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不按常理的援军
田艺蘅从车上四肢大张一跃而下,四周正在竞相追看狮金刚的百姓都吓了一跳,瞬间散开,嘭的一声,田艺蘅脸朝下拍在了地里。
王思盈轻哼:“活该!不要管他!”
破风之声传来,菊之助带着几名明忍几个起落来到王思盈车外,禀报道:“池田恒兴带领福州倭寇以两个大筒队外加骑铁大队列阵,试图以重炮和铁骑与我天朝大军对抗!”
王思盈问:“织田信长在福州吗?”
菊之助摇头:“不在。现在魔王军在同安王仓坪一带和大将军所率主力激战。”
王思盈道:“那就是了。继光哥哥曾经说过,巨甲兵的用处在于击溃织田军的士气,其威慑比其实际战力要有价值。所以魔王信长和继光哥哥在哪里打,我们就去哪里!”
很快,福州北部的明军大营里,钦差监军唐顺之接到了南京兵部气急败坏的报告:“王思盈忽然率军南下去了!戚家军全都只听她一个人的,根本不听朝廷的命令!我们怎么办?取下福州的大好机会啊!”
“哦!”唐顺之一怔,随即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怎么讲?”官员一怔。
“传闻毛利军的首领毛利元就有谋神之称,但是遇到王思盈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孩,反而会吃不消吧。”
兵部官员几乎吐血:“取下福州的大好机会啊!就这样没有了?”
唐顺之沉声道:“福州未必真的空虚。戚家军主力与魔王军胜负未决之前,原本便不可能取下福州。巨甲兵笨重,倭寇用大炮和铁骑对抗,再加上毛利元就老谋深算,定然有伏兵,我们没有便宜可占。还是等着戚家军来吧。”
七月里,整个福州的战局都被戚家军的大部队吓糊涂了。高大如山的可怖狮金刚,一眼望不到边的大炮和辎重部队,从严阵以待的倭寇防线前不到十里的地方经过——忽然一拐弯,去了福州西侧。
毛利元就紧急调动骑铁部队,准备对付戚家军可怕的炮营。刚部署完,惊闻戚家军的增援大军向福州西部移动,阴沉一笑:“戚家军用兵果然阴险!但是,我毛利元就早已料到了!北线只是缓冲,内陆与海路的东西夹击,迫使我军两线作战才是明军的真正用意!鬼驱大炮,准备发射——!”
小早川隆景亲自率领精锐埋伏在福州西侧的树林之中,等待明军西线一发动攻势就进行突袭,等了很久,戚家军迟迟没有发动攻击。两天过去了,毛利军大着胆子派出了忍者前去探听消息,发现戚家军的增援大队已经无影无踪了,根本没有在西线发起攻击的打算。
忍者急报:“戚家军的增援大队移动到南边的闽清了!”
毛利元就冷哼:“定然是要出其不意,在戚家军主力抵达之前就夺取莆田!现在的局面下要冒着被夹击的风险率先攻击福南地区,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立刻通知莆田守军放弃增援泉州,改向福州西南防线!西南防线十分稳固,地形易守难攻,戚家军一时半会儿是攻不下的。”
三天后,小早川隆景见到了福州西南防线的满地尸体,戚家军碾压而过。地面许多武士血肉模糊嵌入地面,是真正意义上的被碾压而过。
小早川隆景倒吸一口凉气,再看看山头的堡垒,全部坍塌成了碎石,有的还在冒烟。
在可怖的实力差距面前,脆弱的防线不堪一击。小早川隆景不敢贸然追击,耐心等到莆田倭寇赶到的时候才向戚家军的方向进发,但是戚家军已经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车辙和巨大的脚印。
毛利元就接到报告之后是真的震惊了:“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虚晃一枪!一旦撤防,他们就会掉头杀回来!有这样的实力,他们不可能放过直接攻下福州的机会!”
忍者急报:“俞大猷部趁着莆田防线兵力不足发起了猛攻!刘显也夺取了水寨!”
“这都是引诱我们的计策!”毛利元就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冷静道,“戚家军的增援部队没道理带着这么多重炮经过福州不打,却一直奔向泉州南边的战区!告诉小早川不要撤防!也不要追击,以免落入圈套!一旦西南开了口子,就无可挽回了!”
连月苦战,明军刘显部和俞大猷部在福泉二州与倭寇反复拉锯,这时候传来了王仓坪之战以戚家军压倒性大胜而告终的消息。戚家军斩倭近万,斩武士一百七十七人,无一阵亡。
小早川隆景在福南等到蛋疼,等来了织田军再次惨败的消息。小早川隆景却不敢进行援护,生怕中了戚家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面对织田军的责难,小早川隆景一个人急急去找毛利元就问个清楚。
毛利元就已经许多天没有睡觉了,两眼通红,不停在地图上乱画着:“我已经做了无懈可击的部署……戚家军绝对无法找到我的破绽……比谋略谁也不可能胜过我谋神毛利元就……”
小早川隆景急道:“父亲大人,戚家军的增援部队是向着戚家军的主力汇合去了!再不把莆田的兵力回防的话……”
“假象,这都是假象!”毛利元就疯狂道,“王仓坪已经大捷,戚家军主力部队获得了完胜,哪里还有增援的必要?增援的大军为什么还要跟主力汇合?圈套,这全都是圈套!攻打莆田分割福泉防线才是戚家军的攻略!不管戚家军做出何种假象,都不可能骗过我毛利元就!”
忽然有忍者紧急来报:“戚家军增援部队与戚继光所率部队汇合了!俞大猷部攻陷了泉州南部的防线!戚家军打算直接进攻泉州了!”
毛利元就疯狂吼道:“不要动!这都是假象!戚家军是要将我们的兵力引到南北两侧,使得福泉两地首尾难顾!”吼叫完了,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口中犹在喃喃自语,“为什么,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