在看自己的笑话！简直抹脖子死了算了！但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为了让自己活着逃走而舍命的手下，刘显竟出人意料地平静下来，沉声道：“是我刘显错了！恳请各位教教我，该怎么才能成为真正的甲士。请转告方才那位姑娘，恳求能指点一二，我刘显感激不尽！”
戚继光请唐顺之去参观四周的新装备，特别是那炮镜和背铳营的装备。
戚继光拿着炮镜道：“别看这个东西好像没什么，但是这一个炮镜能发挥的价值，顶得上一百门大佛郎机！也别看我们戚家军的战车好像没什么火力，但是比之前跑得快多了！我们改进了轮轴，用更好的轴承，更轻的车身！不管是黑龙战车，还是最普通的车兵，都受惠于这新型的车轴和车轮！”
唐顺之看不懂炮镜怎么用，这东西太复杂了。但是车轴和车轮看得懂，从木头换成铁的了！辐条全都是铁的，但是重量却比木头的轻很多，也坚固很多。
戚继光一声令下，一匹马拖着一个四轮的偏厢车疾驰而来，停在场中。车厢的铁板打开，里面是五名神机营军士，迅速将车中的大炮连炮座一起搬下来。五个人一起动手，抡动大锤将底座在地面钉牢，炮位校准。队长将炮镜架起，观察敌阵，指挥手下瞄准。连续射击三次，小队又利用车厢内的起重吊架将大炮吊回车中，迅速离去。
戚继光道：“这是西班牙佣兵队训练出来的登州炮营，素质本来就已经很高了。大炮藏在车里，从远处没法分辨是炮营还是车兵营，就算是认出来了，织田军也没法在马车的行进速度下将炮营击中。只消进入两里射程，用了炮镜再加上这马车的机动性，就可以利用地形摧毁织田军的大筒队。织田军的那种超级大炮，绝对没办法用同样的速度在阵地上转移！”
唐顺之用炮镜已经看到两里外清清楚楚的情况，插着织田军旗帜的靶位石堆已经被击中，轰成一地碎石。满意地点点头，但真正能决定成败的毕竟还是甲士，大炮什么的都只能辅助一二。
唐顺之沉吟道：“织田军不能以大筒队取胜，便一定会派出精锐甲士来摧毁我大明炮营。这马车跑得过甲士么？”
戚继光苦笑：“那就只有看地形了。”
“所以最终还是要看陆上谁人最强。”唐顺之沉吟，“刘大人应该整备完了吧？”
戚继光道：“差不多了吧。”
回到校场，只见亲兵来报：“刘大人旧伤复发，暂时不能整备，先走了。”
戚继光和唐顺之都感到十分稀奇，这是搞什么？
亲兵报告：“刘大人说新甲胄需要适应一下，几日内定然可以整备妥当，到时候就直接去宁波码头接管水师。”
戚继光皱眉道：“那怎么办？”对唐顺之恭敬道，“不然的话，
就由学生来向老师讨教吧？”
唐顺之摇头：“你再强，我也不关心。须得是戚家军的甲士足以与倭寇抗衡，才是成败的关键。”
戚继光道：“那就由亲军百户和千户十人来演武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