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你是不是觉得我病了
裴书珩回府后,脸色倏然冷如冰霜。
这事若在娶楚汐前得知,没准,他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不当回事。
可如今,到底是不一样了。
“夫人呢?”他淡淡问。
“夫人一早收到了信,就出了府邸。”下人见他神色难看,当下恭敬道。
裴书珩面色更为冷淡,闻言直接入了书房。
……
他们嘴里讨论的对象,这会儿正在楚家,悠哉悠哉。
楚汐刚回娘家,却从管家嘴里得知章玥,楚赫一早就出了门。
来都来了,楚汐也不打算就这么回去。
她也困了,当下回了做姑娘时住的院子,因日日有人打扫,院内干净整洁。
她回了屋子,倒头就睡。
这种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日子,让人丧失斗志的同时,又觉得真特么爽。
数钱输到手抽筋的愿望终于视线。
祖国麻麻,你看到了么!
钱着玩意多了,也真是焦虑,前一段日子,她愣是买了一座山。
气人的是,派过去管理的掌事,隔了几日,就加急给她捎了口信。
——在山背阴的一册,发现数多株白年灵芝,甚至有一两株是千年的。
实在是乡下识得草药的人极少,那些灵芝又长在隐蔽之处。
这是什么运气。
又能钱生钱了?
楚汐轻轻叹了口气,睡前只有一个念头。
这钱要怎么花,才不枉费她来这一趟。
真!难!
——
晨曦院
楚汐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晨曦院中。
楚依依这些日子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嘴里尽说着丫头婆子不懂的话。
甚至用着饭,也能冒出几句宁世子的名讳。
下面伺候的人,哪个不是面面相觑,不敢出腔多嘴。
心里却一个咯噔,他们姑娘万不是魔怔了吧。
世子的名讳,岂是她能喊的?
就连朱婆子也是忧心忡忡。上回姑娘去拦宁世子的路,就吓的她好几个夜晚不能入睡。
如若不是她清楚宁世子和姑娘没有任何干系,不然,当真要以为宁世子曾辜负了姑娘,是个绝情郎。
她斟酌片刻,这才上前。
“姑娘,大姑娘回来了。”
楚依依不耐烦道:“回来便回来,你与我说这些作甚?”
楚依依感觉她要疯了。她倚着窗,如怨妇般,周身都洋溢着一股不甘心的怨气。
这段日子,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宁虞闵这般不待见她。明明他该费劲心思想娶她入门的。
可宁虞闵却是时不时的往裴府跑。
这些日子去裴府的次数,远比上辈子多得多。
楚依依就不明白了,裴府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有什么好去的。
裴书珩不在府,宁虞闵也照去不误。
他去见谁?
楚汐吗?
可宁虞闵最恨的不就是楚汐吗?毕竟宁虞闵曾对她提起楚汐,都是慢慢的厌恶。
难不成去找那个小傻子。
也不该啊。
朱婆子见她面带狰狞,不由心慌。
姑娘这些日子愈发阴晴不定,做下人的做事都战战兢兢。
可姑娘老爷不管,夫人不理,任由之自生自灭。
对比千娇百宠的大姑娘,如今嫁的夫婿又是当朝尊贵,也难怪心生不平衡。
她忐忑道:“论道理,大姑娘回来,姑娘您再不愿,也该去见见。”
大姑娘不见是大姑娘的事。
礼数到没到位是他们的事。
可不能让人留下口舌。
眼瞧着夫人没有打算给姑娘婚配的意愿,老爷倒是提起过几嘴,但后都没了回音。
姑娘这个年纪,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就真成老姑娘了。
朱婆子为楚依依焦虑。
她也明白,老爷就算给姑娘择婿,最多便是门当户对,嫁个生意上有往来的商户。
和裴书珩是没发比的。
可她就害怕,姑娘不乐意。
毕竟,姑娘心心念念的都是京城的小霸王。
楚依依听了这话,当下放下脸来:“住嘴!你以为楚汐这会儿风光荣耀,能长久吗?她一个将死之人,我有什么好拜见的。”
朱婆子面色大惊,当下关了房门:“姑娘,这话不能乱说啊。”
要是被人听了去,转告到耳里,姑娘哪有如今的好日子。
楚依依冷哼:“你且看着吧。他们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不曾带面纱,脸上的伤疤很是丑陋。加上她这会儿的痛恨的神情,竟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病了?”她忽而出声,直勾勾的顶着朱婆子瞧。
朱婆子额间不由觅出一层汗来她用袖子擦了擦:“老奴不敢。”
“宁虞闵会娶我的,他还与我说起,宁世子妃的位置会一直为我闲置。”
如今只不过时机为到。
对,一定是这样!
楚依依给如今的现状找好借口,心里的郁气少了些许。
“你好好伺候我,只要不生二心,日后定有你的荣华富贵。”
……
楚汐睡了大抵有一个时辰,醒来后从落儿嘴里得知,章玥他们还不曾回来。
得,回了躺寂寞。
楚汐当下从落儿手里取过披风。
“也真是,老夫老妻了,还腻腻歪歪出门游玩。”楚汐道。
她嘴里这般说,可心里却是羡慕爹娘的生活方式。
不说别的,楚赫是真的疼章玥。
落儿捂着嘴笑道:“老爷夫人感情深厚,京城里多少后宅夫人羡慕有加。”
嘴里说着酸话,说什么夫人善妒,对庶女不好,还不给老爷纳妾,落儿就纳闷了,管他们屁事。
有本事,你把丈夫跟前那些妖精送走啊。
论样貌和夫人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就那黄脸婆的模样,谁喜欢。
她的话,楚汐不可置否。
谁说不是呢。
“我看这两人早已乐不思蜀,没准,天黑才能赶回来,走吧,咱也该回去了。”
楚汐按了按太阳穴,很是头疼。
……
带着落儿,两人还不容易踏出楚府的门槛,就见远处一辆马车缓缓使近。
架马的人,是阿肆。
马蹄声由远而近,一下一下敲进楚汐的心田。
——“吁。”
终于停了下来。
因着天气转寒,马车的布帘也换了厚重且难以通风的。
风声呼啸,刮的脸疼。
却不曾吹动布帘半分。
“夫人,公子来接您回去了?”阿肆笑道。